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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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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鹿芩觉得兹州这地方不太对她脾胃,她最近肝火旺得很,见谁都能蹿出几撮火苗。

“你要我帮你去求未迟舅舅?”她不可思议。

虞南珠张张嘴,一副底气不足的局促模样,绞着手指头不点头也不摇头。

叶鹿芩一口气差点憋死自己,腮帮子鼓了又鼓,最终还是咽下了。她转念想了想,虞南珠跟周赟已成定局,她不向着周赟,难不成要跟未迟舅舅似的往坑里填土埋了周赟吗?

“南珠……”她心里再不愿意,却也不想看到虞南珠难过,说道,“未迟舅舅不是以权谋私的人,他……应该不会对周少都尉如何。”

虞南珠眼里含泪,咬了咬唇:“若不是,怎么连聘礼也没放过?”

叶鹿芩倔强地挽尊,“说不定没这回事。”

虞南珠:“好多人看见姚指挥使叫人抬箱笼呢!”

叶鹿芩一脸黑。

在兹州,姚敛只听严未迟的。

虞南珠把住她的手说:“鹿芩,我知道难为你了。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是想托你去跟都督探个口风。人要扣押到几时?聘礼还发不发还?我算着这个月良辰吉日还有一个,错过这个,下个良辰吉日就得等到六月底了。”

叶鹿芩:“你就这么恨嫁?”

虞南珠:“呜呜呜……大哥已经把我许配给少都尉了,我能怎么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呜呜呜……”

***

辞别叶鹿芩,虞南珠直接回家了。

虞佑君守在大门口,瞧见她回来,把两手往后一背,冲她龇牙咧嘴:“晓得回来了?”

虞南珠目不斜视地拢着头发从他面前走过,顺手摘下头上的宝珠茉莉丢给迎面上来的来宝,说:“办完事,自然就回来了。”

虞佑君紧追她不放,跟着迈进虞家大门那半膝高的大门槛,紧张地问:“你办什么事了?”

虞南珠奇怪地瞥去一眼。

琼枝说道:“大公子,姑娘去找安阳郡主了。”

“你去找安阳郡主?”虞佑君屏了下息,不敢乱猜,“做什么?”

琼枝:“姑娘找郡主求情咧。”

虞南珠已经施施然在厅堂坐下,婢女捧来早就煨好的豆蔻熟水,她漱完口,喝下一小盅。

“你找安阳郡主替你去严未迟跟前求情?”虞佑君坐到她旁边,抢了琼枝的功劳,殷勤地献上一颗刚剥好的荔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哥要嫁给少都尉。”虞南珠看着荔枝岿然不动,脸上有点委屈,“我既已经与他订亲,这便是我这个未过门的少都尉夫人该做的。大哥呢,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虞佑君语塞,反手用荔枝塞住自己的嘴。

虞南珠接着喝熟水,说:“不过大哥先别着急高兴,我只是请鹿芩帮忙打探严都督的口风。倘或少都尉真的惹了什么事摘不干净,那恐怕还得大哥出马,找别的门路去疏通了。”

虞佑君:“……”

怎么说得……阴阳怪气的。

“囡囡你放心,”虞佑君说道,“你这么为周赟打算,周赟心里肯定记着你,等以后成婚,他必然会爱你敬你。他要是敢不爱你敬你,大哥就算豁出这条命,也饶不了他。”

虞南珠心头一跳:“大哥别胡说!”

虞佑君嘿嘿笑。

虞南珠撇头看了眼桌上甜白瓷盘里兜满的鲜红荔枝,很快移开目光,说:“大哥,我想种一颗荔枝树。”

此时,安阳的马车刚到驻军营。

叶鹿芩直奔严未迟的营房,刚走近便被一阵嚎叫穿脑,惊了一跳。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领路的壬午说:“主子给人施军法,吓坏郡主了吧?”

叶鹿芩听得汗毛倒竖,脚步却没停下。她又问:“该不会是周少都尉吧?”

“那哪能,”壬午笑说道,“主子有分寸。”

走到营房前,叶鹿芩特意往那地方看了两眼。

只见十几张条凳上都趴了人,个个宽衣解带露出上半身。旁边是亲军都尉府的武卫,手里握军棍正打得不亦乐乎。

“好歹是军营里铁骨铮铮的儿郎,打几棍子就哭爹喊娘,不嫌丢人。”叶鹿芩话刚说完,朝云秀蝉两个就联袂挡住她视线,哀求姑奶奶别看了。

壬午低头抿住唇,心道那些军棍看起来打得不轻不重,也没在人身上落下多少痕迹,实则每一下都刁钻得很。行刑的武卫出身巡查缉捕的第九司,手上最懂得怎么使人痛不见伤。主子既要唬人,也要唬得住人,还要怀柔,这才到哪儿。

叶鹿芩没那些心眼,走进营房,见周赟好端端站在里面。她愣了愣,脱口道:“你没事啊?”

周赟:“?”

他脸色不太好看,朝叶鹿芩躬身:“见过郡主。”

安阳摆摆手:“起来吧。”

严未迟从公文里抬头:“这个时候来我这儿做什么?”

叶鹿芩轻快地走过去,顺带瞟了眼周赟,忽然福至心灵地生出一计。

她变脸似的换上唉声叹气的模样,看看周赟,再看看严未迟:“我不敢说。”

严未迟气笑:“不敢说就别说,回城去。”

叶鹿芩:“……”

她泄气似的走到周赟面前,由衷道:“周少都尉,你真是好福气啊!”

周赟莫名:“还请郡主明示。”

叶鹿芩:“我刚见完你未婚妻,她担心你,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哭着求我替你在未迟舅舅面前说好话。可驻军营的事我插不上手啊,少都尉,你说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叫她担心成这样?这还没过门呢,她就对你死心塌地,为你担惊受怕的,那过了门还了得?不是有那诗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么,少都尉,你可要知道惜福!”

周赟脸上不见半点喜色,他甚至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后退一步,他向叶鹿芩告罪道:“她是个见识短浅的愚人,郡主听过就罢了,回去我定叫她大哥好好管教她。”

叶鹿芩笑了笑:“倒是我弄巧成拙了。”说着看向严未迟,“未迟舅舅能放人了吗?”

严未迟手里摆弄一份过时的邸报,一眼没看她,对周赟说:“家有家规军有军纪,看来少都尉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周赟深吸口气,朝两人躬身:“卑职告退。”

叶鹿芩不知道他告退去干什么,但她知道一定不是回都尉府。

正走神,严未迟把手里的邸报扔过来,正中她后脑勺。

“哎哟!”叶鹿芩气愤,“砸死我,仔细娘娘打断你的腿。”

山高娘娘远,严未迟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回托你的福,没有你的激将法,周赟恐怕还要跟我周旋。”严未迟说道,突然笑了一声,朝叶鹿芩勾勾手指。

叶鹿芩凑过去:“怎么?”

严未迟:“舅舅打算奖励你。”

叶鹿芩双眸一亮,虽然她的初衷不在此,可谁不爱奖励呢?

“奖励什么?”

严未迟摁住她的头,把她脑袋转到一边,说:“奖励你啊,替舅舅办件事……”

叶鹿芩听着听着就:“???”

然后怒吼:“滚蛋!”

***

隔了两日,午后,琼枝正指挥同怀园的几个丫鬟往虞南珠房里搬东西。虞南珠憩在东次间檀木榻上,听到声响后支棱起眼缝,瀑布似的珠帘后头,丫鬟们进进出出忙成了雨前搬食的蚂蚁。

她吓一跳,以为周赟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把聘礼下过来了。

“琼枝!”她飞快起身,趿着鞋走出去。

琼枝“哎”一声迎面过来,脖颈里忙出一层细汗:“吵醒姑娘了?”说着回头叫人手脚再轻点。

虞南珠把她拉进次间,问:“这怎么回事?”

琼枝没头没脑地高兴,咧开嘴说:“大公子叫各大掌柜送到家来的,给姑娘的添妆。”

虞南珠听后大松一口气,大哥折腾人的本事挺大。

在她及笄之前,虞佑君就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从庄院到铺子,从田产茶园到蒲州的珠场,甚至还有衍州的马场,给她记了厚厚一本册子。

那册子最近翻出来,他又往里添了不少金银器物绫罗绸缎,前世她出嫁时,箱笼排满了整一条长街,不知羡煞多少人。

然而,这仅仅只占她嫁妆的五成。

另外五成,早在拟定婚期之后就悄悄陆续送去了都尉府。

男人好面,周赟为了不让都尉府的拮据暴露人前,与虞佑君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半数以上的嫁妆不过明路。

这其中用意虞佑君一清二楚,可他并不想委屈虞南珠,于是添妆添着添着,依旧添出了十里风光。

从周赟说他“需要钱”开始,这场婚姻便已经成为一桩精心打算的生意。周赟要钱,虞佑君要稳;周赟有三章,虞佑君同样有三约。

一约周赟不可休妻,二约周赟不可纳妾,三约凡周赟所出,皆归虞南珠教养。

至于那半数以上不过明路的嫁妆如何安排,也得听虞南珠的。

看似皆大欢喜,殊不知亲迎那日看到这些嫁妆时,周赟心里给他们兄妹狠狠记了一笔。所以纳文氏为妾以后,周赟便总拿这件事出来为自己分说,说是虞佑君毁约在先,他不过效仿一二,她要怨只能怨虞佑君。

周赟为了维持都尉府那份体面,如此机关算尽贪得无厌,今世,虞南珠就偏偏要撕下这份体面。

那日下聘之时她把自己弄成一棵摇钱树,为的就是告诉旁人,他周赟抬来的那些不值钱的“聘礼”,给她这副行头陪衬都不够。只怪严未迟捣乱,不然她前日就能看到周赟“忍辱负重”的憋屈样子了。

哎,可惜!

虞南珠对这些添妆兴致缺缺,困意重新袭来,她打算再去榻上补午觉。

这时外头进来个丫鬟,两手空空走到她跟前,笑着说:“姑娘,荔枝园送来一棵荔枝树。”

虞南珠跟着走到庭院,只见一棵郁郁葱葱的树横卧在地上,认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荔枝树,总之十分枝繁叶茂,根须茁壮。

她目瞪口呆:“荔枝园是不是糊弄我?”

丫鬟忙道:“那岂敢,都是按照姑娘的吩咐,要的一年生荔枝树。”

虞南珠:“……”

怎么这个一年生的,跟她前世养的,差距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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