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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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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丫头回道:“都站了快一个时辰了,公主,听说驸马家那个表妹已经回老家要准备嫁人了,离开时驸马还同他们大吵了一架,想来这次是真撕破脸皮了。”

大公主听完,神色平淡的轻轻抚摸着腹部,“阿眠,你说本宫该原谅他吗?”

阿眠摇头,“奴婢不知。”

在她看来,大公主与驸马之间的隔阂其实本就是那表妹造成的,如今那表妹已经嫁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呢。而长乐郡主的事也已经道过歉了。况且公主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吧。

大公主勾起唇,缓缓说道:“当初本公主之所以选他,就是看着他性子不错,也没什么野心报复,适合平淡的过日子,可这日子平淡久了,总是会让人失了本心。”

大公主突然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双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阿眠,本宫肚子疼,快去请太医。”

阿眠一听,这还了得,立即便飞奔着冲出去。

驸马看到这丫头闪电一般的没了影,吓的急忙跌跌撞撞的往屋子里跑去,“阿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此时驸马都要恨死葛大人了,那葛大人就是见不得自己和公主感情好,非要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真是其心可诛。

此时远在葛家的葛大人打了一个喷嚏,还不知道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要被驸马阴阳。不过这都是后事了。

太医诊了脉,说是动了胎气,且因为最近太过劳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行。驸马连连点头应声。看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医说的是什么圣旨呢。

阿眠送走了太医,驸马蹲坐在床前,紧紧握住大公主的手,眸中满是愧疚之色,“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了,你打我吧,阿媛,我错了。”说着,驸马的眼眶红红的,活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大公主虚弱的勾起唇,“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以后都听你的。”驸马连连应声,此时不管大公主说什么,驸马都会说好。

大公主也不再纠结之前的事情,两人便将这事翻篇,驸马也告假在家陪着大公主养胎。仔细算起来,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外孙,人老了便想着能儿孙满堂,心中对这个孙儿也多了几分期待。让人送了好些补品燕窝到公主府。

*

三公主出嫁这日,皇后准备的很充足,给足了她风光。赵嘉柠和二公主都去送了三公主。

分别总是会令人伤感许多,往日一直争锋相对的两人今日见面倒是难得的安静。

二公主红着眼,语气傲慢又带着明显的关心,“往后还是收敛些你那臭脾气吧,出了上京,可没人再惯着你。”

“我脾气很好,不用你担心。”三公主憋着眼泪,用力捏着手中的帕子,硬气说道。

“谁关心你了。”二公主冷哼一声。

三公主看着赵嘉柠,微微屈身朝着赵嘉柠行了一礼,“当初是我故意找你的麻烦,我向你道歉。不过临走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张涵予。”

赵嘉柠挺意外的,“你母妃的事,你不恨我?”

三公主摇摇头,“我知道的远比你们能想到的多,虽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母妃的事,我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去恨谁,但这人绝不是你。”说着,三公主看向两人,扬了扬唇,“我要走了,你们保重。”

城墙上,二公主偷偷抹着眼泪。赵嘉柠倒是没什么感觉,她现在要担心的,另有其人。

*

夜里的风很凉,吹在身上总让人想要缩着脖子,连带着夜里的蝉鸣也少了几声。

“是你让我去找他的,现在这样你说怎么办?”张涵予的声音虽然压抑着但还是能听的出很气愤。

“此事确实在意料之外,不过我都安排你进宫了,你竟然还能失手,果真是个废物。”玄衣男子的语气也并不怎么好。

张涵予气的用手指着他,“你闭嘴,你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玄衣男子身边的侍卫将张涵予的手拍下来,“放肆。”

张涵予吃痛的抓着手,帷帽下的眼神恶毒的像是能杀死人。

“你先回去吧,不是还有后手吗?”玄衣男子轻蔑的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并没有觉得侍卫出手有什么不对。

张涵予浑身一冷,“你怎么知道?”

“呵。连你母亲都能利用,我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话锋一转,玄衣男子突然说道:“你或许不知道,长公主根本就没有被你催眠。”说罢,便不再理会她直接离开了。

张涵予足足失神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一路朝着武安侯府而去。

侯府前厅,武安侯看着手中的信纸,颤颤巍巍的将手放下,然后懊悔的闭上眼睛。张淮川不知道父亲看到了什么,便推着轮椅上前拿起信纸查看。

片刻后,张淮川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这,这不是真的,”张淮川明显是在自己骗自己。看完这些,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像是落入了冰窖里面,四周的寒气都朝着他一涌而来,冷的透不过气。

武安侯睁开眼,感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去把小姐带来。”

下人听命去带人,张涵予方从后门进来,便看到围在一起的家丁。霎时,心中便有了不好的猜测,家丁道:“小姐,侯爷要见你。”

张涵予被家丁带到前厅,气氛沉寂的可怕。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武安侯和轮椅上的张淮川,还有站在屋子中央的张涵予。

武安侯将信纸朝着张涵予扔过去,“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虽是疑问,但武安侯实际已经确定了。

张涵予蹲下去将纸张捡起来,慢慢将上面的字看完,然后抬头看向两人,目光平静,语气平淡的说道:“是我做的。”

武安侯扶额,心痛又无奈的叹息,“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啊。”

“我本以为,那天去找过你,你会放下。没想到,你还是不知悔改。”张淮川捂着胸口,妹妹将自己的路彻底走死了,身为哥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涵予看着父亲和哥哥既生气又心痛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将手中的纸捏成一团,跪下来说道:“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不关任何人的事,我自会一人承担。”

“你住嘴,你要如何去承担,啊,你要如何去承担?”武安侯气的怒吼,吼完便止不住的咳嗽,张淮川连忙递了杯水给他,拍着后背顺着气。好半晌,武安侯才缓过来。

张涵予用力抓着身侧的衣服,眼中满是着急,她自然不想父亲出事。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直接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武安侯用手指着,颤抖着说道:“派人盯着她,把人看住了。”

张涵予其实也并未去什么其他的地方,而是到了长公主幽居的院落,她到的时候,长公主手中正拿着什么东西在缝补。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下人,头也没抬的开口说道:“小姐还未回来吗,都这么晚了。”

过来一会儿,没有人回答,长公主这才觉得不对劲,抬起头看到是张涵予的时候,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并示意她坐下。

张涵予心中五味杂陈。坦白说,她一直恨长公主,非常恨。她曾经一度认为她所有的不幸都是这个狠心的女人造成的,可不知为什么,方才看到她在烛光下缝补的样子,竟然有些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竟会觉得心中很是难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思虑再三,张涵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和不解。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眸看向张涵予,此时的张涵予这才认真打量着对面的女人,自己最恨的母亲。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很明显,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甚至都生出了白发。

“我是你母亲,没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以前是母亲错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而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是母亲太自私了。母亲错了。”长公主说着,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张涵予心间泛着密密麻麻的疼,若是早就明白这些,那就好了。

可惜,太迟了。

……

翌日

街坊邻里都在传,昨夜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早一醒来。武安侯府的长公主和长平郡主都疯了。

这武安侯府的世子本就废了,如今长公主和长平郡主也疯了。武安侯府是当真要没落了。

虽有许多人不解,但又好像这样的结果都能接受,是以大家只是将这当成了饭后闲聊的谈资,却并没有人深究其中的原由。

从前的时候,长公主每年都会办一场赏花宴,上京中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都能去,甚至有人削尖了脑袋前去。以往门庭若市的武安侯府竟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变成了如今门可罗雀的样子。真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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