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收拾一会，准备吃饭吧。”慕流云笑道，“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是我们打扫的。”玉章玉亭立刻跑过来邀功道。

“好，谢谢你们。”莫念笑，拍拍他们的脑袋。

有大半年没有回到家中了。莫念推开房门，虽然许久未归，但是房间一切如旧，打扫得很干净整洁，窗台上还摆放了两盆花。

看来小师弟师妹也长大了不少，从前连他们自己的房间都收拾不明白。

“谢拂衣，你看。”莫念从墙壁上取下一把挂着的小木剑，“这是我幼时，初初开始学剑的时候，爹爹给我做的小木剑。”

小木剑的剑锋并不平整，坑坑洼洼。

谢拂衣几乎可以想见，幼时的阿念，如何拿着这把剑，一次一次地挥出。

“小时候用过的木剑都坏了，只剩这一把还留着。”莫念笑着摸了摸小木剑的剑锋，把它挂回墙上。

“这一把。”小木剑旁边，悬挂着一柄短剑，莫念抽出剑锋，挥舞两下，灵巧轻便，这一柄虽然也是短剑，但十分锋利，是一柄真正的剑了，“这是我长大一些之后用的。”

再长大一些，爹爹就把娘亲留下的横秋剑交与她了。

“走吧。”莫念笑道，“先去吃饭，晚点我带你四处走走。”

...

“师姐。”

“流云师姐。”

吃过晚饭，莫念带着谢拂衣在抱剑山四处走走。

远远看见慕流云竟还在练剑，夜色中，她一招一式，十分认真。

“师姐，怎么这么晚还在练剑？”莫念上前道。

慕流云收起剑，微微一笑，“近来有些地方不通，所以多练练。”

“师姐。”莫念略微犹豫，拉着慕流云的手，“师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与师姐一起长大，他们二人是这世间最了解彼此之人，此番回来，师姐看似一切如常，但她总觉得师姐似乎怀着什么心事。

慕流云一愣，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没有，师姐能有什么心事？”

“真的？”莫念盯着她的眼睛。

“真的。”慕流云笑道，“傻丫头。”

“好吧。”莫念只得道，“如果有什么事，师姐定要告诉我。”

慕流云轻轻点了点头。

莫念一步三回头走了，慕流云原地站了片刻，复又抽出剑，继续练了起来。

耳边仿佛又响起一个娇媚的笑声，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慕流云，你不想知道吗？你六岁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寻常孩童两三岁就开始记事，可是你，六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师父为何从不与你提起你的爹娘，你从何处来，你的爹娘是谁，你的好师父，是不是从不敢与你提起？”

“你知道为什么吗？”

“闻名天下的寒霜剑莫雁行，他害怕，他害怕你知道，害怕天下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

慕流云一剑挥开这可恶的声音，剑招如行云流水。

她的确好奇自己的身世。

从幼时，她就问过师父，可是师父从不答她，待她长大后，她就不再问了。

师父不愿告诉她，定有不能告诉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