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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他从棺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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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棺沿上。

谢枭心跳如擂鼓,握着桃木剑的手不自觉地发颤。

借着从山洞某处透来的光,他得以将那双手瞧得仔细,甚至五指用力扒扶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便因如此,谢枭也瞧见那双手似乎不像死人的手,其上未有腐肉,也不泛着古怪颜色,反倒光洁莹白,如玉一般。

他心中警惕更盛,喉结微微滑动,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涎液中尚能尝出些铁锈味。

先前被棺材盖撞到的胸口还隐隐泛着疼,一呼一吸带着血腥气。

谢枭猜自己应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想到这里,谢枭不禁觉得自己太倒霉。

他一个堂堂杭城谢家的少爷,从出生到现在,不说是被千般呵护,万般溺爱着长大,起码成长经历里受伤的次数是极少的。

受这么重的伤,从前更是绝没有过。

上次他受伤,还是高一跟损友打篮球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哪像今天,直接被个从天而降的棺材盖碰瓷,轰到了胸膛。

谢枭忆起拜那老头为师的时候,老家伙闭着眼哼声,说什么“修道是要吃苦头的”“我劝你这样的大少爷还是尽早回家”“甚至可能有生命威胁,怕了吧”……一类的屁话。

是的,他当时就是觉得他在放屁。

直到今天。

他循着隐秘的山道发现山底这间密室。

不知是他进来触发了什么机关,谢枭甫一踏入,便见山洞高台上的棺材晃动了起来。

那棺材四周本按某种顺序密密麻麻贴满了符箓,其上还铺有殷红如血的写着不辨含义的文字的黄帛,都因它剧烈的摇晃而抖落下去。

散了周围一地。

谢枭也是这时才注意到,棺材摆放于一个像是由镇煞的黑狗血画就的,而如今已然变为墨红色的古怪圆圈之中。

登时,他大脑便空白了。

这么高规格的镇煞压邪手段,他之前只在古书上见过。

当教科书照进现实,有很多人大呼奇迹,有不少人热泪盈眶,而谢枭本人,真心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他打不过。

——这是一定的。

但是谢家大少好歹是个有担当的人,他自问还做不到逃跑,放任棺中妖邪出世害人。

于是,他把挎在背后带出来跟朋友炫耀的桃木剑抽出,双腿一蹬,就上了。

可惜时机不对,出师相当不利,仅是刚腾到半空,被掀飞的棺材盖就对着他当头罩来。

谢枭勉强错开身体,捡回条小命,但胸口遭了狠狠一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那眼前一黑,头晕眼花,耳朵嗡嗡,胸腔阵痛,后背火辣的感觉……

谢枭现在还记得。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拿剑抵地直起身,想拖着步子冲过去再战。

只是已晚了。

棺材里伸出只手,轻轻搭上了棺材沿。

……

棺材里的“邪祟”坐起了身。

长而稠密的发铺在“她”后背,从外头找进的光恰好笼在上面,衬得那披散至腰间的青丝如极好的绸缎,泛着惑人的亮泽。

但“妖邪”生得却更要惑人些。

谢枭攥着手中桃木剑,大脑空白一片,更是连呼吸也暂时忘却了。

他只顾盯着那张脸瞧。

颜色胜雪的肤,墨点的眸,还有偏淡色的形状姣好的唇。

“她”周身好像笼着云烟,蒙着雾。

仅是望过来,便叫人陷入一场幻境。

谢枭莫名升起一个念头,他想,“她”并不适合出现在此处——昏暗闭狭的山洞中一个散着邪气的棺材里。其实,“她”更合适在云中现身,许会匆匆朝人间投下一瞥。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时间,什么都记不起。

“你是谁?”

声音清清冷冷的,听起来还含些沙哑。

谢枭被这一声打回神,他意识到是那从棺材里坐起身的“少女”在说话。

“她”在问他,他是谁。

谢枭持着手中的剑,还不敢放下。他捏不准主意要不要回对方,毕竟,他并不清楚“她”的身份。

万一,是邪祟呢?

谢枭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虽瞧这“少女”的相貌更似天上仙女,可忆起自己先前被蛊惑成那般模样的痴态,只觉是邪物才有这般能力。

谢大少爷心中的天平在摇摆,时不时就往一端倾倒,下一秒,又跑到了另一端。

他想着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许是对方不见他回话,以为他没听见,亦或是非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棺材里坐着的人张口,问了第二遍。

“你是谁?”

“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谢枭听着,觉得这“姑娘”的声音也是很符合“她”本人的气质,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仙气儿。不过,却是不似一般少女那么清亮,反倒显得有些低沉。

“我倒是还想问问你是谁呢?!”

“我怎么来这里,凭什么告诉你?!”

谢枭咬着牙说。

他努力使自己语气听上去凶些,好能给对方造成点威慑。

但出口,话却是中气不足的,感觉发言者像是身体虚得不行。

谢枭不免懊恼。

他这时还没发觉,不知不觉间,他对棺材里的“邪祟”已放下了警惕心。

“我…?”

他听见“她”说。

只是没后半句,对方的视线轻轻落在了他手中的桃木剑上。

“你是玄门的人?”

“是…关你什么事!”

谢枭感到了不安。他现在才觉出自己身处于什么危险境地——对面可是个不知身份,且有极大概率是妖邪的家伙!

他怎么敢随意放松警惕,还跟人家聊天,还被一副皮囊蛊惑……

他是想送自己命吗?!

谢枭想起老头经常敲自己脑袋,骂他蠢。

先前,他是不认同的,他从小到大可都是重点学校的尖子生,十足大学霸,学习聪明,成绩顶呱呱。

只是,现在么,他倒是有那么一点……

谢枭思绪乱跑,听见棺材处有动静才留神去看。

他见“少女”侧身,似乎是在翻找什么。

而后,某个瞧不清具体模样的东西便被“她”捏着绳拎起,挂到了脖子上。

谢枭正好拿剑拿得手臂有些酸,便趁着这机会小幅度活动活动了手。就这么轻轻一动,又是带起胸腔处一阵刺痛,后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只是夏季偏薄的衣衫因汗在背后黏了一片,惹人心烦得很。

谢枭才发觉自己出了许多汗。

他分不清哪些是热的,哪些是吓的。

他看着撑起身体,翩然如蝶般轻巧跃下的“少女”,瞧“她”迈步往自己这儿来,握剑的手心抑制不住地冒出虚汗。

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是在吹牛说大话。

于某处十足阴森的地儿,见了棺材盖被掀飞,里面不明身份的“人”诈尸而起,还步步紧逼自己…是个正常人此刻都发怵。

便是“少女”那张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脸蛋,谢枭都没什么心情欣赏了。

他抬起脚,动作缓慢地一步步往后退去。

“你是在害怕我吗?”

“少女”歪了歪头,似乎对他这般举动极为不解。

被一言道破心思,谢枭的脸瞬间爆红。

“你…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害怕!”

“本少爷师承莲花山天师派,乃是长老嫡传,我怎么可能害怕你这种…这种……”

奇怪了。

简单的“妖邪”二字他竟是说不出口。

谢枭忍不住嘟囔。

离得近了,他越觉得“她”像幻象。

不真切。

像蒙了层光,像山水画,像雨里独立在水中的荷……

谢枭因脑中狗屁不通的比喻有些昏头,他其实只是想说“她”清丽……不,清丽不足以形容“她”。

“她”身上带着股飘然气,惊艳得令初见的人乍舌。

“我…我警告你,不要再过来,小心我……”

谢枭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他见到“她”,自己也飘然了。

脚像踏在云朵上,脑袋晕晕乎乎,净是些莫名其妙的词句,无关紧要的想法更是一大堆。

他好像已忘了他的处境,忘了他身处危险中。

但是要这么死…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的死法……

谢枭想。

但他没有死。

他面前像幻觉一样的“少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冰的。

谢枭还从未牵过这么凉的手。

随之而来的却是热气,从他领口处升起,笼上了他的脸。

一瞬间,谢大少爷的耳朵都红了透彻,更像被烫到一般慌忙抽回了手。

“你…你…你……”

他“你”字说了半天,崩不出下半句。

因为谢枭此刻,大脑搅成了一团浆糊。

他没能注意到面前人被他甩开手后的惊异,那样的神情,使得这自棺中而出的“少女”眉目生动了不少。

“我有体温,是活人。”

“你不用怕。”

谢枭低着头,不敢用眼睛看“她”,他怕一看,就露了窘态。

因而,“她”说的话,他也没听进多少,入耳的堪堪算得上是只言片语。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擂着胸腔。

“少女”比他矮上半个头,垂着眼,谢枭的目光落在“她”胸前。

他这才知晓,“她”挂在脖子上的不明物体是何。

是个玉坠。

纯白色的,圆形镂空,中间刻着条盘旋的龙。

“…养魂玉?!”

嘴边的话趁着谢枭不注意溜了出去。

但他现在也无心情去在意,他正震惊于古籍里的宝物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雪塑成的指轻轻挑住了拴着玉的红绳,谢枭被莹白晃了一眼,再看去,“少女”已将玉坠收拢到了衣服里。

夏季衣衫薄,朦朦胧胧的,还能凸显出玉坠的轮廓。

谢枭也是经此,才想起去打量面前的人。

“她”的穿着没什么特别的,甚至过分朴素了些。上身是件宽大的白色T恤衫,应是搓洗过许多次,布料间爆出些小绒球。裤口偏大的黑长裤穿在下面,一截纤细的雪白脚腕探出,伸进平平无奇的布鞋里。

“她”整个人像被衣服罩着,不甚合身的宽袖口衬得“少女”裸露在外的手臂很细很细。

谢枭看见了薄薄皮肉下的淡青色血管。

他抬起头,相信面前的人真的是人类。

“…我叫谢枭,确为玄门中人。”

他说。但眼神躲闪着,还是不敢看“她”。

“江沐礼。”

他听见了“少女”的声音。

“这是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

小谢对小江几乎是一见钟情

坏消息:

小谢不知道小江的性别

——

V前随榜(如果能入V的话),十月十九号之前发够三万字,V后会日更,有事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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