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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雄关 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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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爷韩综是个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

韩综这人,仗打不好,命好。

韩老王爷这一生,前半辈子靠军师,后半辈子靠儿子。

先是在二十五年前,重用成怀略,在犬封压境、千钧一发之际,挽回了北府岌岌可危的败军之势。

后是在十一年前,发现自己的儿子是真他娘的子不类父,仗是怎么打怎么赢。

军中,上一代的势力正在老去,新一代势力正在成形。

而这新旧交替之际,面对成怀略与韩世源的矛盾,韩综依旧选了最无为而治的路子——活稀泥。

“军师,西府的刘晨辉带着五十骑入了关。”帐下,一名匆匆而入的斥候俯身报禀。

成怀略眼眸微抬:“五十?”

斥候垂首:“是世子的符。”

成怀略没有更多的表示:“知道了,下去吧。”

那斥候俯首退下,军帐正中的主位之上,韩老王爷识趣的挠头陪起笑脸,

韩综故作愤慨:“不像话!太不像话!!连军符都随手交给外人!!”

“还有更不像话的——”成怀略摊开案上文书:“这次寿诞,世子同多方势力都有联系。”

成怀略叹上口气,语气无奈:“王爷,您得管管了。北府基业,不该搅入这些倾轧纷争。”

韩综自是连连称是:“本王这就去骂这兔崽子!”

韩综匆匆而去,帐下几名军官欲言又止。

终是一名老将无奈出声:“军师,王爷这般不管事,世子又这般不服管,这可如何是好?”

成怀略低眉不语,眼底却有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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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挨了白眼的韩老王爷,气冲冲的就闯进了儿子的房间。

韩综也不带敲门,直接推开门就进了屋。

屋内,自顾自喝着茶的韩世子正无所事事。

韩世源见怪不怪的投过视线:“军师又告我什么状了?能给您气成这样?”

“你还敢说!”韩综气不打一出来:“本王说了多少次,不让你参和朝局。你呢?什么都插一脚,哪哪都是你的人。韩世源,你当真想当皇帝?”

“哈,父王不用试探我,那个位置,我没兴趣。”

“那你搅和这些做什么?”

懒懒回应的青年答得颇为不以为意:“有意思啊。”

“胡闹!”

“別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联系了?听的明白?”

桌前的青年不答反问:“父王来我这里,就只为这些?”

未待韩老王爷更进一步的大发雷霆,就见着房间内、里屋的门给人推开了。

推门而出的青年低头摆弄着长出不少的裘衣:“韩世源,你这冬衣还有更小的没有?”

韩世源摇头:“先凑合穿两天,已经差人去做了。”

可是有些年头没见着刘宪家的小子了,韩琮双眼放光,一时大喜望过:“小宇啊!都长这么大了!!”

刘铭宇这才注意到屋内的韩琮,赶忙送开手中衣带,见礼问安。

“来来来,让老头子看看。”

“又高了。啧,就是有点瘦,都说刘宪那满腹黑水的不会养儿子,这几天在兴武府,你就跟着伯伯,你爹他整个一苦行僧,伯伯带你吃好的。”

“伯父又说笑了。”青年无奈失笑。

“老头子你可别打他的注意,人家有正事,呆不了几天。”韩世源乐见其成,熟练拱火。

韩老王爷这下子又有了一方之主的气势:“什么正事?!本王说多留几天就多留几天!”

韩琮望一眼青年身上大上不少的寒服,无不关切:“小宇这是没带冬衣?”

韩世源这厢直接劫过话题:“带了,不够。”

青年笑笑,颇是无奈的语气:“貌似我比自己想的还要更畏寒些。”

韩琮失笑:“我们这边是有点冷,正好昨天有人送了两套狐裘,伯父马上让人送来!剩下那套就给小辉了!”

“麻烦伯父了。”

“唉,这就生分了,“

韩琮负气:“刘宪那个老东西,居然不过来给我过生日,那就让他就一个人在西府孤零零的好好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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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二公子的运气还是不错的,韩老王爷送来冬服的第二日,北府的天就飘起了雪。

千里素裹,万里银装。

这次带来的人有些多,刘晨辉没有留宿王府,而是和将士一道下榻在兴武府的驿馆中。

外面天寒地冻,刘三少爷本想睡个懒觉,不成想一大清早就有人寻上了门。

寻着敲门声去开门,看清门口的来人,三少爷立时就不淡定了。

“这么冷的天!哥你怎么还出门啊!!”刘晨辉急得跳脚,手忙脚乱的将人迎进屋中。

“伯父送了冬服,你正好拿来御寒。天这么冷,别冻到了。”

有一种冷,叫做你哥觉得你冷。

刘晨辉一时哭笑不得:“我没事的。”

“哥你也是的,杜大夫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放在心上。”刘晨辉给人倒了杯热茶,再转头去燃屋中的暖炉:“再这样,我可是要给爹告状的。”

“你不会。”

被拿捏的死死的,刘晨辉唯有无奈:“哥……你啊……”

二公子言归正传:“晨辉,你这回带了多少人?”

“五十。”

“我和韩世源讲过了,让他看着些你。伯父寿宴期间,你就跟着韩世源办事,卫队用自己的。”

刘三少爷面露难色:“哥你不是不知道,世源哥又有不待见我。”

“我收到消息,皇帝要对韩世源动手,不知真假。”

刘晨辉诧异起来:“这件事世源哥知道吗?”

“晨辉,你觉得对方为什么要刻意告诉我,”

刘晨辉恍然:“他们想利用兄长传递信息。”

“他们想我去提醒韩世源,然后呢?”

“然后以世源哥的性格,必然是先下手为强,伯父的这场千寿宴注定生出祸端。”

“最坏的后果,这场所谓的行刺,真的涉及韩献。”

“不能告诉世源哥!” 刘晨辉心下骇然 :“北境真的同朝廷撕破脸,那才是真正的浩劫。”

刘铭宇颔首:“北境素来军管森严,伯父的这场千寿宴是对方唯一的突破口。这段时间,谁的人的不可信。晨辉,我只信你,因为你是我弟弟。”

“兄长放心!”刘晨辉一拍胸脯,豪气万千:“千寿宴结束前,我的人绝对保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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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和做,那是两回事。

嫌弃这个东西,本质上还是双向奔赴。

三少爷不待见韩世子是没错,可韩世源也从没待见过他啊!

整整一个上午,刘晨辉如坐针毡。

看一眼帐下好手云集的卫队阵容,刘晨辉顿觉自家兄长是不是关心则乱、杞人忧天了些。

心中退意由然而深,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世源哥,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正同帐下将官核对什么的人眼皮都不带抬,韩世源弃嫌的摆摆手:“去去去。”

得了应允的刘晨辉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出了营帐。

刚落过雪,营外是一片绵延千里的素白。

刘晨辉顺着皑皑白雪上依稀的几行马迹,沿着官道纵马出营。

五里外的驿道旁,灰氅轻裘的青年一手牵着良驹的缰绳,等候多时。

立于一片素裹银装中的青年将领眉心微蹙,袁文望向来人:“怎么不多穿些?”

“你怎么也和我兄长一个样?”刘晨辉提缰勒马,口中纳罕:“裹成个球,多不方便。”

“不说这个——”刘晨辉打断对方的未竟之言:“这里往北十里就是天河关了!走!咱俩好好玩去!”

袁文一楞:“就为这事?”

这两日,总是有陌生面孔出入国安的房间,统领有告诉他要做什么。

从个人情感,袁文对北府并无敌意。但从义军立场,国安此举无可厚非。

他袁文是义军的人,合该站在义军的立场行事。

可今天一大早,袁文突然收到了刘晨辉的传书,他还当是对方了出事,搁下手中事务,百里兼程的从王城一路赶至此处边域。

刘晨辉大大咧咧一点头:“兄长不喜欢我和你们义军接触,好不容易跟着世源哥跑到离王府这么远的地方。”

刘晨辉也是好奇:“所以,你以为是什么事?”

袁文无奈一笑,却也引辔上马:“没什么。走吧,去天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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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旌旗舞雪色,烽火常燃入云深。

天河关,作为一处存续百年的塞外名胜,不知引出了古今多少文人墨客浮想连篇。

千年边城,雪掩风霜。城墙上,风旗猎猎。城门下,马蹄无声。

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刘晨辉无不感慨:“铁马银枪撼天河。”

袁文则多生出几分悲戚:“天河关外铁衣寒。”

两首旧时名篇,却是截然不同的意境。

刘晨辉持着韩世源的军符来的,关中守将对二人礼遇有加。

“天水河自城中穿城而过,二位将军可要去河道一观?”

说是河道,其实已然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冰封千里,水碧如镜。

冰面上滑的紧,偏偏三少爷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刘晨辉先用脚尖浅试了试冰层的厚度,觉得靠谱后,一整个人的踏了上去。

青年哈着白气,小心翼翼的稳着身型,一连走出十几步来,倒也算平稳。

头一回见识这冰封雪国的青年兴致正高:“木头看——如履薄冰!”

岸上的袁文只跟着笑,青年语气温和:“你小心些。”

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刘晨辉俯下身子,进而单膝跪到了冰面上。

“木头!有鱼诶!”青年惊喜之余还带着几分的诧异:“这冰下面还有鱼!!”

书上讲古人卧冰都能求鲤,他现在还有刀在手、没理由干不成。

说干就干,刘晨辉从腰间取出短刀凿向冰面,冰面很快有了裂痕,刘晨辉掀开碎冰,很快在冰面上凿出一个黑黝黝的水洞来。

未等刘晨辉来得及欣喜,耳边就传来了更吓人的声音,裂痕沿着水洞蛛网般在冰面上蔓延开来,很快就到了青年脚下。原本成块的冰层刹那间分崩离析,青年一整个的陷入河中。

岸上的袁文一惊,忙几步冲至冰面的最前沿,这一段的河水虽说不急也不深,但等袁将军把人捞起来,三少爷浑身上下已然彻彻底底湿了个底掉。

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跳出冰面没两下就给冻直了的鱼。袁将军眼皮直跳,忙脱下大氅给人裹上,生怕自家少将军也给冻直了。

袁文语速快上许多:“找户人家换套衣服先。”

骤然在冰水里泡了一遭,刘晨辉冻的不轻,半张脸窝在大氅毛领子里的青年长呼出一口白气:“不行。坐会儿,等我缓缓。”

天寒地冻,可不是说着玩的。袁文想都不想,直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你缓你的。”

约莫寻出一两里路才找到了一户人家。

袁文用银子换了些衣物,支起炭火,又借了壶开水。

里里外外一番折腾,总是没让自家少将军也冻成个冰块。

三少爷餍足偎在火堆前,爪子开始不安分的去撩火苗,愤愤表示:“北境这鬼天气,早知道就把兄长送来的衣服带上了!!”

袁文不解其意:“还是冷吗?要不你穿我的衣服?”

刘少将军纳罕望向袁文:“我是这么过分的人吗?”

大气凛然,断然拒绝:“像我这么爱护下属的人,这么会让你做这种事?”

袁文失笑:“那冰面上的鱼我就不去管了,刚有几尾鱼跳出了河面来着。”

“啊……这……”刘晨辉一时语塞。

“木头,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搞上来的。”刘三少爷眼巴巴望过去。

语气诚恳,态度真挚,简而言之:“我想吃。”

袁文思忖片刻长身而起:“弄个鱼汤吧,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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