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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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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边聊边走,看着这秋日的风景,一路绕到了山那边去,然后才累得不行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其实宋云澜是最早觉得累的,她如今的体力实在是不怎么样,但是人和人的忍耐程度是不一样的,她身体里面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所以她坚持了很久。

“那儿有一户人家,咱们去休息一下吧。”堂溪莫指着山脚下的人家,瞧着应当就是一户猎户。

一行人的动静不小,很快惊动了房子里面的人,双方打招呼的时候,宋云澜习惯性地观察着这户人家。

有些奇怪的搭配,男主人是个典型的猎户,身材高大,肌肉壮实,五官平平,看见他们一行人还带着点拘谨和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这山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显然没有任何不对劲。

而那位大着肚子的女主人则是画风不太对的那位,五官精致,眼神中带着妩媚,即便如今素面朝天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

她看见众人的反应是害怕大过了一切,连声招呼都没打,立马躲进了房间不敢再出来。

“不好意思,各位大人,阿甜她有些怕生。”猎户先是进房间关心了一下妻子的情况,知道她没事之后才出来和大家打招呼,“她怀孕之后身体经常不舒服。”

堂溪香本来坐在院子里,用木桩雕出来的坐凳带着古朴和趣味,正研究着呢听见猎户的话,“我们随行带了...大夫来,要不要给你妻子看看?”

猎户一脸吃惊,“可...可以吗?”

反问完之后又怕这些大人们反悔了,赶紧继续说:“谢谢谢谢,我替阿甜也谢谢你们。”

“太感谢了,”猎户搓着手,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感谢,带着点憨厚,笑得眼睛都没了,“我之前一直想带阿甜去帝都找大夫的,但是她怎么都不愿意去。”

他们这些猎户,一年到头也生不了几次病,就算生病了也不会专门去看病,把辛苦挣的钱都砸在药铺了可怎么办,他们都会选择自己熬过去。

但是阿甜不一样,阿甜是他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阿甜现在是他的妻子,他把钱花在妻子身上理所当然,可惜,她就是不愿意去看病。

公主下令了,很快就有侍卫离队,骑着马去带了太医过来。

然而那个阿甜死死按着自己的手,不愿意让太医靠近她。

太医无奈地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医的最怕的不是疑难杂症,而是病人不配合。

宋云澜冷眼在一边看着,猎户操着一口并不标准的官话和太医道歉,然后自己进了屋子去和阿甜解释。

但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难看,估计是没有谈妥。

堂溪香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心提供的帮助却并不被人接受。

宋云澜眼神微动,突然迈出了一步,“我和她说两句吧。”

宋云澜转身关上了吱呀作响的房门,看向那个坐在床边的孕妇,脸上是还没有干透的泪水。

“你好,坐…不嫌弃的话,可以坐这个。”阿甜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开始想让她坐床上,发现太高了,四下看了一下,找了一个猎户给未出生的孩子亲手做的小凳子给她。

宋云澜看了一眼,得了吧,本来就矮,再坐下就得昂着脖子跟人说话了。

“不用了,我就说几句,站着就好了。”

“你想说什么?”阿甜微微低着头,眼神也垂着,对于这些世家子弟,她的内心很纠结,害怕中又带着点愤恨,即便眼前的人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宋云澜倒是不在意对方的排斥,“为什么不愿意看病?”

“我没有病…”阿甜嗫嚅着说,手却轻轻抚摸着在自己瘦弱的身体上显得有些可怖的大肚子,“我的孩子还在踢我呢,我们都没有生病。”

宋云澜听着她一直重复着自己和孩子都很健康的话语,有些不耐烦,但最终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我待会儿让大夫进来,放心,不该说的事儿他一个字都不会说。”

阿甜一愣,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究竟明白了什么,有些烦躁地说:“我说了!我和孩子都...”

不过这次她那些碎碎念没有再说出口就被宋云澜打断了,“是你的那些过去重要还是你和你孩子的命重要,你想清楚了吗?”

阿甜愕然地收了声,看着宋云澜打开门出去把刚才被自己赶出去的大夫请了进来。

门外。

“你会砍柴吗?”堂溪莫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这里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从门外拿着把斧头哼哧哼哧地来问宋云澜。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007不明白堂溪莫为什么能在这时候跑过来问这么一个问题。

宋云澜看着堂溪莫真把人家的家当做游乐园一样探索,这儿摸摸那碰碰的,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心,她虽然也可以装成一个小孩,但是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探索世界的好奇心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你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会?”宋云澜问堂溪莫。

堂溪莫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没有为什么啊,我就问问你会不会。”不过他好像察觉到了宋云澜有点不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

宋云澜闭了闭眼,挥了挥手,“我腿软,你让我再休息一会儿,你自己玩儿吧。”

反倒是一开始最好奇的堂溪香现在默默地坐在一边侧耳听着房子里面的动静。

太医很快出来了,陪着出来的还有傻大个猎户,太医的脸色不太好看。

“大夫,是阿甜有哪里不太好吗?”猎户刚才在里头就很是着急,这个白胡子老头一直皱着眉头,他也不敢开口,就怕打扰到大夫看病,会不会得出来的结论不够准确。

等在屋外的宋云澜让人去把太医请过来,还把凑在她身边的堂溪香支走了。

“里头那个孕妇,有什么问题?”

这位太医是专门跟着太子的,对宋云澜此人也略有耳闻,知道她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不少,但是这方面的话还是有些难以启齿,“这位夫人应当是服用了很长时间的□□和避孕药...”

“身体早就垮了,按理说,她的身体早就不适合孕育,”

“这个孩子应该也是意外之物,但他如今在母亲的身体中已经吸光了母亲的养分。”

“若再这样下去,估计是一尸两命。”

“...她这肚子瞧上去,怕已经超过六个月了吧。”宋云澜说。

“是,所以即便想将孩子打掉,母体也承受不住了。”太医松了口气,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还真的能听明白这方面的东西,“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名贵的药材,保住母亲的性命,看她能不能撑过去生产这一关了。”

“不过,臣在妇产一道上医术只能算是平平,也许其他太医能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准。”

这位太医最后一句话也只是自谦罢了,虽说术业有专攻,但是他能被皇后拨给太子用,肯定是有真功夫在的。

宋云澜思忖片刻,低声嘱咐太医,“除开身体虚弱的原因之外的事情都可以说。”

太医得了指示,点了点头才去和那位一脸懵逼等着的猎户说明他妻子的情况。

猎户听完哭丧着脸,很想问这些人是不是在骗他,但他实在找不到理由。

他不敢哭出声,怕房间里面的阿甜察觉到不对劲,声音有些嘶哑地说:“我其实没想让阿甜生孩子的,如今的世道,我和她两个人活着就已经很好了,生个孩子下来也是受罪。”

“没想到,孩子还是来了...”猎户说完有些沉默,知道妻子有身孕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受,“阿甜该怎么办啊...”

堂溪香默默地看着,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最后也只能表示自己可以帮忙提供药材。

阿甜在房间里面低声哭泣,木头做的屋子哪里有什么隔音效果,况且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不适合孕育孩子了,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活不长了,就是想要为眼前的男人生一个孩子,也算是留个念想。

宋云澜看着这一家人,她对阿甜的情况其实在见第一面时就有所猜测,她身上的味道和宋良有些相似,加上猎户所说的她死也不愿意进帝都的事情又加深了宋云澜的猜测,而太医的话则是板上钉钉了。

猎户和阿甜是可怜的,等到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时刻,不知道这家人迎来的会是喜讯还是噩耗。

也还算是幸运的,遇到了好心的公主,愿意让太医给他们看病,也愿意出之后治病需要的名贵药材。

堂溪铎最后还是如愿以偿地猎了一头小鹿,不过在宋云澜看来,这其中的水份有待考量,哪就这么巧,太子想要猎鹿,就这么正好有一头落单的小鹿冲进了包围圈。

在返回帝都的路上,堂溪莫和堂溪铎本来是一辆马车的,但刚走了半道就让停下,钻到堂溪香的马车上来了。

“你们俩怎么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堂溪莫刚坐下,却发现不太对劲,若只是宋云澜安安静静的,他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她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

但是堂溪香不一样,她是个爱说话的,即便是不怎么待见堂溪莫,但每天上学散学路上,也会和他嘀嘀咕咕的。

但她现在却有些恹恹地半靠在车里的软垫上,睁着眼睛,却不说话。

“云澜?”堂溪莫拿手戳了戳坐在他对面的宋云澜。

宋云澜抬起眼皮,冲他勾了勾手指,堂溪莫立马凑过来,让宋云澜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堂溪莫一开始有些迷茫,后来又觉得奇怪,因为他无法感受到堂溪香如今的想法。

这世界上苦难的人多了去了,即便是堂溪莫自己,也没有过得多么舒坦,哪来的心情和时间去为了陌生人伤心难过。

宋云澜观察了一下堂溪莫的表情,他还是不怎么会掩饰自己,她几乎从堂溪莫的脸上看到了他的心理变化。

“没让你去安慰她,她会自己缓过来的。”宋云澜看到堂溪莫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刚说完他就松了口气。

堂溪莫还以为宋云澜告诉他这些就是想让他去安慰安慰十妹呢,这实在不是他擅长做的事情。

堂溪香默默地转了转眼睛,瞧着又重新安静下来的车厢,她想要起来活跃一下气氛,但实在是起不来。

她说不清,只是觉得好难过。

……

回到宋府之后,宋云澜和三位皇子公主告别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良今日并未跟着一起去,瞧着自家主子的神情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心中感慨,也不知道这次出去狩猎如何了,怎么不见喜不见悲的。

宋云澜一如往常,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洗漱,让跟进来的外头的尘土气息都被水冲刷干净。

这时候宋良自然是不能够近身伺候的,便守在门外,愣愣地站着,脑海里却在回忆今天课程上教授的东西。

“宋良,小姐让你进去。”仪彩出来,瞧见规规矩矩站着的宋良,找不出差错来的模样。

宋良应了一声便往房间里走,仪彩看了一眼便站在了宋良之前站的位置上,她被宋燮拨到宋云澜身边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她虽从未说出口来,但总觉得小姐很奇怪,似乎和她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且她觉着,小姐似乎对宋良更亲近些,便也暗暗地较着劲儿。

宋良进屋之后,瞧见宋云澜的头发还在滴水,便从旁扯了块巾布开始擦拭,并没有主动询问宋云澜让他进来的原因。

宋云澜闭着眼睛,房间里只有簌簌的擦拭声,还有窝在宋云澜肚子上睡觉的小猫咪的呼噜声。

“你帮我去找几个人,和你出身一样的那种。”

宋良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复又继续擦拭,“好的。”

宋云澜站起来,还有些湿润的发丝贴在她的后背上,有些不舒服地甩了甩头,补充了一句,“对他的恨意越大越好。”

宋良抬了抬眼睛,又立马低下眼神来,即便宋云澜没有明说,宋良也听明白了,他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和喜悦,压低了声音回复了一句:“奴才知道。”

十月底是皇后的千秋,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宋云澜应邀入了宫。

甄瑜带着她和宋昙燕坐在一起,甄瑜并不理会宋云澜,而是一个劲儿地跟宋昙燕介绍,仿佛那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

宋云澜才刚坐下没多久就被皇后喊过去了,“孤瞧见你托香香送过来的礼物了,孤很喜欢。”

宋云澜给皇后准备的是一柄团扇,扇面上花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瓣层层簇簇地叠在一起。

“那牡丹画得好,还有一股牡丹的香味。”皇后笑着说,别人对她用心,她自然高兴。

“是父亲教得好,父亲一有空就会教臣女画画。”宋云澜太矮了,即便皇后是坐在椅子上,她也得仰着头回话。

那份礼物是她自己送的,让画画的墨水里头加了牡丹花,有香味却不刻意。

皇后笑了笑,“你也可以去瞧瞧太子和你哥哥的画,他们俩的画都很有自己的特色和味道,你会喜欢的。”

宋云澜自然不会拒绝,应了声是,又聊了两句才打算回去。

还没等宋云澜回到自己的位置,就又被堂溪铎喊去了。

堂溪铎让宋云澜在自己身边坐下,“母后找你做什么?”

“皇后喜欢我送的礼物,夸了我两句。”宋云澜扫过堂溪铎桌上的菜点,怎么回事,这封建阶级太过分了,他的菜怎么比她桌上的多了许多。

堂溪铎看宋云澜那表情,让身边的宫人再拿了一副碗筷过来,“我都没动过,你吃吧。”

“殿下为什么不吃?”宋云澜问。

“身体有些不舒服,吃不下东西。”堂溪铎顺手倒了杯酒。

宋云澜给堂溪铎盛了一碗汤,“那也喝碗汤吧。”然后就理直气壮地吃起了堂溪铎桌上的菜式。

[有良心,但不多。]

[付出一点关心,收获一桌佳肴,相当合算的买卖。]

皇后坐在上头瞧着这一幕,“可惜了,年龄差得有些大。”

“皇后说什么?”坐在身边的敬文帝原本正出神呢,突然回过神来听见皇后在说话,下意识问了一句。

皇后脸上的笑意不减,“没什么,只是感慨妾又长了一岁,孩子们都长大了。”

敬文帝带头举杯,恭贺皇后千秋,众人皆跟着举杯,口中也是吉祥话不断。

宋云澜年纪还小,意思意思举了杯茶,借着喝茶的动作瞥了一眼郭司空的位置。

郭司空正举着酒杯,下一瞬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看见很多人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一些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人。

那一群人中突然站出来了一个人,其实更像是飘过来的,他不记的这人的脸,但他的嘴唇软嫩可口,于是这人的脸上便只有一张嘴。

“郭司空怎么了?”在座的大家很快注意到了郭司空的异样,陛下和他说话他竟然都没有反应。

宋云澜看着郭司空,好像很是疑惑地歪着头,和堂溪铎一样看着行为举止怪异的郭司空。

满头大汗的郭司空下一秒却突然暴起,将桌子都掀了,嘴里还嚷嚷着什么“不要过来!”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然后下一刻又转换了,看见应弘那个老头死了,他成了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哈哈哈,应弘啊应弘,你终于还是死了,终究还是老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在默默喝酒的应弘:“?”

宴会上的人都有些怔愣,不知道这个日常不苟言笑的郭司空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说这陛下赏的酒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伴随着郭司空近乎癫狂的痴笑,敬文帝终于在郭司空试图解开自己的裤腰带的时候忍无可忍,让人赶紧把郭司空押下去。

好好的一场千秋宴,以怪异的结局收场了,大家都知道,今天过后,无论大家表面上装成什么样子,议论得最多的绝对不会是千秋宴的酒水和歌舞。

宋云澜倒是心情愉快地跟着宋驰轩踏上了回府的路程。

“郭司空怎么回事?”宋驰轩倚在马车的靠枕上,有些好奇。

“谁知道呢。”宋云澜也往后靠了靠,俩人的姿势看着倒有七八分相似。

“弄砸了皇后的千秋宴,又...大庭广众之下露出那般丑态...”对于郭司空今天的所作所为,宋驰轩啧啧出声,他还没到忧国忧民到看了这样一出好戏之后担心国家前途的时候,如今他只觉得好笑。

“哥,他会有什么后果?”宋云澜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宋驰轩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嘲讽的笑意暂时消失,压低了声音凑到妹妹的耳边,“...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宋云澜磨了磨后槽牙,一把推开在自己身边吃吃笑出声的宋驰轩。

“问这么多也没用,圣意岂是你我可以揣测的,等着吧。”

宋云澜懒得搭理他,撩开车帘瞧了瞧外头的世界,星子还挂在天边,显得静谧又美好,星子是察觉不到人间的喜怒哀乐的。

宋驰轩其实早就有预感,但是没想到事情会结束得这么快。

这一天没有早朝,宋驰轩也早早地就回来了,而宋云澜此时还乖乖地在国子监上课。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宋燮坐在书房看书,看见儿子匆匆回来之后下意识问了一句,然后发现宋驰轩的脸色很不好。

“郭司空没了。”

“没了?”

“昨日圣上让他闭门思过,结果今天就传来了消息,说他死了,还是马上风死的。”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圣上的杀心越来越大了。”宋燮感慨了一句,语气中有无奈也有恐惧。

宋驰轩也是感慨,他之前虽然没有和妹妹明说,但他其实是猜到了的,如今的圣上性情越发古怪了,郭司空那般搅乱了皇后的千秋宴,让圣上丢了这样大的脸,即便是当朝一品大员,圣上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如同宋驰轩这般想法的不在少数,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圣上下手竟然这么快这么狠,一点脸面都没有给辛辛苦苦几十年的郭司空留下。

宋云澜倒是在好些日子之后才得知了这个消息,“陛下赐死的?”

“陛下没下旨,但是大家都是这么猜测的。”宋燮本来没想把这些腌臜事告诉宋云澜,是宋驰轩考虑到宋云澜经常在宫中行走,要是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就麻烦了。

宋云澜也没摆出什么惊讶的模样,走到一边坐下继续听俩人说话,两人说话也并不避讳着她。

“那郭司空当时突然发狂的原因找到了吗?”宋燮皱眉,撇开之前的话题,郭司空的死因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了。

宋驰轩:“查到了,当时端上来的鹿肉,只有郭司空那一盘上面撒了一些奇怪的粉末。太医验了,说似乎是极南面的做派。”

当时太医院开了一晚上的会,翻了一晚上的医术才勉强找到了一点相似的症状,是极南边靠近毒瘴之地的毒,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出现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情况,也有一些宗教对外宣称这是能沟通神明的神药,用来装神弄鬼。

“党派之争?”这是宋燮的第一反应,他身处朝堂,几个党派之间的争斗他看得太明白了。

宋驰轩却有些犹疑,带着点不确定地开口:“下毒的人已经抓到了,就是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宫女,但是这个小宫女的弟弟,曾经是郭司空府里的人。”

宋燮无语,猜到了里头那些腌臜的弯弯绕绕,十分不顾读书人形象地轻唾了一声,“呸,晦气,自作孽不可活。”

一转头看见女儿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宋燮捂住宋云澜的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听了要倒霉的。”

宋云澜:“…”

“那倒也说不准了,”宋燮,“不过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宫女怎么可能弄到这种毒药。”

两人,哦不,加上在一旁吃瓜的宋云澜,三人面面相觑,显然无法准确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就,散会。

当天夜里,宋云澜坐在烛光下,翻过一页书,“她有没有什么要求?”

宋良刚剪了烛芯,摇曳的烛光更稳定了一些,闻言说:“没有,她很感激您。”毕竟靠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摸到郭司空的衣角,更别说是报仇雪恨了。

宋良全程都没有和那位小宫女见过面,只是让她凑巧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机会罢了。

但是…

“主子,真的不会查到我们吗?”

宋云澜手上看书的动作没停,“极南之地的毒药,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五岁小儿能弄到的,你在说什么?”

宋良立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确实,那极难弄到的毒药确实罕见,也不知道下毒之人是从何处购得。”

俩个做了“坏事”的人倒是言语之间就把自己的干系撇了个干净,继续一人看书一人作陪的美好主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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