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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上一个名字相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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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许说要自己进写字楼里去找魏续,不让薛穹跟,薛穹只好站在外边等着。

等了很久,不见人出来,薛穹便让小羽帮忙看着车子,急急忙忙跑进去,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他心目中傲慢冷漠、目中无人的李亦许,居然抱着一个女孩在哭。

李亦许哭得很大声,薛穹在门口远远地就听见了他的哭声。

“喂,李亦许……”薛穹茫然不安地走过去,想把李亦许拉开,却在碰到李亦许手臂的瞬间被他一把推开。

“别管我!”李亦许抬起他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朝薛穹低低吼道。

薛穹不敢置信,也有些生气了:“你好样的啊,李亦许,你、你怎么推我?”

李亦许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抱着怀中的女孩不放。薛穹这么一闹,那女孩也抬起头看了看他。

薛穹必须承认,那的确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但他进入社会这么久,也算阅人无数,和身边唾手可得的美女们相比,那女孩着实寡淡了些。

没想到李亦许会因为她哭得这么厉害。

按理说李亦许都低声下气到这份上了,不同意复合也该好言宽慰几句吧。但那女孩没有。薛穹看见她找空子从李亦许的怀里钻出来,飞快地跑进了电梯。

李亦许蹲下来,用袖子擦着眼泪,仍在抽噎。

薛穹想安慰他,却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得这么厉害的李亦许,只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哭笑不得地说:“不是吧,兄弟,你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啊?”

李亦许哭得双眼通红,肿起来像只兔子,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帮我查查魏续。”

“不是查到了吗?”薛穹说,“小羽都认识他。”

“继续查,”李亦许冷冷地说,“魏续和许亦厘是什么关系?想办法帮我查到,越详细越好。”

“好吧,好吧,”薛穹被他凶得只能举手投降,“你才是大老板,我帮你跑腿去了。”

即便迟钝如薛穹,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给李亦许足够的冷静时间。薛穹赶紧跑了,留李亦许一个人在写字楼里。

-

李亦许借大堂的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他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抽了根烟。

那包烟是薛穹给他的,李亦许没抽完,这几天连同打火机一直揣在口袋里,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李亦许有少许的烟瘾,不严重,他在戒酒这事上有心无力,戒烟倒是不难,偶尔来一根,无伤大雅。

他只在出现过大情感波动的时候,通过抽烟来控制自己。

近年来他鲜少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起伏了,也渐渐停了药,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实在让人猝不及防,此刻李亦许必须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那支烟只抽了一半,被李亦许揿灭在烟灰缸里。少顷,李亦许抚平外套上面的褶皱后站了起来,到前台问:“请问魏续在哪?”

前台早被刚才他们那阵仗吓傻了,以为他来找魏续寻仇的,想都没想就出卖了上司:“在五楼,李总您坐电梯上去,走到底就是魏总监的办公室了。”

李亦许点头道谢,坐电梯上五楼。

五楼的空间不大,起码比他自己的公司要小上许多。格子间挤挤挨挨地并在一起,员工们蓬头垢面地盯着显示屏,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见李亦许过来,员工们拦都没拦,指了指魏续办公室的方向就让他进去了。

李亦许在魏续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深呼吸数次,伸手猛地拉开门。

许亦厘坐在沙发上喝茶,对面是魏续。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夹。

听到动静,魏续立马看来。许亦厘则没有任何反应。

魏续看了李亦许一会儿,似乎认出了他,露出嚣张的笑容:“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来找谁?”魏续明知道李亦许的禁忌是什么,仍然有意为之,拖长了语调问,“——不会是,来找许亦厘的吧?”

许亦厘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打断了他们的对峙:“我的事情说完了,告辞。”

她走到门边,看也不看李亦许,反而绕过他走出去。

李亦许虽然还想再警告魏续几句,但看到许亦厘又想走,他顾不了那么多,加快脚步跟在她后边。

许亦厘走得越来越快,她黑色长靴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午后日光渐移,她的身影映在墙面上,被逐渐拉长,随后她忽然停了一下,而后转弯,进了消防通道。

李亦许追过去的时候,许亦厘在消防通道内等他。

通道里面又冷又潮,只有正上方有一个窄窄的四方形通风口,阳光流泻,一束冷光笔直地打在她的脸上。

瘦了,成熟了,漂亮了,深邃了。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李亦许走过去面朝着许亦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你跟过来干什么?”许亦厘这才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找你。”

“找我干什么?”

李亦许眉头拧起,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你欠我的,你忘了吗?”

“是记不大清了,”许亦厘点了点头,“过去多少年了,你也不想想?”

李亦许看了她很久,而后很慢很慢地说了出来:“许亦厘,你不是这种人。”

许亦厘一笑:“哪种人?”

“你不会不管我,”李亦许肯定道,“不会无缘无故地丢下我。”

“但我当初不还是丢下你走了吗?”许亦厘的神色很漠然,“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说着她就要走,李亦许急忙拽住了她的手腕。

“说清楚先,”李亦许问,“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许亦厘嘴唇动了动。

分明是夏季,似乎已极冷了,她被冻得浑身僵硬,心慌难受,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当初在牙科医院,不该主动亲李亦许的。她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不该开始,自然也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李亦许抓着许亦厘的手,察觉到她的手腕动了动。他立马看过去,发现许亦厘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似于无助绝望的情绪,掀起了他体内长久积压的巨大悲伤。李亦许愣住了,不自觉松开了手。

许亦厘张了下嘴,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走下了楼梯。

-

李亦许重新拉开魏续办公室的门,砰一声,力道不小,办公桌后的男人瞬间抬起了头。

“呦,又来了。”魏续似笑非笑,屈指轻弹烟灰,“人没拦住?”

李亦许不想进门,面沉如水地杵在门边:“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魏续眼皮都没抬,懒懒道,“她威胁我来着,你说搞不搞笑?”

“威胁你什么?”李亦许问。

“这我俩的事,”魏续嗤地笑了,“有本事你去问她啊。”

李亦许点点头,说行,砰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魂不守舍地走出写字楼,薛穹一通电话让李亦许瞬间清醒:“你在干什么啊?不是好好的跟着许亦厘的吗?”

“没跟住,”李亦许灰心丧气地说,“许亦厘不让我再去打扰她了。”

“她不让你就真的放弃了吗?”薛穹气急败坏,“然后又一个人回家生闷气?我真看不惯你这副死样子,再怎么说也得拦住她啊。”

“我办不到。”李亦许低低地说。

他总是没办法拒绝许亦厘的任何要求。

“算了,”薛穹叹了口气,“多亏我们小羽,许亦厘出来的时候开车跟着她,现在已经知道她住哪了。”

许亦厘今年一月十七日搬回本市,在老城区租了套小房子,租期一年。

回家后,她突发奇想给房子做了一次大扫除。将窗沿和地板上的灰尘用沾了水的抹布擦洗干净,更换老旧的被单被罩,还自己动手把浴室坏掉的灯管修好了。

许亦厘不让自己有停歇的时刻,不停地干活,汗水从额际滴落,流进眼睛里,刺激得生疼。直到她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了,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被她擦了十二遍的光洁如新的地板。

许亦厘独自一人生活——离开李亦许之后的十年一直如此,并且今后也将会如此。即便今天李亦许当着她的面哭了,这种想法依然不会改变。

这套房子很旧,胜在交通便利,附近就有一个地铁站,而且租金便宜,总体而言性价比还算不错。

其实许亦厘之所以选择租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缺钱。银行帐户里的存款足够她负担今后的生活。她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去处,安静地养病。

因为流了很多汗,许亦厘去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站在床头柜旁边用电吹风吹头发,顺便察看手机里的短信。

只有魏续发来了几条消息,许亦厘看了下,尽是脏污不堪的骂人话,还威胁说要找人做掉她。许亦厘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再将短信保存备份。

今天出去了一整天,她感到疲惫不堪,晚上只吃了半块面包就回了卧房。

睡前,吃一片药,然后阖眼睡去。

次日清晨,她被门外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了。

过了会儿,似乎有人过来了,在摁她家的门铃。

服药过后许亦厘会变得比平时更为迟钝和疏懒,她睁开眼睛在床上躺了会儿,入眼是斑驳掉漆的天花板。

门铃不断地在响,来人似乎很有耐心,非要见到她不可。

许亦厘本来不打算开门的。虽然她有九成的把握认定魏续不敢在这个时期找她,但只要存在一成的风险,都不能轻举妄动。

但兴许是今天精神头不好,警惕心有所下降,许亦厘还是起床穿上拖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

摁门铃的人是李亦许。

许亦厘拉开门,问他:“你跟踪我?”

李亦许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和牛仔裤,高高大大地立在那里,不情不愿地说“也不算跟踪吧”。

“我搬过来住了,”他说,“刚签合约,就住你隔壁。”

许亦厘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到底想要干嘛?”

“你管不着我,”今天李亦许的脾气似乎也不怎么好,他脸上最后一点笑容也消失了,看着她说,“我爱住哪住哪。”

许亦厘二话不说甩上了门。

她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好像低血糖了,身上没有力气,于是靠墙坐了下来。

许亦厘闭上眼睛,眼前还是刚才看到那一幕:早上醒来后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李亦许,与陈年记忆中早已模糊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十八岁的李亦许向她飞奔而来,以及雾很大一起出去旅行的那天,李亦许在身后追着她,说不要走。

许亦厘在地上坐了很久。

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的情况。明明服了药,却依然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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