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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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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吊唁之人开始不断增多,安家这一方小小宅院突然就热闹起来。

照规矩吊者们和邻里帮闲都是要留下吃席的,苏璃浅吩咐鸣山务必要留那些吊者们用些再走,不能失了礼数。

在鸣山的再三挽留下,吊者们在备好的席面旁坐下来。

酒菜席面本是准备充足,苏璃浅也雇了些人来帮忙,然此刻情景完全不在意料当中,眼下最棘手的是人手一下子不够用了。

正当苏璃浅发愁之际,就见鸣山步履生风地进来,身后跟了一堆人,在他跨进正堂门槛时纷纷在灵堂外站定。

苏璃浅好奇地朝他身后看去,那些人看着不似来吊唁的,那架势倒像是随时能撸起袖子干活的。

“夫人,这些都是少爷生前挚友们送来的仆从下人,原本怕打搅咱们,故而先在隔壁巷子租了一处宅院住下等候差遣,如今事多便先过来帮忙,往后留不留都听从夫人决断,身契都在礼金的白封里头。”

苏璃浅惊愕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跟侯府主母宣氏学过管家,几十个下人自是能够驾驭,然而这么些个凭空冒出来的帮手,她不知能不能用。

她抬眼看向鸣山,这个自小陪在夫君身边忠心不二的小厮,连日来苦苦压抑的悲痛如今被那种满怀欣慰的激动代替,他一向稳重心细,非是轻信之人,既然他开口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好,叫上空青一起把活分派一下。”苏璃浅不再犹疑,欣然答应。

平昌侯苏信到安家宅院的时候,便看到吊者络绎不绝,仆从有序忙碌的景象。

原本管事刘全描述的情景他还有些半信半疑,女婿安怀年家什么情况他怎会不知,而如今一见确实极不简单。他立刻变了脸,酝酿起哀戚之色,缓步走进宅院。

灵堂内一片素白,余光里端坐烧纸的素服之人光看侧颜便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苏信接过刘管事殷勤递来的香,朝棺木方向拜了拜,见一旁的女儿身形未动还在认真烧纸,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

“父亲来了。”苏璃浅似是才发现一般,停了手中动作,朝苏侯爷伏一伏身子,声音听不出喜怒。

苏侯爷这才看清了女儿容貌,饶是心中有数,而这一眼还是被狠狠惊艳到了。

老话真是没错,若要俏,一身孝。

那丝毫未施粉黛的俏脸犹若出水芙蓉,长而密的眼睫每一次无意识的煽动都是直勾人心的利器,就连那眼下的青黑和淡得几无血色的薄唇,都有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纤弱之美。

苏侯爷心中暗喜,此等绝色必不能再被辱没了。

“侯爷……”南小娘踯躅不定地朝自家老爷挪过去,她知晓今日没劝动浅浅,回去必定没好果子吃。

苏侯爷闻声恶狠狠瞪了南氏一眼,南氏身子一颤,再不敢挪动半分。

苏信此刻没空理会她,转身看向女儿做悲痛状。

“哀哉!我的……”苏侯爷本应喷薄而出的满腔悲怆情绪在他想不起眼前庶女姓名时戛然而止,只好硬着头皮找补,“唉……真是苦了你了啊!”

苏璃浅眼眸低垂,用帕子轻按眼角,掩去一切情绪,她的侯爷父亲此刻前来,必定不是来悼哭她死去的夫君的。

苏侯爷见女儿不接话,心中已然是恼了,一个无依无靠的美貌寡妇,哪来的底气装清高,若没有他这个侯爷父亲,还不是人尽可欺。

不过苏侯爷到底是要些面子的,他朝外看一眼,外头宾客不少,他总要给这庶女留点颜面,故而再次装出悲痛的样子,捶胸恸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怎的这般命苦……”

默立一旁的刘管事适时递上帕子,多年的主仆默契十足。

苏侯爷接过帕子掩饰无泪的尴尬,继续道:

“这半年你是受的什么罪啊……不哭,爹都知道……女婿他再如何不是,你要体谅他,缠绵病榻之人性子暴戾些也是情有可原……不怕,爹爹此番就是来带你回家的,无论如何,侯府都是你的依仗……”

这一番看似压着嗓子,实则又能让附近每个人都能听清的哭诉一出来,原本热闹嘈杂的小宅院开始安静下来,不知情况看戏的,疑惑不解的,惊讶疑惑的……一道道目光似有似无地朝灵堂里探过来。

苏璃浅在心中冷笑,这一来就哭天喊地给她的安郎套上了苛待妻子的罪名,俨然一副护女心切的慈父模样,他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父亲切莫为女儿之事伤神,今日是安郎出殡的日子,恕女儿招待不周,小娘,扶父亲稍事歇息吧。”

苏璃浅声音柔婉却态度分明,南小娘嘴里应着朝苏侯爷走了两步,却不敢伸手去扶。

苏侯爷见庶女不识趣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好把气撒到南小娘身上,他作势甩了甩衣袖,开始申斥起南氏来,“女儿在安家受了那么多苦,你竟还瞒着我,若不是刘管事说起,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那可是你亲生的,你如何忍心……”

南小娘满脸震惊,她也是今日路上才听刘管事说起的,话中真假暂且不论,单是浅浅出嫁这半年,侯爷也从不许她出门,她哪里晓得浅浅过得如何。

可震惊归震惊,多年来习惯使然,她还是下意识点头认错,“是妾的错,是妾不好……”

苏侯爷很满意南氏的表现,转向苏璃浅再次苦口婆心劝道:“孩子啊,你侍奉他这半年已是仁至义尽,莫怕,爹爹这就带你回家。”

“父亲,”苏璃浅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后退一步郑重跪下,“浅浅当为亡夫守孝的。”

“我知你是个守礼的好孩子,可是浅浅啊,守孝在侯府守也是一样的,你孤身一人在此,我怎能放心?”

苏侯爷四下看了一圈,围观众人皆是冷眼旁观,他心中嗤笑一声:刘管事小心太过,这些所谓挚友也就是遣下人来走个过场罢了,那安怀年活着的时候都未有人抬举,如今死了,哪会有人出头帮他的遗孀?

这般想着,他便更大胆了些,摇摆着朝苏璃浅逼近两步,“浅浅放心,你是爹爹的心头肉,侯府自有你和你小娘的一席之地,”,他转而睨向南氏,“还不快去给浅浅收拾东西,封棺后便跟我们回侯府。”

苏璃浅只觉得恶心,这哪里是人说的话,她脸色霎时冷下来,“父亲这是何意?”

苏侯爷哪里见过庶女这般模样,往常无论他说什么,她跟她的小娘只有点头应承的份儿,他不由心中火起,“哪有这般跟父亲说话的?让你回去便回去,你敢忤逆为父?”

苏璃浅攥着帕子的手在素衣之下微微发抖,她朝苏侯爷盈盈一拜,语气不卑不亢,“不敢,侯府教养得好,浅浅自小便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父亲莫要为浅浅犯难,夫君并未休弃浅浅,浅浅自当守孝守寡,绝无二话。”

“你!”苏侯爷一时语塞,伸出一只肥硕的指头点着苏璃浅,心中愈发烦躁。

平昌侯府自他太爷爷辈起就遭先皇厌弃,到他这一代只捞了个太常寺的闲职,那一点俸禄加上微薄祖产养活一个侯府属实艰难,平日里还要靠妻子宣氏嫁妆贴补。

他不要脸吗?要!可他无论如何钻营都无用,无权无势哪来的银子?

前些日子他学着小舅子放贷出了事,钱拿不回来,眼看着就要到年末,没钱如何过得下去!

那汇通钱庄的东家早看中了他这庶女,苦于地位低贱没有门路,如今听说女婿亡故立时带着五千两银票上门,绝对是诚意满满,虽未敲定纳妾的日子,但看他猴急的样子必定等不得,他今日必须带女儿归家。

思及此他也不管什么脸面了,他再逼近一步,俯视着跪坐在地却腰背挺直的女儿,恶毒的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丈夫死了便还是我侯府的人,我要你怎样便怎样,马上叫人封棺,现在就跟我走!”

刘管事向来利索,苏侯爷话音刚落已喊了外头帮忙封棺的帮闲进来,“时候不早了,烦请诸位封棺吧!”

“吉时未到,你们不可以!”苏璃浅见状就要起身阻拦,刚起身就被苏侯爷拦住,南氏带来的两个丫鬟在侯爷凌厉的目光中哆哆嗦嗦跑过来架住苏璃浅不让她上前。

“鸣山!”苏璃浅急了,回头找鸣山,却见他已被侯府带来的人扣在门外,动弹不得。

帮闲们惯是看眼色行事的,眼前这美貌小寡妇自是斗不过她这位侯爷亲爹的,偷偷多瞄了两眼小寡妇之后也就开始干活了。

“封棺躲钉!”

随着帮闲一声唱和,漆黑棺木缓缓合上,四人拿了桃形寿钉在四角敲击起来。

这一声声锤响好似全数锤在苏璃浅心上,她一个新寡之妇,往后艰难自有心理准备,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旁人还未曾欺她,自己的亲爹却是第一个欺上门来的。

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可并无人站出来,她势单力孤,也没有立场奢求外人相助,可就这么任她爹欺辱?

脑海里闪过夫君安怀年温润如玉的笑颜,“浅浅,一味的委曲求全并不能换来你想要的,但凡你认为是对的事,不妨试着去争一争,哪怕失败,也不留遗憾……”

是!她不回去!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挣脱开一左一右架着她的丫鬟,伸手拔下头上唯一一根青簪抵住咽喉,“我亡夫尸骨未寒,苏侯爷此举是为何?若非要如此,浅浅这就随了亡夫而去,再不劳烦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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