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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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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调子,还是五音?”

“宫商角徵羽,”是旁边摆摊的一位老爷子,“……正是摩女那时候传下来的,听说两千多年了是一音未改,现在会弹的可不多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接话的这人是谁,也不知道梁二兴等人马上要来找他,他们冲撞摩女后找到老爷子化解,老爷子给出的化解之法,还会牵扯出避雨的少年,也是她没能想到的。

这时的她在大典上摊位间东看看西看看,忽听到集市正中央的神调忽然低了下去。这神调出自台上的傩戏,用这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的古老舞蹈演绎着摩女的传说故事。

徐灵宾听了一下,她自小擅长音律,随口说了句调子还是五音,不想却有人接话。

徐灵宾以为他在和别人说话,看了看左右,才指了指自己,“老爷子,和我说话?”

“女娃子,老夫在此算命多年,善能望气,亦能断人阴阳祸福。今日观有青紫气自北而来,方在这以候异人啊。”老爷子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黑眼镜。

徐灵宾刚刚拿起一个木雕面具,现在默默放下。

这么典型的骗术开场白吗?下一句不会是你要有血光之灾吧?

“只是今日观你之气,青紫中隐隐带有白阴煞,你这是要有血光之灾啊。老夫于心不忍,这才出言提醒,若想化解灾祸,还需在此算上一卦啊。”老爷子一捻胡须。

果然。

“没,没这个必要吧……”徐灵宾转身,赶紧就要几步开溜。

“莫怕,”老爷子倒很是从容,“万般皆由天数定,命该如此不可逃。然今日遇到我,本就是天数之一。这样吧,你过来,老夫不收你卦金便是了。”

徐灵宾这都走出几步了,又折了回来。倒不是因为她听到有便宜可占,而是什么天数啊,命啊,这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倒要看看他能怎么个胡扯法。

徐灵宾往算命摊前一站,只见桌上纸笔、竹签,卦钱,命理书等一应俱全,后面立着的幌子还写着“石瞎子算命”。

徐灵宾看着老爷子,他一双眼睛在圆框黑眼镜后明亮有神,“您这眼睛也不瞎啊……”

“瞎还是不瞎,何时能自己说了算,从来都是别人说了才算。”石瞎子煞有介事扶了扶鼻子上的黑眼镜,“别人要说,算命的都是戴黑眼镜的瞎老头,那你不瞎也是瞎了。”

徐灵宾一笑,坐在了摊前的马扎上,“怎么算啊这个。”

“手先伸出来。”石瞎子半摘下眼镜。

徐灵宾把手放到桌上。

“右手。”

男左女右是吧?徐灵宾依言换了右手。

“掌分八卦,定其宫位,观其气色,而辨贵贱。”石瞎子嘴里念念有词。

别的不说,这神神叨叨的架势至少对了。接下来肯定要说得云山雾罩的,这些话都不说死,两头都能活,不管怎么回都有一番道理等着你,为的就是最后两个字——掏钱!

“我看你……”

来了来了,看她怎么给他呛回去。

“天纹断裂,地纹在离宫,你自小便寡亲缘,过得孤苦伶仃吧?”

徐灵宾脸色变了。

石瞎子先看了看云再打量她,这是观气之前先观云气,“观汝之气,其状巍巍,有来气,有往气。是年纪轻轻却多灾多难,已然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遭。少见,少见……我也是第一次见人这么年轻却这么命途多舛的……”

徐灵宾大惊失色。

石瞎子见她神色料定自己所说不差,不禁有些得意,“怎么样,老夫说得可对。”

“老爷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徐灵宾满脸不可思议。

石瞎子捻着胡须,笑而不语,一副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

“一般人真做不到……”

徐灵宾一拍桌子。

“是怎么一个都没蒙对的?”

石瞎子笑容瞬间僵住了。

“我从小双亲健在,衣食无忧,哪来的什么寡亲缘孤苦伶仃。至于什么鬼门关上好几遭更是无稽之谈!我一刚高考完的普通学生,除了考试哪里来的什么灾什么难?”

万万没想到他没说什么两头活的话,更万万没想到的是错的简直离谱!她一番驳斥的话都无用武之地了。

石瞎子脸上有点挂不住,视线反复在徐灵宾身上逡巡,“不应该啊……许是仙机莫测,日后自有应验。”

徐灵宾差点笑了。日后是多久啊?十几天?十几年?

“老爷子,我是看您这么大年纪出来练摊也不容易。”徐灵宾从包里掏出一张大钞放在桌上,摇了摇头。“钱您收着,但是吧以后也别出来招摇撞骗了。”

“我可不是捞偏门的!”石瞎子看来很是生气,老夫两个字都忘说了。“你确实有灾祸要发生,若是速速离开这里,尚有转圜之机。不然等你明白过来,再想起老夫这番话,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徐灵宾慢慢站直了身子,凝视着面前的人,“成,那我等着,等撞上南墙再说。”

石瞎子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被噎得差点找不着话,只是不停摇头,“这世间尽是些愚夫愚妇,愚夫愚妇啊……”

“愚夫愚妇是吧?”徐灵宾腾地又折回来,作势要把钱再拿回来。“那这愚夫愚妇的钱……”

石瞎子飞快地把桌上的钱捡起,折好,收进内兜,动作一气呵成。

徐灵宾把头摇一摇,笑一笑。

懒得和他计较,她走开几米,身后有人在说什么半仙救救我们的话,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她也没多想,自顾自地离开了。

不过,这时她还不知道这些,正穿过长街,想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忽然有什么落在了头上。她取下一看,是张白色的纸钱。

原来傩戏不知何时已经演完,大典到了尾声。有人撒起纸钱,以告慰那些天不收地不管的孤魂野鬼。

*

片刻前,长街另一头,陈弃站在一个摊位旁,真容隐藏在面具之下。

“看看,随便看看。”他站着的这个摊位,有老婆婆在笑眯眯地朝客人招呼。

一个小孩眼巴巴地看着摊位,他父母在一边面露无奈,想拖着他离开。他们也是外地过来旅游的,本来就是在街上随便逛逛,谁想孩子到这摊位就挪不动步了。

倒不是说摊位上卖的东西有多特别,也只是普通的木雕面具。这木雕面具不是傩戏的傩面具,傩面具作为傩戏的重要道具,是神灵的象征和载体,不光要由专业的人雕刻,连面具的取用和存放都有严格的要求。

眼前这种木雕面具,只是这里土特产一样的东西。大多都是老人农闲的时候随手雕一个,攒着一齐到摩女大典上卖。虽然雕工粗糙,也不敷彩,但很多游客看完傩戏喜欢买一个戴着玩,倒是也很有销路,所以街上走两步就有人在卖。

小孩之所以哭着喊着不走了,还是因为摊位边站着的戴面具的男子。

这男子个子很高,光站着就足够惹眼,但也不仅限于此。旁边摊位是卖炸果子的,一大锅热油里翻滚着形态各异的面食。他站在这热气氤氲里,却如细竹立于清风中。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人气的卡通角色,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他脸上的面具,一边嚷嚷着变身一边哭着喊着就要这个。

“买吧,最后一次。”小孩握着小手信誓旦旦地保证。

“真的?”父亲面带微笑,“但你上次也是这么说,还有上上次,上上上次,上上上上次。”

话是这么说,做父母的哪里拗得过孩子,但直接上手要别人戴的这个?还是先挑了两个吧。

父亲挑完才指了指站着的男子,“再加上他戴的这个,可以吗。”

陈弃闻言,摘下面具,缓缓露出一张好看的脸。他长得男生女相,移开面具的瞬间,颇有几分兰陵王揭面的风采。

这家人离开后,剩下的面具也陆陆续续卖出。

老婆婆开始低头收拾起摊子,这条街上卖木雕面具的摊主中她是最早收工的,“陈娃子,跑这一趟,现在才得空,已经够麻烦你嘞,赶紧自己逛逛。”

“回去换衣服,耽误了不少时间。”陈弃摇摇头,本来应该更早收工的。她住在他隔壁,平时对他多有照拂,帮帮忙没什么麻烦的。

他挎上自己的单肩布包,转身就要离开回家。

“陈娃子,就急着走嘞?今天多热闹啊,多转转多看看,交交新朋友。”老婆婆焦急劝道。

大典结束,天上撒起纸钱。

陈弃默默地看了看跟前的街道——纸钱散开,漫天皆白,映在他眼里像场洋洋洒洒的雪。

他仍是摇头,转身走了。

徐灵宾捏着纸钱,她身后不远处,陈弃穿过拥挤的人群,消失在白茫茫的雪中。

作者有话要说:傩戏表演的摩女的传说故事——从前有一对夫妻,妻子织布,丈夫读书。一天,丈夫进京赴考,再也没回来。妻子找到都城,才发现他早已另娶他人。丈夫对找上门的妻子一路追杀,直追到了摩山这个地方。上天垂怜,赐予妻子一块宝物,丈夫碰过之后尽失五感而亡。妻子后来治病救人,人们修筑庙纪念。因她在摩山得天之赐,都唤她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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