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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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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姑楼里红男绿女,灯红酒绿,远远便嗅出一个颓靡情/色气息。

顾时珩少年时虽爱喝酒,但天生对风月之事便淡薄,自从未踏入此地半分。

方一走进此处,见四周人头攒动,不少男子左佣右抱,怀里之人亦尽是是男子。

再一回头,一油头粉面,脸上点着腮红,身上尽是胭脂香的男子迎上前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便见其道,“客官,您这是…”

这男子见其身形高挑,却容貌秀美,一时间有些拿不准,顾时珩微微凛眉,道,“我找人。”

“请问小哥,方才是否看到有一位公子,带着一对士兵,进了此地?”

‘带着士兵?”那小哥脸色突然一僵,抬头望向顾时珩,反带上了几分敌意,道,“公子要找的,莫非是十三少?”

“十三少?”顾时珩沉眉,道,“这十三少,常来此处?”

“哎哟诶,这公子还不知?”

那小哥顷刻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变化,带着分尖酸刻薄,道,“我们这儿照夜冬青,可都是方圆百里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十三少喜欢那也是自然,要我说,这某些人觉得自己有几分皮相,便想得这云端上的爷独宠,怎么想说也是痴心妄想吧。”

….

顾时珩这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哥多半以为是他也是顾时霁的男宠之一,说不定还自以为是“正房”那一个,跑到此处是来捉/奸来了,既会惹事,又要坏他生意,才这般敌视。

顾时珩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突然远处便又传来一阵喧嚣之声,见身上穿着甲胄的高壮男子,被几名男宠拥着,正踉踉跄跄地往楼下走来。

他满脸通红,喝得烂醉如泥,满身都是酒气,顾时珩看他面目和穿着打扮,一时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微微凛了凛眉,还没等看清楚,便见其一把甩开了一男宠,道,“俗不可耐!”

身旁一绿衣纤细公子,又想上去扶他,这粗壮男人又一巴掌落在对方脸颊之上,道,“丑不堪言!”

估摸着方才跟顾时珩说话的小哥,在此处还是个管事的,见此,急忙上前,道,“诶,军爷,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可是有哪儿不满意?”

“老子一个参将,你就给老子看这些货色?!”

那男子一把推开这青楼小哥,晃晃悠悠往前走来,目光突然落在顾时珩眉目之中,见其明眸善睐,皓齿内鲜,虽脸色不太好看,却更仿似乎带刺之花,眼底突然一亮。

“诶,这人看着还像这么回事!”

那军爷眯了眯眼睛,往前走去,他实则还不及顾时珩高,却身材宽厚粗壮了一倍有余。

侧头瞪了一眼那青楼小哥,道,“你方才怎不把这人带到房里来呢?”

“诶,军爷,这不是…!”那小哥急得直踱脚,却也不敢上前拦他,那军爷两步之间,已行至于顾时珩的面前,左手二指成弯曲状,伸手便要去挑顾时珩的下巴。

而就在这一瞬间,顾时珩的手突然扒上他的胳膊,一拖一拽,骨骼断裂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时珩只不过用了一只手,拿住对方筋脉,竟然这壮如斗牛的男人疼得说不出来来,再一眨眼,对上那双冷厉的眼睛时候,突然似乎清醒了些许。

顾时珩冷眼相视,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猛地松手,道,“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眼前的面庞逐渐清晰,与那张往日带着鬼面,杀意纵横的将军重叠在一块,那军爷的面容从迷茫便为惊恐,甚至有几分胆怯,开口道,“秦…秦将军?!”

顾时珩轻哼了一声,猛地松手,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军爷突然跪地,重重接连磕了几个头,道,“秦将军,末将知错!是末将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恕罪?!”顾时珩望着他身上这身甲胄,便火不打一出来,他自然第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他们西军的甲胄,给了这人熊心豹子胆了,穿甲胄来这种风月之地就算了,还敢对他动手动脚?

“姓名,哪个营的?”顾时珩问道。

那军爷接连磕头,道,“秦将军,小的是叶将军麾下豹滔营参将冯正,今日是小的休沐之时,只因走得太急,所以没来得及卸甲..往日将军都覆鬼面..小的又喝了酒,一时没认出来!”

“就算是你休沐之时,难道你便能穿着这盔甲入这风月之地?!”顾时珩突然开口,掷地有声,道,“盔甲是给你上阵杀敌用的,不是让你在这些地方显威风的,不雅之地覆甲其为罪一,以下犯上其为罪二,按照军规,该当何罪?!”

“…”冯正身躯一愣,手紧紧握住,道,“回将军,军棍五十。”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还要我告诉你吗?”顾时珩自上而下扫了他一眼,道。

“末将自会回营去领军棍…叩谢将军不杀之恩!”冯正说完此话,又磕了个头,起身匆忙离开。

顾时珩再回头,方才那春楼小哥,连带着身后几名男宠,都怔愣在了原地,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见到顾时珩看过来,竟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

顾时珩拉出了一个浅笑,道,抱歉,我们方才说道哪儿了?”

那双桃花眼分明还是方才那般漂亮,此时此刻,竟生出了几分压迫。

那小哥双腿一弯,险些就要往地上跪去,道,“方才那位军爷唤您秦将军…您是鬼..鬼...鬼鬼将秦衍?”

顾时珩微微垂眸,自是默认,那小哥望着眼前之人,道,“那个座狼山下不死不灭,一战破..破敌军十万的鬼将秦衍?”

“这都是百姓传得夸张,全是虚名。”顾时珩说道,“不过小哥,现在能带我去见这十三少了吗?”

“秦…”那小哥眨了眨眼睛,亦是做梦也想不到,鬼将竟生得是这幅模样,深深地往下腰,做了个请的动作,道,“秦将军,楼上请!”

推开天字一号包厢之后,只听见一阵琴乐之声传来。

照夜冬青二人,一人抚琴,一人吹箫,正在合鸣,而远处有一硕大蒹葭屏风,屏风之后,有一躺着的人影,一动不动。

二人仿似看不见他,只自顾自地奏乐,顾时珩望里走,见在床榻之上,躺着消瘦少年时候,之前紧蹙的眉头,亦然不自觉的微微松开。

如若顾时霁来这儿只是为了听曲睡觉…好像也...不无不可?

顾时霁知道他在这里,沉默了良久,才突然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顾时珩没说话,只是站在床边,顾时霁突然咬了咬牙,又说道,“你当然不知道。”

“因为你不在乎。”

“殿下..”

“别他娘叫我殿下!”顾时霁突然睁眼,而就在这一刹那,琴声停止了下来。

被人隔着屏风瞪了一眼,照夜冬青二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包厢,顷刻间,此处便留下了顾时霁与顾时珩二人。

顾时霁坐起身来,坐于床上看着顾时珩,他一时平静,一时咬牙切齿,纵使他年少时性情便喜怒无常,却远没有如今这般神经质。

他心底藏着许多东西,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地方能让他冲撞而出,抬眼之时候,眼底通红,自带了一分自嘲和戏谑。

“你如果在乎,你怎会走得这么一干二净,在你的西境过快活日子!”

“边关苦寒,怎么都说不上快活日子,至于走得一干二净..末将听不懂。”

“你岂是听不懂,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顾时霁便觉得眼前之人在以言语为刀,一刀一刀的凌迟他,他既恨不得将眼前这皮囊撕碎,可自己亦痛彻心扉。

一来二来,眼圈便又红了,他抬起头,坐在床边,狠狠地瞪着顾时珩,道,“你是觉得告诉我我会如何?说一句顾时珩没死又能如何?你觉得我会去找顾时翊和傅元俊,再把你逼死一遍,是吗?!”

“….”

“说话啊!”顾时霁突然周身暴起,操起一旁的花瓶,猛地便朝一旁的墙壁砸去,“顾时珩!”

顾时珩心底暗自咯噔了一声,自知道自己或许是瞒不住了,他没脱衣服,但必定是其他地方露出来破绽,不然顾时霁不可能会如此笃定。

顾时霁便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眼底仿似在淬血,顾时珩被这双眼盯着了良久,长叹了口气,轻轻开口,

“如今你是中宫嫡子,万千宠爱于一身,有顾时珩或者没顾时珩,对你又有什么区别?都已三年了,你不一样过得很好?既然过得很好,又何必非要苦苦逼问?”

听到此话,顾时霁几近要被气笑了,抬起头望向顾时珩,道,“所以我说,你什么都不懂,你确实什么都不懂。”

顾时珩微微一愣,顾时霁接连着便低下头来,道,

“那件事之后,父皇变了,他甚至都不敢再迈进翊坤宫一步,母后也变了,整日拿着你丢下的衣服,不是流泪就是发愣。甚至大哥都也变了,他越发深沉,越发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我每次看到他们这样的时候,也觉得可笑,心想不就一个顾时珩吗?离了他真天下还真不转了?结果你发现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

顾时霁满眼通红,抬头望向顾时珩,“是我他娘的也变了…!”

“我开始睡不着觉,反反复复做梦,梦到都是小时候的那些混账事,顾时珩抱我去掏鸟窝,又故意把梯子撤走,看我在树上吓得哇哇大哭,他在树下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看我真要哭了,又张开手臂,让我从树上往下跳;他还把我温过的书藏在翊坤宫普陀树干里,害得我被国子监的夫子骂,大冬天的还在罚站,结果取笑我的时候反把我弄哭了,莫名其妙陪我一起站了一整个晡时…”

顾时霁一边开口,声音亦然有些断断续续,顾时珩看着他,眉目亦沉了下来,心底骤然一疼。

“做梦做多了,便分不清梦里梦外了,我仿似老能看见他在翊坤宫里走来走去,又突然从树上跳下来吓我一跳,或者有时候跟我说话,太医说我这是癔症,父皇母后不想让我在宫里多待,我也不想多待,便搬出宫来住进了明国公府…”

“后来我也学着他喝酒,出去听曲儿,上山打猎,养了条狗,说那狗有全天下最灵的鼻子,只要给他闻一闻要寻之人的味道,哪怕是一丝游魂,它都能给你嗅出来。可是一直以来,什么都没有!一直都什么都没有!”

顾时霁字字泣血,越说身躯发抖得越厉害,手死死的拽住衣摆,“快三年了,三十二个月,一万一千多个日夜,无时无刻,日日夜夜,什么都没有,你每一天都在折磨我,到现在,你还想要继续折磨我!”

顾时霁说到此处,竟已经泪流满面,顾时珩依仿似五脏六腑被抽出了一缕一般,心底五味杂陈。

顾时霁说得对,他的确什么都不懂,他以为顾时霁恨他,讨厌他,根本不会为了他的死掉一滴眼泪…

他亦想不到,竟会是这个样子。

顾时霁在八九岁之后,已很少哭了,什么都忍着,顾时珩已记不清,他有多少年没看过他流眼泪了。

看着他哭成这幅模样,亦心底有些忍不住,先前一步,手不自觉地落在顾时霁的脸颊之上,迟疑良久,道,“….衔蝶。”

就这么一刹那,顾时霁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水,自下而上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是被被雨淋湿的小狗。

顾时珩皱眉,指尖落在顾时霁脸上,三下两下地抹去了他的泪水,鼻尖亦跟着一酸,道,“…我没..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好了,别哭了,是哥错了。”

顾时霁听到此话,眼泪非但没有止住,像断线的珠子接连往下掉。

他咬咬牙,侧脸靠上了顾时珩紧实纤细的腰腹,道,“…我真的恨你,顾时珩。”

顾时珩嗯了一声,手落在他的脊背之上,仿似哄小孩似得,轻轻地拍了拍。

顾时霁的手圈上顾时珩的腰,缓缓收紧,道,“我真的恨死你了!”

“...“顾时珩手上动作没停下, “知道了。”

“从小就是这样,父亲喜欢你,母亲喜欢你..谁都喜欢你..可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我恨他们喜欢你,恨你麻木不仁,恨你为什么不回来,更恨你为什么才回来!”

而在下一秒,顾时霁将头埋进顾时珩腰腹之上,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衫,顷刻间,眼泪已经决堤。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哥!”

万事仓皇,此时此刻,他终于能抱着自己的兄长,痛哭一场。

辰时,顾时珩看着终于入睡的顾时霁,给他压了压被角,终起身离开了此地。

他几近一夜未眠,苦口婆心给他讲道理,如今傅家和顾时翊还虎视眈眈,他们不能太过明显,否则可能他还会有杀身之祸。

顾时霁虽千般不愿万般不愿,一听到事关他性命,也只好应了下来,别无他法,只能放他回西境去。

出了象姑馆后,此时天已破晓,顾时珩逗留片刻,径直便往驿站走去。

此处是他们西军在顺天的暂落脚之地,品级稍低些许的将领住在正院,而叶良樱虽为大帅,却男女有别,住在后院。

他与聂世信二人住在别院,本也是一人一间厢房,可是整个别院里便只有他们二人,所以还算是私密之地。

军中之人向来起得早,可是此时天色却是过早,顾时珩路过正院之时,还未有半点声响,万籁寂静。

硬着头皮往别院走,轻轻将门推开,本以为这个时候,院子里应是空无一人。

谁料方方一推开院门,竟对上一身玄色的影子,抬眼望去,目光所见,亦是眼底满是血色的眼睛。

聂世信站在那里,似是一夜没睡,眼底带着血丝,如被侵入领地的头狼,冷冷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 可能会发生一个重大事件(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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