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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上一个名字相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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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许和房东签订合约,就这样在许亦厘家隔壁住了下来。

他特地让薛穹把小羽的微信推给他,给小羽发了个大红包,感谢她灵活应变,帮他弄清了许亦厘的住址。

“不客气,”小羽发语音过来,“李总你喜欢的女孩子真的很特别,那么远的距离,她居然是自己走回家的,走了两个小时呢。”

李亦许没想到许亦厘会这样。

把家里收拾好之后,李亦许去超市添置了新的电器和家具,还买了一本便签纸。

晚上吃过饭,他来到许亦厘家门口,将写好的便签纸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你不再坐地铁了吗?

许亦厘没有回音。

过了一天,李亦许又写了一张便签纸,依然顺着门缝塞入。

—你不坐地铁的原因,是不想碰到我吗?

第三天。

—如果只是不想见我的话,放心去坐地铁吧。走路太累了。我不会再去地铁站找你了。

第四天。

—但如果你想见我的话,随时来敲我家的门就是。如果我碰巧不在的话,请打这个电话:13XXXXXXXXX。

转眼一周过去了,李亦许每天坚持写一张便签纸给许亦厘,但通通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薛穹得知这件事也不得不感叹:“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李亦许正在用移动办公系统和薛穹交流。这一周的时间里,李亦许重获对工作的激情,又担心万一许亦厘会过来找他,于是整日闭门不出,在家里用笔记本电脑线上办公。

李亦许和薛穹连着线,边看财务发过来的预算报表,边问:“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没头绪,”薛穹说,“反正魏续公司里的人都没听说过他有个叫做许亦厘的女友,这事儿急不来,还得慢慢找线索。”

“嗯,尽量快点吧,”李亦许有点担忧,“那天在魏续办公室里看许亦厘好像不大对劲。”

“啊?不对劲在哪?”

“我也说不清,”李亦许无奈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如果李亦许在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中长大,那么他应该是一个优秀理性的人。他的数理思维很好,大学时随便参加个全国数学建模联赛就捧回了一等奖,智商很高。

可惜那些年费姨给他影响毕竟是生了根。他体内残留的躁动因子尚存,加之长期罹患抑郁,有的时候——尤其是在有关许亦厘的事情上未免过于情绪化,凭感觉行事。

确实很多年不见了,说到底,李亦许对许亦厘这个人知之甚少。她的真切性格、家庭背景、过往经历等等,这一切李亦许全然无知。但那天在魏续的办公室,许亦厘让李亦许产生一种非常莫名的奇怪感觉——

许亦厘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乃至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在向他告别。

如此又过了一周,李亦许的字条写了有十几张了,许亦厘仍然没有任何回复。

李亦许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许亦厘再躲着他,总会有出门的时候吧。于是李亦许在隔壁居民楼的公共天台上架起一个遮阳棚,正对着许亦厘家门口的方位。

他一大早起来,跑上天台,蹲在遮阳棚底下观望。果然在三小时后看见许亦厘出了门。她提着包,低头慢慢走下一层层楼道。

李亦许的速度比她快。他来到楼道口,堵住了许亦厘的去路。

许亦厘愣了下,抬起头来望着他,问:“你想要干嘛?”

李亦许微微笑着,耍无赖似的拦在她跟前问:“看到我的字条了吗?”

许亦厘面无表情:“没看到。”

“你看到了,”李亦许说,“别再骗我了,许亦厘。”

许亦厘似乎不想理他,想推开他,径自走出去,但李亦许不让。

“我只有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许亦厘默然片刻,轻抬下巴:“你问。”

“电话号码是不是换了?我打过去说是空号。”李亦许拿出手机,翻出这十年来,他给那个空号打电话的记录。

李亦许的手机还是老款,五年前更换过一次,不过他还是想办法把那些通话记录保存了下来。

十年间到底给那个空号打过多少次电话,就连李亦许自己也说不清。

清醒状态下的李亦许觉得自己恨许亦厘,理智告诉他不要自取其辱。

但当日暮降临,李亦许积习难改,借酒精麻痹自己。在独自喝醉了的夜晚,他一遍遍地反复拨打许亦厘的旧号码,做尽徒劳之事。

李亦许失神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许亦厘,说:“我找不到你,只能给你打电话。”

“但怎么打也打不通。”他说。

许亦厘像是呆住了,反应了很久,才迟钝地接过他的手机,看了看那些没打通的记录。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我是换了号码。”

“你不想让我找到你吗?”李亦许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

“从来没有。”许亦厘回答。

许亦厘说出这句话的之后没有丝毫的懊悔之意,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换电话号码,搬到其他城市居住,直到现在对李亦许避而不见,皆是因为她从未想过和李亦许的结局。

她和李亦许是注定没结果的。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许亦厘就设想过她的结局——她一个人的结局,无关他人,不负担多余的情感,终将一个人孤独死去,如此方能安息。

所以即便李亦许的模样很伤心,许亦厘还是冲他笑了一笑:“你看起来比那时候好多了,没那么抑郁了吧?”

李亦许看了她一会儿,说:“托你的福,我学会控制了。”

许亦厘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她想,也不能太冷漠了,这样对李亦许不公平,于是努力想了想,试图和李亦许搭话:“你这些年——”

眼前人影闪过,许亦厘脸色一变,猛地扑过去把李亦许推倒在地,后脑勺被人用重器敲击了一下,之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薛穹匆匆赶到医院,看见李亦许右臂打着绷带坐在走廊里,着实狼狈。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打成这样。”

薛穹只是听警局的人说来了五个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好在李亦许能打,把他们通通收拾了一顿,但李亦许自己也挂了彩。

警局的人还说,男的还好,那姑娘就惨了,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棍子,赶紧送急救了。

李亦许用没受伤的左手搓了把脸,手挪开时,眼尾一片余红。薛穹看见了,安慰他说:“应该不会有事的。”

很快,急救室的门开了,李亦许几步跟了过去,硬是拉住医生不让走。

“好在没伤到要害,她已经安全了。”医生摘下口罩,对他说。

李亦许急忙点头称谢,见护士推着病床要走,也想跟过去。

“李亦许,”薛穹跑上前,“先等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李亦许这才停下来,回头看他。

“这件事,有点沉重,”薛穹顿了下,说,“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亦许看着他,问:“什么?”

“先说第一件吧,”薛穹叹了口气,“为了取证,警察闯入许亦厘的家中,刚刚我打过去问了,他们发现了许亦厘的遗书。”

许亦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的她站在一片辽阔的雪原之中,脚下是皑皑白雪。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来,落在她的鞋尖上,雪水划开,徒留一道湿湿的水痕。

可还没待她好好欣赏,后脑就传来一阵针锥般的剧痛,将她一下子唤回了现实。

许亦厘躺在病床上,尚不清醒,睁开眼来只看见一片朦胧的画面,仿佛记忆失真,让她忘了如今身处何地。

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那个人的手温度很高,掌心全是汗,似乎很紧张。紧跟着,许亦厘听见了李亦许的声音。

“醒了么?”

许亦厘仓皇之下睁大眼睛,于是她在寂静的病房内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李亦许。

李亦许手臂打着绷带,脸上几处出现明显的淤紫。许亦厘方才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蒙面人,以及棍子砸下来那一霎李亦许痛彻心扉的怒吼,让许亦厘产生一种错觉——或许她也是值得被爱的。

“许亦厘,”李亦许握着她的手抬起来,贴在他的侧脸上,“我知道了。”

许亦厘看了他几秒钟,无力地问:“你知道什么了?”

“都知道了。”李亦许的睫毛颤动着。

2023.12.28

现在是凌晨五点,我又失眠了。

自从李亦许搬来隔壁,夜里我总是睡不好觉,常常梦到以前的事情。可惜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残留在我体内的情感已然所剩无几,余下只有不舍和愧疚之意。

那时候终究是我太天真,相信总会等到完全复原的一天。然而创伤既已留下了,它便会就此生根,不可轻易拔去,起码单靠我个人的力量,想要振作起来,绝非易事。

我试了很多种方法,没有用。时好时坏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往后便是不断地加深、恶化,再无好转的迹象。

所以我打算放弃了。

等即将到来的大事完成,我想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活着自然很好,我也曾想过要好好活着,可我背负的阴影太过沉重,让我喘不过气来,备受折磨。鲜血淋漓的日子早已过去,可我仍旧如同身处炼狱之中。此时做这样的选择,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没有亲人,这封信不用给任何人,只是想当作自己留在世界上最后的印记罢了。

也许这是注定的。

吃了药,还是很痛苦,我真想快点等到那时候到来,但很矛盾地,或多或少我还是感到不舍。

这世上已经没有太多我所留恋的事物了。李亦许是我放心不下的人,也唯有李亦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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