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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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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了,你走这么快干嘛。”罗一博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郑西叹了口气,“我妈给我报了个班,三点开课,我得赶紧回去吃点饭休息休息……”

“还报班?你妈这是把你往死里整呐!”

郑西叹了口气,“谁让我的体育成绩那么差呢……不过这课上的似乎也没那么糟糕,比语数外好玩儿多了。”

“什么课?”

“跆拳道,”郑西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快走快走……”说着便加快了脚步,罗一博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跟着也加紧了步伐,他和郑西家就隔着一栋楼,又在一个班,平日里两人碰到了就一起上下学。

郑西今天去的早了些,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系着红黑带的少年正拿着大脚靶带着小学员对练,他步伐轻盈动作敏捷,见郑西进来,望了她一眼,见郑西也正看着他,便又收回目光,凶狠地望着对面的小学员吼着:“快,再快一点!”郑西从他身后绕去进了更衣室,发觉他和昨天下课后独自对着沙袋回旋踢的身影很像。

热身过后依旧分组练习,几位黑带站在一侧,等待着分配任务。

“绿带以下跟着陈教练,绿带及绿带以上跟着我……嗯,黄泽坤,你过来帮我……”沈教练话音刚落,刚刚在门口帮忙拿脚靶的那个红黑带就跑到了他的身边。

郑西跟着陈司洋的队伍到了道馆的一角,陈司洋让他们按高矮顺序排成一列,接着一、二进行报数,两人一组拿靶练习。

“白带,前踢,黄带以上,横踢,格斗式准备!”

郑西和唐四维分在了一组,两人互相敬礼的时候,郑西朝唐四维挤了挤眼,唐四维爽朗地笑了笑,然后便迅速地格斗式站好,她这边儿先踢,郑西拿靶,郑西从未拿过脚靶,只得依着周围人的样子举着靶子,没料到一脚就被唐四维踢飞,打在远处一个蓝带的头上,四周突然安静了起来,大伙儿都盯着郑西,盯得她红了脸直发怵,“谁扔过来的炸弹啊!赶紧捡回去!”沈教练还在说话的功夫,黄泽坤就捡起了脚靶,朝着这边跑来的郑西扔去,郑西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中才拿稳脚靶,看着手中的脚靶,不禁长长舒了口气,陈司洋正站在她的位子上,等她回来,一把夺过脚靶,语气严厉地对她说:“虎口这儿,握紧,明白吗?”郑西点了点头,接过陈司洋递来的脚靶,紧紧握住,待白春晓走后,唐四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郑西摆了摆手,郑西摇了摇头,意思没事儿。待踢完十腿,换作唐四维拿脚靶,郑西踢腿,随着陈司洋一声令下,郑西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紧接着笨拙地踢出了一腿,踢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待踢了几腿过后,陈司洋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了过来,让她站到一边,亲自示范了腿前踢,动作干净利落直达目标,让郑西好生佩服,但她依旧踢不好,看着只比她高一个级别但是比她优秀不止一个段位的唐四维,心头不禁有些沮丧。

下课后郑西和唐四维一同下楼,唐四维执意请郑西喝奶茶,两人捧着奶茶坐在小花坛边,郑西问唐四维:“你是哪个学校的?”

“一职高的,烹饪专业。”

“哦,”一向扎根在好成绩堆里的郑西觉得有些尴尬,“那你烹饪……很拿手吧。”

唐四维扁了扁嘴:“够呛,全班垫底儿……你呢?哪个学校的?”

“向阳中学,现在是毕业班。你是啥时来的啊,为啥学这个?”

“我从小比较好动,那天路过听到里面嘿嘿哈哈的声音就被吸引过来了,试训了一节课就喜欢上了这个运动……”

突然郑西的手机响了,刚接通,妈妈在电话那头的咆哮就震耳欲聋:“在哪儿溜达呢?几点了还不回家?”郑西挂了电话后朝唐四维吐了吐舌头,加了唐四维的微信就急匆匆地朝家里跑去。

学校的毕业班补习终于结束了,而妈妈丝毫没有给郑西喘息的机会,一连报了四个课外补习班让郑西每日应接不暇,常常是刚刚上完语文,立马就要奔赴数学的战场,刚刚从数学的题海里上岸,又被抛进英语的深渊,不过她最怕的,就是刚刚赶进武馆,沈教练就朝她嚷嚷:“迟到了迟到了,一百个俯卧撑!”常常做的让郑西手都拿不稳笔,写字歪歪扭扭。

八月初武馆要参加市里的比赛,唐四维作为唯一一名黄带级别的学员入选,郑西在替她高兴的同时也有几分失落,每天下课后,唐四维都得留下来加训四十分钟,郑西就在一旁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她,但她第一次看到黄泽坤打实战,着实被惊呆了,他身手灵活动作快速,让对手手忙脚乱,最难得的是在实战中还能把每一个动作打的漂亮至,让郑西好生羡慕,而且坚定了要学好跆拳道的决心。

比赛那日,补习班刚下课,郑西就冲出了教室,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体育馆,八月的骄阳似火,体育馆里更是一片热火朝天,郑西好不容易在二楼看台的一角找到了自己馆里的队伍,几个女生疯狂的再喊:“加油加油加油!”郑西一看,原来是黄泽坤,看着他大汗淋漓在赛场上拼搏的样子,那一刹那间,心头竟多出了几分激动,虽然最后黄泽坤毫无悬念地赢得了比赛,但对手实在太强大,一分一秒都吃的很紧,弄得郑西居然大汗淋漓,待黄泽坤在场边喝水的时候,郑西旁边的几个女生大喊:“师兄!帅!好棒!”黄泽坤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不经意间和郑西四目相对,不禁礼貌性地笑了笑,郑西有些膨胀起来,脑子里居然冒出“他不会喜欢我吧!”这样的字眼,但立马她又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要冷静,别幻想太多。

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郑西班里的很多女孩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但被学业压得快喘不过气儿的“乖乖女”郑西压根就没时间来想这些事情,而今天,在黄泽坤那温柔的眼神里,郑西好似彻底沦陷了。直到后来回家的路上,唐四维绘声绘色地给她讲自己比赛的经过还有输掉的心情她都没能仔细听,满脑子就是黄泽坤。

自从对黄泽坤上了心后,郑西每天都眼巴巴的望着去武馆训练,如果黄泽坤没来,她整节课都想丢了神儿似的无精打采,但是如果黄泽坤在,她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武馆里的大部分女生似乎都对黄泽坤很上心,通过她们郑西了解到,黄泽坤比她大半岁,出生在加拿大,六岁那年父母把他送回了国。黄泽坤刚刚回国不久,因为普通话的口音在班里被几个好事的小男生嘲笑,笑着笑着几个人就打了起来,黄泽坤寡不敌众,免不了受皮肉之伤。他的父亲知道后,把他送进了自己一位韩国友人开的武馆里学习,那时沈教练是武馆的大师兄,而没多久,那位韩国馆长就因故回了国,本是中学体育老师的沈教练怀着对跆拳道的一腔热血,毅然辞掉工作接下了武馆,韩国馆长的离去让众多师兄弟们离开了武馆,在武馆最艰难的日子里,沈教练的妻子也离开了她,反倒是黄泽坤一直坚守着,和武馆一同成长了起来,光阴似水,他从馆里的小师弟变成了大师兄。

八月下旬,郑西参加了武馆的升级考试。偌大的武馆里,没有了平日训练的沸腾,沈教练坐在前方的小桌子边上看着台下学员们,黑带教练们笔直地站在他的身旁,郑西紧张极了,武馆里安静的居然可以听到针脚走动的声音,时针指向5,分针也抵达了12的时候,沈教练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天一武馆第79次升级考试开始,主考官:沈骏;助考官:陈司洋、黄泽坤。现在请各位学员起立,向国旗敬礼。”礼毕后待所有学员坐下,沈教练看了台下一眼,声音洪亮地喊道:“郑西!”

郑西居然吓了一跳,她真没想到今儿考试的第一个学员是她,她冒冒失失地站起来答了一声“到!”,沈教练摇了摇头,说:“怎么跟只苍蝇一样?还想考试吗郑西?”

郑西茫然地点了点头,尴尬地笑了笑,沈教练严肃地看着她,又喊了一声:“郑西!”

“到!”郑西怯怯地喊了一声,但是明显比刚才响亮。

“听不到。”沈教练又摇了摇头。

“加油!”唐四维突然带头喊了一声,周围纷纷有人跟着喊起了加油,郑西感激地看了唐四维一眼,想着之前训练时唐四维对她说:“这次你一定要加油考,你上了黄带,咱俩就能训练一样的内容了!”想着心头便添了几分勇气。

“郑西!”

“到!”郑西牟足了劲儿吼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吼出来,整个人都没那么紧张了,沈教练终于没再说什么,郑西出列,背对着国旗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小步跑到前面考场中央,和沈教练还有其余三位黑带敬礼。接着在沈教练的指令下做了近两个月以来学的动作,当分别做完二十个撑起跳、三十个两头起,五十个俯卧撑时,她长长地舒了口气,体能,是她最担心的项目。

“最后一个考试项目,前踢破板,“沈教练望了一眼旁边”黄泽坤,准备好木板。”

看着黄泽坤拿好木板站在自己身前,郑西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两人相隔不到一米,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尽管只是一个少年,眉宇间却英气十足,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深邃的双眸,看着郑西半晌没动作,黄泽坤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郑西立马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盯着木板,屏气凝神,抬腿就是一脚,然而,木板没断,黄泽坤却“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满脸通红地捂着手,样子十分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郑西慌张地蹲到黄泽坤身边,几个女学员不由自主地站了,关切地起来朝这边望着。

黄泽坤看着已经红了眼眶的郑西,忍着痛说:“你别哭。”沈教练走过来端起黄泽坤已肿的老高的手,低声说:“先去冲冲凉,黄道益摆在老位子。”说完拿着木板站起来对郑西说:“看准位置,踢中间,来,格斗式准备。”

之后郑西准确地一脚踢中了木板,悻悻地走了回去,刚刚站起来的那几个女生们瞪了她几眼,好像在说:“你完蛋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郑西都担心极了,不时地偷偷往办公室那头望去。

那一夜郑西都在忐忑着,满脑子都是黄泽坤痛苦的表情,越发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找出“杏子”这个名字,打下三个字:“回了吗?”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发送键。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郑西又翻出“一博”,发出三个字:“睡了吗?”

电话那头立马就返来一个信息:“啥事?”

“你骨折过吗?”

“没有,怎么了。”

“算了,没事儿,睡觉吧。”

“嗯,晚安。”

第二天早晨,郑西无精打采地走出卧室,碰到刚刚下了班的爸爸,爸爸也是一脸疲惫,看了一眼郑西说:“西西,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学习太辛苦了?”

妈妈端着早餐走了过来,看见爸爸,说:“诶,正好回来吃早餐,昨天我实在困得紧,你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呢,怎么样,抢救过来没?”

爸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今早又确诊一个晚期,骨癌,才十六岁,还是篮球队的队长。”

骨癌,十六岁,篮球队长。郑西就跟条件反射似地和黄泽坤联系起来,心里居然冒出黄泽坤躺在医院快要死掉了这种古怪的想法来。想到这里她不禁问:“爸爸,被踢了一脚会得骨癌吗?”

郑爸爸突然被郑西这个问题呛了一下,忍俊不禁地说:“理论上不会。”

郑西舒了口气,但突然又神经大条地问了一句:“理论上不会,那还有意外吗?”

郑爸爸又笑了笑,“很难,除非这个人本身就有病……”还没等爸爸说完,妈妈就凑到她跟前,仔细打量着她浑身上上下下,关切地问:“怎么了?被踢了吗?”

“没有了!”郑西嚷嚷着,然后又有些心虚地加了一句,“我看我们武馆有个人被踢了一脚,嗯……很疼的样子,爸爸,你说他怎么了?”

“可能软组织挫伤,也可能骨折、骨裂……被踢的地方还能活动吗?”

“呃,当时那一块儿都红肿了起来……”

“如果实在疼的不行,而且活动受限,最好去医院看看,拍个片,这样比较好确诊。好了……爸爸现在困得不行,先去睡会儿,你待会儿是不是还有课?快把早餐吃了吧。”

爸爸说错了,郑西的课外补习班已经结束了,她在家里魂不守舍地晃荡了一天,眼看着时钟快走到了3,就拿起包冲出了门。刚到武馆就看见了黄泽坤站在里边,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和往常一般指导小学员们,见郑西来了,望了一眼,又继续带训练。那节课郑西都在偷瞄黄泽坤,见他除了不用右手,其他与往常无异,便暗暗在心头舒了口气,下课集合的时候,沈教练说:“本周末是八月的最后一节课,下个月开始,我们当中的很多学员们可能就会消失很长时间了,老样子,咱们那天的课改在早上,下课后开个趴体,每个人还是出一个节目,大家相识一场都是缘分。”听完这段话,郑西突然觉得有些伤感,短短两个月,她已经爱上了这里。

转眼就到了周末,今天来的学员格外的多,快站了大半个武馆,集合站好队后,心心姐和黄泽坤抱着腰带,陈司洋抱着一摞证书从办公室走到前列,沈教练接过陈司洋手上的证书,郑重地说:“之前的升级考试,大部分的学员都通过了,其中有一些表现的非常好,让我看到了作为一个师父的成果……”

郑西心头咯噔一下,回味着沈教练的“大部分”三个字,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并未通过考试,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黑带们边上的黄泽坤,他的手上依旧缠着绷带,这些天她都没有机会问他伤的严不严重。来不及多想,沈教练开始报名了:“下面是红带升为红黑带的学员,王文渊,孙鑫淼。”

两名系着红带的学员兴奋地跑了上去,和沈教练敬礼,沈教练回礼后递给他们证书,从心心姐手上拿过红黑腰带依依发给他们,“加油。”沈教练叮嘱道。两名红黑带拿到腰带后和所有学员们敬礼,热烈地掌声响了起来,又兴冲冲地跑下去,在一边换上了新腰带。

“蓝红升红带,方晴!”

一位清瘦白皙的女孩跑了上去,周围居然一阵欢呼起来,裘佳玮和陶一鸣恨不得比那位女孩还要激动,当方晴从沈教练手上接过红带时,他俩就差热泪盈眶了,方晴每周来训练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会和黄泽坤对练,唐四维每次和郑西说起方晴,都像个女粉丝一般露着无比崇拜的眼神。方晴从小体弱多病,为了强身健体,父母将她送来武馆,方晴天赋异禀,只要她参加了的比赛,次次都能夺冠。但他的父母还是希望她能将重心放在学习上,尽管资历很老,但升级到这个红带,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方晴拿到腰带时,郑西看尽黄泽坤看着她的眼神里柔情万分,心头不禁有些发酸。

接下来是蓝带升蓝红,绿蓝升蓝,绿升绿蓝,黄绿升绿,黄升黄绿,最后心心手上只有了三根黄带,而那日考黄带的学员有五名,“白带升黄带,”沈教练盯着手上的证书,“刘牧捷,肖冰冰……”郑西沮丧地低下了头,心想今天可是糗大了,“郑西!”而忽然听到沈教练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开头有些难以置信,但看见唐四维笑着朝她点头时,开心的居然鼓起掌来,引得一片哄堂大笑。她红着脸跑到沈教练边上,因为刚才的举动都羞的抬不起头来,“郑西!抬起头来!”沈教练慈祥地望着她,当把证书和腰带递给她后,带头鼓起掌来。郑西听着周围的掌声雷动,居然感动的热泪盈眶。

“恭喜你荣升黄带!”唐四维向郑西挤了挤眼。当郑西系上黄带的那一刻,心底的那股自豪感腾腾地上蹿着,一节课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无时无刻地忍不住偷瞄自己的腰带。

下课后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坐在武馆里,学员们都准备好了节目,一个接一个地到中间去表演,方晴拉了一首小提琴曲,一曲刚毕,裘佳玮和陶一鸣就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方晴礼貌地朝大家鞠了一躬,尽管穿着宽大的道服,还是优雅美丽。郑西听到身边有女生窃窃私语:“哎……要是黄泽坤手没伤多好,今年一定又弹吉他!”“是啊是啊!他弹吉他可帅死啦!”一股内疚之情在郑西心底油然而生。“郑西,郑西!”唐四维推了她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该自己上场了。郑西低着头拿着京胡走到中间,昨日练手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不断浮现黄泽坤听完后的神情,其实这个表演于她而言并不是第一次,却在此刻万分紧张,几乎是抖着手拉完了一曲。下场的时候,瞥见黄泽坤正在和方晴窃窃私语,两个人靠的很近,不时地笑着,不禁让郑西心头真正发酸,之后的节目她都无心观看,眼睛不由自主地瞅向黄泽坤那边,直到学员们表演完节目,沈教练站到了中间,说:“很快,这个暑假又过去了,就像我那天说的,咱们中有很多的学员,可能得很久再见了,当年我接下武馆,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梦想,但更多的是,希望热爱跆拳道的你们,能有一个训练的地儿。”他最后一句说的十分诚恳,让郑西觉得十分感动,再加上刚刚憋着的一股酸劲儿,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沈教练有点愣,说:“郑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郑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尴尬地笑着,”我觉得您说的太好了,感动,感动……”

正在这时,心心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到了沈教练身旁。“吃蛋糕啦吃蛋糕啦!”裘佳玮兴奋地嚷嚷着,然后和身旁的陶一鸣互对了一下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黄泽坤,不怀好意地扬起了嘴角,悄声嘀咕着什么。坐在他俩身后的郑西听到了一切,待他俩拿到蛋糕奔向黄泽坤的时候紧紧跟在了他们身后,原来这两人是想把蛋糕拍在他的脸上,“小心!黄泽坤小心!”裘佳玮和陶一鸣做贼心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而郑西却没刹住车,直愣愣地被拍了一脸地蛋糕。

大部分都在旁边哄笑,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的黄泽坤去前台拿了几张纸巾走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帮郑西擦脸上的蛋糕,郑西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被奶油覆盖着的脸红的跟被火烧过一般。

“你俩小子……给我做俯卧撑去……”沈教练轻轻地朝两人分别踢了两脚,裘佳玮吐了吐舌头:“沈教练,非训练时间不可以体罚……”

黄泽坤帮郑西擦掉脸上奶油蛋糕的那两分半里,是郑西十四年来最惬意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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