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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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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蕊以往的做事逻辑是我可以做见不得光的事但别人不能说,说了就是说打我脸的坏人,所以我没错,是你的错。放在以前,听蔺暖阳这段话她早就炸了,可这一次,她却安静得反常。

钟守意一旁异常紧张,早已做好了随时扑上去的准备,唯恐两人再撕着头发打起来。不过,他还是不了解沈落蕊和蔺暖阳,完全忘记了这两个人一个死要面子一个生怕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家人或者蔺氏,顶破天,她们也就是动动嘴上功夫。现在,沈落蕊哑了火,蔺暖阳说完心思立刻转移到了别处,看上去似乎也吵不起来了。

于是,近两个小时,沈落蕊乖乖地做着她的下属本分,低眉敛目,跟在钟守意身后,尽量不惹人注目。钟守意虽然背了通稿,但对集团的许多业务了解得不够深入,曹晖山又被撵走,在这种时候,蔺暖阳便有了用武之地,从容应对着各方人士,不但帮他筛选有可能会成为生意伙伴的人,还应付了几拨想挖德蔚新药失败新闻的媒体。

蔺暖阳悄声对钟守意说:“知道二叔为什么甘愿把露脸机会拱手让你了吧?”

钟守意脸色不太好看,“嗯”了一声,转头问沈落蕊:“他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沈落蕊的脸色比钟守意的还差:“他就说让我陪着你,在媒体前注意形象。然后,让我记得你接触了哪些人,媒体问了些什么,你怎么回答的。”

蔺暖阳冷笑:“蔺元舟是有多不放心你,把事情交代得这么清楚!”

沈落蕊睨了蔺暖阳一眼:“就你聪明,就你了不起!”

蔺暖阳凑近沈落蕊,与她面对面,笑得贱兮兮的:“对啊,我就是比你聪明,比你想得长远,比你更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偏偏我还有个好爸爸,气死你!”

“行了!”眼看沈落蕊马上要爆发,钟守意赶忙横在了两人中间。

蔺暖阳不再理沈落蕊,眼睛开始四处搜寻。钟守意见状便让沈落蕊先回公司,估计沈落蕊也待够了,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转了一圈,恰好蔺暖阳看到杨爷爷一行从接待室中出来,与会场承办方的几位领导握手道别,她拉着钟守意的手疾步追了上去。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要请的顾问。他可是宝贝,打起精神来!”

印象中,自打蔺暖阳长大后,兄妹两个便很少再有亲昵的行为,上一次她主动拉钟守意的手还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具体因为什么事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不停地在撒娇,好像还哭了。钟守意感受着蔺暖阳小手传来的凉意,鼻子突然酸了起来。他听到的最恶毒的话是她说的,但遇到的最温暖的的事也都是她做的。他知道,她在为他铺路,她明明可以去陪对馨阳最有利的专家,可为了保护他,还是选择站在他的身边。仔细一想,他的确从未为这个妹妹做过什么,反而还有本事气晕她。他真的是活该被她拉黑,活该听那些难听的话!

蔺暖阳先与钟守意一起和承办方领导应酬了几句,追上了杨爷爷。

“杨医生您好,我看过您的报道,幸会!”钟守意躬身迎了上去,他不爱应酬,也从不主动与人交往。蔺家人对外人的疏离是遗传的,并没有因为生意人的身份而改变过。

蔺暖阳对于钟守意的热情有些意外,分别介绍过后,有人上前找杨爷爷拍照。等待的时候钟守意小声问蔺暖阳可不可以请他们吃饭,蔺暖阳见缝插针问了杨爷爷,杨爷爷因已经约了别人承诺改天。钟守意一听赶忙打电话给詹野,让他先送杨爷爷去目的地。

一上车蔺暖阳便和杨爷爷要了饭店地址,刚要点车载导航,便听小詹哥悄悄地说:“用手机吧!”

蔺暖阳立刻会意,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支架上。

“你说,这是你哥哥?”车上的时候,杨爷爷问坐在副驾驶的蔺暖阳。

坐在杨爷爷身旁的钟守意笑道:“是的。”

杨爷爷打量着钟守意:“你们两兄妹应该没少吵架吧?”

“主要是他气我。”蔺暖阳拧过脑袋笑嘻嘻地对杨爷爷说。

杨爷爷仍旧笑着:“你俩打归打闹归闹,真做起事来倒是个很好的搭档。”

“他不稀罕。”蔺暖阳又说。

钟守意瞪了蔺暖阳一眼,转而对杨爷爷说:“您见笑了,我妹平时不这样的。”

杨爷爷不以为然:“她就是心直口快活泼阳光的孩子,女孩嘛,可能遇到了什么事,之后就学会给自己套上个壳了,什么时候能脱掉这个壳,她说了算。”

钟守意静静地听着,心突然揪了一下,再去看蔺暖阳的时候,眼里漫上了一丝内疚。蔺暖阳却觉得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不再理他,也没给他任何回应。

钟守意带蔺暖阳回爷爷奶奶家是有预谋的。他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这会儿正逆反着,如果说爷爷要见她,估计她又开始甩脸色,所以,他只好自作主张指挥詹野去爷爷家。詹野转头看蔺暖阳,那表情,只要她说个“不”字,他立刻掉头。可蔺暖阳没说,默认了。

蔺暖阳知道她是逃不过这一天的。她和肖家的事也算有了定论,蔺元舟一直盯着迟早知道这当中的细节,他不可能直接质问蔺暖阳,毕竟以前每次出了事他总会先将爷爷推到前面,这次也不可能例外。

路又窄又陡,护栏只有五十公分,但下面的悬崖却超过百米。蔺暖阳觉得不敢开车就是让这路闹的,每次经过这里她都会心悸。她不怕死,却怕死得面目可憎。

院子里开垦了两块荒地,一块种青菜,一块种草药。蔺暖阳不认识刚冒芽的青菜,但对草药却非常熟悉,一眼扫过去,至少六种,她断定,就是爷爷用来玩票的,这些名贵草药如果有一棵成了气候,她就不姓蔺。

明明是工作日,但一楼大厅里全是人,除了蔺家人,竟然还有沈落蕊这个外人。蔺暖阳远远地扫一眼爷爷奶奶,搞不明白他们是真不知道沈落蕊和二叔做的那些龌龊事还是假不知道。

蔺家的子嗣比较单薄。钟守意从小跟着妈妈去了国外,与蔺家的关系很微妙;二叔家的女儿照照一直在国外,听说最近迷上了行为艺术,对家族事业丝毫不感兴趣。而感兴趣的蔺暖阳却因为身为女人和人为的丑闻被刻意打压,想想的确可笑。

蔺暖阳虽然和爷爷这些年不怎么亲近,但因为上次医院的事关系也算有了些微的缓和。但她仍然改不了小时候的习惯,每次见他老人总还是忍不住去看他的脸色,表现出所谓的懂事去讨他欢心。这是病,得治。

爷爷老了,总忘了老生常谈的话已经讲过很多次。众人听烦了,听了个开头便开始各忙各的,有的躲去了厨房,有的玩起了手机,有的则拿起电话直接去了院子里。蔺暖阳没动,倒不是怕爷爷骂她,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不知道为什么,人老了之后脸上就是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无论他有多严厉多不讲理还是可怜。同样没离开的还有沈落蕊,她不觉得爷爷可怜,留下只是为了看好戏。

蔺暖阳的思绪被拉回是钟守意给她的一杯水,以前他可没这么体贴。事出反常必有妖,蔺暖阳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盯着他将水杯放下,然后又折回到厨房拿了些水果,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这个时候爷爷的训话刚告一段落,需要喝口水休息会才能开启第二段。而,第二段一边都是重点。

蔺暖阳盯着钟守意坐到他身边,笑得特不怀好意:“谢谢你啊,对我这个妹妹照顾得真是周到,又是水果又是茶的。”

钟守意捏了颗葡萄放嘴里,不紧不慢地说:“我亲妹妹,我不照顾难道给别人照顾?”话锋一转,嗔怪道,“你有多久没来看爷爷了,还不和爷爷好好说说话?”

蔺暖阳身子往红木椅上一靠,右手手肘杵在扶手上,头微微一侧,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下巴,笑容可掬地盯着坐在正对面的沈落蕊,说:“我不来不是还有落蕊吗,都快成二叔家半个闺女了,不比我这个不孝女来的亲人?”

爷爷脑子清醒着呢,非常响亮地咳嗽了一声,问蔺暖阳:“说说你和肖卓的事!”

蔺暖阳依旧盯着沈落蕊:“按照您的意思,我们两个要结婚了。”

“听说,你要他投资馨阳?”

蔺暖阳冲院子里的蔺元舟投去鄙视的一瞥,这才看向爷爷:“对,我用我大半辈子的幸福去换的,不行吗,爷爷?”

爷爷表情严肃,去看钟守意。钟守意拒绝和爷爷眼神交流,转头看向了一旁。蔺暖阳装作刚想起来什么来的样子:“对了,我还对肖卓说,我嫁给他还有个条件,就是馨阳独立,如果这一点不同意,那结婚的事儿就当没说。”

“馨阳独立?!”沈落蕊没有控制好表情,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蔺暖阳平静地看着沈落蕊:“关你屁事!”

沈落蕊噎了一下,立刻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拿着电话日理万机的蔺元舟立刻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一进门,蔺元舟就冲蔺暖阳喊:“你有什么资格?”

蔺暖阳抬头看蔺元舟,笑眯眯地说:“我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怎么,卖了我拿了钱,还不让我喝口粥?”

蔺元舟很烦躁:“少跟我打哈哈,你和肖卓联姻的目的是让肖氏投资蔺氏,跟你那个什么馨阳没什么关系!”

蔺暖阳笑得更开心了,转向沈落蕊:“今天带脑子了,站在我的角度好好想想我到底有没有资格。你不觉得有这种想法很恐怖吗?我真就奇怪了,你到底图他什么?”

沈落蕊的脸一白,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蔺暖阳停了停,突然问钟守意:“钟董,你是蔺氏的新任总裁,肖氏投资的事为什么要让一个分管生产的副总裁出面?”

“蔺暖阳你什么意思?”蔺元舟阴狠的劲儿也出来了。

蔺暖阳盯着蔺元舟,心想原来沈落蕊之前总流露出的阴狠是学的二叔。她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就字面意思,不难懂吧?”

“行了!”爷爷突然大喝,拐杖指向蓄势待发的蔺元舟:“出去!”

蔺元舟赶忙说:“爸,你不能答应馨阳独立!”

蔺暖阳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冲钟守意嘀咕:“到底谁是蔺氏董事长,这是欺负董事长不在想谋权篡位吗?”

蔺元舟突然恼羞成怒,抬手给了蔺暖阳一个耳光:“白眼狼,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撺掇的肖家?!”

钟守意惊呼一声,一把将蔺暖阳拉到了身后。蔺暖阳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太疼了,原来电视剧里被甩了耳光还能忍着不哭真的是假打,她根本就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蔺暖阳甩开钟守意的手,抹一把脸上的泪,在蔺元舟眼前站定了:“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撺掇的肖家。我跟肖卓说,蔺氏从上到下已经烂到了根,不投资馨阳,不让馨阳独立,他投进去的钱早晚会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败光!”

“蔺暖阳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蔺元舟大吼。

蔺暖阳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真的要我说清楚吗?!”

爷爷大吼:“都给我住口!阳阳,我警告你,别为了一点钱连廉耻都不要!!你以为肖家现在是在帮你?他这是在趁火打劫!我们蔺家不用他假惺惺!”

蔺暖阳得感谢蔺家这些年的教育,让她始终无法对一个苍老的长辈有任何不敬,于是,她转向了也并不完全无辜的钟守意,咬牙切齿地说:“别让咱爸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在你手里葬送,别忘了你妈已经跟咱爸离婚了,你现在还是外姓,想想十年前我被蔺家抛弃的样子,那时候我妈还没死呢!再想想现在他们的做派,小心这样的事也发生在你身上!亲情?血缘?别逗了,在蔺家那算个什么东西!”

“行,你厉害,你能耐!”蔺元舟气得脖子都红了,指着蔺暖阳,“从今往后我们蔺家跟你没关系了,你现在就走!谁家不烂你找谁去!有本事你就与蔺家断绝关系,不识抬举的东西!”

钟守意彻底听不下去了,急了眼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蔺暖阳很平静,默默地看向了沈落蕊。沈落蕊一动不动,仿佛挨骂的是她一样。蔺暖阳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拿起包向外走去。钟守意赶忙追了上去,赶在院子门口抓住了她。她的脸很明显的肿了起来,火辣辣的。

“有几句话你听我说完。”钟守意紧紧地握着蔺暖阳的手,几次欲言又止,“你说的没错,蔺家确实已经烂到根了。但蔺家也确实需要肖氏的投资,不是我固执也不是我不讲情理,你也知道公司里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给你透个底,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由于安全性问题,我们的新药项目不得不终止了,接下来会找时机宣布失败。”

蔺暖阳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许久没回过神,半天才蹦出一句:“1.3亿啊,就这么没了?”

钟守意转头看一眼蔺暖阳,苦笑道:“前几天爸爸告诉我,几年前开发这个新药的时候你还劝过他。”

蔺暖阳低下头:“别说了,我都觉得我当时挺没骨气的。”

“不。为什么中国的新药研发失败的相对较少,‘仿创’占很大因素。当年你劝爸仿创的时候他其实认真考虑过,但他还是想开发一种可以治疗抑郁症的中成药。虽然失败了,但他一点不后悔,就是公司最近会比较麻烦一些,媒体、股市、后期的善后,都将面临很大的挑战!”

“查明失败的原因了吗?”

钟守意摇摇头:“被人为封锁了。”

蔺暖阳不用猜就知道是蔺元舟,她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咬咬牙:“不管你信不信,馨阳或许真的是挽救蔺氏的一步险棋。成功了,新药失败造成的不良影响和蔺氏以前的那些丑闻便会消除一大部分。现在,让我们眼光再扩展开来,我们不止让它成为消除新药失败影响的棋,也让它变成蔺氏集团的净化器吧!你也看到了,二叔对馨阳非常在意,这不是他的一贯风格,既然如此,那干脆,馨阳先不独立,他不是想让德蔚参与前期的采购吗,你就同意,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这么嚣张不就算准了我没有证据吗,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贪心更难改,我就等着他们给我送证据!你拿着这个当投名状,这会儿他们肯定在猜测我们在说什么,你就告诉他们,你说服了我!”说完,她扭头要走。

钟守意再次拉住了蔺暖阳:“对不起,之前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从提醒爸爸让我参加展会再到现在,你一直为我着想。谢谢你,我这个哥哥太失职了,别的给不了你,这几天我就和我爸爸商量,让集团拟定文件正式给你任命。现在,我只希望你慎重考虑和肖卓的婚事。”

“你这不自相矛盾吗,一方面告诉我你需要肖氏的钱,一方面又让我慎重考虑和肖卓的婚事,我怎么考虑?”蔺暖阳虽然在诘问,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有很多时候,她的确非常好哄,不过一个简单的“对不起”或者“谢谢”。

钟守意感叹着妹妹的贴心,也愧疚这些年没有保护好她。屋子里传来了爷爷喊叫的声音,钟守意拉着蔺暖阳向门外走:“你先回去爸,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

蔺暖阳与钟守意告别,只让小詹哥把她送到地铁站。今天被她这样一气再加上蔺元舟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小孩一样的爷爷肯定少不了又要折腾蔺董,詹野做事稳重,什么事都能帮得上,早点回去钟守意也能轻松些。詹野习惯性地听从命令,尽管不情愿也只能听着,只是在她下车的时候从车载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说:“临走前放上的,不够凉,凑合着敷一下脸吧!”

蔺暖阳沉默着结果,在小詹哥注视下心事重重地进了地铁站,液晶屏上显示上一班地铁刚过去,下一班还有6分钟。她也不着急,站在候车区跟着满脑子里的乱麻较劲。

都说最好的守业是发展,蔺氏发展这么多年到了瓶颈期,新药是迈出去的第一步,现在这一步已经失败,无疑是给已经千疮百孔的公司一击非常重的打击。蔺氏的确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重新活过来,必须大刀阔斧地改一番,具体怎么改,蔺暖阳是空有抱负,如何实施她完全没有经验。冷静下来的她才理解了蔺董召回钟守意的深意,看来她也不能一直和他拧巴,赌气事小,影响了公司事情就大了。

搞不懂蔺元舟是使了多大的劲儿,蔺暖阳仍然觉得脸火辣辣的。她变换着手心和手背试图降降温,但效果不大。她习惯低头,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小的时候是因为眼睛近视又不爱戴眼镜,长大了则是不喜欢和人打招呼,能躲就躲。这会儿脸又受了伤,人群当中她更是把头埋得低得不能再低,完全没有看到站在旁边的陶云澈。

陶云澈眼神特好,老远就看到了蔺暖阳,原本想和她打声招呼,但又觉得她哪里不对,悄悄靠近才看到她脸上的手指印。正犹豫着这种时刻要不要主动去询问一下,正好她的视线飘了过来,四目相对,陶云澈笑着走了过去。

“这么巧。”蔺暖阳笑得有些尴尬,忍不住去捂脸。

陶云澈想装看不到有点不太合适了,他走到她身旁,俯身将她的手拿开,细细地看了几眼,而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口罩递给了蔺暖阳。蔺暖阳默默地接过,戴上之后,冲陶云澈笑了笑。

陶云澈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地站在蔺暖阳旁边,护着她上了地铁。没有座,两人就一左一右在角落处站着,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任何客套的话。

“你怎么在这上车?”蔺暖阳没话找话。

“薛教授这里有个病人,我来帮他。”

“哦。那你下班了?”

陶云澈看一眼蔺暖阳:“嗯,我搬家了,想不想去坐坐?”

“我得回医院。”

“就你这副样子去?”钟守意指了指蔺暖阳的脸。

蔺暖阳撇撇嘴,是啊,蔺董还病着,实在不好让他看到她这副样子。其实,蔺暖阳也可以选择直接回公寓,但她却没有。她太需要人陪了,或者,太需要陶云澈陪了,想到这,她抬起泪汪汪的眼,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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