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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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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声说:“阻隔贴刚刚被我撕下了,抱歉,还有新的阻隔贴吗?”

管家从橱柜里拿出新的杯子,说:“还有阻隔贴,表少爷跟我来拿吧。”

青年和煦地笑了笑,说:“麻烦刘叔了。”临走前看着陈俭问管家:“这就是郑家的义子吗?这么小啊?”

管家有点不悦,但还是好涵养地解释:“不是他。”

年后薛闻就要以郑家义子的身份寄住在薛家。原本并不用这么一出,但是自从上回老爷又让医院测了薛闻和薛均潜的信息素匹配度后,便开始着手给薛闻准备个像样的身份了。可见两人确实匹配度很高,老爷未来可能把薛闻安排成儿媳。

晚饭的时候陈俭想像往常一样想坐在薛均潜右边,但是他走进大厅时发现自己的椅子被撤走了,而薛均潜和薛闻的椅子虽然都空着,但都还好好摆在原来的位置。

而此时,薛均潜和薛闻已经从二楼下来了。薛闻的感冒还没好,所以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薛均潜看到陈俭便快步走下楼梯,想拉着他的手一同去餐桌上,却发现陈俭的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走了。薛均潜刚想质问,老爷却面色不善地咳了一声,继而用眼神警告薛均潜。

薛家舅舅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笑着缓缓说道:“均潜倒是和这小孩玩得好啊。”

管家担心再这样下去陈俭会受牵连,便把陈俭拉到自己身边,说了句“我们再去准备些菜”,带着陈俭离开了。

薛均潜和父亲僵持了一会,然后对薛闻说:“过来坐。”

整个大厅又恢复了诡异的和谐。

管家和陈俭坐在厨房的桌子边,看着仆人忙着准备年夜饭,蔫蔫地问:“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管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本以为他会因为不能和薛均潜一起吃饭难过。

“吃不吃面?我给你做碗面吧。”管家温声说。

两个人正把面从锅里捞出来,窗外忽然放起烟花来,陈俭跳下座位跑到窗前讶异地看着,管家也起身看烟花。

陈俭似乎是第一次欣赏到这么盛大的烟花,一朵接一朵在暗夜中盛开又陨落,如此灿烂的同时又如此颓丧。

陈俭问:“新闻上不是说不许放烟花了吗?怎么这里还能放这么漂亮的烟花啊?”

自从他和薛均潜一起读书,陈俭已经能认识很多字了,薛均潜为了锻炼他,专门腾出半个小时和他一起看各种新闻。

“因为这里的人有钱,所以不怕。”管家开了个玩笑。

其实主要不是有钱不有钱的问题,是首都只允许大年三十晚上放烟花,至于放烟花的地点,则看运气。

今年薛家运气好,在家里就能看到烟花。

陈俭看着天上的烟花冲上高空又迅速熄灭,很舍不得地说:“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在这里看到烟花。”

管家知道他是在为刚刚的事难过了,安慰说:“少爷很喜欢你啊,他肯定会把你留在这里的。”

陈俭没有被安慰到,继续说:“可是我好像没什么用处,在这里,没什么用处也能被留下来吗?”

管家心想,你只是不知道你的用处是什么罢了。再接着,管家心里又生出些感慨,有钱人家的小孩总是不把别人放在心上的。

他把陈俭抱起来,让陈俭能更轻松地看到烟花,摸摸他的头说:“我也没什么用,管家的工作很多人都能做,但我就被留下来了。而且还被留了很多年。”

“那刘叔叔是因为什么被留下来的?”

管家落寞地笑了笑,想:因为爱,或者因为愧疚吧。

他自己已经懒得去猜了。

活到这把岁数,从前的爱恨都已经变得无足轻重,轻得就像下一秒被风吹走的羽毛。

“可能是他们可怜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成家吧。”管家开第二个玩笑。

烟花放完了,天空重新变成诡秘的黑色,一切又变得寂静起来。

陈俭想从管家身上下来,低头却看到管家后颈上的一个狰狞的伤疤。

陈俭好奇地问:“刘叔,你这里以前受过伤吗?”

管家把陈俭放下,捂住伤疤说:“对,好几年前的事了。”

陈俭不再询问,坐下把面汤里的葱花和香菜一一挑出来,管家看着这动作很眼熟,努力想了一会才想起:少爷也从来不吃香菜和葱。

这两个小孩有种令人心惊的相似,管家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动物表演,心底生出异样的怜悯来。

吃过面以后,薛均潜主动来厨房找陈俭,管家随意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两个人并排坐着,薛均潜紧张地问:“陈俭,你不会怪我吧,我刚刚很想要你和我坐在一起的。”

陈俭摇摇头,真心地说:“不怪你。”他知道薛均潜很为难。

薛均潜之前还担心这件事会让他和陈俭生出嫌隙,现在看来,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陈俭都会很轻易原谅自己。他在这时意识到自己在陈俭这里享有不寻常的自由,也大可以做些稍稍伤害陈俭的事。

这是陈俭给他的优待,而他并不用付出什么。

陈俭想起今天见过的青年,和他身上的花香,问薛均潜:“阻隔贴是什么?”

“阻隔贴就是把你的信息素阻隔起来的东西,omega和alpha在公共场合都会贴,不然会很不礼貌。”

“那好像家里从来没人用过这东西啊。”

小孩子的信息素生理影响并不大,所以一般不会贴阻隔贴。而陈俭在来到薛家前,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是beta,用不到这东西,所以陈俭直到今天才知道阻隔贴是什么。他只是很疑惑,这个家里没有omega,除了薛家老爷和薛均潜两个alpha外,仆人们都是beta。但老爷和薛均潜都没有用过阻隔贴。

陈俭不知道问别人有关信息素的问题其实是件很冒犯的事,毫无顾忌地就问:“为什么我从来没闻到过老爷和你的信息素味道呢?”

薛均潜脸色变了变,不自然地偏过头去说:“嗯……爸爸正说要带我再去医院检查下呢。”

然后他立刻转开话题,殷勤地邀请说:“今晚12点还有一场烟花,我们一起看吧,我在天台等你。”

陈俭不明所以,以往薛均潜不会主动提出做这种看起来很幼稚的事,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薛均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陈俭,那说好了,你要陪我。”

过了会管家进来说一楼在发红包了,让薛均潜赶紧下去。薛均潜走的同时不忘回头确认:“陈俭,要记得来啊!”

陈俭乖乖地点头,等薛均潜走后,管家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红包,说:“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小俭!”

陈俭洗了澡钻进了被窝,打算在11点55分的时候冲上天台和薛均潜看烟花,然后立马飞回自己暖和的被窝。

陈俭把管家给他的红包压在枕头下,看着时钟的秒针一下一下固执又刻板地往前走。看了会就架不住困了,陈俭不想错过和薛均潜的约定,便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活动活动清醒下。

整个地下室只住了陈俭一个人,漆黑一片也不常开灯,所以到了晚上难免有点恐怖氛围。陈俭原本只想晃悠一圈就回去,但是在地下室绕了几圈后就彻底迷失在了一片黑暗中。

地下室通常储藏着名酒之类的东西,所以陈俭平时不会踏足于此,对这里的布局并不熟悉。更何况现在地下室一片漆黑,陈俭更加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方。

陈俭想起以前在小美家里看过的恐怖片,愈发觉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眼里露出诡异的光,而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咬颈吸血,再然后自己就会轰然倒地,表情极为狰狞。第二天被发现时自己已经成了风干的尸体,而薛均潜则看着风干的自己在一旁痛哭。

不管是自己被咬颈吸血还是薛均潜会痛哭流涕,陈俭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接受。于是他摸索着把后背严丝合缝地贴在墙壁上行走,好不容易从一条走廊拐出来,走进稍被外面的路灯照亮的另一条走廊,却看见尽头似乎有个白的东西飘在半空中,只有半个身子,并且在昏暗的灯光下有隐隐飘过来的趋势。

陈俭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急促地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然而他一片慌乱中撞上了一堵墙,眼前顿时真的一黑,脑子被撞得“轰”得一声,继而是一阵钝痛。

陈俭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拉起来,但陈俭暂时什么都看不见,心里又害怕,“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拉着陈俭的人用手揉了揉陈俭的额头,陈俭感觉到他手心的温热,一颗心没那么悬着了,心想:有体温,应该不是什么怪东西吧。

陈俭缓了缓,眼睛渐渐能看清,才发现走廊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定睛一看,原来是表少爷。表少爷这么晚了还穿着正装,白衬衫加黑西装裤,所以才会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像个没有下半身的鬼。

表少爷看他恢复了便松开手,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一瓶酒,笑着问:“你怕我吗?怎么见到我这个样子?”

陈俭摇摇头,解释:“不是的,我是怕鬼……”又觉得这样说也有歧义,又追着解释了句:“不是说你是鬼。”

表少爷又被逗笑了,把陈俭从地上扶起来,问:“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吗?”

陈俭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很着急地问:“现在几点了?”

表少爷掏出手机一看:“11点57。”

陈俭心知糟了,赶紧往楼上的方向跑,跑进一条没有开灯的走廊。表少爷怕他再摔倒,先用手机的手电筒从后面照着陈俭,又把走廊的灯摁亮。陈俭在前面跑,来不及回头感谢他,一步三跳地跃上台阶。

陈俭踏上天台的同时,四周的烟花都炸开来,夜空不再静谧,被渲染上鲜艳的颜色。

然而在这一片盛大又短暂的烟火中,始终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陈俭先是安慰自己薛均潜可能只是来得晚点而已,等了几分钟才意识到,他可能来不了了。

陈俭从没想过薛均潜不愿意来这种可能。

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孤独地等在天台,一颗心里沸腾的期待逐渐冷却下来,他突然想到自己以前也一个人坐在楼梯上,等妈妈回家。

天台的风好冷。

陈俭正要转身离开时,却看到薛均潜气喘吁吁地跑上天台,红着眼睛走到自己身边,带着十分的歉意说:“对不起,我有事耽误了……”

说完便把头低下哭了起来。

陈俭第一次见到薛均潜哭,有点不知所措,便学着以前父亲哄自己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薛均潜的背,说:“没关系,没关系。”

薛均潜抬起头想和他说点什么,却在这时,寂静的天空重新爆发出一阵烟花,孤零零的,一下只有一个,却把薛均潜眼里的泪水照得一清二楚。

两人同时转头看这场最后的烟花,稚嫩的面孔在此刻显露出同样的无措。

因为这场烟花,薛均潜这天没能把话说完。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铺垫,过几章两人就要分开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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