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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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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第一缕曙光出现在东边的地平线上时,磨盘村的樵夫贡老汉收拾好砍柴刀和背架,跟老伴道别后,出门准备上山砍柴去了。

当他打开简陋的柴门,赫然看到不远处村口的梅子树下躺着一个人,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几步,这才确定是一名衣衫褴褛的俊俏后生。仔细看眼前的小伙子不但衣衫破烂,而且身上满是包扎伤口的白布条,他于心不忍,推了推正自酣睡的小伙子。

虞瀚东被推醒了,他睁眼看到面前弯腰站着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他立即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道:“老丈勿怪,在下昨晚路经此地,身体疲倦,就在树下睡着了。”

贡老汉摆摆手,脸上堆起笑容,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怕你着凉,所以叫醒了你。”

虞瀚东躬身谢道:“多谢老丈。”

贡老汉见这小伙子礼貌周全,心中喜欢,便道:“整整一夜下来,想必你也饿了,如果不嫌弃的话,随我回家吃点粗茶淡饭吧。”

虞瀚东正觉肚饿,他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贡老汉一边领路一边询问虞瀚东姓名。

虞瀚东自称阿东。

言语间,贡老汉带虞瀚东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泥墙茅草顶的屋子。

贡大娘见贡老汉出门不久突然又领了个人回来,甚是惊讶。待贡老汉说明情况后,贡大娘忙去盛来了一碗粗糙的高粱饭。

虞瀚东就着一碟野菜,狼吞虎咽地将一碗饭全都吃完了。他见贡老汉正要出门,想着自己不能不劳而获,于是坚决要求帮贡老汉一起去山间砍柴。

起初贡老汉还担心虞瀚东身上的伤势,到了山上,他见虞瀚东身手矫健,一点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贡老汉与其老伴膝下无子,平日里以砍柴维持生计,今日见虞瀚东小小年纪淳朴有礼,又能干活,于是想将他留下来。

虞瀚东心想,师父只是说在外历练一年,并没有提任何要求,那平平谈谈地过完一年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他就答应了。

就这样,虞瀚东在贡老汉家中住了下来。他每日替贡老汉上山砍柴,然后背到附近的卧羊镇上去卖,平日里空闲会帮贡老汉一家修修屋子、做点农活。当然,他每日早晚都会按时打坐吐纳,不至于荒废功课。

很快村里人都认识了贡老汉家新来的少年,他们见虞瀚东为人热心,纷纷请他帮忙,虞瀚东都会尽力帮衬。

春去夏至,虞瀚东与磨盘村的村民已然打成一片。村民们采摘了村口梅子树上的果实,酿了梅子酒,将第一坛梅子酒送给了虞瀚东,弄得虞瀚东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这天一早,虞瀚东向往常一样收拾好砍柴刀和背架,出门上山砍柴。当他走到半路,后方跟来一对父女。虞瀚东转身定睛一看,认出是同村的孟大叔和其女儿小丫。孟大叔是一名药农,专门替镇上的药铺采集草药,他年前丧偶,现独自抚养女儿小丫。小丫今年刚满六岁,长得乖巧可爱,她自从认识虞瀚东以来总喜欢缠着他,虞瀚东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

这时小丫也认出虞瀚东了,她挥动着小小的手臂,用稚嫩的声音嚷道:“阿东哥哥!阿东哥哥!”

虞瀚东应了一声,随即向孟大叔打招呼,“孟大叔,这么早起来是要去哪啊?”

孟大叔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他面露难色道:“药铺掌柜让我今日将草药送至镇上,我竟然忘了时辰,一早刚想起来,现在正要赶去镇上,小丫却在这时候非要缠着一同去。唉!这叫我怎么赶路嘛?”

虞瀚东灵机一动,道:“孟大叔,我上午砍完柴,中午正要送去镇上卖。不如由我来照看小丫一段时间,中午我将她带去镇上交与你。”

话音刚落,小丫就拍着小手叫道:“好啊,好啊,我要跟阿东哥哥去山上喽。”

孟大叔犹豫了下,最后他选择了相信虞瀚东。

孟大叔背着大包袱独自朝南走去。虞瀚东将小丫放在身后的背架上,背着她走向北面的山坡。

走着走着,一只小手伸到虞瀚东面前,手心里有颗表皮微红的梅子,小丫的声音飘进虞瀚东耳朵里,“阿东哥哥,这是阿爹摘的梅子。”

虞瀚东接过梅子,塞进嘴里,酸中带甜,汁又多,在这水果匮乏的时代,已经算是不错的水果了。

到了山上,虞瀚东找了片视野较为开阔的地方,将小丫放下来,让她在一旁玩耍,他则一边砍柴一边留意着小丫的动向。

砍完柴,收拾好后正要下山,小丫被一只突然闯出来的兔子吸引住了,非得去抓。虞瀚东无奈只能帮她抓了兔子。小丫抱着兔子,这才满意。

下山后,虞瀚东带着小丫去往附近的卧羊镇,将她交还给了孟大叔。

孟大叔自是千恩万谢。

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虞瀚东却乐在其中,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又过了两个月,随着冬季日益临近,干柴的需求越来越大,现在虞瀚东负责上山砍柴,贡老汉夫妇负责拿去镇上卖。

进入冬季后,虞瀚东与贡老汉夫妇俩用攒下的钱粮过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寒冬。入春后,虞瀚东再次当起了樵夫。

这天。

劳累了一天后,虞瀚东背着干柴回到贡老汉的家中。刚进门就发觉不对劲,只见贡老汉夫妇全都在屋里坐着,他们一见到虞瀚东脸上紧张的神色顿时舒展开了,虞瀚东好奇,连忙问道:“大爷,大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贡老汉起身帮虞瀚东卸下干柴,让他坐下。贡大娘倒了一碗热茶,递给虞瀚东。

待虞瀚东喝了一口茶,贡老汉这才喟然道:“今日和老婆子去镇上卖柴,听到一件奇事。说是宫里一位宦寺大人退了下来,眼下住在卧羊镇。据说这位宦寺大人少小离家,现下回来后,感叹家乡的孩子们上不起私塾,于是想开办学宫,教那些没钱家的孩子学识。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入学要求孩子必须住在学宫里,待学成方可回家。这让很多孩子的父母很不放心,都不愿将孩子送去学宫。宦寺大人知道后很是生气,现下联合官府四下搜拿未成年的孩子送去学宫。卧羊镇已经有好几户的孩子被官府派来的差役抓去了。”

宦寺就是宫里的太监。一听闻此事,虞瀚东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其中牵扯到太监和未成年孩子,必然有令人作呕的事发生。

贡大娘在一旁说道:“阿东啊,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反正我们这些时日也赚了不少钱,能够应付到明年开春了。”

贡老汉连忙点了点头,跟着道:“要是外面有人问起来,就说你得了重病,在家休养。”

虞瀚东不置可否地点头答应了,他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孟大叔可知道此事?”

贡老汉回答道:“他已经知晓此事,现如今打算将小丫送去古槐镇上的小姨家。”

虞瀚东这才放下心来。

听从贡老汉夫妇的安排,次日虞瀚东没再出门。

然而好景不长。两天后的下午,贡老汉夫妇急急忙忙地回到家中,一进门就将门紧紧拴上。

虞瀚东情知不妙,立即过来询问:“大爷,大娘,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贡老汉做了轻声的手势,他一脸愁苦地低声说道:“唉!真不明白孟老弟怎么想的,前天就应该将小丫送走了,他非得磨蹭到今天。他以为一大早路上就不会有人的,没曾想还是被官府派来的差役逮了个正着。可怜孟老弟被两个差役打了一顿,浑身是血,小丫也被差役抢走了。”

虞瀚东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小丫危险了。

贡大娘也在一旁急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丫才这么小,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孟老弟怎么活啊。”

她话还没说完,“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粗暴的力量几乎将刚换的木板门敲坏了。

贡老汉夫妇同时浑身一震,虞瀚东则心中一惊。

“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快把门打开,我们是镇上官府派来的。”门外的声音大声吼道。

贡老汉赶紧将虞瀚东往后院推。虞瀚东立即明白了,他迅速离开了屋子,躲到了后院。

贡老汉见虞瀚东躲了起来,这才镇定一下去将门打开。

门刚挪开一道缝隙,就被两名凶神恶煞的差役推开了,他们都穿着黑衣黑帽,前者满脸横肉腰挂铁剑,后者身材较为壮实手持长棍,两人一进入屋内就环顾四周,胖差役皱了皱眉头,喝问道:“你家不是收留了一名少年郎吗?人呢?”

另一名差役已经在屋内翻找了,他打开米缸、又瞧了瞧陈旧的衣箱,一番东翻西找,一无所获,他失望地回到了胖差役身旁。

贡老汉赔笑道:“禀告两位大人,是有名少年在老汉家居住,但前些日子染了重病,老汉将他送去古槐镇医治了。”

胖差役一把推开贡老汉,怒道:“怎么我们要找的人不是生病了,就是去外地了,你们以为我们这么好糊弄吗?”

屋外的虞瀚东立知情势不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翻墙离开。

他一路小心翼翼地溜到了村口附近的杂草丛中,然后趴在草丛里寻找着什么。不一会,他找到了一株粉绿色的小草,将其小心地连根挖了出来,接着把根须部分摘了下来,去除泥土后,直接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又吐出一些灰绿色的枝叶涂抹在脸上、脖子上和手上。只过了片刻,虞瀚东的脸突然肿得像个猪头,脖子上和手上全都红肿不堪,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装作一瘸一拐地向贡老汉家走去。

推门而入,只见差役举棍正要打向跌倒在地的贡老汉,一旁的贡大娘早已吓软在地,虞瀚东立即一瘸一拐地跑过去护住贡老汉,口齿不清地喊道:“别打我大爷···”

两名差役如同被定身了一般,一动不动,片刻后,两人都笑了起来,胖差役扶着身边的同伴,大笑道:“这就是村里人说的俊俏后生,哈哈哈——他要算是俊俏的话,我就可以娶公主了。”

另一名差役跟着调侃了几句。最后胖差役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这才骂骂咧咧地领着同伴离开了。

幸亏虞瀚东回来的及时,贡老汉只被打了两拳,伤得并不严重。

当虞瀚东将贡老汉夫妇扶起来时,老夫妇俩见到他如此怪模样都被吓了一跳。虞瀚东赶紧解释,自己只是吃了一种叫麻藜草的草药,它带有毒性,短时间能让人肿胀不堪,过一个时辰毒性就会消散,到时还是能恢复原样的。

贡老汉夫妇这才放心。

虞瀚东想要去卧羊镇打探小丫的消息,于是借口告辞。贡老汉夫妇也不想虞瀚东再被差役撞见,于是帮他准备行李,还给了好几贯铜钱。虞瀚东坚决不要,老夫妇俩拼命劝说,最后虞瀚东只收下了一贯铜钱。

跟贡老汉夫妇告辞后,虞瀚东从后院离开了。

走到村口,虞瀚东在草丛里又拔了几株麻藜草,妥善用手帕包起来,这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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