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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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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以忱与于心语被谢旼接回了平州,谢旼坐在前面,对后座的人说,“嫂子,你们就在帅府住下,安心养胎就好。左右这帅府上下是我做主,没人敢怠慢你们。有什么住不惯的,叫人跟我说,我跟二哥不见外。”

于心语客客气气地说,“那多谢你了,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二嫂,真的不需要这么客气,太生分了。”谢旼叹了一声,回过头道,“我请你们住进帅府,也有我的私心,你们尽管当自己家住着,别说什么搬出去的话。”

阮以忱按住于心语的手,阻止了她的话,说:“好啊,我当然乐意,这人生地不熟的,往后都靠你啦。”

谢旼对他们笑了笑。

当晚在帅府安顿下来,阮以忱扶于心语到床上歇息,于心语说,“谢三变了很多。”

“嗯。”阮以忱点点头,商量道,“心语,咱们以后就住这儿吧。我听他那意思,是真心希望咱们陪他住在帅府。也不是薛帅有什么不好,谢三从小到大就没有过什么像样的家,我跟他是兄弟,他这是想拿我当亲人,他应是希望家里热热闹闹的,不然他就会直说帮我盘院子的事了。”

“以前的谢公子绝不愿意的。”于心语说,“我听着方才收拾屋子的丫头们说什么夫人,放在往日,怕是早被赶出帅府了。”

“大帅夫人咯,人家手上还戴着戒指呢。等我攒了钱,也送你一只。”阮以忱的语气神态又不正经起来,笑道,“谢三若得罪你,你就跟薛帅说,天底下若只有一个人能管住谢旼,就只有薛倾川了。咱们理直气壮一点,当初谢三出事,还是我通知的薛帅,他得谢咱们。”

谢旼那边则没有这么轻松,许长生带阮以忱夫妇去房间后,沈徊洲说:“旼爷,薛帅在营里遇袭了。那日在校场训练,有潜入军中的细作刺伤了薛帅——你别担心,薛帅没事,就是眼下伤还没好,那个细作也抓了。”

难怪薛倾川没出来接他,他还以为是自己临时回来,没提前告知,到家又晚,薛倾川已经休息了。谢旼神色一凛,问:“承安呢?”

“在房里呢,约莫已经睡了。”沈徊洲说,“热水烧好了,爷,先洗漱吧,药给放屋里了。”

“好,你也去休息吧。”谢旼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喝了药,收拾好自己,换过衣裳,轻手轻脚地进了卧室。

他黑着灯进去,只把床头的夜灯调得很暗,薛倾川平躺在床上,已睡着了。谢旼见他脸色尚好,稍微放了心,拉低被子,掀开领口,便看到薛倾川左边胸前的纱布。

那一刀绝对是对准心脏刺下去的,沈徊洲说,薛倾川躲得及时,刀才刺偏了。几天前的事了,薛倾川都不对他说。

薛倾川睡眠很轻,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了,周围有点动静,他便能立刻醒过来。于是薛倾川握住了谢旼的手腕,睁开眼望见谢旼,轻声说:“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来我怀里躺着。”

谢旼在他身边躺好,说,“我找到阮二了,把他接回了家里住着。”

“也好,我去营里的时候,家中还有人能陪你。”薛倾川单手搂着谢旼,谢旼没有回答。

洗漱时他想了很多。谢旼想,换做自己,也不会告诉薛倾川他遇上了什么事,倘若能瞒,就不动声色地扯个谎瞒过去,或者绝口不提。这也不是几句“小心”可以避免的,无论如何他都要面对这些,谢旼不想把自己困在这个结里,这本就没有什么解法。

他只是稍微撑起来一点,望着薛倾川问:“伤还好么?”

“还好,”薛倾川话未说完,还有后半句安慰,昏暗灯光下,他看到谢旼红了眼眶,后面的话便卡在了喉咙,化为一声叹息。

谢旼低下头亲了亲他,说:“你没事就好。”

薛倾川受伤前几日,军中府中事务有沈徊洲分担,如今他好些了,谢旼也从雁山回来,早饭时,沈徊洲便向两人说了近日之事。

军中行刺一事没有掀起太大水花,但薛倾川有种预感,战事又要起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谢旼说,以谢旼的敏锐,多少也能猜到些,但昨夜里谢旼一个眼神就封了他的口。谢旼什么都没有说,薛倾川却从那一眼里读到了很多。

谢旼没有嘱咐他要多加小心,没有担心地问他伤势如何,也没有责怪他隐瞒不说,只轻叹了声,没事就好。这里面经过了多少心思辗转,薛倾川是懂的,以前他也是这样忧心过谢旼的病。

因为有些事就在他们面前,谁也不能说自己确保万无一失。谢旼只希望他最后没事,薛倾川拉过谢旼的左手握着,在他掌心捏了捏。

沈徊洲犹豫了片刻,说,“前天何小姐从她家二楼阳台跳下来了。”

谢旼挑了挑眉,薛倾川停了动作,许长生问:“人没事吧?”

“人没事,”沈徊洲说,“她那哥哥挺不是东西的,一开始把她放在咱们平州,不是想着……那个……”他瞥了一眼薛倾川,又看看谢旼,没把话说明白,“后来事没成,何褚觉得没戏,又打算把自己妹妹卖给别人,给了钥匙,把人放进了家门。何小姐不愿意从,就从卧室阳台跳出来了,我从那条街路过,把人救了。”

谢旼点了点头,说,“何褚此人贪心不足,此刻他对我逢迎顺从,无非是因为咱们有势。他眼光高,替他妹妹挑了谁?”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沈徊洲说,“雁平关一个守将,叫成义直。他爹成璋是跟着靳将军潜伏在平州立过功的,他也身在军中,薛帅见他父亲牺牲,他也在城东打过几场胜仗,给了他军衔,让他守关。”

“不是大人物,军衔不高不低,”谢旼侧着脸看薛倾川,“那何褚为什么用自己妹妹去巴结他,就得好好琢磨了。”

薛倾川颔首“嗯”了一声。

如今谢旼也不大看得透他心里在做怎样的考量和打算,但谢旼足够信任薛倾川,便不多说什么,转而道:“我在青州还听说了些事。何家在北四省被攻占时也受了重创,是何褚想方设法把何家扯了起来,在沿海和覃江下游慢慢做大。当时的何褚,便也是像现在这般,用家中女眷攀扯关系,当他站稳脚跟,又用了些手段,和她们断了关系,要么是不再往来,要么是一场丧事,他攀附过的,最后都被他踩着往上爬。但他是个聪明人,在顾北站稳覃江时,他就知道,不能再靠曹屹峰和外族人,断了那些人,又借此讨好我。照这么看,他大约不舍得把何衿嫁给成义直,这太亏了。”

何褚的主意动到过谢旼和他身上,薛倾川是知道的。沈徊洲含含糊糊不肯直说,谢旼也没有点明,但他一早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薛倾川想了想,问,“徊洲,审出点什么东西没有?”

“没呢,薛帅,那人嘴硬得很,不肯说。”沈徊洲回答。

“那让成义直去审吧,这事交给他做了,派个信得过的做他副手。”这就是试探了。

谢旼放下勺子,温和地笑道,“等会我和承安一同去书房。长生,转告我二哥,今儿中午一道用饭,请个会做南方菜的厨子来家里,他和嫂子奔波数月,想必很久没吃过家乡菜了。”

许长生说,“是。咱们还备酒么?”

“备什么酒?薛帅受伤,二夫人怀孕,你主子也喝着药呢。”谢旼笑着假意在许长生手臂上抽了一掌,“等承安好了,再找二爷饮酒。今日不留他们用晚饭也是这个道理。”

“这么细心体贴,”薛倾川望着谢旼笑,“我去书房做什么,我躺着享福不行么?”

“行,”谢旼道,“我扶你回去躺着,然后自个儿去书房。”

话是这样讲,谢旼还是和薛倾川一起去了书房。他们的书房很大,在一进帅府大门正对的洋楼。这楼是曹屹峰修的,薛倾川不爱住,便只用作公务。书房原本是个小会议厅谢旼立了几排书架做隔断,外面见客人,里面可以安静办公。

薛倾川挨着谢旼坐,谢旼看文件时背挺得直,他靠在椅子里,背后垫着软枕,把手头几页纸翻完,捏着笔在指间转了几圈,左手便从谢旼的后腰揉了上去。

指尖隔着一层长衫往上,沿着背脊,按到蝴蝶骨。谢旼的背很漂亮。薛倾川能想到谢旼后背对着他的模样,浮着薄汗又泛了红,薛倾川眯着眼睛回想,那时候谢旼从肩颈到腰都绷紧了,被撞得发抖。

只有他可以在那白皙的后背上留下薄红。谢旼就是这样,越端着清冷越勾人,带着一种危险而易碎,矛盾的美感,他想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然后把谢旼藏起来。

谢旼由着薛倾川摸了许久,终于被摸得分了心,那些字一个都看不入眼,方回过头,无奈地说:“正忙呢,别添乱。”

“你忙你的,”薛倾川依旧懒散地倚着,手没有挪开,但是笑容里带了一点成功引起关注的得意,“不用管我。”

谢旼叹了口气,把薛倾川的手拉下去,薛倾川忽然说了句“疼”,谢旼立刻停了动作,手臂定在半空,问:“扯到伤口了?”

薛倾川笑了笑,赶忙安慰道:“没事,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谢旼垂眸一笑,他原是握着薛倾川的手腕,转而牵住薛倾川的手,低眉在他手背亲了亲,抬头送了个含情的眼波。

撩得薛倾川心里又热又痒。谢旼擅长端那种风流公子哥的神色骗人,此时又不是在骗他。薛倾川捏着谢旼的手,右臂一使力撑了起来,歪在谢旼身上,把文件递给谢旼:“熙和,我伤口疼,你帮我写吧。”

伤在左边,右手写字,哪里会疼?谢旼只是笑,接过纸笔,问:“批什么?你说,我写。”

薛倾川顺势抱住谢旼的腰,下巴垫在谢旼肩头,说,“你这腰也太细了。我摸着可算是长了点肉,好好养着,不要太瘦,抱着心疼。”

谢旼握着笔迟疑道:“这句也写?”

薛倾川额头抵着他,“你想写就写。”

旁边有个人粘着他,谢旼觉得自己这一上午效率实在太低,最后索性把纸推开,用指背蹭了蹭薛倾川的下巴,逗猫儿似的从头顶捋着薛倾川的头发,顺到后颈。

这人仗着受伤,卯足了劲跟他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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