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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聚仙楼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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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樊彻二人也不紧不慢地绕过大屏风,在桌边坐定。

叶昕见状,知道几人有事相谈,他羡慕地望着白景先,手指朝里一指,示意人赶紧过去。

白景先摆了摆袖袍,提步一顿,落脚到蒋迅身侧,徐徐坐定,打算继续询问刑部的那一桩案子。

二楼的屏风两侧,靠右的一侧,张聪鞥、钟灵毓、言恪、樊彻,一桌四人;靠左的一侧,白景先、彭禹、蒋迅、叶昕、董烁,一桌五人。

一左一右两桌,分屏而坐,两方各行其是。

屏风右侧,张聪鞥已借着樊彻随身携带的笔墨,言简意赅地将顾居延所述之事默于纸上。

少倾,相互传阅的三人看着纸上的消息,心内的喜悦都转了阴沉。

屏风左侧,白景先正要开口询问案子,叶昕咂嘴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蹑手蹑脚紧扒在屏风边,侧耳偷听着。

听了一时,静悄悄的一片,迟迟不闻响声。

叶昕失望地甩着袖子,退身回走了几步,气愤地绕过桌边,站在楼梯口边儿守着。

沉默稍许,右一侧的三人传阅完毕。

言恪指着“杜蘅”二字,“这边的事我先查,下 边递上来的东西都是要归档的,若是找不到,少了这一封,子游,那就该是你的事了!”

樊彻点头,御史台的弹劾,门下省这处向来盯的紧,缺了一封掩了事,侍中大人喻朓手里的笔怕是又停不下来了。

一处了结,言恪将纸还于张聪鞥手中。

樊彻拿着“春闱”两字道:“这条路接二连三的被堵,看来各处都提防着人,我们这边备下的其他路子也是时候定一定了!”

钟灵毓道:“光禄寺、司农寺我都问过,有好几处的空缺,只是要些打点。”

“位卑!”张聪鞥摇头不赞成。

以苏小楼的身份,但凡触到丁点朝务,就能被有心人牵扯出许多事端来。初初入场,多少双眼睛看着,盯着,此时应避权,韬光养晦。这头一顶帽子有无官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积攒清望名声,可长久的留驻京内,书馆校书之类不起眼的散缺最合适不过。

而近些年,光禄寺、司农寺两处调任频繁,凡是提出来的人,揽得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即便实心办事,也是招得一顿恶名辱骂,动辄得咎,卑贱卑微,当避则避!

他道,“于事、无益!且、无关、紧要!”

言恪扬头疾声道:“官袍在身,至少比一介布衣强,哪像如今这般,进退维艰,处处任人拿捏!”

张聪鞥带着些踌躇试探道:“刑部、有缺!”

言恪目带疑惑,刑部即使有缺,可刑部还有位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苏尚书,春闱就是被这一条血亲方才堵了去路,张聪鞥当下这番主意倒是没头没脑。

他欲要驳斥,樊彻徐徐缓缓接过话,一针见血道:“邢宽同我讲过,是吏非官,不避亲,但也不入流,无品阶,升不上来。”

张聪鞥耳朵一紧,敏锐地捕捉到话语中的那个“升”字,明白了樊彻的意图,当即打消了先时的念头,把他自认为那处最优选择的校书吏瞒了下去。

张聪鞥硬着头皮道:“刑部、尚书!”

钟灵毓偏首,猜出了张聪鞥接下来的打算,这是预备将苏小楼先安排进刑部,再通过刑部尚书苏文起的关系将人给周旋出来。

且不论苏大人还论不论这一处的父子情分,以苏小楼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强脾气,怕是不肯委曲求全。

钟灵毓淡淡道:“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断都断干净了,他不会去的。”

“和好、如初?”

张聪鞥带着几分希冀。

入了刑部,有刑部尚书苏文起在上边看护,仕途坦荡不少,还能替苏小楼遮掩些光芒,百利而无一害。

“绝无可能!”

钟灵毓摇头,一语将话否决。

二十四年,苏小楼高中,刑部尚书苏文起怕多事,本就不愿将人放入朝内,派官时特地通融,挑了一个偏远之地的清闲散职。后来,这事不知如何被宣德帝知晓,直接将人提放到翰林院的文华馆,任了典籍,困在了京中,才有了之后一连串的祸事,一些是非既然躲不过,不如直接面对的好。

钟灵毓顿了一顿。

苏小楼蛰伏长州这些年,苏文起不闻不问,父子少有往来,形同陌路。刑部不仅不是一条出路,反会被堵截,存在雪藏的可能,只是有些话不能拿到明面上讲透彻,他看着张聪鞥委婉地提起了另外一件旧事。

钟灵毓道:“当年他与江月明一起养在太傅府里,吃住同行,形影不离。即便那般交好,因着景先的事,说断便断,刑部、御史台两处他不好相与,就不必考虑了!”

张聪鞥垂眼思忖,樊彻眉微一松,已颔首道:“光禄寺、司农寺虽无关紧要,可从这两处提起来的人也不少,都是实干,不过是先要忍个一两年罢了,以他的能耐,挣的出来。”

“确实,他才回来,忍一两年磨一磨也是好的。而且,既然想翻先生的案子,朝里这些年的人事变动,你也要给他些时间,容他自己理一理。” 言恪将纸递还给张聪鞥。

当年,陶先生为他们这群学生赴死狱中,沉冤莫白。

晃晃数载,桃李成荫,看着花簇锦攒,但内里却是各顾前程,只知眼前利弊取舍,先人训导之恩早已忘却搁浅,沉潭死水,浑噩行事,再敢为先生直言抱屈者,寥寥无几。

可谁也没想到,去岁苏小楼重提往事,欲翻旧案,掷地一声,涟漪微动,聚星成火。

言恪守着心内才拨亮的些许星点,赞同着钟灵毓的观点道,“牢里落下的病,据说如今还将养着呢,沐扬和傅朝百给他看的宅子在广济街,离司农寺近,来回也方便!”

三人已成定论,张聪鞥暗忖一番,也不在争辩。

稍稍,钟灵毓将摊在中间的两张纸挪至近前,他敲着“并州盐务”,对着言、樊二人沉声发问道:“这么大的事,你们两处竟然没听到一点风声?”

“没有……”

言恪讪讪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

他小声解释道:“各州府递来的弹劾由右台专人盯着,且我同樊彻出不了京,这些年外巡的折子,也都是打退回来的,我们只看得住京里浮在面上的那一层。”

“背信弃义!”

钟灵毓嗤笑一声,直言不讳道。

言恪、樊彻二人处境艰难,中书令陈玄肯定动了不少手脚。

那二十四年的一榜人,从推事院里放了出来,中书大人是不计较,给了位,却是分而治之。

一类如张聪鞥、廉进,是纳入麾下,收为己用,朝上捧着;一类如言恪、樊彻,是弃如敝履,处处打压,朝下踩着。数年下来,这一榜寒门地位有了悬殊,一心生了两处枝丫。

怀良陈氏的这个老东西,一手揽着成团的南边小世家,一手拿捏着新入仕的寒门,两处联合,坐稳了自己的朝。不得不承认,中书大人手段了得!

“苏小楼的罪算是白认了!”

钟灵毓不问言、樊二人,只盯着张聪鞥冷冷道,“若顾居延说的都是真的,你待如何?”

言恪微愣,不知为何钟灵毓会有此一问,樊彻却是心知肚明。

“他们两个被困着,你不一样,跳出了圈,当初的一只孤木移入林中,如今好山好水供养着,” 钟灵毓敲着左耳直白道,“再造之恩,不可不报,这事你帮,还是不帮,总该先给我们支会一声!”

钟灵毓语气生硬,言恪、樊彻两人一怔,知晓钟灵毓是替他二人抱屈,直接对张聪鞥发难,一时不好接话。

“属实、不帮!”张聪鞥干脆利落道。

但他又琢磨不定,陈玄到底牵扯多少,涉事几许。

太子的人出了纰漏,贤王的人必然会撕咬上来,现下若将中书令陈玄投入这场局,三方混战,本该能查清的东西,相互攀咬着,也查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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