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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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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罗峰站定在王鸷面前,小心地喊了一声。

王鸷睁眼,将手在桌子上敲了三下,罗峰愣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跟莫青去见过那个人了吧?有把握带他出来吗?”,王鸷问他。

“有。”,但那个人会不会跟罗峰走,这是个问题。

王鸷听见他的答复,就撂给了他一个玉佩,成色质地皆不平庸。还有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王鸷拿起瓶子,倒出了一粒粒赤红色的药丸。“这个,在给他见了玉佩之后,逼他吃下,然后带他出府。”

罗峰摊开掌心接过瓶子和药丸,点头答应。王鸷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神的眼神此时郑重起来,“全靠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只要事情成了,有我在一日,便不会少你的荣华富贵。”

罗峰没有应答,只低下头沉默,王鸷也没有心情管他,站起身离开了。

……

漫天墨色,苍穹之下一人足尖轻点楼沿而过,罗峰悄无声息靠近那印匠被拘禁的地方,是一间平平无奇的院子,院门外把守着两个带刀侍卫,里房门口站着两个婢女。这地方门窗紧闭,透着一股森森冷气,十分寂静。

罗峰轻功飞至那里屋房顶,找了个隐蔽的死角轻轻蹲下掀开瓦片,看见屋内坐着一中年男子,长得文气,是那天莫青带他眼熟的人。

他轻轻将玉佩准确地扔到那男人面前的桌上,随即盯着那男人的动作。

动静不大,那男人看清玉佩后僵硬着缓慢抬头,看见罗峰蒙着面,一双眼睛锐利冷酷。接着罗峰朝门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出去。

男人吞咽唾沫,眼睛持续惊恐地睁着,但最后只能强装镇定,走到门口跟那两个婢女借口要出去小解。

那两位婢女对视一眼,让他出去了,不过她们在后面紧跟着。

到了院角落的茅房,男人进去了。罗峰看准时机将两个婢女打晕,轻轻搁在地上,掀开茅房门帘进入了。

那男人局促地站在角落,看见罗峰走进来冲动上前,又有一些惧怕,问:“你是谁?”

罗峰不理他,拿出药瓶倒出几粒给他,“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你配合我就行了。”

男人瞪起眼,“你……你把我的妻儿父母怎么样了?”

罗峰无所谓的说,“你若是配合,他们自然无事,但你要是不配合……”,他停顿几秒,“那就难说了。”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让我揭发姜槐!”,男人激动起来,又想起门外守卫,声音降低,“你们想要我帮忙揭发,就必须得保证我和我家里人的安危!”

罗峰敷衍点头,“嗯,自然,快,把这几粒吃了。”

“这是什么?”,男人梗着脖子不肯吃,罗峰嫌他烦,直接按住他一把捂进他嘴里逼他吃下。

“这是毒药。没有按时吃解药你就会死。你掂量着吧。”

说完罗峰也不等那男人废话,把他也打晕,扛起来从墙角巧蹬几步翻飞至院墙,再到屋顶,术法一样,没多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

昨夜京都姜太傅家失火,闹得挺大动静,还有人听说失窃了许多财物。各处茶馆书坊里讲得热火朝天的,老老少少围在板桌边儿讲得唾沫直飞。

“那个姜槐啊,平日里在那位面前得势,一派人在这京都耀武扬威多久了!”

“那得好久了!”

“什么德性啊!”

“这回是他活该,说不定就是得罪了哪位大人,人家看他不爽,把房子给他烧了。”

“那得烧了不少,昨夜那火,把那天都映得火亮火亮的,不知道的以为天明了呢!”

王鸷坐在茶肆竹帘后旁听着,左手轻轻摇着把扇子,上面写着悬壶济世。

他穿着也普通,青骊色交领袍衫,腰间挂一品相普通的玉佩,长发用银冠半束,若只从外表看,只觉得他是个平常的富贵公子,但任何人只要看见他那张脸,就不会觉得他平凡。

他右手举杯品着寡淡的茶水,听见众人对姜槐的评价,讽刺地笑了笑。

莫青和罗峰杆子一样立在他身后,听别人说他二人昨夜的壮举,心中都隐隐有些自豪,更加挺胸抬头。

茶肆间人流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赶路到京都来这歇脚喝口水的,有专门来这走卖东西的。

“这位仁兄。”,突然旁边有人搭话。

“你这扇子有趣。不过我瞧你倒不像个医者。”

一个身穿白衣长袍的俊朗公子徐徐迈着步子走近,坐在了王鸷对面,看清楚王鸷的那一刻,眉毛扬了扬,眼里流出适时的惊艳,对王鸷一副十分好奇的样子。

王鸷淡定一笑,“这把扇子是一位朋友题了字后赠予我的,他是位医者,不过前段时间不在京都。今日他进京,我来迎他。”

那位公子拿起杯子,也笑了,说:“那这可巧了,我也是刚回京都,很多地方都不知道,不知兄才能否带我了解一二。”

“自然。”,王鸷合上扇子,站起身来,几人走出了茶肆。后面莫青和罗峰对视一眼,知道人到了。

莫青前段时间终于和凤与翎通上了信,那边说会尽全力帮他们查清姜槐伪造假印的证据,言语模糊,何时查,什么时候有结果,都无答复。不过另外提了一嘴,称凤与翎阁主近日会来京,届时会来拜访,还送来了把扇子,对他们阁主的身份样貌年龄一概不提,非常神秘。

王鸷看了信件后也觉得此人定是不同凡响,所以才亲自来这里找人,没想到这人普普通通。

那人察觉到他的视线,微笑着扭过头,“怎么?”

然后他一拍脑袋,“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名字,我姓秦,单名一个羽字,不知......”

王鸷看他一副与自己萍水相逢的样子,有些怀疑自己找错了,但是这秦羽无缘无故夸他扇子干嘛,“悬壶济世”这个题字有什么特别的,能让他在人头攒动的闹市精准找到他。

他提了提嘴角,回道:“我姓陈。”

王鸷此时觉得,这人行事无理,不像好交际的。

秦羽脚步顿了一下,连点了几下头,行行行,都不报真名是吧。

罗峰在后面疑惑地睁大眼睛,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人在监视他们吗,都用假名假姓。

他谨慎地扫视周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看向莫青。

莫青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几人各怀心思走在街上,气氛一时怪异。

开春以来,街上多了许多摊贩,百姓们肩擦过肩,衣袖扇过衣袖。天暖和了,也晴了,生气儿就从棉布衣裤里散出来,透在人的面上,红润润的。今年若是风调雨顺,朝廷再不找那么多事儿,他们就会像野草籽一样顶风生长。

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里。

其实每个地方都有高低贵贱之分。

就算是京都,也有差别,越靠近皇宫,地段越繁华,酒楼,瓦舍,茶楼鳞次栉比,珍奇异宝,琳琅满目,风光奢侈。

但京城其他地方,比如此处,就不会有那么体面的场景了,街角经常窝着群乞丐,多是老人妇孺,是个体面的人走过路过都要被喊声大老爷,行行好,赏口饭吃。

秦羽见这些是见惯了的,他在外行走江湖有几年了,什么都见过,杀人劫舍,帮派之争,恩将仇报以德报怨诸如此类的这些破事他都经历过。

他觉得王鸷出生于官宦权贵之家,怎么也不会跟这些底层人共情。但他发现王鸷一直在细致地观察周围,眉头微微蹙着。

王鸷看见怀抱孩子脸色苍白紧皱还坚持做工的妇人,躺在店门口断手断脚的残废被驱赶打骂,拉着重百斤货物驾车,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步履艰难地前行。

眼前所见都让他感到像被攥紧了喉咙,呼吸有些不顺。他们这些公子,从小生在富贵堆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仆人成群,大多是体会不到生活的艰辛的。

他如今,也体会到了几分悲苦,生存不易,

“怎么了陈兄?”,秦羽见他越走越慢,停下来问他。王鸷扭过头来,欲言又止,“无事。”

秦羽在背后嗤笑,这人还算良善。

他们停在了一家破旧小客栈前,里面进进出出人还算多,但环境嘈杂,里面房间也旧,茶具残留着些淡黄茶渍,床铺也像许久没换过的。

“你真要住在这?”,王鸷抹了抹桌椅上的灰,问秦羽。跟着的两人也对他这一行为大为不解。

堂堂凤与翎阁主,住这儿?

秦羽点头,“当然。乾王殿下,我们凤与翎可是很穷的。”,他突然道出王鸷身份,打得三人措手不及。

莫青面具之下的脸微微抽搐。罗峰右边眉毛挑了一下,搞不懂这些人。

王鸷这下更觉得他不像凤与翎阁主。

可秦羽承认了。“我确实就是凤与翎的阁主,不过......我并不管事,换句话说,我就是个摆设。”

“......”

王鸷站定看着他无语了半晌,扭头出了门,莫青和罗峰赶紧跟上去。

这不耍人玩吗?

偏偏秦羽那人还在后面添火

“不过王爷若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来找我,我真的是悬壶济世的医师啊!欢迎随时来啊!”

王鸷明白自表叔薨逝后从前效忠他们的各种势力都或多或少有些动摇,但他没想到凤与翎也选了这么不靠谱的人当阁主。

他回到府后先去刑堂看了被罗峰带回来的男人,竟然还在昏迷着,罗峰这厮下手太重了。不知道能从他嘴里倒出来多少,姜槐将此人拘禁那么久,这人是否像莫青探听到的那么有骨气。

钟迟又来找他,不知道想干什么。王鸷将他拒之门外,他已经看清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段孽缘罢了。

钟迟没在乎过他,甚至连他到底怎么样了都不曾问过。他曾经对王鸷说过一定会帮他们一家翻案,也没有做到。

没有人记得惨死的王鸷一家。

但王鸷没想到第二天刑部一位六品主事当众弹劾姜槐徇私枉法,滥杀无辜。

称乾王被赦免后,其亲侄——贵族士子王鸷,被姜槐滥用极刑,迫害致死。

王鸷瞳孔紧缩一瞬,震惊回头,没想到,竟然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他申冤。

那位主事,他只是依稀有印象,二人曾经是同窗,但并不相熟。

赵璟在龙座上欲发雷霆,阴阴地看了姜槐一眼。这姜槐,做就做了,还处理不干净。

姜槐被那一眼吓得跪地请罪,“陛下息怒!臣当时是被那王鸷暗地里刺杀才抓他的,臣还被他下了剧毒!”

他急急掀开宽袖,露出腐烂发黑的伤口,表皮已经开始流脓发臭了。

众臣见了纷纷嫌恶地用袖口捂住鼻子。

主事不依不饶,“那姜大人性命可堪忧?没有。你可是害了王鸷的性命!”

他环视众官,“那段时间王鸷被通缉,难道不是姜大人带头捉拿吗。你私自用刑,想要置王鸷于死地。陛下仁心爱民,身边怎么藏着你这样狠毒的人。”

“你胡说......”,姜槐跪在地上,直起上身反驳。主事看他不认,冷哼一声,“陛下。臣有证人!”

赵璟当众不好袒护姜槐,只能允许他传证。

三位狱卒成列从殿外进来,王鸷认出了这三人,其中有一个是奉姜槐的命令,给他行梳洗之刑的刽子手,他看见他第一眼,灵魂深处就涌出了一种恐惧。

主事对三人依次询问,三人都供出了姜槐虐杀王鸷的细节,怎么打断了双腿,怎么被鞭挞,被扒了衣服扔在雪地里受冻,从头到脚梳洗,种种酷刑。

朝廷重犯尚且没有那么多刑罚一起受的道理,更何况王鸷还未被定罪,甚至赵璟没明面上下过一声判决。

还有些证物,里面有王鸷的一件血衣,几撮头发,一颗臼齿,还有当初给他梳洗的刑具。

王鸷的手和腿脚开始颤抖,汗毛直立。

“尸骨呢?”,钟迟脸色不好地看着这些,突然发问。

那刽子手抖着腿跪下,“当时姜大人吩咐我们......将尸体剁碎,喂了狗......”

王鸷听完身形摇晃了一下,喂了狗……

傅吉甫连忙扶住他,关心道:“乾王殿下!”。

其他人侧目看过来,都理解乾王此时的心情,亲人被残害,谁能冷静得了。

再看看地上那些,皆不忍心地闭了闭眼,随后开始声讨姜槐如此狠毒,不配为官。

主事趁机煽风点火,“陛下已开恩放过乾王一族,就算王鸷犯下罪行,也不应该由你来定夺!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尊卑?你杀害王鸷,阳奉阴违,欺君罔上!”

“是啊……”

“陛下!臣有本启奏!”

“臣也有……”

更多官员站出来弹劾姜槐,将他这些年的罪状一一列出来上表。

“陛下!请您明鉴,还王鸷一个公道!还我朝一个清明,绝不可让如此大奸大恶之人继续为祸朝廷!”

主事说了最后一句,俯身跪地磕头久久不起。

“……”

姜槐见昔日对他唯命是从的狱卒揭发他,对他恭恭敬敬的下属都声讨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臣冤枉啊......陛下,臣是冤枉的!”

赵璟面上保持着威严,其实已对姜槐这个蠢货厌恶透了。他摆摆手,下旨将姜槐罢职,暂时押进天牢,之后再发落。

其实这件事情,能被抖落出来,不是吏部那些人,就是傅吉甫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等不及了,就想要以此为开始,姜槐完了,孟党也迟早会倒台。

王鸷几乎是踉跄着出了殿,行动迟缓,思绪混乱。

他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头重脚轻,身体一阵乏力,未出宫门就晕了过去。钟迟当时跟在他身后,见他步履不稳,上前一把抱住他就往宫外跑。

罗峰正百无聊赖地待在马车旁,还想着今日怎么下朝那么早,然后就看见钟迟抱着王鸷跑过来坐进马车里,催他:“快!回府!”

结果中途王鸷就转醒了,他睁眼看到钟迟,眼角还有些濡湿,有些虚弱地挣开钟迟的怀抱。

“你......放开我。”

钟迟见他执拗的样子,只好放开。“你哪里不适?一会儿回府叫大夫来看看?”

王鸷抱着双膝蜷在角落,不吭声,嘴唇和脸微微泛白,眼睛下垂,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灵修?”,钟迟撩撩他汗湿的发,“你还撑得住吗?”

王鸷被他叫醒了神,眼神空洞地看过来,蠕动嘴唇,“你知道王鸷吗?”

钟迟轻轻抚摸他脸颊,点头轻声道:“我知道。”

“他死了。”

“他死了。”

钟迟抱住他,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叹了口气

“我知道……可人不能死而复生,你还是要保重身体。”

王鸷没有回应他。

钟迟松开他,看见了他朦胧的泪眼,水珠一颗一颗砸在他的衣襟上,额头也因恸哭青筋暴起。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他捧住钟迟的脸,额头贴着他的额头,逼问钟迟,“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吗?”

“我才不是你的灵修,你看清楚。”

“我是……我是王鸷,死的那个人是我!被剁碎了喂狗的那个……是我。”

钟迟被他的话惊得眼睛睁大,将他捂在怀里,“你说的什么疯话?灵修,冷静点儿,冷静!”

王鸷听见冷笑出声,他就知道,就知道钟迟不会信他,可是他再也忍不了了。

为什么要让他重生?为什么?让他一死了之,这样他就不会看到自己这般凄惨的下场,不用每日担惊受怕,梦魇缠身。

更不用,和钟迟纠缠在一起,听他对着自己喊别人的名字。

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了,因为存稿没有了(p_q)。本来前天就在写,还写了钟迟的番外,改了下设定,昨天写了一天,十一点多的时候准备修一修发了,结果发现自己有项作业要到期了,半夜补作业。现在快一点了才修完发出来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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