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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御南王千里送大氅,魏铮真来信现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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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的到来,让这场惊魂的刺杀落下帷幕,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虞尚君惊魂未定,软踏踏靠在兰曦怀里,突觉手背火辣辣的疼,翻过来一瞧,竟不知什么时候被那匪徒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正如潺潺流水般往外冒,兰曦见状赶紧从怀里扯出一张手绢麻利的帮她扎紧伤口,并焦急的朝周显喊:“将军请快些,县主受伤了!”

一路疾驰回到尹州王府门口,马车将将停稳,周显就敏捷的跳下马车,把缰绳交给门口的小斯,回头对兰曦说:“快带县主进去,我去请陶大夫。”

“好。”兰曦方才紧绷的神经此刻到了王府门口才放松了些,应声都有气无力了。

回到县主居住的“小曲径”,几个侍女见他俩回来一身血污,慌里慌张的找来换洗衣物,七手八脚的帮虞尚君换下脏衣服,又套上干净的。

周显手脚麻利,她们刚给虞尚君换好衣裳,陶大夫就来了,陶大夫看诊的功夫,兰曦命人把县主的脏衣服拿去洗了,又说县主外出受了风,让抬个火炉进来。

几个侍女领命离去,不多久便有两个侍女抬了燃得正旺的火炉进来。

陶大夫看了她手背上的伤口,说没有伤到筋骨,开些止血生肌的药外敷,每日换药,且不要沾水,养几天就能好,随后又给她把了脉,说她风寒未愈,又添新伤,身体虚,只怕要将养好一阵了,叮嘱她风寒药还得继续吃。

陶大夫走后,虞尚君窝在床上瑟瑟发抖,从未见过杀人的她,脑中反复回想起那匪徒临死前惊恐痛苦的眼神,以及扭曲的表情。

春鸽端风寒药进来时,兰曦知道她害怕,亲自坐到床边给她喂药。

火炉和汤药带来的暖意让虞尚君舒缓了些,紧绷的神经也稍有放松,药喝了大半,她抬头问:“陶大夫换了方子吗?怎么今日的药苦中带甜。”

“没有,方子还是旧方子,只是县主往日嫌药太苦,陶大夫就往药里加了些红枣,说今儿县主受伤出血亏了身子,加些红枣可以给县主补气血,又能让药没那么苦。”

她也没多想,只点了点头,继续服药。

因受了惊吓,手又受了伤,喝了药她早早就睡下了,半夜里咳嗽加重了些,身上寒津津的,值夜的侍女起来问她,她只说可能白天受了风,不要紧。

次日周显过来回事,她神情倦怠的靠着红木椅把手,所幸椅座垫了鹅羽垫,柔软舒适。

隔着帘子周显抱拳一礼,说:“县主,昨日行凶的两名匪徒,一名当场身亡,另一名本打算抓回来盘查,结果路上就咬舌自尽了,末将派出去的人盘查了昨日闹事的流民,都说不认识那两人,看他俩身强力壮,并不像流民,且二人右手皆有长年习武持刀的老茧,混乱中他俩直冲县主而来,丝毫没有慌张,应该是有备而来的杀手,只可惜没能查出幕后主使,往后县主出门,还请知会末将,好安排人随行保护县主。”

一听这话,虞尚君满心疑惑的问:“周将军不知道我们出门的事?”

“末将见县主的病好了些,本想过来跟县主商议出发的日程,听县主身边的春鸽丫头说县主借了王府车驾出门,有些不放心,才带了几个武将出去寻县主,幸亏去得及时,否则末将跟圣上就没法交代了。”

兰曦也反应过来,皱眉道:“不对啊,车夫说我们出门前,周将军特地交代他,绝对不能让县主出事,否则要拿他全家问罪。”

“县主出门前,末将并未见过车夫!”周显话音刚落,他自己就意识到不对,惊叹一声:“车夫有问题!”随即转身火急火燎的走了。

车夫有问题这个结论,让虞尚君身上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她从头捋了捋出门前后的事,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别人的套。

午时,虞尚君觉得身上越发冷了,特别是后腰到大腿,冰凉一片,兰曦为她找来护腰,刚穿戴整齐,外头就有人求见,隔着帘子,那人跪着回话:“县主,这是御南王让奴才送来的狐皮大氅。”

她心生疑窦,问:“御南王忙着救灾,怎知我在尹州?”

“回县主,尹州王妃将县主在尹州卧病的事向御南王禀报了,王爷虽心系县主,却诸事缠身走不开,遂让奴才送来这御寒的狐皮大氅,王爷说北地严寒,怕县主经受不住,还特地请尹州王妃好生照顾县主。”

这小兵倒是会传话的,但她途经尹州不过数日,病得也不重,尹州王妃这么快联系御南王究竟意欲何为?跟这小兵多说无益,她只一个眼神,兰曦便转身撩开帘子接下盛放狐皮大氅的盘子,又吩咐春鸽:“你带这位将军去吃杯酒,安排下歇脚的地方。”

那小兵连连谢过,说自己还要回去跟御南王复命,不能在尹州多留。兰曦便赏了他两锭银子,让他在路上住店打尖用,那小兵又是一番鞠躬作揖,退了出去。

兰曦端着盘子进来,指着大氅的皮毛摸了又摸,简直爱不释手,叹道:“南方用不上这样的东西,在北方这赤狐的皮毛也是罕见。”说罢提起来抖了抖,就往虞尚君身上套,脸上露出笑意:“县主今日正觉得冷,御南王就送来了狐皮大氅,当真与县主心意相通。”

“兰姨,你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才入王府不过三四日,御南王的东西就送来了……”

兰曦知道她一向心思重,病才一直好不利索,赶紧安慰道:“县主不必多心,咱们先养好身体才是要紧。”随后岔开话题:“奴婢家乡以捕猎为生,有一年村里有人捕获过一只赤狐献给府尹,还得了不少赏钱,听说府尹又将狐皮敬献给宫里的贵人,还因此升了官,若不是跟着县主,奴婢这辈子也见不着这么好的东西,这大氅所用皮毛之多,世所罕见,只怕是御赐。”

虞尚君的心思并不在这珍贵的大氅上,反而想起一桩事来,问:“我记得你是都城人。”

“奴婢原是都城人,奈何家里穷,下边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父母不得已才将我卖进魏家,后来王妃嫁到南州,奴婢是陪嫁之一,南州路远,便再没回家看过父母,只偶尔寄封家书回去,听闻两个弟弟都娶了媳妇,有了孩子,父母也还健在,我也稍许安慰。”说到这儿,兰曦微微一笑。

虞尚君曾无意间听小婢女闲聊说兰曦是都城人,又认字,会看账本,还以为她是犯事的官眷,或是家族没落的小姐,以往不曾问过兰曦,不曾想她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昨日若非兰曦拼命护着,可能她就交代在这尹州了。

“入了都城,抽空回去见见你的家人吧。”

听县主这么说,兰曦顿时百感交集,眼眶一热,泪水就要涌出来,她心里有一百句感谢的话想说,却又哽咽着说不出来。

虞尚君知道她这是高兴傻了,故意逗她:“怎么?不想回去?既不想回去,那就算了。”

兰曦这才回过神,怕她反悔,赶紧说:“想想想,奴婢做梦都想回去,多谢县主。”说罢屈膝深深行了个礼。

看兰曦脸上挂着泪,嘴角带着笑,虞尚君伸手扶起她,自己前世今生都没有得到的亲情,若兰曦能够得到,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入夜,虞尚君坐在窗口往外望,天上又在飘雪,院子里一棵桂花树上积了雪,她盯着那棵树发呆,树上的雪越积越多,终于承受不住垮了一地,她这才被雪块跌落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雪地里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踩着积雪走过来,落下一串脚印。

“吱呀~”门从外面推开,有寒风呼呼的窜进来,兰曦正在拨弄炭火,被风一吹,炭灰迷了眼睛,慌忙喊:“快把门关上!”

守门的侍女赶紧钻进来,回头把门关好,才过来禀报:“主子,有舅爷的信。”

“拿过来吧!”

信封到虞尚君手里的时候,她眉心一蹙,信封背面的封蜡有被启开过的痕迹,虽然又封了回去,却怎么也还不了原,她一眼就看出端倪,心下一沉,轻叹口气,缓缓揭开封蜡。

舅父信中问及她安好,又说王妃仙逝即将三年,虞氏宗亲提议再立王妃,让她在都城自己照顾好自己。

寥寥数语,她便明白了舅父的意思,以往在南州虽说困在舅父家不得自由,到底她还是王妃嫡出的女儿,也没人敢把她怎么样,如今王妃不在了,南州王一旦立了新王妃,就会有新的嫡女,新的世子,她和原主那个在庙里出家的弟弟,在南州就彻底没了地位,没了靠山,即便是舅父,也不过是南州王身边的一员武将,还是靠先王妃提携而来,她即便是背着南州县主的名号,没有靠山的县主,也什么都不是。她似乎有些明白当初舅父一直央着鲁国公给她找门好亲事的原因了,或许指望可靠的夫家,比不可靠的娘家靠谱些。

她将舅父的信折起来,宝贝一般收入锦匣内,无意间触碰到原主生前为魏承玉画的像,虽然她心里明白,原主也许再不能复生,可占用原主身体和记忆,她始终有一丝愧疚之心,保留着魏承玉的画像,一则是为原主保留最后一份心爱之物,二则也可以让身边人不对她突如其来的变化产生怀疑。

春鸽又来伺候她服药,今日的药也是苦中带甜,用药过后,她有些困,早早就睡了,只是噩梦不断,每每醒来,不过过去一个时辰,再入眠,又是梦魇难安,如此反复一夜,次日醒来只觉身心疲惫,不愿起床。

周显的人前来禀报,说那日赶马的车夫在郊外流民中走失,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他家里人到王府来寻了好几回,王府的人也在全城搜索。

又过了两日,虞尚君只觉身体越发难受,喉咙肿痛反而加重了,原以为是自己夜里没有睡好上火所致,便成日躺在床上补觉。

这一日外头侍女来报,说有两个小乞丐拿着县主的发簪前来投靠。兰曦猜着是那日在雪地里帮过的两个小乞丐,便召了进来。虞尚君原本懒洋洋不想下床,听说是那两兄弟,顿时来了精神,费力的起来梳洗好,到外间见了两兄弟。

两兄弟见了她,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对她谢了又谢,又说愿意给她鞍前马后,只图一口饱饭。

见他俩还穿着那日雪地里初见时的衣裳,想着自己陪嫁队伍里也不在乎多两张嘴巴,就答应留下他们,又让春鸽去找两身厚实的衣裳给他俩换上。

这时两兄报上了姓名,哥哥名叫龙惠庭,弟弟名叫龙惠民。哥哥赶紧把他们来时扛着的包袱打开,里头是她那日赠予的披风,哥哥说他不敢卖了披风换温饱,今日特带来连同发簪一并还给她,只她给的银子已经使了,往后赚了钱还她。

见了他俩,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虞尚君就觉得疲累不堪,勉强一笑:“披风和发簪你俩留着傍身吧,没准以后有急用,还能换几个钱。”说罢就让兰曦带他俩下去找个屋休息,她自己也起身想回屋躺会儿,见她脸色不好,龙惠庭关切的问:“姐姐脸色不好,可是饮食不调所致?”

她与兰曦一脸懵,只说:“近来惹了风寒,反反复复一直好不利索。”

龙惠庭弯腰拱手一礼问:“姐姐可曾用药。”

她点点头:“嗯,尹州王府的大夫开了药,吃了几日,许是前两日出门受了寒,近日有加重的趋势。”

“不知姐姐用的什么药?”

她摇了摇头,一脸懵:“不知道。”

“我曾在承州一家医馆学过一年抓药,可否让我看看姐姐的药方,许是药量太轻,够不着姐姐的病症。”

她心想,这孩子年纪不大,也就学了一年抓药,医术怎能跟王府的大夫相提并论,勉强一笑:“你既要看,让春鸽带你去看吧,我累了,进去睡会儿。”说罢起身由兰曦扶着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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