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样子,乖巧得要命。
总是容易让人联想起别的事儿。
林遥咬着后槽牙,“他打你你不会跑么?”
池应歌睁大眼,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好一会儿,才愣愣点头,“下次我就跑。”
林遥眯眼,这是被打傻了?
“还有下次?”
池应歌浅浅笑了下,摇头没说话。会有下次的,她心说。
林遥斟酌了下,牵着她往家里走,没再多问。池应歌难得露出这一面,很稀奇,稀奇得林遥好像有一点儿不舍得。
即便知道那样的剧情,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她做不到一棍子将池应歌全盘否定。
至少,池应歌现在没有做出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也没有做出任何违反合约的事。
在合约范围内,林遥还是她的恋人。
是恋人,应有的关心,必不可少。
林遥劝完自己,看向池应歌的眼已然平静许多。池应歌偏头看着她,须臾转开眼,又转回来。
“姐姐。”
这两个字,有魔力似的。林遥禁不住温和了些许,“嗯?”
短短的‘嗯’字,硬是比平时多出了几分柔情。
池应歌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出来,她似乎挣扎了许久,“我跟许恬不是热搜上那种关系。”
林遥总是不问她,她也不想老是和她说不开心的事。但这件事,她怕林遥误会。
林遥眉略弯了弯,“嗯,我知道。”
池应歌蓦地松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林遥看她半晌,牵着她走进电梯,又过了一会儿,耐不住,问:“就这样?”
池应歌委屈的神色淡了很多,整个人裹在毯子里,又乖又可爱,两只眼睛睁得又大又亮,说:“嗯呐。”
胸间翻滚的热意冷却,林遥瞥她一眼,收回目光,歇了再问下去的心思。
拙劣。
池应歌包养小情人都没人管,这样一个热搜算什么?不愿意说算了,她原本就不该问。
看她不说话,池应歌晃了晃她的手,丝毫没察觉哪里不对,“遥遥……”
电梯门开,林遥牵着她走出去,没回头,“嗯。”
语调冷了好多。
池应歌紧了紧手指,追上去两步,“你在夜曲约了谁?”
林遥回头,意味不明看她一眼,蓦然间看清她的脸,在灯光下,她脸上的指印更加明显,半边脸又红又肿。
心头一颤,呼吸微滞,林遥倏地转回头,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池应歌匆匆跟上,莫名其妙,“遥遥?”
林遥走在前头,按开指纹锁,声音冷冷淡淡,“叶琪。”
池应歌脸色微变,抿唇,“哦。”
林遥松开她的手,进屋关门一气呵成,“去洗澡,我给你拿衣服。”
池应歌愣愣戳在玄关,缓了缓才换了鞋走去浴室,走到一半儿,回过头,“你不去夜曲了吗?”
林遥正掏出手机,给谢朝发信息,低着头没看她,“等会儿去。”
池应歌又‘哦’一声,慢悠悠进了浴室。
林遥在客厅站了会儿,等谢朝回了消息,渐渐冷静下来。她刚刚,有点儿不对劲。
池应歌说不说她的私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为什么要生气?要不高兴?
林遥看了眼日期,十一月二十二日。合约只到五月底,不管到时候怎样,都不能按剧情走。她跟池应歌,原本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
林遥放下手机,先找出药箱,好在里头还有消肿止痛的药膏,林遥拿上,回卧室拿了池应歌的睡衣。去敲浴室门。
池应歌刚脱了衣服,站在浴缸边儿上,“进来”两个字到嘴边咽了回去,扬手拿起浴巾随意裹在身上,踢踢踏踏去开门。
林遥站在门口,就见池应歌忽地打开门,先探出了一颗头,软软喊了声,“姐姐,”
再就是整个人都毫无防备地,立在林遥跟前儿。浴巾裹到肩下,精致的锁骨缠绕着大片的莹白,不经意间闯进眼帘。
林遥呼吸一滞。
池应歌伸出手,眨巴眨巴眼,无辜坦然,“衣服给我吧。”
喉间轻轻滚动,林遥有几分不自然,手上的衣服递过去,“洗完出来给你上药,水别碰到脸。”
池应歌接过衣服,手指不老实地缠在林遥手上。
“姐姐……”
林遥眸子冷肃,“别闹。”
手却没拨开她的手指。
池应歌整个人缠上来,灼热的气息扑在林遥脖颈上,“喜欢姐姐。”
浴室门倏然关上。
林遥靠在门上,腿软。池应歌的唇落了下来,她想推开,莫名拒绝不了。
她睁着眼,手指攀在池应歌肩上,被动地承受池应歌的热情。
浴室的隔断是层大玻璃,透明得人影印在上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池应歌身上的浴巾,滑落在地上。她轻易就能看见,池应歌精瘦的腰脊,半分赘肉也无。
林遥的手落下去,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池应歌吃痛,轻哼一声松开唇,眼巴巴望着她,“怎么了嘛?”
林遥深吸气,克制没往下看,“不冷吗?赶紧洗澡。”语气刻意泛冷,依旧溢出止不住的轻喘。
她唇殷红。
池应歌眸子翕动,须臾垂下去,看起来忍得有一丝难受,林遥手指动了动,纠结了下,池应歌紧接着就凑了过来,脑袋伏在她肩上,轻吻在她颈上,“姐姐,你约叶琪做什么?”
林遥唇边冷笑,她还吃上醋了?
池应歌细细密密嘬在她颈上,隐隐有往下的趋势,林遥嘶了声,并不想如她愿。
“谈乐队的事,”林遥推开她,迅速开门往门外躲,“你快着点儿,别耽误事儿。”
池应歌眼睛一亮,“好。”
门合上,林遥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她其实可以现在就过去,总是不太放心池应歌。得用了多大的力道,脸才会肿成那样儿?
林遥敛眸,坐在床边,心里纷乱,不得安宁。
池应歌洗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哒哒哒哒蹭到她身边,“遥遥,我洗好了。”
许是蒸腾了水汽,那边脸上的痕迹润得触目惊心。
林遥拉着她坐下,仔细看了看,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自顾自拿过药膏,点在手指上,轻轻抹在池应歌脸上。
池应歌下意识往后退了点。
“很疼?”林遥停下来。
池应歌咽口口水,讪讪一笑,“还好。”
林遥没信,也没戳穿她,指上的动作更轻,“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消。”
池应歌笑,“没事儿,明天不加班,就在家待着,谁也看不着。”
林遥横她一眼,“不忙了?”
“忙啊,”池应歌说,“忙也得休息嘛,我又不是铁打的,天天上班谁受得了?”
林遥被她逗笑,手指不小心加了点力道,痛得池应歌呲牙咧嘴,“遥遥,我说的是实话。”
“知道是实话。”林遥收回手,眸子里的担心一闪而过,站起身,“行了。”
池应歌跟着站起来,“我跟你去。”
林遥竖眉,神情冷下几分。还没来得及说话,池应歌打断她,“我还没吃晚饭。”
池应歌立在她身前,睡衣上的兔子耳朵耷拉下来,委屈可怜,好像是她似的。
林遥没辙,“去换衣服。”
两人收拾好出门,将近八点半。池应歌换了身休闲装,毛衣长裤,特地戴了顶针织帽,将微长的发压在脸颊两侧。
换了衣服,她又正经不少,恢复成以往那副模样儿。温润疏离。
林遥侧眸看着,有几分不真实感。
红灯,池应歌转头,看了眼林遥,说,“怎么还要找叶琪谈乐队的事?不是说不合适,拒绝她了吗?”
林遥回神,手指在身侧颤动,缓缓挪回眸子,看向前方,轻声解释:“谢朝撺的局,不好直接推辞。”
池应歌‘哦’声,点点头,又说,“也好,我看这个节目的体量还不错。”
真能参加,于林遥肯定是桩好事儿。
林遥不置可否,轻‘嗯’声。
绿灯,池应歌转回去,想了想,问道:“那谁担任主唱?”
嘶,一针见血。
手指摁上额角,林遥闭了闭眼,这也是她担心的问题,如果只是吉他手,那就完全没有合作的必要。
叶琪又凭什么让出主唱的位置呢?
林遥沉默,久久,说:“不知道。”
她是有几分被谢朝赶鸭子上架的滋味儿了。毕竟她们心知肚明,这个圈里,只要报出她林遥的名字,就绝对组不出一支乐队。
叶琪愿意让她加入,都已经是不知道谢朝磨了多少嘴皮子的结果。
她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夜曲周六的晚上,是小饼干乐队的主场。
林遥到的时候,叶琪抽空下来和她说话。
“遥遥姐。”
“咱们可以分担主唱吗?”
分担主唱。
这四个字在齿缝间过了一遍,冒出嗖嗖的冷风。乍然惊起许多过往,彰显着她的无足轻重。
林遥面色有点儿冷。
她没说话,望向谢朝。
谢朝挠挠脑袋,夹在中间为难,“分担主唱不是也挺好吗?你原创的歌你自己唱,她们的她们自己唱呗。”
林遥,于叶琪而言,称一声前辈毫不为过。
她真是被谢朝架在火上烤。
“谢朝,”林遥出声。
话没说完,池应歌拽了拽她的袖子,“遥遥,”林遥回头,“我饿了……”
林遥长舒一口气,牵着池应歌站起来,“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池应歌(叉腰):我超棒!
这是一个甜文一个甜文一个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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