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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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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来日再见,我将以何致意?沉默或许有之,眼泪却已流尽了。

“师哥。”

当黑暗中的身影完全出现在眼前时,风闲笑着唤道,空洞又虚假,是独属于“玉泽”的笑。

元仪本该一眼就认出来的,可惜他忘了有关“玉泽”的一切,所以只觉得这个笑容很熟悉,却想不出眼前人的名字,只蹙着眉,按着额头,深感困惑地望向风闲,问道:“你是谁?”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将我引来这,见了我又跑,明明很熟悉,你的残影在我脑海里不间断地回放,因你而生的疼痛在我心底密密麻麻的疼,可我却始终想不出你的名字,你是谁?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系?辈分混乱的师兄弟,不明不白的情敌,有过一夜迷情的一夜情对象?还是隔着弑师之仇的仇敌?

我们什么关系?我也想问你呀,元仪。

千般往事、万般纠葛缠绕盘恒在我心头,丢不掉,忘不了,我曾十年如一日的暗恋你,也曾在千年间的午夜梦回中恨你不来救我、恨你弑师堕魔,这千年来,我没有一日是忘了你的,可你呢,现在问“我是谁”?

元仪,你忘了我,你怎么能的?

救天下人却不救我,邪魔都不忍杀却杀了师父,你怎么能的?

“我是谁?我们什么关系?”风闲怒极反笑,随手把猫儿扔了,一掌挥出打向元仪,“你自己心里清楚!”

熟悉的脸庞带着怒意向他袭来,掌风凌厉,元仪迅速侧身闪过,脑海中的往事残影越发清晰,他头痛欲裂,捂着脑袋看向风闲,痛苦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只是看着你,我都如此痛苦?

风闲不答,只又挥出一掌打向元仪颅顶,似乎想打醒这个忘了他姓名的“负心汉”。

元仪脚步踉跄,闪身堪堪躲开风闲怒极的一掌,掌风掠过他鼻尖,残影久久不散,他似乎还闻到一抹清浅的梅香,过往的一段回忆随着这抹香味跃上心头,花香化为两道影子浮现眼前,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刻,只是那时掠过他鼻尖的是一把剑,名为“梅影”的剑。

眼前这个人是——“玉泽!”

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师弟玉泽,也是封印他三百余年的神主,更是千年前那个睡完就跑的混蛋!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元仪眼中浮现薄怒,也挥出一掌挡下了风闲准备打向他的手,掌风迅疾,打散了手腕上的系带,素色袖袍松松飘落,元仪不经意间瞥见这条白皙手臂上的狰狞疤痕,不禁愕然道:“你!”

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在他的记忆中,玉泽一向是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平常别说多宝贵他那具身体了,磨了点皮也要鬼哭狼嚎半天,各种天材地宝抹上去,勿使身上留有一丝疤痕,他怎么会容忍自己身上留有那样丑陋狰狞的伤痕?

“答对了,奖励是——你去死吧!”风闲道,趁元仪失神,一道火符挥出,正中元仪额头。

火符触及人体即燃,火星子雀跃地落满了元仪满身,星星之火,转眼燎原,顷刻间元仪成了一个火人,火舌肆意舔舐他的肌肤,啃噬他的血肉。

元仪身在火中,凄惨地吼道:“玉泽!你又要杀我?”

“是啊,我又要杀你,所以下次遇到我,你一定要躲得远远的。”风闲低垂着头,慢条斯理地系紧手腕系带,将手臂上的疤痕遮得严严实实的,轻声说道。

猫儿在他脚边不住地转着圈,时而攀上他的腿,喵喵直叫,他无所动容,系好系带后便抬头看向为火焰吞噬渐渐了无声息的元仪,他眸光微动,凤凰火种攥在他掌心,在他弯腰抱起猫儿时,不动声色的将火种扔进了火里。

转眼,以燃烧的元仪为中心,一棵熊熊燃烧的“火树”拔地而起,遒劲的枝干层层包裹住元仪,火焰被茂盛生长的枝叶吸收化为养料,生长出更茂盛的红色枝叶,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元仪被小心地包裹在树干中,风闲只能看到他为火焰烧毁惨不忍睹的容颜,而看不到被粗壮枝干小心包裹收拢下残破肌肤上逐渐生长出的树皮纹路,一层又一层覆盖了他原本的肌肤,粗壮的树干旋即收拢裹紧元仪,似乎要将元仪融入大树的躯体,最后风闲连元仪惨不忍睹的脸都看不见了,只有一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长在他眼前,树干膨胀收缩,靠近了隐隐能听到心脏搏动的声音,告诉他元仪正像个婴儿一般孕育在母亲的子宫中,安全、静谧,正等待着再次生产。

等他出来,他身上的伤,就都会好全了吧。风闲额头抵着树干粗糙的外皮,靠着大树,感受树干下元仪的生命气息,静静想到。

凤凰涅槃之火能治愈一切伤痛,元仪伤痕累累的身躯会在火种的包裹下逐渐痊愈,异兽说凤凰火是母亲留给他的,也许母亲是想赠予他第二条生命,但不管母亲是如何打算的,他都不打算接受这条母亲给予的二次生命,所以他把这条命给了元仪,作为偿还。

母亲大概不会想到他竟然会被珍贵的凤凰种给予旁人使用吧,但他就这样“无私奉献”了,只要不让母亲如愿就好了。

风闲很满意,他将手贴在树干上,静静感受树干下元仪蓬勃的心跳,这次他开心地笑了。

只要能让母亲意外,他便开心。

“咳咳...那个...”墓道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尴尬的女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猥亵一棵树,但我可以装作没看见,绝不说出去,所以你能不能来救救我呀?”

“闲哥哥!”女子带着哭腔的喊声震耳欲聋。

会这样矫揉造作称呼他的人,不作二想,风闲循声望去,笑容逐渐从他脸上消退,他冷漠地望向来人。

“月晴空。”风闲冷冷道,冰冷的目光从上到下审视地扫了遍月晴空故作重伤趴伏在地上的窈窕身姿,不带任何感情地问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闻言,月晴空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了脑门,也不顾着自己重伤人设了,腾地一下跳起,怒气冲冲地跑到风闲面前,兴师问罪道:“我还没怪你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呢!你现在竟然说我在作妖,哼!”

提到方才他“弃军保帅”的行为,风闲顿感心虚,望向月晴空也不像先前那般冰冷了,扯了扯月晴空的手,安抚道:“都是好姐妹嘛,这点小事就别计较了吧。”

“谁跟你姐妹了!”月晴空傲娇地甩开他的手,扭过头,双手抱臂,一脸不忿道:“谁家姐妹做成你这样子的,一点不带犹豫地把我推进火坑,自己逃之夭夭,呵。”

她冷哼了声,阴阳怪气道:“有你这姐妹,可真是我的福气呀!”

风闲被她讽刺得惭愧地低下了头,抿着唇,姿态放得更低,抬眸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心虚地狡辩道:“好姐姐,这不是当时情况危机,我一时失了分寸,一不小心就把姐姐给推出去了嘛,我们两个总得活一个吧,姐姐大度,就别在意这些小事了吧。”

“姐姐?!”月晴空高挑着眉,神情夸张,半掩着唇,道:“您是谁啊?不慎跌落筑基期的千岁化神大佬,我这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可当不起您的一声‘姐姐’!”

她貌似恭顺地弯了眉,低眉垂眸,象征性地给风闲施了一礼,继续阴阳怪气疯狂输出:“您可是化神大佬啊,别说被您推进火坑了,为您而死都是我的福气,我怎么敢怨你呢?”

“这不过就是些‘小’事,我的本分事,我活该的!”

风闲也跟着弯下了腰,并且比月晴空弯得更低,更加恭顺,更加卑微地乞求道:“月仙子,求你好好说话,我真只是个修为低下小地方出来的筑基修士,当不起你的大礼。”

“呵。”月晴空起身,冷笑,没再说什么,女王般高傲地四处看了眼,没看见元仪,只看见一棵诡异的火红的大树,遂问道:“这什么东西,魔君呢?你老情人呢?我明明看见他往你这来了呀?”

“都说了不是老情人了。”风闲一再强调道,顺带望向月晴空埋怨了句:“你怎么不帮我拦着他点,虽然不是老情人,但我和他关系太复杂,见面还是很尴尬的。”

“那你怎么不舍己为我,帮我拦着点明擎空?”月晴空反问道。

“好姐姐...”风闲自知理亏,脸上瞬间挂上谄媚的微笑,看了眼月晴空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衣服,注视着她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笑道:“你这不是没事吗,啧啧,战况挺激烈的嘛。”

月晴空掌心聚雷,看着风闲,冷漠威胁道:“别想弯,我和明擎空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打了一场而已。”

“哦。”风闲点头应和,笑眯眯道:“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打’了一场。”

重音放在“打”字上。

一脸贱兮兮,肯定想弯了,但月晴空也懒得理论了,对于风闲这种人,他越解释风闲肯定想得越弯,所以就这样吧,他掠过这个话题,问道:“魔君呢?那么大个活人被你吃了啊!”

他走上前,皱着眉望着火红的巨树,不解道:“还有这棵树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红色的,变异了?里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成精的精怪啊,我远远地就看见你在猥亵这棵树,魔君是不是被你伙同奸夫一起杀人藏尸了?还抱着崽呢,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怕崽看了留下心理阴影。”

说到最后,月晴空的声音带上了忿忿不平,目光落到风闲怀中安睡的猫儿身上,伸出罪恶的小手。

猫儿睡着,不会阻拦她,但风闲还醒着,难得的有了“母性”,一手护着崽,一手打退袭向他崽的罪恶之手,把猫儿抱得严严实实的,为自己叫屈道:“我只是摸了下树皮,那算什么猥亵?你不要满脑子黄色废料就凭空污蔑我清白。”

月晴空略带可惜地收回被打疼的手,有理有据分析道,看向风闲的眼神甚是鄙夷:“谁家好人平白无故摸树啊,那不是猥亵是什么?”

行,你强你有理,风闲懒得跟她辩驳,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从明擎空手里逃出来的?”

他上下扫了眼月晴空如今衣衫破烂一副经历过激战的模样,大胆假设:“□□吗?”

“你也别满脑子黄色废料就凭空污蔑我清白。”月晴空高傲地抬起下巴,将风闲的话还给他,骄傲道:“老子能逃出来凭借的是老子的实力!”

“哈哈。”风闲毫无诚意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别笑了,一点诚意都没有,魔君到底去哪了?是不是被你毁尸灭迹了。”月晴空不想再跟风闲进行这些没营养的废话了,语气带上了些不耐烦,烦躁地捋了把耳边碎发,问道。

“就在你眼前啊,生机勃勃的。”风闲说道,“凤凰涅槃之火知道吗?”

月晴空仰望枝繁叶茂形如火焰,为凤凰涅槃火种所化的巨树,嘴角缓缓裂开一抹笑容,心道:他当然知道了。

他就是为此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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