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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项家庄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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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楫重重叹了一声气。

这蓝衣翩翩昨儿伸手就下定了赎金。

天爷,一巴掌的指头,五百两的价!

项誉鲲是目瞪口呆,很是满意,人神采奕奕地胡子拽掉了几十根都没回过魂儿。

一口价五百,气儿都不带喘的!

这种阔气人,本轮不到王楫操心,可偏偏四日前他们才渡出去几个弱不拉几的二三,这翩翩好巧不巧又撞上了每月十五出货的正日子。

打发走了小飘子去通城报信,卷着长须的项誉鲲瞧着翩翩的长相,很快回过了意。

赎金是要收的,十八巷也是要送的。人,两道儿的卖!

一等的天价人质,却没有二等苦力的命,歪打正着沦落成了最下等的拍卖奴隶。

时也,命也!

王楫简直没遇见过点子比他还背的人了,真真是个苦命悲催的!

他很是同情地斜望着蓝衣翩翩,不明就里的人,傻乎乎站定在树下,一双无辜而又明媚的眼,同那护食的仆从一问一答,毫无虞色。

王楫吁声长叹,感慨着人傻钱多。

这项家庄一地多用,打劫越货,兼着人口力气买卖。庄子建的亮堂开阔,里头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唯一还算有点儿良心的是,这群匪徒只抓男丁,不取妇孺幼童。

“少糊弄我!”

王楫抬高声音,他看了一眼武秀才,觉得自己乡邻附近怎就出了这么个丢人显眼的玩意儿,真真是奇耻大辱,坏了生养地儿的好名声。

他骂道:“那里做工的能什么正经活计?帮你们卖人,看下家?秀才,我家俩女婿都是本分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行行好,放他们回家吧!”

“真是正经活计!修屋,这可是人家纪大同知作的保,一般人还讨不到这便宜事儿呢!”

武秀才作为便宜事儿的介绍人,是与有荣焉。

他真情实意卖着好:“再说了,大力,我们这打小的交情,我还能诓你家的人?”

武秀才没脸没皮,王楫啐了一口,气得彻底摊坐在地上,他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俗话说的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往往就是同乡才逮着朝死里诓呢!

武秀才弯弓着背,王楫摊在那儿,不自觉地被恭维成了一副大爷样。

堆挤在大水缸边拿碗抢水的十几个小喽啰,面面相觑,机灵的眼睛,来来回回抖着。

斧头汤觉得为了一顿饭,自家二哥这副低声讨好的态度着实窝囊。

他有些看不下去,狠声威胁道,“二哥,你同这厮磨唧什么,不听话,咱就卖了他!”

“卖了他,你做饭?”

武秀才瞪着还在继续添乱的斧头汤,恨紧眉反问道。

他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很是嫌弃地添补道,“老七,你确定你做的那玩意儿能吃?!”

项家庄有田有水,肥土地里什么都能种,是种啥长啥,啥啥都丰收。

果甜菜鲜,稻香鱼肥,什么都不缺,独独缺个王楫这样力气大,一口锅能炒个十几口精细菜的调味大厨,不仅能待客,更重要的是自己平日吃起来惬意舒坦,能化解满腹的乡愁。

斧头汤底气不足,闷头嘟哝了一句“吃不死人”,武秀才已斯文地卷起袖。

他四下寻摸了一时,拾掇起刚刚那口带着血味的锈刀,半圆石上两面光亮地磨了一磨,麻溜儿地将剩下的半截鸡腿肢解成了零碎。

武秀才对着王楫吟吟笑着,“有什么要洗的菜,今天我洗,大力,你只管掌勺就行!”

“大可不必,我一个人质,可使唤不了二当家的!”

王楫丝毫不给面子,他撅起身,款起一圆筐子的宽叶蔬菜,大步流星,走到石榴树下。

圆筐子地上豪爽地一杵,他打断了小话说的起劲儿的新人主仆,发布号令道,“你们两个,把菜拿去水边洗洗!还有,早间下的那处鱼篓子,记得给我一起收拾回来!”

蓝衣闻言,偏首干脆应了声“好”,黑脸就听话的立马提起圆筐。那另一手自觉地牵起宽蓝袖袍,拖着脚上发沉的铁链,慢慢朝外走去。

一高一低的两道背影,拉扯着缓缓离去,直到消失,武秀才才微微一笑。

他放下砍柴刀,蚕头眉高挑,不慌不忙地问道,“老七,那几个窟窿堵了?”

“堵了!东边的三个,南边的五个,”

坐在土阶上的斧头汤扬了扬眼,兴奋应答。人也没闲暇,拽了一捆大葱撕着皮儿,帮忙干着家务。

他道,“二哥甭担心!没填的几处,我设了好些鼠夹子,一脚踩上去,包他见血,绝对跑不掉!”

武秀才点点头,觑眼看了看那金光的日头,想着那蓝衣脚下未栓东西,终是不放心。他喊了一声哑巴,眼角微瞟,示意人跟上去。

而斧头汤这处瞅着淘米的王楫,笑得咧开了板牙。

他得意地舞起大葱,挪身亲热地凑到人跟前比划道,“大力,我今儿早起补的窟窿这么大,得有两尺宽呢!也不知是那只野狗刨的,把爷爷的半截墙都给刨没了,狗东西!”

斧头汤骂的坦荡,王楫目中平平和和,丝毫没有被挑动心绪。

他用力狠挫着竹篾子里的米,边搓边道,“斧头汤,这刨墙的啊,不一定就是狗,也有可能是——”

王楫故意拖长的话音,吊足了斧头汤的胃口,他不暇思索,接口就问,“是什么?”

“狗熊啊!”

王楫笑地开怀,他夸奖道,“而且那么大的窟窿,身量模样必得你斧头汤这样的才刨得了!”

“你娘的,你骂爷爷!”

长白段的葱剥了一半,清脆地摔在地上,汤雄激起怒火,一掌薅起王楫的领子。

“你个吃白食的王八蛋!你说说,这半年放了爷爷多少鸽子!害爷爷大哥给狗官赔了多少不是!要不是看爷爷二哥的面子,爷爷早把你们咔擦掉了……你们刨坑刨上瘾了是吧!行!爷爷今天得空,非刨个大坑把你们都埋了……”

汤雄婆婆妈妈,翻骂着旧账。

王楫听得麻烦,急起了满脸的热汗。他不与人啰嗦,扬头,出其不意地朝前一撞。

但闻汤雄前额门嘎嘣一声响亮,一记头槌沉重,那头骨震得脆木棍似的要粉要碎。

眼中痛得黑晕,汤雄摇晃着脑袋里的一圈金星迷糊着。

王楫却是分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趁机一气揪住汤雄衣襟,以移山拔海之力将莽汉高举摔入阶下平地。

耳边,恼人的吵嚷声,也随之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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