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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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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亭,名字中虽带个“亭”字,实际上却是个大殿。琉璃瓦、朱漆柱,四面出廊。

不过这“戏”,却不在室内“表演”。

殿前的开阔空地,一分为二,用于操习射与御。

小太监领着段栖椋等人,径直绕到了殿后。

四面的座位围成了一个硕大的圆。

贞隆帝段栖樟坐在最高的位置,下位左右手分别是甘莲心和段汝础,再往边数,坐着适才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子与公主们。

阮葶嫣识人不多,却一眼望见了阮谦和阮恒,再推演至座位上的其他中青年,应皆为朝中重臣。

她们本想去段栖樟处请安,却见尊贵的君王摆了摆手,是以大家由小太监引着,坐在了预留的位置上。

刚一坐定,阮葶嫣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眩晕之感,座位之下的圆形,是个足有一丈深的大坑!

大坑距离座位也有一丈远,虽其边缘竖起了半人高的屏障,不至于失足跌下,但要直视坑底,仍需要不小的胆量。

她紧紧握着座位的扶手,呼吸有些急促。无意瞥了眼身边的段栖椋,发觉俊朗青年依旧是清冷淡漠的模样。而再扫过对面的人们,神色各异,有的兴致勃勃,有的不屑一顾,也有同她一样的忐忑不安。

忽的,她的眸子落在了一人身上,瞳孔中的局促骤然变成了震惊。

那人也定然注意到了她,不然不会心虚地别过了脸。

阮葶嫣绞着手指,狠狠咬了下唇。看来那日自己并未看错,他,确实被放出来了!

她眼睫颤了颤。

是啊,吏部尚书大人位高权重,他的儿子即便杀了人,也能被轻而易举地原谅。武佑的调戏,于武家只是犯下了不敬之罪,但于瑱王,却关系到了声誉。

孰轻孰重,段栖椋怎会不知?

将这登徒子关上几日,小惩大诫,给足了武家“谢罪”的台阶,又保全了瑱王的面子,一举两得!

阮葶嫣的唇角苦涩地弯了弯,亏她还担心段栖椋因为自己得罪下武大人,如今看来,真是杞人忧天了。

正在此刻,只听近身于段栖樟的康缇高声道:“入场!”

声音惹来了一阵风,吹干了阮葶嫣睫羽上的湿润,与所有人一同,将目光投入了那大坑之中。

很快,坑中左右两侧走入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满脸满身的污垢,双脚还带着铁镣,相对而立。

“开演!”

话音一落,铁器碰撞之声乍起。

两人如同凶猛的野兽一般,向彼此扑去。

只听“扑哧”一声,一人的脖颈鲜血喷涌;另一人口中衔着一块肉,全身被猩红浸透。

阮葶嫣捂住半面脸,惊骇得忘却了如何呼喊。

零星有哭声传来,只一刹,便戛然而止,成为倒吸的冷气。

这,便是他们的口中的“表演”,血淋淋的真实的表演!

又一刹,癫狂的喝彩声取代了在场所有的悚然、震慑与胆寒。

“咬死了?!”段汝础的笑声交混于腥臭之中,异常刺耳,“好玩!过瘾!”

康缇微笑着俯着身子,“大皇子殿下,接下来还有四组。”

段汝础肥胖的脸因过度兴奋而满面油光,“快,下一组!”

高位上的至尊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拨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还是渠鞮人有趣啊。”他眸光一撩,对身旁的甘莲心道,“爱妃,这场表演是朕专门为你准备的生辰之礼,你可要好好欣赏啊。”

甘莲心颤抖的手扶在自己的小腹之上,惨白的脸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臣、臣妾多谢、多谢圣上。”

阮葶嫣将一切看在眼里,胸前的起伏愈加剧烈。

生辰礼物?这场可怕的杀戮是生辰礼物?深得盛宠的莲妃娘娘得到圣上的生辰礼物是一场充斥着死亡的决斗?

蓦地,一股温柔又有力的暖意覆上她几乎痉挛的手。

她怔了一下,随后缓缓扬目,望向段栖椋。

那份温热如涓涓细流,自她冰封般的毛孔流入血液,瞬间唤来了悸动的潮汐。

段栖椋仍旧目不斜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已跃入了某人的瞳孔之中。手中的力道不觉加重了几分,以致将那纤纤玉手完完全全包裹在了自己宽大的手掌之内。

“第二场,开演!”

此语穿过阮葶嫣的耳膜,她猛地垂下眸,微微能松动的大拇指倔强地反贴在段栖椋的食指上。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能听到拳拳到肉的可怖风声。

猝然,一声哀嚎,结束了第二场的“演出”。

“胜者,丙氏!”

阮葶嫣小心地抬了抬眼,只见坑中失去了生命迹象的男子正被内侍拎起双腿、拖出场地,而那位胜者——“丙氏”,双膝跪地、双臂高举,向坐在四面八方的、大肃朝的贵族分别磕头行礼。

当他转到她的正对面时,陡然,一道寒风疾掠过来……

那是一根只有指甲长度的细针,乍一看,与牛毛无丝毫分别。可就是这不起眼的柔软,竟直直地扎入了剑鞘之上,将镶在其中的银珠染成了死水一般的黑色。

“针上果然有毒!”

归黯再也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而是眉头紧蹙,眼底翻滚着熊熊烈火。

萧晦也慌忙俯身查看,“王爷、王妃,毒针可触到你们肌肤了?”

段栖椋冷冷地摇了摇头。

阮葶嫣惊魂未定地道:“应、应该没有,多亏归黯及时挡住了……”

寒风掠过的刹那,一道高大的黑影也闪到了她们的面前。一切看来太过轻松,毒针尚在几尺之余,便被归黯截在了身外。可这驾轻就熟之下,却深藏着不忍又不敢回想的危机。

赫然,深坑之中,传出一人的咒骂。

“段栖椋,今日我杀不死你,是我运道不济!但我渠鞮族的新首领定会剥开你外公甘起岩和舅舅甘寿玉的皮,做成响鼓,带着精兵铁骑,一路杀到京城,踏平你大肃的每一寸土地!还有甘莲心,你——”

好似一拳击穿了鼓面,高亢的怒喝随着刀锋过肉的的声音戛然而止。

但萦绕在上空的回声仍搅乱着在座所有人的心,若非段栖樟在此坐镇,他们早已四散奔逃了。

段汝础将一小太监拉至身前,怯声又霸道地命令:“去看看。”

小太监抖抖索索地来到围栏前,只瞟了一眼,便匆忙转身回话,“大皇子殿下,已、已经死了……”

段汝础一听这话,原本惊恐的神色立时化为慵懒的不屑,冷哼道:“看来某人的出现,就是来惹乱子的。”

他的声音很响,响到又把大家拉入了适才那声声暴言之中。

阮葶嫣根本不敢看坑底,可以想象下面的惨烈。她的身子在颤抖,唯独手,一动未动,只因正被段栖椋毫不放松的“禁锢”着。

她望着他,那冷寂的瞳孔中映着深不见底的寒潭,潭低隐隐浮现一层猩红,不知是那渠鞮奴隶的血,还是他的心悸。

“七弟!”

高位之上传来一声呼唤。

阮葶嫣微微动了动手。

段栖椋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凝视着段栖樟。

段栖樟脸上的好奇大过于关怀,“七弟,看样子你并未受伤吧,那么我们的表演,继续——”

阮葶嫣猛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飞快扯下头上的竹簪……

“回圣上!”她将空着的那只手,在段栖椋的手背上轻轻一撩,骇然地叫道,“王爷……王爷他……中了毒针!”

此语一出,萧晦与归黯大惊失色,就连段汝础也一脸的意外。

“王爷,您……”

萧晦直接单膝跪地,生生从阮葶嫣手中扯出段栖椋的手,忧虑地查看。

“大哥!”归黯最先发现了端倪,对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阮葶嫣再次握住段栖椋的手,并且是双手手心包裹。

“圣、圣上,臣、臣妾看错了,王爷并非是中了毒针,而是为了保护臣妾不小心被臣妾的步摇划伤了!”

她与段栖椋对视了一眼,对方默契地与她一同站起了身。

两夫妻紧紧牵着手,来到段栖樟面前。

段汝础瞥见段栖椋满手的猩红,夸张地作呕。

甘莲心原本早已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此刻看到表弟的样子,险些晕厥过去。

段栖樟顿了顿,方惊道:“七弟竟伤得如此厉害!”

“圣上!”阮葶嫣泪盈于睫,眸辉如初雪一般,晶莹又让人心疼,“满月亭距离莲妃娘娘的浮萍宫最近,臣妾恳求圣上允许我们借娘娘的寝宫一用,为王爷清理伤口!”

甘莲心这才打起了些精神,“圣上,臣妾宫中还有您赐给臣妾的雪肌丸,想给七弟服用几粒。”

段栖樟故作担忧地道:“理应如此,朕允了。”又对康缇道,“小康子,快传太医!”

康缇回了声“奴才遵旨”。

阮葶嫣扶着段栖椋、沾衣搀着甘莲心,福身告辞,慢慢向浮萍宫走去。身后跟着几名侍女,萧晦与归黯二人则殿后而行。

刚步入浮萍宫大殿,来不及走入寝殿,沾衣赶紧命人搬来卧榻,伺候甘莲心躺下。

段栖椋充满鲜血的手在来的路上被匆忙缠了布条止血,此刻抽出另一只干净的手,为其把脉。

刚落下一息,又扭头望向了阮葶嫣。

“我没事。”阮葶嫣背着手,焦急地道,“莲妃娘娘的身子要紧……”在对方严厉的眸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撇撇嘴,“好吧,我听你的。”

她对蟾露耳语着什么,蟾露本为甘莲心忧虑的心一下子转变了对象,“王、王妃,您……”

“嘘!”阮葶嫣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晓得东西放在哪里吧?快,我们进去!”

段栖椋的指腹在甘莲心的手腕上停了片刻,离开后,接过沾衣递过来的笔,在纸上写道——

「胎心不太稳,不过母体目前已然平静下来,可服用养生丸调养。」

沾衣连忙准备药丸伺候主子。

甘莲心虚弱地睁开眼,“栖椋,你的伤……”

正在此刻,阮葶嫣与蟾露匆匆去而复返。

“王爷,娘娘如何……”

她的问题还未问完,一只手猝不及防地被段栖椋托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七仔:媳妇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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