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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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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晌午的日头有些大,灼得人焦躁难耐。

易桥在景区门口徘徊了许久。

只这么来回几趟,她就能感受到后背的汗水顺着肩胛骨滑落至腰部,弄得人痒痒的。

她举着木色的纸板,上面的字迹十分秀气。

【有福旅馆,超级低价,提供家常菜,干净卫生还好吃】

为了吸引游客的注意力,易桥大声地喊着纸板上的内容,喊得口干舌燥的,十分卖力。

可还是没有人愿意搭理她,往往都是她鼓足勇气上前,还没等开口,那些人就摆摆手绕开。

意料之中的状况。

有些沮丧却不愿轻易离开。

易桥把那顶明显比她那小脑袋要大上一圈的老旧遮阳帽往下压了压,继续喊,继续向前询问。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体力有点跟不上了,再不歇息一下恐怕马上就要中暑了。

抬手遮着刺眼的阳光,易桥眯着眼环顾四周,找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树荫,打算先喝口水缓缓。

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蹬着拖鞋,先是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易桥看了一会,又扭着脖子四处张望。

似乎确认周围并无威胁。

然后他大摇大摆地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猥琐极了。

“小妹妹,在你家住一晚上要多少钱啊?”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无论是语气还是问法都令人无比反胃。

但等易桥注意到他的存在时,这人已经站定在她旁边了。

易桥这人脾气好,不喜欢和别人发生矛盾冲突。

包括此刻——

她也只是强忍着压下心中的不适,好声好气地回答:“一天十五块。”

“才十五块钱啊。”

中年男人笑得满脸褶子,眼中冒着色光,边扯着话边刻意靠近易桥,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她身上了。

易桥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很冷漠:“您,您需要住吗?”

猥琐男的眼神上下飘忽不定。

“哥这不是正在考虑么,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是心急,哎,你再跟哥说说,你那都有什么好的服务啊?哈哈哈,说不定哥哥我一心动就去你那里了。”

易桥又气又羞,她十六岁了。

这是一个大概能懂点男人口中的黄色废料,却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年纪。

她不知所措地往周围看看,想要寻求外援,可是好像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怎么办?

猥琐男见易桥急得满脸通红,暗想这把指定有戏,于是又想要用蛮力去拉她的手。

易桥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男的就敢动手动脚,她整个人僵住了。

在那么一瞬间,甚至连呼救都忘记了,仿佛失声一般眼看着魔爪向她袭来。

“哎呦!!!疼疼疼疼疼——”

下一秒,只听猥琐男惨叫一声。

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臂稳稳摁住这流氓,再一个气定神闲的用力,将他往后推了一个趔趄。

差点就可以摔个狗吃屎。

真是可惜。

“操!”

猥琐男扭头见打他的竟是个女人,立刻骂骂咧咧地想要找回点面子。

可话还没说几句,就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几招打趴在地。

完全是碾压式的打压。

逼得男人落荒而逃,就这还不忘叫嚣“你给我等着”。

呼……

易桥松了口气。

这个女人不急不缓地靠近,直到不偏不倚挡住了易桥眼前的光线,幽兰淡雅之气轻抚着女孩的鼻翼。

易桥没忍住做了几次深呼吸。

“还有房间吗?”

女人的声音在易桥头上响起。

这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疏离和探究,似乎要带走夏日的燥热。

易桥抬起头。

眼前是一个很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女人。

她面部棱角极具攻击力,微红的眼尾张扬着上挑,那目光中含着几分连金丝眼镜都抵挡不住的凌厉和深不可测。

艳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让人猜不透这个女人此刻的情绪,但是又能明显感到十足的危险意味。

不过,视线往下,女人那一头及腰的棕色秀发却又在发尾处打着温柔妩媚的波浪卷。

她身上的一切都美得那么恰到好处。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易桥一时间看呆住了,竟忘记了说话。

“请问,还有房间吗?”

见易桥没回答,女人又问了一遍,没有丝毫的不耐。

“有的,有的。”回过神的易桥赶紧应道。

小旅馆的生意一直不是很好,女人是今天的第一位住客。

这几年随着网络和乡村旅游的发展,帘云镇也凭借着特色植物园迎来了一大批游客。

只不过大部分游客都会选择去周边的城市过夜,再不济,当地也有不少条件更好的旅馆。

有福旅馆只有偶尔才会揽到一两个有特殊情况的游客。

没想到今天居然还会有人主动过来找她,还顺便帮她打跑了猥琐男。

易桥简直要感激涕零了!

有了客人,又正巧赶在午饭的点,易桥赶紧收好招客的纸板,带着女人穿过几条小路。

她走在前面,那个女人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我家的旅馆可能,可能有一点简陋,你会介意吗?”

易桥没敢看女人,只是小声说着。

但是她又立马补充道:“但是很便宜的!全镇只有我家是最便宜,而且很干净!一晚只要十块钱!”

易桥想得很简单,能选中她家旅馆的人,多半就是看中了牌子上写的“超级低价”。

她这样想倒也有点道理。

可是,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女孩并没有考虑到,眼前这个女人从头到脚的精致感和贵气都是寻常人家望尘莫及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要省那几个钱才“屈尊降贵”呢?

果然,身后的女人不可见地嘴角勾了勾。

小傻子。

她看起来像是会缺钱的人吗?平常住酒店少说也要几千几万元一晚上吧。

十块钱,呵,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不过,女人还是屈指推推眼镜,优雅又不带情绪地简短回道:“不介意。”

看到女人很是高冷,似乎不太想和她搭话,易桥也识趣地不再吱声。

这样她反倒轻松自在点。

毕竟易桥本身就是个内向话少的人,搭话也只是因为怕女人觉得气氛尴尬。

走在前面的易桥看不到身后女人牢牢盯着她的那个眼神——

阴沉下掩藏着压抑的癫狂,又暗含着势在必得的笃定。

很复杂,但总之绝不是善意。

越走人烟越稀少,最后到了一家招牌都被晒得褪了色,铁柱也都生锈掉漆的小院门口。

从门口往里可以看到中间的露天空地,周围就是几间供住客使用的房间。

“诺,那是我奶奶。”

“奶奶!”易桥快走几步,接过正在擦拭桌子的老奶奶手里的抹布:“今天来了一位客人哦。”

她的语气变得欢快又娇蛮。

嗯。

看得出来在面对熟悉的人时会比较放松。

易奶奶擦擦手上的水,对在易桥身旁的女人笑笑:“好俊的小姑娘啊,过来这边。”

女人先是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接着干易奶奶刚刚的活的易桥,然后才跟着易奶奶到了一个勉强称为前台的地方办理入住。

易奶奶将女人的身份证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念出女人的名字。

“段——祖——幽。”

老人又和蔼地笑笑:“小姑娘,你的名字蛮奇怪的呀。”

一旁的易桥自然也听到了女人的名字。

她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

好像确实有点奇怪,但是她就是莫名觉得很好听,于是忍不住又多念了好几遍。

说是办理入住,但也就是简单走个流程,一点也不严谨,只是记了一下段祖幽的基本信息和联系方式就行了。

倒是与这里破破烂烂的环境气质相符。

因为易奶奶腿脚有点不便,还是由易桥带着段祖幽到给她安排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是被打扫得很干净。

易桥往窗口和几个角落里放上几块小香皂,驱虫用的,正要退出去时,段祖幽伸手虚虚拦住她。

易桥有些不明所以地仰头看向段祖幽,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段祖幽比她高那么多,高了能有一个半的头。

“你叫什么名字?”

段祖幽依旧以一种极淡的语气开口,眼神不离易桥分毫。

易桥愣了一下,之前的住客都是喊她“妹妹”或者“小姑娘”之类的,反正几乎没有人一上来就问“你叫什么名字”的,一时间有点疑惑。

不过,她还是老实回道:“我叫易桥。”

段祖幽得了答案也不放她离开,继续问道:“哪两个字?”

明明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却又有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虽然易桥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嘴已经先行一步。

“轻易的易,桥头的桥。”

这回,段祖幽终于不再拦着她,侧身给她让出一条出去的路,微微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易桥走了出去,摸了摸耳朵。

咦?

好烫啊。

*

段祖幽很奇怪——

这是易桥观察了她好几天得出的一个结论。

这位段姐姐一下子交了半个月住旅馆和吃饭的钱,甚至还多给好几百。

易奶奶说吃饭都是顺道就能带出她那份的,不费事,要把钱退给她,但是段祖幽怎么都不收回,连易奶奶都拗不过她。

她明明不差钱的样子,为什么要选择住进有福旅馆呢?

而且段祖幽压根就不是来旅游的,白天她几乎不怎么出屋。

有几次易桥打扫卫生时看到她捧着个笔记本电脑敲个不停,或者声音严肃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就是外语和专业名词一大推,易桥听了也听不懂。

其实这样的住客算是省心的,就是,就是……

就是易桥老是感觉段祖幽在看自己,可她当扭过头时,却见人家明明在做着自己的事。

“感觉”这玩意儿本就虚无缥缈,易桥只能暗自嘲笑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那么好看的女人,应该没道理会把目光投向自己呀!

不知想到了什么,易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宽松T 恤和牛仔裤,心中有一丝丝难堪。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想,算了吧,不要胡思乱想。

*

晚上,易奶奶从附近散步回来,神神秘秘地朝正在埋头在本子上做着习题册的易桥招手。

“桥桥,快过来看奶奶给你带了什么。”

易桥小跑过去,将奶奶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往塑料袋里看了看,立刻惊喜道:“是冰粉诶!谢谢奶奶!”

“就知道你爱吃。”

桌子不大,易桥小心地把那本习题集合好放在一旁,不让它沾上水,当然也是为了给冰粉腾出点地方。

“奶奶快过来吃呀?”

“奶奶不吃,另一份是给小幽买的。”易奶奶笑呵呵道:“我一个老太太吃什么,都是你们小姑娘才会爱吃这些小零嘴。”

啊?

易桥差点没把一碗冰粉全撒了:“给……段姐姐?”

“对啊,小幽可帮了咱们不少忙,桥桥,你帮奶奶把这个给她送去。”

走了一路,易奶奶也有点累了,不然她也不想耽误易桥学习,这个习题集明天就要还给隔壁老刘家的孩子了。

不知为何,易桥一想到要去见段祖幽,窃喜中又夹杂着胆怯。

她又不好拒绝奶奶,只能硬着头皮去敲段祖幽的房门。

敲了几下,没人应。

易桥尝试开口:“姐姐?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人应声。

犹豫一番后,易桥壮着胆子推开了并没有上锁的门,房间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她迎面就是只裹着浴巾的段祖幽。

段祖幽正站在床边擦头发,向破门而入之人投来视线。

浴巾不长,只堪堪将下面的隐私部位遮住,而她大半的身子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白到反光。

明明被人看去的是段祖幽,可易桥的反应却比她本人还要大。

“对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来给你送冰粉的!我不知道你,你穿成这样……”

易桥赶紧跑出去,抖着手将门大力一关,在门口磕磕绊绊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她现在真想扭头就跑,可又怕段祖幽会觉得她不礼貌。

刚洗完澡的段祖幽少了几分戾气。

她几下穿好休闲的运动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门口的易桥一眼,感到有些好笑,又无所谓道:“没事,进来吧。”

易桥舒了半口气,试探道:“我就不进去啦,要不我先给你放门口吧,你要记得拿进去。”

她话音刚落,“咔嚓”一声,段祖幽竟直接开了门,女人轻倚在门框注视着易桥,她没戴眼镜,目光含有几分审视的压迫感。

又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易桥紧张地眨眨眼。

段祖幽视线往下移,然后抬手一指:“给我吧。”

“哦,好好。”

易桥小心翼翼地把那碗冰粉放挂在段祖幽勾起的手指上,肌肤相触时体温的交换令她一怔,然后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段祖幽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别人怕她也就罢了,可面对易桥,她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温柔。

可这小姑娘怎么还是那么怕她?

相比于段祖幽的淡定,晚上躺在床上,易桥却久久不能入睡。

她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就失眠,实在是苦恼。

脑海里无法克制地浮现出段祖幽能让人窒息的身子——

这个姐姐身上,好像没一处不美的。

如果,她是说如果啊,如果段祖幽是自己的亲姐姐该有多好啊!

这样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扑过去抱住她。

可抱住她好像还不够,要是也能被她紧紧抱住……

易桥觉得自己简直是魔怔了,她强迫自己立即停止这样的胡思乱想。

段姐姐不过是在这里住几天,迟早是要离开的。

这些天过去,易桥就算再傻再单纯也看出来了:这个段姐姐不属于这里。

想到这里,虽然还没到分别的那一天,易桥就已经开始难过了。

难过着难过着,困意加剧,易桥逐渐睡了过去,第二天早起发现眼睛都肿了。

*

易桥每天的生活其实很简单。

上午她跑去景区附近拉拢客人,通常被晒得大汗淋漓还没有丝毫收获,但她依然坚持着。

回来吃个午饭,连午觉都不睡,就要开始干家里的活,易奶奶心疼地让她歇一会,可易桥总是嘴上答应,手上的活照样不断。

晚上倒是能清闲一些,易桥就趴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做数学题。

不过她不敢往习题册上写,因为这是找邻居家的姐姐借的,她只能写在破破烂烂的草稿纸上。

值得夸赞的是,易桥成绩还不错,考上了镇子里的高中。

只是她还不能确定九月份开学会出现在校园里。

这几年物价飞涨,生活是越来越难了。

易桥经常以一种十分轻快的口吻跟易奶奶说,要是实在不行她就不念书了,直接去打工挣钱。

反正镇上也有不少同学都打算进厂,念不念书的其实不重要,能挣着钱才是关键。

但其实她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洒脱,这样说只是不想让易奶奶担心。

如果可以,她当然,当然还是想继续念书。

易桥难免又想到了段祖幽。

送去那碗冰粉后的日子,段祖幽偶尔会过来给易桥讲题,她很厉害,不管什么题,扫两眼就能有答案。

易桥时常感慨,若是自己能像段姐姐那么聪明,是不是就不用忧心这些事了呢?

大概是老天爷在垂怜她。

这天,易桥刚到家门口时,听到段祖幽站在奶奶面前。

因为背对着,易桥看不到她的神情。

就只听见她说:“奶奶,我可以资助易桥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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