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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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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时间大约是二十年前。

大黎朝最近出了个大事,皇帝封禅泰山心怀大悦下,诸多皇子中的第一个亲王今日早早出了炉。

获封亲王的不是年序最长的皇长子韩融,亦不虽说是嫡长、却还只有八岁的小小的韩普,而是皇四子韩献。

封禅受瑞,四夷来服。而前几日,西疆夏州国的来使团名为朝礼,一干使臣却浑身透着一股目下无人的狂妄无法,处处暗讽着大黎兵羸将弱,西疆军力不堪一击,张口就是五百万两,也知道是在讨赏赐还是在要债。

煦帝心里自是怒不可遏,但却又不好失了天朝上国的身份。正好时值冬猎,御下四卫中皇城卫当值的齐兆元年轻气盛,当即奏言——‘何妨邀来使会猎御园,待贵使胜了我等这些羸弱之将、拔得头筹,再赏不迟。’

齐兆元既然放出了这样的话,想必是十拿九稳,加之齐兆元确实也是大内新一代里的好手,煦帝自是欣然应允。

然而在会猎拔得头筹的,却不是这齐兆元。四皇子韩献十矢九中,夺尽风头。

被狠狠打了脸的夏州人强撑着一黑到底的脸黯然离京,第二日,韩献就被封了亲王。

现如今朝中百官谈论起这嘉亲王,那可是一口一个才智天纵。

嘉亲王韩献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不论是文章策论、还是弓马射猎,样样都是头一份,一直都是宫里不少小不点憧憬的模范皇兄。

这堆小粉丝里,当然也有宫里面小娃娃们的孩子王——安王韩普。

“皇兄皇兄皇兄,我听包子说你赢了那个瘟神,是真的吗?!!”韩普两只小爪子抓上韩献的左手,眼里满满都是兴奋。

韩献却听的一头雾水:“什么瘟神?”

韩普故作汹装的一咬牙:“就是那个姓齐的,皇兄你不知道,父皇让他教我们一些武学基础,那个瘟神天天板着脸把我们折腾的够呛。皇兄你赢了他,简直太解气了!!!”

“你是说兆元啊。”韩献了然一笑,随即手一摊道:“弓马倒还娴熟,但他自己遇不着猎物,怪得了谁?”

“谁让他平时不干好事——”韩普继续愤愤然:“他活该!!”

韩献颇是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这个圣宠优渥的弟弟的脑袋,仍是和煦笑道:“对,他活该。”

正德门前,当值完正出宫的某皇城卫没有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同齐兆元并辔而行的青年随口问道。

马上二人同属皇城禁卫,同样的一套甲胄,齐兆元穿起来整肃凌厉,到了身侧青年身上却是显不出多少杀气。刘谨瑔眉目清秀,要不是这一套衣服,倒还真不似个武官。

不过可千万不要被这幅白皙清秀的模样给骗了,但能在皇城禁卫里混的如鱼得水,那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齐兆元蹭蹭鼻子,摇头。

“那就是有人在骂你了。”刘谨瑔继续打趣。

齐兆元冷哼一声切道:“韩献呗,还能有谁。”

青年拍拍齐兆元的肩:“输了得认,这点肚量还是要有的。”

“我是那种输了不认的人吗?”齐兆元愤愤然:“你我互有胜负要有上百场了吧,我赖过一次?不过几只兔子、又不是多猎只虎,你看看韩献那副得意的样子。”齐兆元恶狠狠磨着牙:“你和他关系好,帮我带句话,让他等着!我下回一定赢回来!!”

“不是,你有意思没?每回放狠话都让我去?关系好也不是这样给你当枪使的。”

齐兆元讪讪笑笑,强行岔开话题:“不过,话说回来,”齐兆元挽着缰绳:“他封了亲王后就是一方势力了。我家老头子讲,皇帝从来不喜朝中谁气势太盛,你日后也注意些。”

刘谨瑔悠然一摆手却是不以为意:“四殿下占尽风头也不是一时半刻了,皇帝介意就不会封这个亲王。四殿下虽然张扬轻狂了些,但诸皇子里也算是头一份了。再说就你——”青年不屑的瞟了对方一眼:“能忍住三天不找人麻烦?”

“打架的事,怎么能说是找麻烦?”齐兆元一板一眼纠正起来:“我这是在帮他进步。”年少得志的青年傲然一笑:“早晚有一天,打到他心服口服。”随即一扬马鞭,在御街上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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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

——你连一个弟弟都容不下,如何容的了天下?!

那是煦帝将年仅十二岁的嫡子封了亲王的第四日,御苑围猎中向来擅弓矢的皇四子一箭将安亲王韩普射下了马。

煦帝雷霆大怒,头一冲着四年来如日中天的皇四子撂下这样的话,并且还是当着御苑里大小上百官员的面,半分面子都未留。

紧接着,几天后的早朝上,就有观星鉴的耿季借夏州的司宸可能与当年的批语有关,翻出四年前显圣道长的‘文旁佐刃山河改,日月君宸九州新’。

耿季的折子里,十一年前夏州司宸齐聚王城一事,只是被草草一笔带过,却是花了重墨、话中带刺的将‘文旁佐刃’解为了一个‘刘’字。

耿季一派诚惶诚恐奏言西面近日赤气盈天,绝非祥兆,呈上谶语八字——刘家有子将覆社稷。

此话一出,偌大的垂拱殿上一片静默。刘家,这朝堂上除了国公刘宪那还有第二个刘家?这八个字针对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

——皇城卫的指挥使,银枪禁军的刘谨瑔。

一个和如日中天的皇子交好的禁军高官,单单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人浮想联、不寒而栗。

而上位的皇帝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声退朝,便把让事情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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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门前,跃下马的齐兆元将缰绳交于仆从便径直入府。

一进大门,一个齐兆元从没见过的小男孩靠着内影壁,抱着一卷书看的漫不经心。

“喂小孩,你家大少爷人在哪?”齐兆元扬声问道。

男孩合上书抬眼冷觑道:“你是哪个?”

齐兆元微一挑眉:“忠武侯齐家齐兆元。你这小娃娃不懂礼数啊。”

“你自己便不通礼数,却又为何要求我讲礼数?”

齐兆元被噎的够呛,看那小孩的衣着,确也不像府中的下人。心道是自己大意了。齐兆元却也不恼,大大方方笑着承认道:“是我失礼了,抱歉。那小友可知府上的大公子现在何处?”

齐兆元是为着刘谨瑔的辞呈来的,刘宪太清楚韩祖铭这个皇帝的脾气,干脆直接帮儿子上了辞呈。

齐兆元满是唏嘘:“当真的不干了?你再往上可是有机会升殿帅的,这一退,你这仕途就毁了。”

身前的青年也颇为无奈:“父亲说不论这件事是谁在策划,有心之人都是在影射一件皇帝平生最忌惮的事。我不从禁军抽身的话,事情甚至会波及到韩献。”

齐兆元颇是泄气的一摊手:“照你这么说,那干脆我也别干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青年白上对方一眼:“满京城都知道你和韩献的天天针锋相对,恨不得三天打一回,皇帝再猜党羽也猜不到你头上。”

齐兆元摸摸鼻梁:“一码归一码,较劲归较劲,竞争也是交朋友的一种方式嘛,我还是很欣赏他的。”

刘谨瑔无情拆穿:“我看着你俩就没有不较劲的时候。”青年蓦然审视的望过去:“话说你真的会交朋友嘛?”

“你这话怎么说的?!”反驳到一半的齐兆元又突然服了软:“那你说怎么才是对的?”

“要我说你这个将军,还不如个小孩。韩世源那混小子才来我家多久?我家小宇原本多懂事多听话!也被拐的成天跟这混小子厮混一块了。再看看你,认识殿下多少年了,一起吃个饭,还得我在场才能不打起来。”

嘴上嫌弃着齐兆元,刘大少爷自个儿却是愤懑不已。

“这不得了!居然还有人敢当咱们的面,对咱大少爷的宝贝弟弟下手!”齐兆元佯做咋舌:“那混小子那家的?皇城里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刘谨瑔微一挑眉:“咋,帮我收拾?”

“咱俩谁跟谁?”齐兆元撸起袖口:“打一顿的事。”

“镇北王府的世子,在我家暂住。”

“啧,这就帮不了您了。”齐兆元把袖口又铺平回去,一手拍上刘谨瑔的肩:“敌人家世太过庞大,认命吧。”

“不过话说回来,皇宫里那么大,能住的地方到处都是,硬把那小子往你家送,八成是皇上为了让你爹安心。北境可是一大势力,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

“人家才多大?收收你满脑子的瞎算计。”刘谨瑔挑眉:“怎么着,给你引荐一下?”

齐兆元摇头笑笑:“免了,我八成已经见过了。对了,没见着你那懂事听话的弟弟啊?”

“小宇今天进宫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那我家小晨辉呢?”单从口气上,就相当的不按好意。

“哪个是你家的?!”刘谨瑔横起眉毛:“我可警告你——再敢为老不尊把我弟弟弄哭,收拾你的!”

“成成成,惹不起惹不起。”佯做认负,齐兆元弹衣而起。

“干什么去?”

推门而出的青年悠悠留下两个字:“学习。”

谶语一事,随着刘谨瑔的辞官赋闲不了了之。

久到所有人都已经快要淡忘掉这件事的时候,那年随之而来的上元之夜,一群来路不明的江湖人士人在元泰街大打出手。

时值元宵,人流正盛之时,元泰一时死伤相藉,京中的不少权贵也未能全身而出。

嘉亲王韩献负重伤,刘家长子刘谨瑔殒命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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