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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虞尚君抑郁断芳魂,李夫人掏心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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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铮真上来就是拱手一礼,让陆月衫有些不知所措,加上这些天有点着凉,嗓子痒得慌,忍不住就掩嘴干咳了两声。

“丫头这是病了?可请大夫进来瞧过?”魏铮真刚想上前查看,陆月衫就伸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

“舅父不必着急,只是喉疾犯了,多喝热水就好,不必劳动大夫上门了。”

见她没有大碍,魏铮真才一脸歉意的说:“王妃生前没能和你一叙母女情份,如今留给你最贴身的宝贝也让我那不争气的犊子给弄丢了,你别气坏了身体,我定让人找到交还与你。”

陆月衫寻思自己这么一咳,倒让舅父觉着自己是思母心切积郁成疾,欠了自己天大的人情,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来日嫁去御南王府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万一过得不好,还得靠娘家撑腰,原主那个王爷老爹肯定是指望不上的,舅父倒有几分可靠。

“舅父且坐下说话。”

魏铮真方落座,奉茶的丫头便递上一杯刚沏好的碧螺春。

“舅父不必自责,我既已上表将玉枕赠与舅父,找到与否,也不必担多大的干系,若找不到,那也是命数,只是舅父知道,明日我就要前往都城,我可信的只有舅父和兰曦,兰曦自是陪我去都城,还请舅父给我挑些可靠的人随行,来日有事也可托付。”

对于她的维护,魏铮真心里明镜似的,自然是无一不允的,陆月衫又说:“秦小娘温柔体贴,舅父偏爱自然没什么不妥,可这次的事儿,全靠舅母料理清楚,宠妾灭妻是夫妻间的大忌,作为小辈我本不该说,可我父王便是前例,如今兄弟阋墙,皆因宠妾灭妻,云哥儿娇纵任性,若再养在秦氏身边,只怕要养废,还希望舅父多多思量,善待舅母。”

丢失王妃旧物的严重性,魏铮真是清楚的,云哥儿的事他嘴上不说,心里却认可虞尚君的看法,点了点头也不细说,转而跟她交代:“此去都城,前路未知,王爷派三郎送你前往都城,他平日虽说不着调,处事却有自己的一套,路上若是遇到事,有个人商量,也好过你孤身一人。”

陆月衫冷冷一笑,原主还有个亲兄弟,年纪比她小些,也是出生就送去外头养着,虽是嫡出世子,却没能尊享一分富贵,听说那孩子天生有佛性,被南安寺住持收为首徒,小小年纪便在南安寺出家了。

如今王府那些庶出的兄弟,想方设法在南州王面前献殷勤争权,估计谁都不想送她前往都城,怕耽误他们争夺世子尊位。

待舅父离开,兰曦突然问:“县主为什么替舅夫人说话?以往咱们没什么交情。”

她只这样回答:“那日舅母惩罚秦氏或许是为了泄私愤,可她既答允替我找回玉枕,我也记她这份情,我父王宠妾灭妻就已经让南州内部四分五裂,子女为了争权相互猜忌贼害,我得舅父庇护,才能安稳度日,来日若舅父家也窝里斗,我娘家就彻底没有靠山了,再者若让北御都城的人知道咱们南州宠妾灭妻盛行,我嫁入御南王府,岂不也让妾室踩在头上看笑话,舅父能否明白我的意思,就看他自己了。”

听她这么一说,兰曦也觉得有点道理,说道:“旁的也就算了,玉哥儿过往很是照顾县主,今日与舅夫人交好也不吃亏。”。

说起魏承玉,原主记忆中,这个比她年长几岁的表哥,幼时常跑来她院子里玩耍,舅母也不过问,只让下人跟着,虞尚君不能出府,外头的新鲜事儿,皆是这个大表哥讲给她听,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也是他带进来。后来两厢里年纪都大了,秦氏一挑拨,舅父觉得男女该避嫌,便不让魏承玉进她院了,表哥忙于功课,明面上能见到的机会少之又少,能说上话的机会更是难得。倒是同魏承玉交好的鲁国公世子时常让人递东西进来,原主心仪的人是表哥,最烦鲁国公世子,所以他来一概拒见。

前些年舅父让魏承玉随了军,一去便是四年,原主时常遣人去打听他的消息,也只从舅母手下的丫头那里听说玉哥儿安好,别的便再也没了音信。后来虞尚君年过及笄,有人上门提亲,她一一回绝了,舅父只当是她眼光高,还到处求人给她介绍更好的,以至于求到了鲁国公名下,在鲁国公的牵线下成就了她和小御南王的婚事,得知是皇帝赐婚,不能抗旨,几次试图给表哥送信,都被兰曦截下了,兰曦每每给她晓以大义,偏她年少情深,听不进去,最后知道挣扎无用,心灰意冷,悄悄取走仓库的鼠药,在书房画了一副魏承玉的画像,便服药自尽了,陆月衫车祸后借她的身体还魂时,正趴在魏承玉的画像上,当时她见了画像,也觉得魏承玉当真是面若冠玉,只可惜真正的虞尚君已死,这辈子与他无缘了。

次日天不亮,兰曦就把陆月衫从被窝里拖出来换洗梳妆,这是她前往北御都城的日子,虽说婚期在来年春天,皇帝特召她提前入宫过年,出城的时候还是要有出嫁的样子。

看着镜中这张脸,陆月衫想起自己八九岁上就没了妈,那时候她还在读小学,经常回家都看到妈妈身上带着伤,问妈妈是怎么回事,妈妈每次都说是干活儿摔的,虽然妈妈从来不跟她说受伤的原因,但她知道,父亲成日醉酒不挣钱,回家没地方撒气就揍妈妈,那时候她年纪小,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妈妈,后来有一天放学回来,家里围了很多人,邻居见了她,跟她说往后她就没有妈了,那天她握着妈妈冰冷僵硬的手,很伤心,却又为妈妈开心,她知道这就是妈妈一直想要的解脱。

也不知道她那苦命的妈妈,有没有她这么幸运,死后能去别的地方重生,过上安稳的生活。

兰曦给她上妆的时候,犹犹豫豫的说:“昨夜县主入睡后,奴婢路过廊下,听两个小丫头交闲话,说前些日子瞧见舅夫人身边的蓉媛跟云哥儿的近身丫头私下有往来,奴婢想着,会不会……”

外面的丫头突然传话说舅夫人请见,她还没发话,兰曦就低声对她说:“可别误了出门吉时。”

她便没有起身,只说:“请舅母进来说话。”

李氏进来的时候,瞧她还在上妆,便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将一支穿云簪插在她已经束好的发间,又看了看铜镜夸道:“真好看,年轻就是好。”

她摸了摸发簪,心下一转,抬眸透过铜镜瞧着舅母说:“我记得这支发簪舅母日日戴着,成色稍微有些暗淡就让人清洗打磨。”

舅母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叹:“这是我出嫁的时候,我母亲送我的新婚礼物。”

一听这话,陆月衫伸手就要取下发簪:“这么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却被舅母拦下:“不用紧张,既送你,自有我的道理,你听我说了再决定要不要收。”

她这才缓缓放下手,静静的坐着,兰曦还在给她上妆,只听舅母娓娓道来:“我父亲原是个走镖的,和府衙有些关系在,府尹又和我外祖父家有亲,就给我父母牵线搭桥,婚后两人恩爱长久,我自小的愿望就是能找得一个像我父亲爱重我母亲那般的人共度余生,你舅父刚上门那几年,我们还算举案齐眉,后来投奔王妃来了南州,他就变了,娶了几房妾室,我也曾怨怪你母亲,觉得若不是跟她来南州,你舅父不会变,以至于每每看到你,就心生厌恶,可如今想通了,这些年你舅父前前后后纳了那么多个,又有哪个真正过得顺心遂意的,即便是秦如意那般得宠,儿子做错事,照样被你舅父嫌弃,男人的心,女人终究是吃不透的。”

兰曦上完妆,扶她起身准备换出门的喜服,舅母也帮着整理,边整理边说:“我母亲曾盼着我与你舅父恩爱到老,我没有做到,也是我性子执拗,见你舅父纳妾,便强硬不肯低头,若是我早些想通,这些年也不会平白让妾室压我一头。”

陆月衫大致听懂了舅母的意思,她是怕自己步她后尘,婚后因为府中妻妾,与夫君不睦,但原主历来与舅母没什么深交,她不解的问:“舅母为何同我说这些?”

“昨夜你舅父来我屋里与我彻夜畅谈,我大约是有些懂了他,男人嘛,在外想要个懂事贤惠好名声的妻子,回家想要个柔情似水的好女人。我忙于应付府上事务,只做到了好妻子,却忽略了他想要个温柔体贴的好女人。云哥儿的事加上你对他的规劝,他也算想明白了,让家中妾室所生的子女都挪我屋里去养着,只让我别养废了。”

“那云哥儿……”

舅母浅浅一笑,为她系上腰带说:“你当我没有分寸啊,那几板子打不死人,你让大夫去重虎堂给他治伤,若我不准,大夫连重虎堂的门都进不了。我恨秦氏不假,若不是她从中挑唆,我儿承玉不可能去御南王军中,可云哥儿到底是你舅父的亲儿子,给他点教训是应该的,真弄死了他,你舅父不得跟我拼命啊?”

想想也是,以往原主跟舅母虽然走动并不亲近,见舅母行事也不算乖张,不过是困顿于妻妾争宠的恶斗中不能自拔罢了,倒也不曾听闻对几个庶出的表弟表妹下过黑手。

舅母扶了扶那支发簪,微微一笑:“这发簪全当谢你规劝你舅父了,即便不能和他恩爱如初,有了这些孩子在身边,也弥补了你大表哥不在身边的冷清孤寂,希望来日你与御南王能两情相悦,白头到老。”

“多谢舅母。”她浅施一礼。

“对了。”舅母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本手抄递给她,小声说:“这是朝廷官员名录,你舅父好容易才从鲁国公手上弄来抄录了一份,你拿去或许用得上,不过得小心保管,切莫让人拿了你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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