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祸事连连
“你挺能干啊，真适合干这个！我就在树荫下躲了一会就被他们抓包。唉，扣了我二十块钱。”
“没事，后两天是三人一组。到时候我们要求在一起，轮流干轮流歇着。”他拍拍李奇的肩膀安慰。
再说网吧上班的状况。除了王栋，俩个人都被豪华阔气的场地设备震撼住。这里是火车站附近最大的一家网吧。楼下楼上两层将近两百台机器，有包间，有休息室。店面六百多平而且还是在这种很繁华的地段。三个人跟店里的俩个阿姨一起负责网吧的清洁打扫。电脑，桌椅，沙发，厕所和杂物间的清洁都归他们管。
一天晚上陈一帆拿着抹布提着水桶把二楼空着的机器擦了一遍。现在二楼的卫生就交给他和李奇。干了足足两个小时腰酸背痛，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休息。突然眼前一片白光闪耀“咔嚓，咔嚓”。
“你怎么来了。”让他很是意外。
“来看看你呀。”颜凌一边冲他挤眼睛一边查看相机里的照片。
“拍我干嘛，删了。”站起来去抢相机。
小丫头转身要跑，陈一帆伸手把人圈住。对方唰地一下小脸红扑扑的。
“快给我。”
“不给。”
“那可别怪我不客气，我硬抢了。”陈一帆不是讨厌颜凌而是根本就不喜欢拍照。心里有点阴影，都是过去小时候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
“这相机是佳能的，光镜头都三千多。你弄坏了可得陪我。”
一句话让他心里翻腾了一下，不能吃不能喝一个镜头就值三千多块钱。小丫头抓得死死地他还真不敢硬来了。
“你们干嘛。”李奇掂着一份炒面走上来，看到俩人搂在一起一脸疑惑。
陈一帆才发现自己跟女生贴得太近，他松开手退回沙发上。
“我们是男女朋友，搂搂不行么。”小丫头呛声，谁让这不开眼的打扰了他们难得的二人甜蜜时光。
坐在沙发上的人没吭声，只是翻白眼。
“一帆哥，你翻白眼的时候好帅，好媚。”小丫头又把相机举起来。
“你才媚，走开。”一挥手，抹布搭在了镜头上。
“哎哟，镜头都弄脏了。”小丫头赶紧把抹布拿下来查看自己的宝贝疙瘩。
李奇把炒面递给他。“一帆这是你的，我的刚在楼下吃了。”
“谢谢。”他撕开一次性筷子。
“一帆，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呗。”李奇盯着正在摆弄相机的颜凌傻笑。
“额。这是颜凌，我们班团支书的堂妹。”
“你好，我是一帆的朋友，也是财院的，金融四班。”李奇主动自我介绍。
“你好。”颜凌抬眼皮子看了看面前这男生又低下头摆弄她的东西。李奇讪讪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只好走开。
“你太没礼貌了，怎么不跟人说话。”陈一帆边吃面边教育她。
“长的不帅，不想搭理。”
听到这话差点被炒面噎住，有这么以貌取人的么，太幼稚。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陈一帆开始撵这小丫头回家。
“那你送我。”
“别难为我行不行，我正上晚班走不开。”
但大晚上让女生一个人回家是不太安全，后来取个折中的办法。陈一帆把小丫头送上出租，又塞给她二十块钱的路费。颜凌家境绝对比陈一帆家富余，能玩得起这种进口相机应该说比普通的城市家庭还要有钱。，虽然知道他打工挣钱很辛苦但陈一帆请小丫头吃饭或者赠予东西人从来不拒绝。
“你过来我有话说。”颜凌向准备回网吧的他招手。
“有什么事，赶紧说。”
颜凌怡身子突然从车里探出来，一把将他抱住。“一帆哥，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等你那天也喜欢我了告诉我啊，我等着呢。”
陈一帆拉开对方的手臂把脑袋按到车门里面。
“咱们不适合。”
“为什么，你今晚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不走。”
司机师傅等着急了。“唉，我说你们到底走不走，别耽搁我做生意。”
“我就不走，就不走。”
“不走就下车。”司机火了。
“你太小，等你上大学了再说。”陈一帆为了打发这个小祖宗想到个借口脱口而出。
“好，我记着你的话呢。”小丫头的眼睛咕噜一转然后朝驾驶座说话。“去花园路上的尚水佳苑小区。”
看着出租车远去转身回了网吧。其实就算真有些心动大概也不会去追求。因为现实的差距太冷酷，冷酷得他不得不认真思考。人一个镜头好几千爱如珍宝，这对他来说却是既奢侈又没有的东西。就像是鸡窝的母鸡跟梧桐树上的凤凰，俩个人在一起能成为朋友已经是天大的难得，还瞎想什么呢。
当李奇知道俩人还不是情侣关系后就整天不厌其烦地打听颜凌的情况。
“人是富家女，一个月的生活费能顶你一个学期的。你伺候不了。”
“那有什么，凭我的个人魅力绝对能征服这个小富婆。”对方不在乎。
“你现在养自己都费劲，你要吃软饭？”
“俩个人谈恋爱只要喜欢就可以，谁有钱就花谁的呗。当然我也会努力挣钱的。”
“我不想跟你扯淡。”陈一帆扛起拖把提着水桶去了洗手间。
“一帆，你要是这种保守思想我估计大学四年你一个女朋友也捞不到。”
“随便。”
刚刚干到第十天，很不幸地陈一帆把脚崴了。那天上午地产公司的人安排他们在一个高档的商务大楼门口发传单。没想到人物业很严厉地喝止他们不让派发。但带领他们的小头头也不让他们走，每隔半个小时就跑过来视察一次。结果几个男生就跟做贼一样发一会躲一会。几个人就想发完赶紧就撤。大学生也有自尊，让几个看着小学学历还没的老大粗阴着脸训斥他们也不好受。
人总有疏忽大意，正发得起劲突然三个保安从另一个小门冲出来。
“赶紧跑，抓住要没收的，没收了咱们今天就白干了。”一个有经验的大喊一声。
陈一帆把传单塞工作服胸前的大口袋里，转身就往对面的广场跑去。那里人多好隐蔽。后面的人吹着哨子追。脚下生风，他跑太快三步并做两步跑上一个长长的台阶。再想急拐弯一没留神被一辆婴儿车绊倒。人咕噜咕噜就滚下去。那台阶坡度不算陡但很长。他爬起来还想跑就感觉左腿的脚脖子生疼，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后面的保安没再追过来，他翻开裤腿一看，脚脖子红通通的瞬间肿起来。
忽然想起从苹果园的树上掉下来那一次，有人跟他说过用凉水冲很管用。广场旁有一栋还在施工的大楼，旁边有个不停流水的废水池子。他脱了鞋和袜子坐在水泥墩子上把脚慢慢伸进去。凉气刺入肌骨瞬间好了很多。没一会李奇小跑着找了过来。
“刚带咱的祥哥夸咱们机智跑的快，说传单一发完立马让我们走。”
“嗯。”他低着头不说话。
“咋了，脚崴得很厉害啊，要不要看医生。”
“没事，歇会就行。”
看到他这可怜样李奇一伸手把剩下的传单都拽过来塞自己口袋里。
“你在这泡着，我帮你发。”
“不行就别发了，咱们换一家干。”陈一帆又说话。
“算啦没剩多少，人给的钱挺多。比前几天那个信用卡套现的小公司强。”李奇拍拍屁股又跑去小区门口那继续打游击战。
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吃午饭。红肿消下去一大半但走路还是隐隐作痛。李奇建议他还是回租地休息一下午。别耽误了晚上网吧的活，那才是大事。回去的话就会少一半的工钱，有点肉痛。但李奇说得对网吧的活是大事不能耽搁了。他一个人郁闷地坐公交回到租地。到了楼下扶着护栏小步地往上走。打开门杨毅不在，去什么兵乓球俱乐部当教练了。尹明明也不知道跑哪里玩了，屋子里静悄悄的。
这两天干活太累，下午正好睡一觉补充下睡眠。无精打采地推开卧室门就要脱衣服，猛地发现原来屋子里有人。俩个上身□□的家伙正激情地搂在一起狂吻。把他吓一跳身子自动后退。接吻他见过，可没见过俩个大老爷们抱着亲嘴。虽然尹明明有点矮，白白净净还有点有点娘。
“饭饭你怎么回来了。”小广东有点惊慌失措，推开面前的高个子男生。
“你，你们……”
“我，这是……”被抓包的人结结巴巴。
但那个微瘦的高个子男生倒是一脸镇定。把T恤从床上捡起来穿上，然后走到他面前来伸出手。“你好，我是尹明明的男朋友。”
看着对方停在空中的手掌突然心里一阵厌恶。陈一帆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推门而出。忍着疼痛，他迅速地穿过小客厅下楼。哐地一声，防盗门被他狠狠地甩上。下午早早地来到网吧，一个人躲在杂物室里休息。但是脑子里全是那个陌生男生的话。
“你好，我是尹明明的男朋友”。
之前那家伙不是说自己失恋了，怎么冷不丁跑出来个男朋友。难道说的就是那个人。俩个男生怎么谈恋爱，他们竟然还搂在一起亲嘴，恶不恶心。突然一个声音默默地从幽暗深渊里发出来。“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你自己不是还被一个男生给强爆了。”
陈一帆顿时感觉四肢冰凉无力，脖子后面渗出一层的冷汗。他难过地闭上眼，往事不堪回首却总像一道伤疤划在脸上，怎么避都忘不了。
李奇过来的时候带来两瓶刚才冰箱掏出来的矿泉水让他冰敷，里面还有冰疙瘩效果奇好。吃过晚饭他看看肿起来的地方已经彻底消下去。干活的时候李奇还主动去打扫厕所，拖地板。陈一帆就拿着抹布擦拭电脑主机和桌子。
忽然楼下跟炸开了锅一样乱哄哄的，紧接着就有十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走上二楼，中间还掺杂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
在网吧这几天这种人看多了他见怪不怪，只瞄了一眼就继续埋头干活。大约到了晚上十点过一刻，他和李奇把二楼打扫得差不多就坐在角落的小沙发上休息。
太疲乏，困意侵扰迷迷糊糊好像要睡着。
“过来，叫你呢。”一个嚣张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