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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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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

已是深夜,凛月宫中一片漆黑,唯独主殿中灯火通明。

於行鸢摸黑回来,本想悄无声息地绕过主殿,却在其他通路上处处碰壁,被早已布好的禁制阻得只剩下进主殿的这一条道。

他心知这是殿中人做的,也不恼,气定神闲地踏了进去。

高台之上,苏畏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卷册子,眼也没抬道:“有事?”

“哼,你堵完了路,就剩来你这边这条和东墙那个狗洞。”於行鸢懒理他的明知故问,他提步上前瞄了一眼,苏畏拿着的是下面长老送递上来要处理的事务。

於行鸢“啧啧”道:“看来选你做魔尊是我爹死前最后一个正确决定。”

“要我干这些,我看得头晕。”

苏畏道:“我抢了你位子,你倒开心得很。”

“怎么不开心,我乐得逍遥自在。”於行鸢斜靠在苏畏的桌沿上,“你看看你,真快要变成我爹、呸!我爹那模样了。”

“哦?”苏畏道,“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去哪里逍遥自在了?”

於行鸢被问到,玩着镇纸的手指卡了一下:“你管我?真把自己当我爹了?”

苏畏慢条斯理地在册子上批注了几个字:“你以为我不知道,三天两头往上霄那边跑,你说你要是被柳梧给逮住了,我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就凭他?”於行鸢不屑道,“我再多封一感——闭着眼都能从长渊过去。”

他见苏畏白了他一眼,心中不爽,道:“我去上霄怎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几回?”

苏畏脸色僵了一瞬,似是没听到他的话,又拿起了另一份册子。

於行鸢口头上占了上风心中得意,一下没栓住继续道:“你去了哪儿,见了谁,我也清楚。”

苏畏眼皮一抬:“你跟踪我?”

“嗤,”於行鸢把手里的镇纸放下,微微偏头跟他对视,“用得着跟踪?除了去看你那好师尊,你还能去哪儿?”

苏畏被堵得一时语塞,本来想套出於行鸢近来行踪的计划也被打乱了,拿笔的手悬在纸页上顿了一顿。

於行鸢嘲讽道:“瞧你这反应,知道的你是去见你师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偷摸去见情人。”

苏畏皱眉:“别胡说。”

“胡说?”於行鸢早忍不得他现在这样,自从当了这个魔尊整日里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

他哼笑道:“你是觉得我用词不当?‘情人’不行,那什么合适?你早被人逐出师门了,我看你回去也只敢偷偷地看上一眼,恐怕话都没说过一句吧?”

於行鸢说的没错,起先确实如此。

十年前於岿跟星移真人一战,本是二人自愿比试,胜败结果与他人无关,但二人双双陨落就要另说了——崦野没了魔尊,上霄失去了即将飞升的大能,这一笔定然要狠狠地互相记在账上。

本来跟苏畏也不算有直接关系,可於岿临了没让於行鸢接他的位子,反而点了他做下一任魔尊。

虽然不解,但於岿把他从上霄捡回来,这些年来待他跟於行鸢相差无几,临终嘱托,于情于理苏畏也不能拒绝。

此消息一出,不仅崦野沸了,就连上霄也震惊了——原本是上霄的少年有为修士,堕魔后跑去魔修之地,竟然混了个魔尊当上了。

清源派更是紧闭山门一月,拒了所有人的拜帖。

苏畏自清源派教出,堕魔也就罢了,就当门派从来没有过这个弟子,但他如今竟然接了魔尊之位,成为整个上霄的死敌,即使早跟苏畏划清了界限,清源派上下仍对这一消息怒不可遏,洪冥等人更是觉得颜面无光。

苏畏被於行鸢言中,一时答不上话。

他接替的,是杀了季无尘授业恩师的人的位子。

现如今又有什么关系可言呢?苏畏暗暗自嘲,就算是以往的师徒情分,在这种血仇面前也散了个一干二净吧。

不过这些念头他是不会让於行鸢知道的,以於行鸢的毒舌,还不一定会说出什么话来。

苏畏把册子往桌上一扔,没好气道:“你管我跟他什么关系!”

於行鸢一见他这样,知道自己肯定是戳中了,不着痕迹地把话头引到了他身上:“没什么关系你悄悄去清源派干什么?这十年间去了多少次,你数得过来么?”

“去得那么频繁,为什么?”

苏畏沉默不语。

为什么?

一开始是因为季无尘为了钻研出洗灵术,想要给他清除魔气,被魔气伤了身体,他心中不安。

虽然堕魔之时,季无尘没有听他对苏府一事做解释就对他持剑相对,他的确意志消沉了很久。那次偷上灵夷山,竟然发现师尊并没有放弃自己,他心中的欣喜无以复加,甚至想,若是除掉了身上的魔气,是不是他还能回到师尊身边?

可长渊一战后,这就变成了他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念头。

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当看到一丝希望,总会有更大的无望将它堵死。

即使这样,他还是时常去,常常去。

每回他想,等师尊好一点,他就放心了,下一回他又想,等师尊再好一点,他就不来了,一直等到季无尘恢复了,他还是去。

日子久了,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但於行鸢不知道的是,后来他不仅不是偷看,还明目张胆地去挑衅过好多次。

因为苏畏发现,季无尘再也没有提过洗灵术,还把他的东西扔进以前住的那间屋子封了起来,洞府前的树也不好好养了,每回去他都不见木梨树上有花。

好像要把他的痕迹抹杀得干干净净,断绝跟他的联系。

所以苏畏很不高兴。

后面再去灵夷山,他总要用法术让后山的木梨树上缀满花朵,快速结成一个个饱满的果子,然后咬着果子去破季无尘落在屋子前面的禁制。

他偏要打开那间屋子。

破开了就开开心心地回去,下一次来禁制总是会比上一次更牢固更难解。

再后来,苏畏自己创了拘行阵,落在季无尘床前,自己则猫在梁上,等着季无尘进了阵出不来,听他服个软,说不定自己就大发慈悲放他出来了。

可惜他守了七天七夜,季无尘闭关似的在床上入定,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早几年我还不理解,你总是去找季无尘干什么,”於行鸢继续道,“忘不了他将你带大的养育之恩?”

他在苏畏面前向来口无遮拦:“我爹也带了你几年呐,没见你给他上坟这么勤快?”

苏畏:“……”

“后来我明白了。”

苏畏磨牙道:“你明白什么了?”

“呵,”於行鸢单手撑在桌面上,俯身凑过来低声道,“你不会是……喜欢他吧?”他顿了顿,又道:“不是师徒那种,也不是咱们这样。”

案角的烛火分明罩了纸罩,殿内也无风,却莫名微微颤动了几下。

苏畏面不改色,心脏跟着空了一拍,语气镇定:“那是哪种喜欢?”

他不是在堵於行鸢的话,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从小呆在季无尘身边,学到的是如何使剑如何布阵,背的是符文咒术、剑招心法,他只知道季无尘待他好,会照顾着他给他种果子吃,他被欺负会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没有人跟他说过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分很多种的。

小的时候心思沉,长大了反倒事不过心。

无论哪一个时期的苏畏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对他而言,季无尘的存在太过于复杂,复杂到捋不清,那他就干脆团成一团,全都包起来好了。

至于包了些什么,你要去问他,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被苏畏这么一问,於行鸢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是哪种喜欢?”他有点震惊于苏畏的反问,想到自己也才明白不久,於行鸢又有点释然,认真想了想道:“看不见会想,分开久了会念,看到她会很安心,她不开心你也不开心。”

苏畏面无表情道:“那我不喜欢,季无尘开心我就不开心,他不开心我就高兴死了。”

於行鸢嘀咕了一句“嘴硬”,苏畏睨了他一眼。

“我没说完,”於行鸢又道,“这只是最表面的。”

“还有内里?”

“当然,”於行鸢低低地道,“更深的就是……当那个人在你身边,他的身体容貌,甚至一缕气息、一个眼神都会让你对他产生无法忍耐的渴望和难以压抑的占有欲。”

苏畏一愣。他闭了闭眼睛,鼻间似乎真的闻到了季无尘身上那股清冷的木香。

只要张开手,就能把那个人抱进怀里。

埋首在他颈窝,狠狠地吸一口。

“叩叩。”

於行鸢屈起双指敲了敲桌面,挑眉看向苏畏:“怎么样?”

对崦野事务运筹帷幄的魔尊大人那双清明的眼睛里,难得透出一丝迷茫:“我不知道。”

话音未落,於行鸢忽然朝他扔了个什么东西。

苏畏接住一看,是一块通行玉牌。

於行鸢指着那块牌子道:“漠阳宗要举办测灵大会了,听说这一回,季无尘会去。”

苏畏盯着那块牌子,就听於行鸢又道:

“你去确认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於行鸢:想要我钻狗洞?绝不可能

酥酥:好助攻不钻狗洞

五层:这章没我

作者:感情线对本人来说真的很难,比让酥饼弄清自己的心意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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