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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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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风雨不小,电闪雷鸣的,雨水从屋檐下哗哗落下,水雾飘到门槛上,谈轻感觉怪冷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接着敲门。

“裴折玉,你……”

书房门开了,裴折玉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映着天边的电光,唇瓣透着好无血色的苍白。

“你怎么来了?”

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但是看起来,他的状态要比上回在宫里好很多。

谈轻暗松口气,看着他说:“下雨了,来看看你。”

裴折玉就站在门内,房门只拉开一条缝,里面没点灯,就着天边闪过的电光,谈轻看他头冠还未解下,衣衫整齐,俨然还没睡。

裴折玉任由他打量自己,神色自若道:“我只有在宫里碰上雷雨时脱力的情况会比较严重,在宫外和我熟悉的地方不会有事。我正有些乏力,要歇下了,你回去吧。”

只在特定的地方病发严重吗?

谈轻担忧地看着他,“好吧,不过燕一为什么不在这里?他不是你的贴身侍卫吗?你晚上睡觉,这里都不留一个人看着大门的吗?”

他那正院,福生晚上虽然回房歇着了,也会叫几个小厮轮流在院里守夜,有事就叫他。

裴折玉这书房在隐王府前院左边的院子,给谈轻安排做书房是右侧院子,两边格局一样,谈轻一路走过来时,裴折玉住这院子大门就虚掩着,一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裴折玉是隐王,大抵因为一直不得宠,府中不见奢华铺张,身边伺候的人也少得可怜。

“我让他下去了,平日不会有人敢来打扰我。”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来打扰……

谈轻闻言有些心虚,别开脸看向屋檐外的大雨。

“那我走了,你回去睡吧。”

裴折玉目光瞥见他被浇湿的披风衣摆,忽然叫住他,“你一个人过来的?怎么没带伞?”

谈轻回头说:“福生送我过来的,不过我没让他进来,在门外就让他走了,伞也拿走了。”

裴折玉沉默了下,后退半步让开路将房门打开。

“进来吧。”

谈轻有些愕然,“你不睡了?”

裴折玉看他眼神有些无奈,“你身体弱,别淋雨了。”

谈轻想起来自己让福生今晚都别过来找他,怕撞到裴折玉病发,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干脆就跟着裴折玉摸黑进了书房。

在门外还能借着微末天光视物,进屋后就捉瞎了。

谈轻努力睁着眼睛,避免撞到什么东西,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光影,他皱了皱眉,回头看去,就见裴折玉手里握着一个火折子,黄豆大点的火光瞬间点亮了整个书房。

裴折玉扶了他手臂一把,便绕过谈轻将书桌上的蜡烛点亮,走路明显有些虚浮无力。

屋中的光线变得明亮清晰,谈轻看着室内,心里怪不好意思的,“我一会儿雨停就走。”

裴折玉颔首道:“披风湿了,脱下来晾一下吧。”

雨大就是麻烦,撑着伞衣服也得湿,谈轻心里抱怨着,瞥了眼湿透的披风下摆,乖乖解开系带脱下来,往边上的架子上挂,回头时却见裴折玉似乎看着他欲言又止。

谈轻甩了甩还有些湿润的发尾问:“怎么了吗?”

裴折玉别开眼,“你刚沐浴过?”

“啊。”

谈轻举起袖子转了一圈,给他看自己身上这身新做的雪青色收腰合身的轻薄寝衣,笑说:“刚才在练字,弄得手上脸上都是墨水,所以回房洗过澡了才过来看你的。”

裴折玉却转过身往书案走去,没有再看谈轻,也没有告诉他,这个年纪身量纤瘦的俊秀少年,穿着如此单薄的寝衣,披着及腰的长发,确实衬得腰细腿长,甚是昳丽。

却也有些不合适。

因为他们是表面夫夫,而谈轻还服过孕子丹,这辈子只能嫁人,但谈轻总是忘记要避嫌。

裴折玉心无邪念,便道:“今日就开始练字了,叶先生给你留功课了?都写完了吗?”

谈轻挠了挠脸颊,给他炫耀新衣服的心思也没了。

“还没写完……”

“别站着了,随便坐吧。”

裴折玉指了下对面,“还差很多吗?要我帮你吗?”

谈轻也不跟他客气,搬了张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放在桌上,看起来像个乖乖好学生。

“叶老师要我先练十张字,抄今天刚教的三字经前五句,我不太会用毛笔,总写不好。”

“三字经……”

裴折玉指尖敲了敲书案,他三岁就已经熟读三字经,而对面的谈轻现在什么都忘了,都得重新学,但以前学过的字应该不会太难。

“还差两张不是什么大事,你写一遍,我帮你抄。”

谈轻果断拒绝,“不用,我写的字可丑了,你这么一说,我又把那些字怎么写给忘了。”

看他苦恼的样子,裴折玉不由失笑,笔墨纸砚他书房里多的是,他拨开镇纸,拿下毛笔沾了墨水,便在纸上默写起三字经的前五句,“那我给你写一遍吧,你对着描就行,你刚开始学,不要给自己太多要求。”

他写字倒是快,行云流水,一手端正漂亮的楷书就出现在纸上,谈轻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这字练了多少年?”

裴折玉放下笔,将写好的宣纸递给他,“三岁练字,五岁学画,到现在也还没有多少年。”

谈轻顿时蔫了,接过宣纸说:“那我练十几年才能把字写得这么好看,这也太磨人了。”

这里什么都有,也不用谈轻回去找了,反正就剩两张,他直接从裴折玉书案上拿纸笔,一手抓起毛笔,就对着裴折玉写的那六十个字描,对面的裴折玉看着他那鸡爪子一般的拿笔姿势,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叶先生……没教你如何用笔?”

谈轻刚描了两个字,前面两个字好写,闻言举起手里的毛笔,“教了啊,我又拿错了吗?”

裴折玉听他说又,便问:“你一直这样握笔吗?”

说起这个谈轻就没好气地抱怨起来,“不知道,不记得了,叶老师在时还好好的,下午玩了一会儿回来再抄书,福生老是说我这样不对那样不对,他说得我全部都忘了。”

所以他现在拿毛笔,就是单纯用铅笔的姿势。

裴折玉着实有些无奈,只好起身走到他身后。

“我来教你吧。”

他握住谈轻的手时,感受到掌心下的温暖才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问他:“你要学吗?”

谈轻自是开心点头,把毛笔塞他手里,然后把右手递到他面前,“到底要哪个手指用力?”

裴折玉暗松口气,给他示范了一下几种握笔的姿势,想到谈轻那糟糕的拿笔姿势,还是虚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练了一遍三字经的前五句,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怎么写。

他教得耐心,谈轻却在走神,一会儿往上瞟,看裴折玉比他高半个头的身高,一会儿往下瞟,看裴折玉比他还大一些的手掌。

裴折玉留意到他心不在焉,便松开他的手退开。

“怎么了?又忘了吗?”

谈轻眨了眨眼,感觉颇有些新奇,“在你这里练字感觉好安静,不像福生那样吵死了。”

裴折玉还以为他在排斥自己靠近,这也是裴折玉头一回手把手教人练字,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便有些好笑,“我向来喜静,身边不用人伺候,你倒是喜欢热闹。”

谈轻摇头说:“也不是。我偶尔会喜欢去凑热闹,可是有时候还是想安安静静地待着。”

裴折玉笑道:“那你慢慢练。”

谈轻点点头,“你身上不舒服,还是快去休息吧。”

裴折玉回到书案前坐下,说道:“我还好,就在这陪你一会儿,等雨停了,我才能睡下。”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下雨。

谈轻记在心里,便点了点头,接着用裴折玉教的姿势练字,但他练字时总是没法专心,不一会儿,又盯上了书案上的小白瓷瓶。

“这是什么?有药味?”

这是方才暗卫送来的药,裴折玉没料到谈轻鼻子如此灵敏,神色一顿,将瓷瓶放回书案的抽屉里,“是我下雨病发时会吃的药。”

谈轻不免有些担心,“你这个……请御医看过了?”

裴折玉知道他没有说出病这个字的用心,依旧笑着回答,却有几分自嘲,“宫中御医不会给我看病,因为父皇不喜欢,我这是寻民间大夫配的药,可以缓解我的病况。”

谈轻想说可是他闻着这药味有点不好……怎么个不好法他也说不清,大概是来源于木系异能的直觉,不过就算药里有对身体不好的东西,抛开剂量谈这些都是废话,他毕竟不是医生,便没有追问这药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你平日应该多出去晒晒太阳,多吃点,也许不用吃药,身体就自然好了。”

裴折玉笑应:“大夫说我服药一年就能完全康复了。”

“那就好。”

谈轻没再多问,埋头接着练字,说是写,其实是描,裴折玉写得模板比叶澜写得还要工整,方便他照着描,可这宣纸太大一张了,好像怎么写都没办法将整张纸填满,谈轻心里一急,纸上就晕了一大团墨水。

“哎呀!”

谈轻看着已经写了一半的宣纸,差点就当场哭了。

“又废了!”

裴折玉不知为何,看他这副模样,反倒觉得好笑,笑着安慰道:“慢慢写,不要着急。”

谈轻瘪了瘪嘴,不舍地换下这张纸,故作大方地安慰自己,“你说得对,没关系的,就只是剩下两张而已,我很快就能写完了!”

裴折玉静静看着,没打扰他。

谈轻打起精神照着模板描,虽说描得丑,可那字大小他是完全复刻的,每个字都一样大,这也导致他一张纸就要多写三段三字经。

写完两张,谈轻才察觉这个问题,裴折玉给的模板比叶澜写的小很多,他这里的纸又很大张,导致谈轻写完两张后手腕又酸又累。

他小心地放好两张纸在桌上晾着,正要找裴折玉算账,结果抬头一看,便默默闭上嘴巴。

裴折玉支着下巴靠坐在太师椅上,那双漂亮阴郁的丹凤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

他睡着了。

谈轻只好咽下这口气。

想想也是自己不对,为什么要照着他们给的模板大小抄?他只能归结于自身问题,书房里越是安静,外面的风雨声就显得越嘈杂。

外面已经没再打雷了,但是风雨还是那么大,谈轻看看自己新换上的寝衣,到底是没有冒雨跑回去。他又觉得有些凉,看看对面还安静睡着的裴折玉,眼里闪过一丝犹豫,而后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里间挪去。

那里是裴折玉的卧房。

谈轻绕过屏风,摸黑走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抱着一张薄毯,因为屋里的格局都差不多,裴折玉的卧房又很规矩,他一进去就在窗边榻上摸到一张毯子,回来时裴折玉果然还睡着,他暗松口气,走到裴折玉身后,将那毯子轻轻披在他身上。

他说下雨睡不着,但已经睡着了就别吵醒他了。

谈轻给他披好毯子,将他的双腿都仔仔细细地盖好了,这才满意地退开来,而后摘下架子上的披风把自己裹起来,跑到窗边摆放着茶具的矮榻上坐下,等外面的雨停。

可惜这一等,就是一夜。

谈轻到底没有熬到雨停,早睡早起的生物钟让他很快裹着披风靠在矮榻上睡过去,便没察觉裴折玉早已无声睁开眼,看了眼身上的毯子,而后静静地看着他好一阵。

一夜更漏长,天将拂晓时,风雨总算是停了。

好在院子里排水好,不然今天书房肯定要被水淹了。

谈轻伸着懒腰从矮榻上醒来,感觉腰背有些酸痛,不过盖在身上的深色毯子有些眼熟。

他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就是他昨晚拿给裴折玉的那张毯子……对了,裴折玉呢?

他抬头看去,裴折玉早就不在书案前了,但书房的门是打开的,门外传来鸟儿的叫声。

谈轻掀开毯子起身,走到门前一看,裴折玉就站在门檐下,看着屋檐上落下的水珠。

他这才放心,打着哈欠出去。

“你醒了。”

“醒了。”

裴折玉回过身,唇边挂着浅笑,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可架不住他这张脸着实生得漂亮。

谈轻也冲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后来睡着了,不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就没走。”

裴折玉看了他一眼,无奈伸手给他理了一下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将头顶翘起来的一根长发拨到另一边抚平,“没事,天亮雨才停,我看你昨夜睡着了,就没叫你。”

谈轻乖乖站着,“我头发很乱吗?你什么时候醒的?”

“还好。”裴折玉收回手,看着面前披发的白净少年道:“下雨时我睡不沉,没怎么睡。”

谈轻便有些担心,“那你现在困不困?你快去睡吧。”

他说着没忍住伸手抓脖子,“昨晚是不是有蚊子啊?我感觉我脖子上被叮了好多个包。”

他手上没个轻重的,不一会儿就把脖子抓红了。

裴折玉看不过眼,跟他说:“我这里确实有蚊子,不过平时不怎么咬我,我记得我这里有药,一会儿找出来给你擦一下就好了。”

谈轻只能自认倒霉,“那可能是我太招蚊子了吧。”

正好这时门外来人了,燕一推开院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福生,一看到书房门前二人,原本还在说话的两个人赶紧上前行礼。

“殿下,王妃。”

福生叫了人,偷偷看着自家少爷,说不出的担忧。

谈轻当没看到他的眼神,转头跟裴折玉说:“那我回去了,一会儿吃过饭老师就来了。”

裴折玉帮他拨头发挡了一下脖子上的红印,“去吧。”

“嗯嗯,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一会儿吃了早饭就赶紧补觉吧。”谈轻点点头,想起来自己昨晚抄的字还在书房里,就进屋去取。

福生还在偷看他们,看到被谈轻头发挡了一半的淡粉色手印,又听见这话,他愣了下,眼睛差点瞪出来,一时间好像人都傻了。

少爷脖子上怎么有红印,他怎么说王爷昨晚没睡好?

少爷跟王爷……

遭了,他怎么跟夫人交待!

裴折玉将福生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微微勾唇。

不一会儿,谈轻取了昨晚抄的两页字出来,挥挥手跟裴折玉告辞,便带着福生走了。

福生走得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整个人还是傻着的。

裴折玉目送他们出了院子,才问燕一:“出事了?”

燕一在他这里还算老实,不敢乱看,也就没看到谈轻脖子上的蚊子包,闻言却有几分心虚,“是王妃的小厮福生说王妃在殿下这里一夜未归,担心王妃受不住,一直在催属下过来看看。王爷,属下下次不敢了。”

裴折玉微眯起眼,“王妃这个小厮倒是喜欢管着他。”

燕一没敢乱说,生怕裴折玉下一句就是做掉福生。

好在,裴折玉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他转身回了书房,说道:“多个人照顾王妃也好。”

这就是不计较他一大早带着福生过来打扰的事了。

燕一暗松口气,看着院中积水,想起裴折玉的病,不由隐晦地询问道:“不过昨夜下雨,殿下为何留下王妃?殿下昨夜可还好?”

裴折玉倒也不是那种属下一句都问不得的严苛主子,应得很快,听语气似乎还挺轻松。

“昨夜王妃来请教功课,可他没有带伞,便只能留宿。”

燕一知道裴折玉最忌讳旁人提及他这一下雨就出问题的怪病,听这话,王妃应该是没有触碰到他的逆鳞,可燕一有些一言难尽。

“可是王爷,咱们这有伞啊。”

裴折玉顿了下,回头看他。

“是吗?”

燕一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且看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直言道:“有的,您下雨不爱出门,可这伞一直都在耳房里备着的。”

还不止一把,绣花的带画的都有,放着一整箱呢!

裴折玉定定看着他,燕一始终没有改口,眼神真诚。

末了,裴折玉收回视线,捏起书案上一张宣纸。

那是谈轻昨夜写到一半便被墨水晕了一大团不得不废了的那页纸,其实描得挺好的,就是没什么字样,看着像墨水不均匀的图案。

裴折玉轻笑一声,“忘了。”

燕一等半天就等到这么个回答,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殿下这也太敷衍了!

不过看起来,殿下似乎还挺喜欢跟谈家小少爷玩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轻轻抱怨两句差点被做掉的福生幸运的逃过一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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