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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入住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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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不愧是明廷城的首富,富丽堂皇的高楼飞甍,足履下步步都是万金打磨雕琢的玉石阶台,该与美人的脚踝相称。翠翡叶迎着灿烂的日光,溢出青金色的珍宝质感,风过时,叶摆枝摇得如笔锋利落游走,亭台水榭错落迂回,雀鸟狸奴在远处博弈。

饭后消食,天已黑沉,钱世文趁机领着许之脉先行熟悉府内路线。为避闲言,许之脉特意请弋忘欢一道。

正在交谈中,却见钱世文驻在原地不动,许之脉疑惑,“怎的了?”

钱世文面色不大好,“那好像,是我长兄。我先撤了。”

钱世达身形中等,不胖不瘦,但要说正好,也非是健康,双眼下方黑重,萎靡颓废的样子,现下看起来,应是才应酬回来,走路偏倒,被人给扶着。

钱世达打了个酒嗝,一双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此时还眯了起来,上下打量了许之脉身旁的弋忘欢,“我瞧你如此细皮嫩肉,怕是这位许姑娘的,面首?”

钱世文这般温文君子,不曾想其兄长竟能如此出言无状,许之脉万分嫌弃地拧眉。

出乎意料的是,弋忘欢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怒反笑道:“钱府的家主,便是你这般货色?”

“什么是你是我的,什么货色?!”钱世达酒劲正盛,手袖一扬,大声高气,“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明廷县城一等一的首富!我是钱府的家主!”

说完了,又朝许之脉求证,“你说是吧,小美人。”

眼见钱世达不仅是嘴上调戏,还要朝自己扑过来,许之脉实在忍不住了,已开始气沉丹田准备反手给他一巴掌。

钱世达一脸萎靡猥琐地朝她靠近,也就差有十寸,巴掌蓄势待发,弋忘欢一把拉住许之脉往旁边一避,那钱世达扑来的动作委实有些用力,两旁的家丁没拉住,任由他直接扑了个空,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

谁料刚准备停下,钱世达脚下蓦地踩上一块圆溜的石块,终还是摔了个五体投地。

整张脸硬生生与地面撞去,只听“咔嚓”一声,等钱世达再坐直起身,已是一张痛到扭曲的表情,捂着鼻子大叫,“来人!来人!我的鼻子!”

家丁女婢皆是大骇,手忙脚乱将他搀扶着往屋里走。

钱世文却实在憋不住,走远了几步,背过身去笑。

其中一位应是考虑到许之脉的客人身份,慌忙解释,“许小姐莫怪,家主喝了酒后常常如此,许是还没反应过来已回了府中,只当还在烟柳之巷,这才唐突了您。是我等未拉住家主,使您受了惊吓,莫要怪罪我们。”

许之脉强忍住没在他们面前笑出声,哪里还能谈到怪罪的份上。

再者说,这主人发癫,关他们何事。

“无妨无妨。”许之脉理解。

那女婢很是感激,又行了个礼,这才随人群离开。

等四下无人,许之脉压低声音小声问道:“欢欢,那石头是不是突然飞过去的?”

便见弋忘欢已侧头往反方向走去,“夜深了,你还不困吗?”

许之脉笑嘻嘻跟在他身后,“不困!”

“欢欢!”

“你做得很好!”

*

戌时,抬头可见星光璀璨,纱缎般倾泻下来。

“你果真不困?”

弋忘欢原本以为她只是高兴,随口一提,不曾想她竟真的坐在桌子前猛灌了好几口茶。

“困,但我必须要清醒。”浓茶下肚,许之脉道,“我与钱世文约好了,今日要去后山打探一番。毕竟若是在这府中探查,还是钱世文更了解些。”

弋忘欢斜靠在门上,“何必用钱世文来做幌子?这些钱还不够?”他的眼睛极好看,若桃花春水,身姿挺拔修长,气质清疏雅致。

许之脉道:“郭词隐刚好也想拉拢我,说不定,她还觉得我能成为她弟媳,如此的话,更容易使她敞开心扉。”

“人的心思,怕是没你说的那么容易打开。”弋忘欢道,“你看她对钱世文,也不见得多亲近。”

“对。”许之脉也奇怪,“说起来,郭词隐都已经是当家主母了,与钱世文也没什么利害冲突,钱世文也一副吊儿郎当不会争抢家业的样子,她对钱世文这般冷淡,确实不像平日里的作风。”

子时至,钱世文准时出现在往后山的路上。

二人抹黑爬山,凭着钱世文尚还留存的记忆四处寻找,一直找到戌时,什么都没有发现。

最重要的是,钱世文口中的木屋,连分毫痕迹也无。

不便久呆,许之脉合钱世文只好下山。

“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许之脉疑惑。

钱世文摇头,“不可能,我死也不会忘的,不会是假的。”

“也许是,时间太久,你兄长安排人拆掉了?毕竟你也离家许久,不清楚正常。”

“若真是他安排的,那女子,就定与他有关。”钱世文低头,“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其实你早就怀疑他了,不是吗?”许之脉道,“你兄长贪色,那屋中被捆住的刚好是位女子,你也调查过,厉清是郭词隐的好友、张殊茧的婢女,其实有些事情,你猜得也差不多了。”

钱世文摇头,“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得到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许之脉替他说下去。

钱世文点头。

“无妨,那我们就继续找,直到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出来。”

从山中出来,重回钱府的地域,满天的黑色,一丝亮也无,阵阵凉风吹过,动草木,起摇曳声,阴冷恻恻。

许之脉似是听到了些其他动静,“快走!”压低声音喊了句,一脚将钱世文踹到一旁。

钱世文措手不及,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刚好陷在了一旁的草垛里,他正要质问许之脉用意,却见许之脉摆了个极其客套的微笑,“钱夫人。”

两旁的婢女提着红彤彤的灯笼,郭词隐独自站在前方,照耀之下,多是诡谲的色调。

“许小姐,在找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冷冷的凉气,脸上却笑容满满,看起来甚是割裂。

许之脉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得从没惧过,但眼下的场景竟令她想起了第一次在聚阴黄泉狂奔时的恐惧,多少有些强作镇定道:“钱夫人,我夜里不大安眠,想着出来走走,抱歉,是我不懂礼数了。”

“许小姐不必道歉,想来是客房里的被褥不合你的矜贵玉体,是我钱府的过错。”郭词隐吩咐两侧的女婢,“你们跟着许小姐,若是再怠慢,明日领罚。”

许之脉假模假样地又道了声谢,只好在郭词隐的眼皮子底下乖乖回房去了。

*

推开房门,许之脉又是一惊,“欢欢?”

弋忘欢坐在桌前半是撑着,一双眼精雕细琢,魅惑众生,是刚从蚌埠中取出的珍珠,还带着氤氲的鲜活水汽,天造的美丽。

“回来了。”他道。

整个画面尤为离奇,活脱脱一位半夜抓那什么的夫君一般。

身后跟随的女婢见此场景,均是一愣,有被这眼前绝色惊艳,也有因他们二人这深夜同房的吃惊。

但无人敢言,尽快用着最快的速度将许之脉的被褥重新换过,这才急匆匆退了下去。

许之脉放弃解释,只好任由她们做好一切,将房门带上,“你在等我吗?”

“想看看,你们能查到什么时候。”弋忘欢道。

许之脉狐疑,“欢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不是知道什么,是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微微抬起下颌。

艳丽的少年骨骼,撑起一张精致到顶级的皮相,不用刻意演绎,便能从他走线清晰的面部轮廓中看出傲世轻物的张扬。

弋忘欢甚是无趣地继续道:“前因后果,为何而杀,为何而死,都不难,你们人间的罪恶,千变万化,到底不过为了私欲罢了。”

“你若是想知道答案,我现下就可告诉你。东奔西走,损了精神,还误了本就不长的性命。”他话语清淡,多是淡漠。

神不低头,不见肉骨,不理凡胎。

所以在他眼中,自己这般费心折腾,算是笑话?或者解闷的趣味?

不对,是自己和神多说了几句话,还以为神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许之脉有些莫名的丧气与挫败,她没有看他,只是望着不停闪动的烛火,“欢欢,我们到底是人,生死不变的与你们神有天壤之别,但人总有人的活法。你也不必告诉我真相如何,这对我来说算是作弊了,而且,如果享受了一次你们神的福泽,多得几次,总会贪心不足。”

最后一句,她看向他,“毕竟我们,一定会分开。”

弋忘欢忽然觉得,她的形容具体,又渐是模糊。

不是一具长不过百年性命的躯壳,不是一张有着乖巧讨喜面容的少女,她好似在狂起的风中深扎进地里的芦苇,看来将破碎,却千锤百炼,哪怕枯萎也不凋败。

卯时,窗外已有晨光流泻进来。

照在她困顿的脸上,卷翘的睫毛都笼着薄薄的亮意,眼里却晦涩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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