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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乔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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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蔻一个人在山坪之上,手中长剑轻舞带起了阵阵剑风,这套清客玉萧剑法自己寒暑不辍地练了这么多年,结果没有任何回报,不免心中感伤,带着这股忧愤之情不觉竟入了神。

“我看你练剑这么久,今日是最好的一次。”一直等在旁边的乔樵见蔻蔻收了势才开口。

“那又有什么用?”蔻蔻眼中还是难掩的不甘和失落。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我可以把清徽诀的最高心法给你。”

“算了吧,”蔻蔻轻笑一声,“我可不敢连累你这个石竹堂首徒触犯门规,小师叔掌管刑罚,可从来都是铁面无私。”

乔樵知道她指的是前几日受罚之事,想到这里也一样哑了声音。

两个人就这样冷了场不说话。

乔樵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开了口。

“蔻蔻,这么多年我没有逼迫过你,就算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我也一直在等。可是,就算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不要做错事……”

蔻蔻一听见乔樵这种语气说话,那种累积多年的厌烦感不由自主地攻占了心头。

“你说教够了吗?怎么我做什么事就是错的?你就永远高瞻远瞩,不会行差踏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樵深深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不知怎地自己说的话永远惹蔻蔻厌烦,这种感觉让他更怯于表达,结果就是这么多年了自己越说越错。

“你就那么喜欢教训别人吗?一个石竹堂还不够你说教的?每日里还要在我面前显摆你有多么明事理识大体!我天天在清客堂里听各路人的教训已经够烦了,回来还要听你这些话!没错我是没爹娘教,但是我也没那个闲心给自己再找个爹,我是嫁人,不是找爹找先生!”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教于你!”乔樵万万没想到给了蔻蔻这样的感觉,这几天总有人故意似的在他耳边透露一些蔻蔻和沅沁的事情,让乔樵很是不安,“我是这几天听到了一些事情,所有才想跟你聊聊。”

“什么事情?”蔻蔻的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关于你的传闻,现在很多人都在议论。我想说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要去跟那个人有什么牵扯,你知道的,我势必是要站在浚衍这边的。”

蔻蔻又羞又气,玉目圆睁地喊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怎么连你也要站在他金浚衍那边?你是嫉妒吧?我不喜欢你你心里不平衡了?”

“这跟你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浚衍是众望所归!我于情于理都是要站在他这边的!”

“众望所归?于情于理?”蔻蔻气得笑了出来,“怎么?他金浚衍就这么好?这么得人心?值得你这般对他?”

“有目共睹。”

想着上次被浚衍以门规处罚,委屈一股脑地涌上蔻蔻的眼底,此刻声音已经接近哭腔。

“他好他的,怎么我连喜欢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是不是他喜欢谁,别人就连看一眼都不行,说句话都不许?他凭什么那么霸道?我在心里喜欢碍着什么人了?我就喜欢小玉儿了怎么了?用得着你特意跑来教训我吗?”

“你说什么?”乔樵眉心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喜欢……谁?”

乔樵震惊的表情让蔻蔻一时间迷惑住了,说不清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但还是勉强正了正神色故意发狠说道:“我喜欢他,一直都喜欢!就是因为他,我才不想嫁给你!你跟他比,什么都不是!”

“那是你够得着的人吗?”蔻蔻这刀子一般锋利的话狠狠刺痛了乔樵,震惊、恼怒、羞耻都化作了这一声怒吼,这也是他这辈子发过的最大的火,这一嗓子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喘着粗气的喉咙生生劈开的疼,就连指着蔻蔻的手都被气得颤抖起来,“你!你真是……!”

“我怎么了?你想说我什么?你还想说我恬不知耻还是痴心妄想?”蔻蔻怪笑了一声,挑衅地看着乔樵,“不怕告诉你,上次金浚衍门规处置我就是因为小玉儿,他拿我没办法,就只能公报私仇,我真是愈发地看不起他了。”

乔樵双眼发红,指着蔻蔻痛声道:“我们几个自小就认识,他走到今天有多难你不是不知道,你这边跟沅沁的破事都传开了,然后还要去搅和他跟浚衍的关系,你可真让我恶心!”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乔樵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骂我?”

乔樵深深垂下了头,无边的恼丧感席卷了他,压抑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蔻蔻,我对你真的是失望至极,你愿意嫁给沅沁就嫁,你愿意自甘堕落去做侍妾也好,你愿意去给宁家当刀子使也好,你喜欢无边无际的争斗也好,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不再多说一个字,从今往后你我二人不再有任何关系,但是你要是敢对小玉儿做什么,我不会饶了你!”

“你说什么?”蔻蔻心中震惊,师娘提亲的事情乔樵怎么会知道?蔻蔻忽然明白了这是个局,一边说让自己考虑、一边散布消息,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

“愿姑娘得偿所愿、前程无量。”说罢抬起一双噙满泪水的眼,恭恭敬敬地给蔻蔻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乔樵!”蔻蔻喊了一声,可是乔樵却再也不会回头。

在蔻蔻的印象中,乔樵就像是温吞的白水没有一点脾气,更遑论跟她这样决绝地说话,而今天乔樵的反应就像是在她的心上沉沉地打了一拳,钝感又沉闷地疼着。

*

棠樾之中农活干得差不多,蕴儿一直嚷着要出去逛逛。

今日天气极好,如心一大早就坐到了镜前忙活,“蕴儿,你帮我找个围帽,我带你去看比武如何?”

蕴儿欢天喜地地随如心出了门,虽然还未到最后七日,不过山下依然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如心直接带蕴儿去了下甲榜的场地。

“公子,”蕴儿指着台上正在比试的一对,“这个人看起来好厉害啊!”

“嗯,好好看着。”如心不搭茬也不评价,抱着一包瓜子在围帽里面磕,瓜子皮都丢进了蕴儿抱着的空袋子里。

“公子给我磕一会!”两人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着,轮换着嗑瓜子。

看了一个多时辰,看得如心眼皮发沉,竟然打起瞌睡来。

“公子公子你别睡了,乔公子都快输了!”

“嗯?”如心揉揉眼,那个人上台刚刚比划两下如心就看出来此人的功法不如乔樵,想不到竟有如此逆转。

对战乔樵的是个小个子男子,一身碧落之蓝、缀以砗磲水晶很是剔透,年纪看着跟乔樵差不多,两只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转,显得很是机巧。

乔樵的面色看着不大好,持剑的右手上有血迹滴落,左手捂着右侧腋下,胸前起伏地喘着粗气显然是吃疼。

“乔樵今天为何看起来毛毛躁躁的……”如心不禁心中纳闷,按说这个人癸字诀功法虽然灵活多变,但乔樵一向功力浑厚稳重,且从属性上看,乔樵的甲字诀是可以借势的,不应该输给这个人。

想到这便凑到了台前。

那个蓝衣男子的剑法有些云岚十式的味道,这云岚十式是从罗烟抚江手演化而来的剑法,都是首阳山的基本功法,虽然只有十式,但是意境深厚变化万千,有正剑和变剑两套,分阴阳两仪、集刚柔于一身。这男子只把其中的柔劲练得七八分像,杂以他自己的功法,整套剑法就变了味道。

他手中的那把剑在注入灵力之后会有很多看不见的水珠一样的东西飞出去,随着每一次两把剑的碰撞便沾落到乔樵的身上,就如清晨露珠一般沾身也看不出来。而这些在如心那双通透的眼睛下根本无所遁形,那些小水珠被那男子以炁驾驭,在乔樵身上来回游走,一旦汇聚在一起便以寒气凝结,这样一根寒冰细针就趁机刺入了乔樵的穴位之中,此时的乔樵很明显右半身体已经开始发麻,整个人的动作也都慢了很多。

玩阴的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如心开始装模作样的大声咳嗽起来,这是他们两个玩惯了的把戏,蕴儿立刻心领神会。

“哎呀呀呀呀,爷爷咱们回家吧,该看大夫了!”蕴儿故意说得声音很大。

“不去!”如心答的也很大声,好像自己真的耳聋,“那大夫啊,净拿针偷偷扎我,扎得我又疼又麻讨厌极了!”

台上的两个人一起把头甩了过来。

比武之时台下不能支招,乔樵看着演得很卖力气表演的这俩人,嘴角不禁上扬。而那个蓝衣男子却变了颜色。

“那怎么办啊?”蕴儿大声喊着。

“我也有针!我也扎他!你等让我逮住他的,我都扎回来!”

乔樵听了这话气得发笑,这是提醒自己他要报上次那几针的仇呢!不过也点破了面前这人的法门和破解办法,既然那人使阴招,自己也没必要再客气。

那蓝衣男子狠狠地蹬了如心一眼,想发作又不敢,只能暗暗吃瘪。

乔樵左手结印祭出乔先生留给他的法器龙骨针,瞬间芒针如雨、如影随形,针针皆是重要穴位,说到扎针这个蓝衣男子真是望尘莫及,几个回合便败了。

五名裁判官一致判定,蓝衣男子慕寒冰败北,位次降到下甲榜第四十八名。

甲榜分上甲和下甲各五十名,这是个很危险的位次。

慕寒冰早就听出来这老头在嘲讽自己,可是却不能无端发怒,正憋着一口气,听见自己败了直接一道剑风甩了过去。

如心稍稍往后退了半步顺势一跌,装作被击倒的样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上的围帽被掀了出去,露出的一张脸差点让乔樵笑了场。

他真给自己易容成了一个老头,还特意贴了一部花白胡子。

“哎呦!可摔死我了!”

“爷爷您没事吧!”蕴儿这台词说得还真是有板有眼。

“哎哟哟快把围帽给我拿回来,老头子我这眼睛最怕见光了……”

“老头!”慕寒冰在台上大喊,手中长剑直接指了过来,“与其在台下说闲话,不如上来与我一较高下!”

如心刚想伸出手摆摆,却发现忘记给手化装了,连忙缩了回来藏在了袖子里,只是拨浪着脑袋。

“老头子我年老体衰,打不动咯,要不你跟我这孙女打吧?”说着把蕴儿推了出去。

“哎!公子!我怎么行啊!”蕴儿一脸的意外,在如心耳边小声喊了一声。

“没事!别说话!”

“好!”七月朝圣之上能人异士多得是,不以貌取人是基本认知,而这个老头能看出自己的路子必然不是等闲之辈,慕寒冰立刻答允,“请姑娘上台赐教!”

蕴儿面露难色,缓缓走到台边,这甲榜的擂台比自己的个子还高,连个梯子都没有,只能无奈地用手扒住边缘往上蹿。

如心连忙过来帮忙,从下面往上托举,一副手脚无力的样子,两个人连滚带爬可算是把蕴儿送了上去。

慕寒冰看得脸都绿了。

这下甲榜不似上甲,依然还在自由挑战的范围,不需要限定挑战者的位次,当裁判官问到蕴儿的时候,小丫头一脸得意地自报家门道:“天衍宗苏蕴儿,癸字榜第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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