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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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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珩小憩了一会儿,又被莫名惊醒,骤然见一影子坐在了床沿边上。

其长发披肩,宽肩细腰,一身黑衣,似有些落寞。

顾时珩只穿了件单衣,心底无比诧异,猛地坐起身来,道,“八哥?你怎么在这?”

顾时承回过头,一双青灰色的眼睛注视他良久,又骤然低眸,道,“我见门没关,便进来了,不是有意打扰你睡觉,抱歉。”

顾时珩摇了摇头,“是我该说抱歉。”

他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可他们二人之间,又如何是单单的抱歉说得轻。

顾时承摇头,目光落在他脖颈上的勒痕之上,微微蹙眉,迟疑良久,道,“..疼吗?”

“不疼。”顾时珩摇头。

“那这些呢?”顾时承低眸,顺着他微微张开的领口,往下扫去。

在其清晰可见锁骨之下,便是曾经将顾时珩刺穿的伤,在他有些过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突兀,而再往下,亦能在紧实的腹部肌肉之上,看出道道痕迹。

顾时承越看,便越觉得心惊,抬起头看他,道, “这些疼吗?”

“不疼。”顾时珩急忙伸手,将单衣合拢,顺带将领口捂得严实,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顾时承似是觉得极度荒唐,猛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抖,径直地望向他,道,“真的能过去吗?”

“…八哥。”

“你想看我的伤口吗?”顾时承的手,落在自己的胸口,突而问道,“於菟?”

顾时承手落在腰带之上,轻轻解衣宽带,顾时珩眼底骤然一惊。

只是见其从锁骨开始,便有布满血丝,如蜘网一般的伤痕蔓延至整个胸口,仿似已经入骨。

这不是外伤,亦不是内伤,而是蛊毒,早已成了顾时承的一部分。

顾时珩猛地抬头,望向顾时承,道,“这是什么?”

“这是救命的好东西。”顾时承眉头微舒,望着眼前这人,“它能让我看见你。”

“代价是?”

“我不在乎。”顾时承又道,他苍白的脸已说明了一切。

当初顾时承那般气色饱满,神采焕发,如今虽还看似还是武人身躯,却仿似被掏空将要枯死的树一般,再加上他夜里时常咳嗽,无法安眠,代价如何,顾时珩已猜到了一二。

“它会伤你身体,是吗?”顾时珩眉头紧蹙,骤然抬眼,道,“这对你身体伤害有多大?”

“没事,都已经这样了。”顾时承摇头,语气跟顾时珩说不疼一般,目光却落在顾时珩那双桃花下,道,“不过我想以后,我可能用不上了。”

“那能..” 顾时珩皱眉,道,“取出来吗?”

顾时承摇头,道,“不能。”

顾时珩没说话,面色却极度不好,顾时承抬头,骤然望见那双桃花眼,竟然笑了,道,“你还是担心我的,是吗,於菟?”

他年少时候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此时笑起来亦有几分苍白。

顾时珩蹙了蹙眉头,避开了他的眼神,道,“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事,明日班师,你跟我回会州,当地有个华大夫还不错。”

顾时承似是根本没听进去,只是一味地盯着他,待到顾时珩桃花眼抬眼看他之时,才骤然点了点头,道,“都听你的。”

说到此处,此地陷入了一丝有些微妙的寂静。

顾时珩亦是长发散落肩头,却跟顾时承的野气大不相同,其明眸皓齿,肤白如玉,在月色之下更是容华若桃李。

若笃定此人并非“顾时珩”,实则能找出不少差异之处,可一旦知道他是,又觉得他分明还是有年少时不少影子。

顾时承微微皱眉,他亦不是没想过,可是在“顾时珩”死后,他觉得多看旁人一眼,心底挂念旁人半点,都是对自己心意的背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又谁能想到,那人其实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不止一次,而他险些便错过了。

心头百转千回,顾时承既觉得这像梦,又怕这是梦,良久之后,忽然起身,有些试探性地往前一步,道,“於菟,我能..抱抱你吗?”

顾时珩恍然一愣,没有开口,顾时承缓缓上前,动作极轻,仿似怕把他吓跑了一般。

顾时珩没有躲,便看着他单膝跪在床沿上,缓缓低头。

手圈住顾时珩肩头,将他轻轻的摁入怀中,自然而然的抚上顾时珩的长发,良久之后,才道,“这是梦吗?”

他的手在抖。

顾时珩长叹了口气,反手圈住他,轻轻地拍了拍,道,“不是梦,是真的。”

“你没有死。”顾时承连带声音亦发颤起来,“你真的没有死…”

“我这种人,哪有这么容易死。”顾时珩随意一笑,又拍了拍顾时承后背,道,“我当然还活着,八哥。”

夜空寂静,一道清风吹拂而过,乌云渐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候,突然渐进的脚步声打断了这里的寂静。

顾时珩猛地抬头,瞥见一抹月牙白银子衣服下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想从顾时承怀里出来。

谁料顾时承入迷已深,非但不松手,竟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顾时珩情急之下,猛地晃了晃他的胳膊,道,“八哥,有人来了!”

顾时承仍然不动,而在下一秒,高挑的男人一身月牙白长衣,已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聂世信望着床边相拥的二人,几近瞠目结舌,突然吼道,“他怎在这里!”

顾时珩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就在这时候,顾时承才不疾不徐地松了手,转过头望向聂世信。

一人眉目紧缩,一人眼底深沉,二人仿似争斗领地的两头雄兽,身材相仿,剑拔弩张,没有一人落得下风。

顾时承面色如冰,冷冷道,“这话当我问你。”

聂世信眉头紧蹙,扫了一眼顾时珩,再抬起头来看向顾时承时,突然冷笑一声,道,“我为何在这儿,你不知道?难道你弟弟没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

“什么?”顾时承眉头骤然一蹙,方才的冷静一扫而空。

只需要一句话,战局便已倾斜。

聂世信侧头看了顾时珩一眼,再看顾时承时候,睥睨之意不言而喻,道,“你弟弟常年不回自己屋,无论是在会州,秦州,还是行军之时,他都跟我住一起,就连他现在穿的衣服都是我的,领口太大了,八皇子看不出来?”

聂世信故意咬字,咬重了弟弟二字,一边说道,一边行至床沿,坐在了床边。

“你们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顾时承眉头皱得更甚。

“你不是猜对了吗?能行’苟且’之事,你觉得是什么关系?”聂世信压低声音,道,“现在又明知故问,还要我说得多明白,难道我要告诉你,我跟他就是…嘶,秦衍——!”

顾时珩一把拧在了聂世信的胳膊之上,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亦止住了他的话语。

顾时珩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少说两句!”说着,抬头望向顾时承,道,“八哥,这的确是他房间。军务繁忙,我们时常要商讨军务到深夜,同塌而眠反而方便,更何况夜间冷,这聂二怕冷至极..”

聂世信都快被气笑了,呵呵地冷笑了一声,而顾时承又怎没听出他这是在睁眼胡说八道,可见其二人之间那股亲密,亦知他们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此时已过了整整四年,顾时珩离家之时候不过十五岁的少年,现在确是十九岁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他们中间的鸿沟,既非三言二语,亦非一日一夜,便能消除的。

顾时承自知他虽是先来,但是错过了太多,这事急不得。

可见二人并肩坐在床沿之上,亦觉得如坐针毡,尤其是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亦让他心底仿似在淬血。

可是痛快一时和徐徐图之二者之间,他只能选择后者,轻轻地叹了口气,强压着怒气,望向顾时珩,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也是,八哥。”顾时珩开口道。

顾时承轻蔑地扫了一眼聂世信,继而转身,聂世信突然剑眉一挑,骤而开口,道,“把门关好,八殿下!”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咚的一声,想必是顾时承重重将门甩上之后,才扬长而去。

此声音极大,震得二人耳旁都有几分震响,房间骤然冷了下来。

四目相对,顾时珩嘴角一勾,道,“你..”,谁料聂世信突然扑了过来,将他摁倒在了床上。

炽热的吻顺着侧脸往下蔓延,落在顾时珩的侧颈之处,顾时珩太清楚这人路数,伸手去推他,道,“你再咬一个试试?!”

聂世信闷哼一声,不管不顾,张口便咬,在那侧颈落下一个映红的吻痕后,才抬起了头,虽没说话,但眼底尽是挑衅,仿似在说,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顾时珩气息有些不稳,眯了眯眼,良久之后,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属狗的?要不汪两声来听听。”

“属狗的也不会汪,只会咬人。”

聂世信声音哑哑的,闷哼一声,低头吻上顾时珩侧颈,还想再咬,顾时珩反手圈住他脖颈,语气带笑,道,“别动,我给你说件事。”

聂世信骤然在他耳边开口,声音低沉,道,“谁想听你跟你兄长的事情?”

“不是这件事。”顾时珩摇头,凑近聂世信耳边,声音很轻。

聂世信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翻身从顾时珩身上下来,示意他继续。

顾时珩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凛眉,突然之间,方才那肆意气息便已散去,似是整人骤然紧绷起来。

他望着聂世信,缓缓道,“我是想问问你,关北都护府跟你的密信里说得是什么?”

聂世信便知道这人心中装不下那么多花前月下,全是他的金戈铁马, 沉眉思索片刻,道,“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说,我八哥在额吉附近,求你相助?”顾时珩抬眼问道,“是不是还说,最好让你亲自前往,否则出了事,朝廷怪罪下来,不在一人,而在西境之类的话语?”

聂世信心底一沉,若不是这是顾时珩,他几近要以为他偷看了信件,良久之后,抬了抬头,道,“你觉得此事有蹊跷?”

“关北都护府让你去额吉,紧接着额吉便被袭击,若不是你命大,死在那里也不无可能,难道你不觉得有蹊跷?”顾时珩问道,“北渝人怎知道你去了额吉的?”

“也有可能是斥候打探到了消息,毕竟那里离北渝的地界本便近。”聂世信思索片刻,继而答道,“关北都护府在北境上守家护国,也是九死一生,总不可能是故意设计我。”

顾时珩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聂世信突然皱眉,道,“你当真觉得他是故意设计我?”

“我没这么说,北军亦在沙场九死一生,都是好儿郎,但是多想想总没有坏处。”顾时珩摇了摇头,道,“尤其是如今军中屡次传来风声,想必你也听到了,此次陛下召唤你我二人回京,多半也是为了此事。”

“这我倒是听说了,关北大都护冀州侯寇敬德给陛下上书,近几年天越发苦寒,北渝南下的势头便越来越剧烈,北境频频受侵,要你我二人分率两万西军精锐,前往北境相助..”

聂世信说到此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本以为你不知道,还准备到时候劝你,去了顺天,便找个理由留下,不要再去边疆了。”

“为何?”顾时珩眨了眨眼睛,略有诧异。

“西境最冷的地方,都没有北境一半的冷,那地方便不是人待的,刮起来的风跟刀子一样,深冬滴水成冰,稍不容易,将耳朵冻掉都是常事,你这细皮嫩肉的,能在哪儿捱多久?”

“我都打了多少仗了,还细皮嫩肉?” 顾时珩眼底露出一丝诧异,又突然明白了什么,勾了勾嘴角,道,“你真这么大度,愿意让我留在顺天府?”

聂世信看了他一眼,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顾时珩似是有意在逗他,道,“那到时候我弟弟,还有..”

“那也没你命重要!”,聂世信皱眉,“你每次打仗回来都一身伤,这谁受得了?你受不了还能打人,我受不了能打你吗?!”

聂世信虽仍板着个脸,说话说到最后,剑眉之下的那双厉眼,已有些委屈。

顾时珩轻轻叹了口气,心底微微一动,在床榻跪起身来,缓缓凑近,抚上聂世信的脸颊,道,“当将军的不都是如此?你是将军,我也是将军,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这便是当将军的命,我是可以被金屋藏娇,但我不上战场,我又是谁?”

“你之前不是自己说,等到边关安宁…”聂世信一把拽住了顾时珩的手,随即放在掌心,轻轻地抚了一把,顾时珩继而摇头,道,“这不是还没安宁吗?西境是边疆,北境也是边疆。”

聂世信握着顾时珩的手,微微用力,心底知道便会如此。

顾时珩看起来随意,仿似万事都不在意,实则心底却坚定无比。

他认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因为旁人动摇,他要求生,他想赴死,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旁人说话的资格。

聂世信眉头还很沉,面色极其不佳,顾时珩见此,心底微微一动,缓缓凑了上来,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角。

这吻毫无情/欲意味,反是像小动物般,是在宽慰。

忽而往下,忽而往上,吻过了聂世信紧缩的眉头和下颚处的青皮,直到聂世信表情松动,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时,忽而疏离。

聂世信起身再追,红烛昏罗帐下,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直到夜色茫茫。

作者有话要说:画重金约了个珩(出图成品)诚邀各位uu去我wb看看(见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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