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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无风不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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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数里的小道上,马车朝不远处的暗色房屋快速逼近。

马车停下后,帘子牵起露出一张精瘦的脸,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一双眼睛左右打量,瞅着四周荒凉一片的样子,不耐烦的“啧”了声,挥开了要扶自己下车的下人,掂着袍子下了地,朝边上的黑衣人不满道:“你家主子还真会挑地方。”

黑衣人沉默不言,将人带到了屋子里。房中点的蜡油烛火不是什么好货,在开门一瞬间就被风吹灭了,柳自全瞧着还坐在桌前的人,不耐烦道:“宋大人约人也不拾掇拾掇,这劣烛子的烟熏死人了,难不成汴王没发俸禄你不成。”

虽说是做着勾结外敌的勾当,但柳自全可不是好附小做低的那套,没钱的时候半分好脸都不给。

宋举斜他一眼把熄灭的烛火又点着,不咸不淡道:“如今陈王坐镇关中,柳老爷硬气不少啊。”

“那是自然,不像宋大人手底的蛮子都快蹬鼻子上脸了,还没处找人告状的。”汴王重用哈赤格一事几乎是有目共睹的,一个外臣有自己的亲卫就罢了,监军像是装饰品一样丢进去,但凡脸皮薄点的,都得夹着尾巴藏远点,别和哈赤格撞上。

宋举被柳自全不拐弯的嘲讽了一嘴,也能不动声色的继续:“自然比不得柳老爷子,城里有人坐着也不敢去告状,一把年纪了还得半夜不睡觉的和我周旋。”他瞧着柳自全僵下来的嘴,满意道:“柳老爷肯深夜赴宴,怕不是碰上麻烦了吧?”说着故作惊讶的侧头打量,脸上表情假到不行,嘴里还不停关切:“怎不叫陈王给你摆平了,难道是不熟吗?”

柳自全不打算自讨苦吃,干脆没好气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若非你没看好那蛮子,叫他突然袭城,于谦祠会被放出来?如今他不仅体体面面的从牢里出来了,还把那个没骨气的老东西搞到陈王嘴边去了。现在我要一边防着杨二给我下套子,还要看着于谦祠的动作,鬼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宋举补刀继续:“我没处告状,可管不了那蛮子。”

“姓宋的!你没完了是吧,我露馅了谁也跑不了,鬼知道哈赤格现在在哪捡垃圾吃,要是被陈王发现了你,你躲都没处钻的!”

“何必动火呢。”

宋举自以为体贴的给他沏了杯茶,柳自全看着浮着的烂叶子,嫌弃的推到一边去。

“锦州城可是来了好消息的,”宋举把那杯被嫌弃的茶水饮下了肚子,慢悠悠的开口,“那边人得手了。”

“那圣子真能威胁到他吗?”

“谁知道,反正这几年没少往他身上砸好的,还亲自迎封了人,要说真点影响都没有的,我是不信的。”

柳自全乘着夜色赶回了城中,殊不知有个黑衣男子尾随他一路出城又回来。

暗三翻过红墙头,落到了安静的院子里,瞅着书房还亮着的烛火快步进去。

“陛下,柳自全在城外与人见了面,想来他没有完全信任杨充钰。”

“无妨,有三分信任就已足够。”顾及终于有了理由把手里的宗卷放下,在王曲生近乎埋怨的视线里光明正大的偷懒,自然而然的把手边的一堆往王曲生那边推。

“陛下……”

“暗三你说。”顾及残忍的打断王曲生的怨诉,还不忘交代:“你注意下两年前的那笔税,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暗三等顾及打发完王曲生继续说:“那人话中有提到圣子殿下,应是在锦州城留有后手。”

“他们可还有说其他?”

“他打算在七日后动手。”

“他没有兵如何动手。”场中人毫无疑问都是这么个问题绕在脑子里。

“柳自全呢,他有什么打算。”于谦祠忍不住发问:“如果他知道宋举手里有兵可以用,他不可能会老实等到那个时候,七日的时间,他不拉杨家一把太阳定要打西边起来了。”

暗三打量着角落里还看着文书的于谦祠,从始至终这人一言不发的看着文书,手下动作也不比王曲生慢,暗三还以为他没听呢,竟是准备着问题问的。他仔细搜刮着脑中记忆,实在是找不出柳自全动作的信息来,只能回答道:“没有,他没有提起这件事。”

突然起来一阵冷风,树影婆娑晃动在窗户上,顾及走去把窗户关紧,屋中烛火慢慢恢复了平静,他站在那,离几人有些远的地方吩咐:“暗三,你带人多留意一下有没有行踪可疑的人。”

“陛下有什么发现吗。”于谦祠动作不变的继续盯着手下,时不时勾画上几笔。他坐的地方离顾及有些远,阴影遮盖了半边面庞,在一种昏黄的光线下显得眉眼犀利。

“还没有。”

于谦祠听闻等了两秒才缓缓点头,许久他站起了身,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案上,白字黑字间赫然写着柳自全当年的丰功伟绩。

柳家十一代家主,柳自全,嫡次子。上面有一个脑子不灵光但听劝的嫡兄,下面有一帮胆不大、脑子也小的庶兄弟,当年他借着外族的手把亲哥哥拉下位后,又躬身给落魄哥哥出主意斗翻了一帮子外族人,等到柳家一干兄弟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拿着柳老爷生前的遗书上了家主位,将自己一帮手足统统打发出府,还叫几房姨娘的全跟着主母出了家,自此柳府只剩下柳自全一个。

“所有现在宋举就是胆小脑小的,我们就是……”

“我就是脑子不灵光但听劝的家伙是吧。”顾及面无表情的接话。

王曲生话被截胡了,默不作声的将头埋到了文书里,于谦祠看着极力降低存在感的王曲生,转向顾及诚恳夸奖:“陛下很聪明。”

顾及也不受他刺激,心平气和的问:“所有我就装傻子就好?”

“不用,正常表现就行,陛下大智若愚。”

“呵。”

暗三听着桌前两人,真心觉得,宋举应当和于谦祠聊一聊的,毕竟二人都不怎么喜欢说人话。

暗□□去,放下的文书得继续看起来,顾及也没办法再继续逃脱了,只能撑着眼皮继续看,这些枯燥乏味的陈年旧账。或许是苍天有眼,或者说是王曲生眼睛好使,他们终于发现了,这些金银流水的零头有点不对。

找到漏洞办事就方便了起来,顾及也连带着可以解放了,留下该干这个的人继续在书房里琢磨。

等到天光大亮,于谦祠和王曲生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闪光的眼睛敲开了顾及紧闭的房门。

与他们预想的呼呼大睡不一样,顾及睡了个安稳觉就起了个大早,去城外练兵前还特意去书房看了一眼,只是看着房中精神抖擞、挥笔狂下的二人没忍心打扰,干脆自己领着包走了。

于谦祠看着手里东西,咬牙切齿:“好啊!”这一堆东西是留给自己用的。

城外兵营,顾及穿着轻甲同卢弦惊交手,上次卢弦惊被顾及勒令还刀,心里暗自悲痛了好久,终日沉浸军营练兵消气。今日他好不容易在斗武场上赢了,得了把勉强能上手的刀,就被晃悠悠赶来的顾及从场下又劫去了场上。

顾及几天没开韧了,骨头有些僵硬,没有卢弦惊走位灵活,但寸天戟好歹也是把神兵,没让心不在焉的他落了下风。

掌风袭来的时候顾及还饶有兴致的撑着寸天戟来了个飞踢,花里胡哨的动作配上黑闪黑闪的神兵利器,卢弦惊仿佛看到了开屏的孔雀。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练得一身好腱子肉,微敞的衣领看得到一片被汗水浸湿的肌肤,或是太阳晒得多,透出健康的小麦色,即便卢弦惊不想承认,但顾及身上勃发的力量感真的很让人羡慕。

就是人太欠儿了。

卢弦惊忍无可忍的怒吼:“有本事咱堂堂正正打一场,你仗着你那长戟嚣张什么!”

“行啊!”顾及打了半天,显然来了兴致,说来就来的架势倒是叫卢弦惊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扬手把高自己一个脑袋的寸天戟扔了下去,底下三个人才勉强拖住了这柄千钧重的神兵。

“来!”顾及挑眉朝卢弦惊笑,挑衅之意不言而喻,迈腿准备的时候身子放低,俨然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

卢弦惊将那把被顾及砍开几个口子的刀小心翼翼的放好,反复叮嘱人照看才放心上了台,顾及见状笑道:“你若赢了我,回锦州城我就给你换把好的!”

卢弦惊是真的动心了,迈腿飞身就是一个猛踹,被顾及双臂交叉拦下后借力一蹬侧身又是一记,力道不轻,把顾及震的向后退了两步之距。

“好啊——好——”底下观战的无一不能看出此击漂亮,显然也是被顾及秀兵器闪瞎过眼睛,极为捧场的给卢弦惊加油打气,有胆子大点的甚至敢直接指导了:“小卢啊,你得踹他脸才对,看他一天笑得,太欠儿了!”

“老余,我一会儿收拾你。”顾及挡着卢弦惊极速而来的拳头,咬牙朝底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示威。

卢弦惊钻着空子一个虎爪夺来,顾及见状下腰躲过,抬腿就给人踹了出去,还有不到两寸跌出场外时,不知道从哪冒出一双手,给卢弦惊稳稳托了起来,推回场中。远处顾及自然看得明明白白,也不打算和这帮无赖理论,准备用拳头教训一下耍老千的家伙们。

突然地,他心口一抽,他一时失神被卢弦惊抓住了机会,就这么被推出了场外。

跌坐在地两个瞬息,他才回过神来。周围人沉浸在胜利喜悦里,显然没有发现这个异样,台上还傻站着的卢弦惊倒是有所察觉,自己这一推虽说使了不少力,但不至于一下就给人掀翻出去,他目色担忧的看向顾及,见对方眼下安抚之意瞬间明白意思,假装不知道的绽开大笑:“陛下可得说话算话,回了锦城就得给我买刀。”

顾及接过身旁伸来的手借力站起,“想给你添点装备还真不容易。”

“陛下,我也来!”

“我也来!”

底下稍有几个看出那一掌异常的人,还以为是顾及放水,抢着要上来,叫他再爆点装备,顾及按着卢弦惊的肩膀挡在身前:“诶诶诶,你们别把我娶媳妇儿的钱全搞去了,好歹给我留点,下回啊,下回……不是我说,老余你那枪不是还能用吗,换什么?我都快提着裤腰带过日子了,给我留点,留点啊……老宋啊,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懂事呢,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多穷嘛……”

等把最后一个人忽悠走了,卢弦惊才开口问:“刚刚怎么了?”他面色担忧的诚心,顾及都不好意思问,是担心他不买刀,还是担心他了。

顾及努力感受着当时的感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大致归纳:“说不清,就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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