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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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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静谧地可怕。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外面几声鸟叫。所有人都开始猜测这暗流汹涌下的真相。如果景王所言为真,那宋知文的文章到底为何会变了?

为免判卷者私通考生,根据笔迹或标记来识别考生身份,从而给出褒奖,因此科举考试,尤其是会试,向来都是在科考结束后,将试卷交由誊录院誊抄,最后原本的试卷归还贡院,誊抄后的文章交给翰林判阅。

宋知文是会试第三,翰林判阅的那份文章便是交给礼部做文墨集的,若是文墨集上的文章并非翰林判的那份,那帮老臣早就和礼部闹开了。

可要说是誊录院也说不过去,那些主事和书吏都是太子一一查看过身家祖籍的。誊抄的那几天,太子白日里也一直待在誊录院的。如果真的是誊录院,岂非直指太子失察?

思及此处,众人渐渐意识到景王此举意欲何为。太子如今深受陛下看重,朝臣信服,景王的依附者人心动荡,越来越少,这他如何忍得?如今既有太子经手之事出岔子,还可能是偷天换日之举,他是断断不肯放过的。

啪的一声,皇上合上书页,抬起脸来,面色铁青。

猛然间,他将文墨集扔了下去,狠狠砸在地上,指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问道:“钟奚,这市面上的文墨集你可看过?上面宋知文的文章是否是你们判阅的那份?”

本次会试判阅翰林的主审,年过七旬的钟奚,颤颤巍巍地接过身旁同僚捡起来的书册,翻了翻,然后叹息一声,点头道:“的确是我等判阅的那份。”

“很好,”皇上扯出一丝冷笑,吩咐手下道:“去叫宋知文来殿上。”

宋知文等贡士正在宫门口等着早朝结束后的殿试。殿试后,便由圣上亲封官职,从此便是官身,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总算是有了结果。一众人等喜气洋洋,只有宋知文隐隐有些担心。

昨晚那场大火来的莫名其妙,虽然最终断定是守夜人打翻灯油所致,可宋清那天的话实在让他难以放心。殿试越临近,他心中的不安就越大。

听到传召,他愣了一下,怪道:“早朝结束了么?”

“没有。”

宋知文狐疑道:“那为何传召?又只传召我一人。”

“我等奉命办事,公子不该多问。”

世家公子又如何,对上陛下的御前侍卫,也只能收起素日的高傲,平添几分恭敬。宋知文自知失言,遂不再说话,静静跟着侍卫朝大殿走去。

进了几道宫门,他终于看见那座恢弘的大殿了,那是皇上和百官上朝的地方。他看到那里许许多多的朝服,红色的、黑色的、青色的,无论哪一种,都是现在的他要好。世子是爵位,富贵却无职权,可官身不一样,一点点地往上爬,权力就会越来越大,想要做的事情便能做成,这比世子之位更为重要。

他被领进大殿,在满朝文武的目光中跪了下去,恭敬地道:“安顺侯府宋知文,拜见陛下!”

高高的龙椅上,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这和从前许多次宫宴上的声音都不一样,此时充满了质问和审视的意味,不再有宫宴上那种温情,即便那样的温情只是表象。

“宋知文,朕且问你,文墨集上的文章,是否真是你所作?”

宋知文脑中轰然一声炸开,猛然抬头看着皇上,看到他高高在上的铁青的脸,和眼睛里呼之欲出的怒火。

皇上右手压着御案,狠狠瞪着他,“你可想好了,欺君之罪你是否担得起。朕不想同你绕弯子,你若说真话,朕尚且能保全你的体面,你若敢说谎,天牢里七十二道刑罚,足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知文浑身冰凉。天牢……刑罚……他没有经历过,但是他听说过。在旁人的口中,在父亲的口中,他不止一次地听过关于那些刑罚的残酷。断手、断脚、拔舌、挖膝盖骨,每一样,都能毁掉他所有的自尊。他是金玉里养大的富贵公子,小时候手掌擦破皮母亲都会责罚书童,如何受得了那样的刑罚。

怎会如此?皇上为何会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要怎么办。他身体发颤,微不可察地偏头,看向父亲那里,却只看到那一动不动的脚。

几乎是濒死一般,他绝望地开口道:“陛下……”

“陛下,定是有人陷害知文。”宋长明终于忍不住了,站在宋知文身边,“近些日子来,景王一向散漫,不理政事,昨夜却忽然跑去贡院,实在令人起疑。大火之中,烧了那么多试卷,怎么就偏偏留下了知文试卷的残片,什么武夫,臣不信。”说罢,他又愤愤看着景王,“殿下,朱朱从前在臣府中做婢女,王氏的确因私怨苛待了她,可这都是您和臣之间的事,您何苦这样来对付我的儿子?”

“朱朱是谁?”皇上问道。

宋长明道:“回陛下,十几年前是臣府中的婢女,后来被王氏发卖,机缘巧合被景王殿下看上,收进府里做了妾室。想来殿下是得知朱朱与侯府的旧事,为红颜一怒了。”

景王冷笑,“笑话!一个妾室而已,本王犯得着与你在殿上对峙?”

“若不为朱朱,那又是为何?臣应当并未得罪过殿下。难道是为了治太子一个失察之罪么?”宋长明道。

景王斥道:“宋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一直在问本王意欲为何。可宋大人别忘了,那残片上的字是宋知文的,可不是本王给他安上去的,你若不信,只管拿他乡试的试卷来比。”

“字迹相同又如何?这天底下,能够模仿字迹的人不少,能做到一模一样的也并非没有。比如齐惠先生,若是仿人笔迹,连被仿者本身也认不出来。难道臣不能怀疑是殿下寻了和会试相同的纸张,又找人仿了笔迹来害我的孩子,陷害太子么?”

宋长明心想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底气便足了几分,与景王对峙时毫无心虚与惧色。如此一来,倒让皇上对景王多了几分疑心。

景王察觉到那隐隐的猜疑,心中不禁发堵,然而面对宋长明时又是一贯的桀骜与威慑。他大笑几声,拍手叫了几声好,“宋大人真是巧舌如簧,胆子也足够大,连陷害太子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可宋大人想想,本王若是想要陷害太子,何必要先陷害宋知文?绕这么大的弯,倒实属不易了。太子失察,让你们自己做了偷天换日之事,难道还指望我替你们遮掩?”

“问心无愧,何须遮掩?”宋长明甩了袖子,沉声道。

“好个问心无愧。”景王冷冷道:“难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就没人发现么?死人的确不会说话,可是仵作会让他们说话。”

宋长明心中一紧,赫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景王。

他极为艰难地转头,看向殿外。一具死尸缓缓被抬进殿中,盖着白布,散发着恶臭,群臣避之不及,纷纷后退。

不多时,整个大殿所有的门窗都被打开,风灌了进来,那股恶臭才散去一些。白布揭开,宋长明看到一张死去的陌生的脸。他没有见过这张脸,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谁,他是怎么死的。他随着人群往后退了几步,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

“陈六?”誊录院的院首忽然认出了人,小心走近前来捂着鼻子辨认,很快确认了身份,对皇上道:“陛下,是陈六,誊录院的陈六,誊抄试卷那几日,他是其中一名书吏。”

景王十分满意这样的反应,问道:“那他誊抄的试卷是哪一部分?宋知文的可在其中?”

院首为难地道:“大约是天字号一部分的,具体的记不清了。详细的,恐要查验方知。”

仵作很快来了,没过多久便验出了死因,乃是脑后被重物击打致使,而尸体旁边的那个石头正好符合伤口的大小,死亡时间大约在七日前。

而至于何人所杀,景王早已查清,如今是有备而来。他负手缓步走到宋长明身边,露出一个死神般的笑容,“宋大人,陈六在花楼中的相好,你还没见过吧?”

一名身形窈窕,面色苍白的女子被带进殿来,低着头,伏在地上,深深叩头,“陛下,诸位大人,陈六纵然有罪,纵然罪该万死,可始作俑者又如何能逍遥法外呢?”

“说。”皇上冷冷地开口,“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朕。”

“是。”女子道:“数月前,陈六想为我赎身,奈何花楼要价五百两,他郁郁而去。可是后来,他突然又来了,说是可以弄到银子为我赎身,那正是在会试之前半月。会试之后,他为我赎身,却并不迎我入门,且每日神思惶惶,似有心事。一次酒后,他才终于说漏嘴,说是替一个贵人办了事,怕是活不长了,酒醒后便送我离开上京。直到三日前,民女来找他,才发现他已经被人所害。”

皇上问道:“那人是谁?陈六替他办了什么事?”

女子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双手呈上,“陈六送民女出城时,曾赠予一本乐谱,都是过时的曲子。但上面第二首至第七首,都少了几个字,民女已注上,合起来便是盖、木、长、日、月、换、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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