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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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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时节,承恩寺的海棠花盛放,灿粉若少女纱裙一般,明艳娇丽。清风拂过,花瓣似粉色烟雨飘落,人在花雨中,仿佛置身仙境。

大周的海棠花均为单瓣,承恩寺里的一株却长出了重瓣,花瓣层层叠叠,其色殷红若牡丹,富丽大气,比寻常海棠更显华贵,香味也更浓。

百姓纷纷以为此树有灵,遂在树下许愿,以求心想事成。日子一久,其香火竟不亚于承恩寺的正殿。

这许愿树长得高大,花瓣繁复,枝繁叶茂,上面挂着许多写有心愿的红绸子,随风轻轻荡着。许完愿后,许多人在这些海棠树下驻足停留,观赏美景。

不远处的阁楼内,一个青衣少女,戴着面纱,望着那棵许愿树发呆。

眼前的人群换了又换,直到黄昏时分才渐渐散去,寺庙的门也落了锁。可那青衣少女却并没有离去,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久后,一道白衣身影出现了。他身形修长,面容俊朗温和,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周身有种世家公子的矜贵之气,快步朝她走来。黄昏的光落在他脸上,那些日暮西山的寥落隐去,变成了如玉的温雅安宁。

她立即飞奔下了阁楼,出了门又慢下脚步,克制住内心的跳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却不自觉地低垂眼眸,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她在她的心上。

那位公子来到她身边,轻轻地摘下她的面纱,牵起她的手,声音那样温柔,“走吧,去许愿。”

她是三天前冒出要许愿的念头的。那时,她正在侯府的湖边独自喂鱼,忽然瞧见宋知淑和罗柔朝这边走来,于是连忙起身逃离。

“承恩寺的海棠树可灵了,咱们也去许愿吧?”罗柔道。

宋知淑嗤笑道:“跟那些平头百姓一起,挤一身臭汗?我才不去。什么灵不灵的,都是唬人的。”

“真不去?听说可灵了,连华姐姐都去了,说是求姻缘的。”

姻缘,宋知淑听得心中一动,攥着帕子状似随意地道:“华姐姐既去了,想来有几分道理,那咱们也去吧。”

同样心动的还有躲在一边的宋清。告诉楚扬这个念头时,对方十分诧异,因为宋清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而承恩寺却是香火鼎盛,尤其是那棵海棠树。

在他的追问之下,宋清才小声地回道:“听说……可以求姻缘。”

楚扬的心软了下来,很快便安排人,特意在这里与她相见。

宋清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红绸子打算挂上去。楚扬要看,宋清不让,独自抱着红绸子站到树下的石桌上,踮脚伸手努力向上够,结果半天都没能成功。

够得着的地方已经挂满了,空余的位置都在高处,而宋清还是个少女,哪能够得到。楚扬笑着看了一会儿,最后一起站上石桌,伸手捞了她一把往高处送。宋清尖叫一声后红了脸,片刻后静下来找了个位置挂上去。

楚扬跳下石桌,又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下来。宋清的脸红的几乎熟透,良久后才慢慢褪去。

楚扬问她,“写的什么?”

宋清软声道:“你怎么还问呀,说出来就不灵了。”

楚扬笑了一声,“可是都看的到呀,我念给你听。愿心如……”

“哎……”宋清伸出拳头,软软地碰了他一下,威胁道:“不可以。”

楚扬握住那没有半分威胁的拳头,微笑着道:“好。只是平仄没对上,下次我教你。”

“嗯。”她低着头道。下次,下次……简单的两个字,她的心已经慢慢荡漾起来。她忍不住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

“五天后吧。那日我无事,带你去城外看海棠,那里的海棠有一株鹅黄色的,颜色可比这个新鲜。”

“好。”她得到这个承诺,心满意足地道。

楚扬牵着她的手,问她,“除了姻缘,还有没有别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

宋清心里甜丝丝的,摇了摇头,“没有了,这样就很好。我跟殿下在一起,很高兴。”

“我也高兴。可是人都是有心愿的,我也有,你怎么会没有?告诉我吧,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宋清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

宋清摇了摇头,半天后才道:“不是。”

也许是那日的海棠花开的太好,也许是楚扬当时的神情太真诚,宋清第一次向楚扬袒露了自己的心事,那不堪的身世,备受冷落的困境,和看不清未来的人生。

“所以殿下,你看,其实我有心愿,只是,都实现不了的。我希望我的母亲可以活过来,希望父亲和祖母能够待我好一些,希望夫人和知淑不要欺负我,可是没用。”

闻言,楚扬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抚摸她的脊背,无声地安慰着她。

宋清不知道的是,她的身世和在侯府的困境,楚扬都清楚。楚扬心里的确有她,可碍于她与侯府那脆弱的关系,在是否需要帮她的事上一再斟酌,最后终究选择了旁观。

现在,楚扬终于确认了宋清并非宋长明亲生的事实。是确认,而非被告知。他曾一直抱有疑虑,秦蓁一个侯府的夫人怎会莫名和下人私通?而当宋清告诉他时,心底的疑虑化为乌有,深深的惆怅挤满了他的胸口,让他感到不舒服。

此前,楚扬想过,如果所谓私生是流言,那么自己可以出手,安顺侯府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要对宋清好一些的。如果能找出症结,帮助宋清重新获得嫡女的地位那是最好。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了,宋清的确是秦蓁私通所生,那他的正妻只能是宋知淑。

他觉得很可惜。除她之外,他从未将别人放在心里。可他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再喜欢宋清,如今这样,也无法再迎娶她作为正妻了。

如果是暗地里相助,怕是也会惹来麻烦。宋清不是可以自保之人,暗地相助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再者,宋知淑喜欢他,他感觉得到。一个嫉妒的女人,观察力会非常敏锐,更何况宋知淑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宋知淑发现,许多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而宋清从未想过这些。年少的爱恋,足以抵消侯府的一切不幸。

后来,他们说了许多话,大都是宋清在诉说自己这些年的委屈,楚扬认真地听着,然后教她要如何做才能不留痕迹地保护自己。他想着,自己教教她,总能好一点。可惜那些东西,宋清听了也没有学会,她向来不擅长这些。

慢慢地,夜幕降临了,周围变得一片漆黑,而宋清心里那些积年的怨恨也慢慢浮上水面,随着黑暗的蔓延而吐露了出来,如同幽暗的藤蔓一般缠绕住她。

她从不向别人说心里话,憋得久了几乎要发疯。如今有了楚扬,她喜欢他,信任他,加之那种强烈需要倾诉的渴望,不知不觉许多话都跟着一股脑倒了出来,甚至仿佛没有经过脑海,是从心里直接冒出来的。

那时,她正在说一件旧事,是王曼云发现她偷偷给母亲做了牌位祭拜,于是火冒三丈,直接踩碎牌位,又让人扇了她和思思十个巴掌,最后罚她跪了两个时辰。

“有时,我真希望她死了才好。”

“真的?”楚扬讶异,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姑娘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同时,他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有点兴奋。

“是。”宋清痛苦地道:“她厌恶我,可我是被困在侯府的,我走不了,这些年对她也足够恭敬,可她从未对我有过一丝的好,从未放过我。”

“还有父亲,他恨透了我,却又不愿意放我走。我经常在想,自己活着是为什么,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真觉得大家一起都死了才好。”

宋清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倒在楚扬怀里,低低地道:“侯府就像一团乱麻,我走不了,也做不好,无论如何也做不好。他们恨我,我也恨他们,真是觉得不如大家一起死了吧,这样最清净了……”

说着,她又恍然回神,感到阵阵后怕。她紧紧抓着楚扬的袖子, “抱歉,我不该那么说。”她害怕地低下头,“很恶毒,对吗?”

楚扬轻抚她的头发,温声道:“没有。他们对你不好,你又何必连这样的念头都要苛责自己?只是清儿,别人要死是他们该死,可是你要活着,我希望你活着,跟我一起活着。”

宋清伸手环抱住他,疲惫又安心,“也只有跟殿下在一起,我才感到自己是活着的。”

黑暗之中,宋清猛然睁开了眼睛。方才梦中的每一幕都无比清晰,就像真切地发生过一样。不,不对,那不是梦。她渐渐清醒过来,那是属于这具身体的回忆,是属于原来的宋清和楚扬真实的过去。

她想,她知道赵扬那些话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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