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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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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纤纤,好似白莲细瓣,只是一道纱布,横过手心与手背之上、穿过食指与中指之间,显得甚为突兀。手心处的洁白隐隐透出了血色,任谁见了都会皱起眉头。

段栖椋慢慢将阮葶嫣的手心摊开,眸光是罕见的温润。

“不碍事的,我不……嘶……”

阮葶嫣下意识地蜷起了手指。

段栖椋体会到了她伤口牵扯的“极限”,抚平的动作立时停了下来。

甘莲心刚服用了几颗养生丸,精神气儿稍稍回还了一些,见此情景,不禁担忧地道:“怎么,葶嫣也受伤了?”

阮葶嫣刚要再说“不碍事”,却被蟾露抢先回答。

“娘娘,不是‘也’,而是‘只有’。”她脸上充满了心疼,“王爷并未受伤,是王妃用竹簪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将血糊在了王爷的手上。”

“蟾露!”阮葶嫣轻嗔地摇摇头,“不要说了,区区小伤不足挂齿的。”

是啊,适才那一招,很是铤而走险,大家能全身而退,一点小痛又算得了什么!

渠鞮人的决斗给在场大多数人都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不过细细回想段汝砺与段如砥对于“表演”的反应,满月亭的齐聚,很可能已经是个“传统”了。大家固然反感、恐惧,也到底算是“习惯”了。

然,在宫中生活多年、必然参与过此项活动的甘莲心竟表现出了异常的虚弱,奴隶对甘家的诅咒是她神色郁郁的原因之一,更多的问题,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体上。

阮葶嫣虽不懂医术,但能肯定,若对方再在满月亭继续坐下去的话,很可能会酿成极糟糕的恶果。

可连她一个外人都瞧出了莲妃的不适,且还发生了刺杀那样的意外,圣上不仅对此不管不问,还打算继续观看“表演”。

不解与震惊之下,她当即决定要以借用寝宫为由头,帮甘莲心退出满月亭。

只是,段栖椋确未受伤,为了制造“鲜血淋漓”“不忍直视”的样子,她不得不划伤自己的手。

所幸,圣上并未检查伤口是否存在;所幸,圣上允许莲妃回浮萍宫接待病患……

甘莲心怎会不知她的“自残”都是为了自己?但以上发生的种种,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只得轻轻一叹,“真是难为你了。”

正在此刻,只听殿门外响起了归黯的声音。

“哟,刘太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圣上命本官来为瑱王殿下请脉。”回答得冷漠且不友好。

“刘太医,您稍等。”这次轮到萧晦发声了,“卑职这便通传。”

即便得到了两人的“通风报信”,但殿内还是忙作了一团。

阮葶嫣扯掉包扎在手上的纱布,感受到了乍然惊起的钻心之痛险些没掉下泪来。

蟾露小心翼翼地为她敷上药粉,一来用于止血止痛,二来是为了掩盖那道血痕。

沾衣左右照量着如何给段栖椋处理“伤口”,最后索性把他的手全都缠上了。

“臣刘粟参见莲妃娘娘、瑱王殿下——”

时机刚刚好,刘太医入殿之时,阮葶嫣等人亦准备就绪!

甘莲心半倚在榻上,强作傲慢之态,“刘太医,平身吧。”

刘粟谢恩起身,“王爷,让臣为您诊治伤口。”

阮葶嫣笑盈盈地道,“刘太医不必麻烦了,王爷的伤口已包扎完好了。”

刘粟睥睨着段栖椋那“包子”手,嗤笑道:“包裹得那般严实,实不透气,反而对伤口不好。还是让臣——”

“包好了又拆,恐更加剧伤口的恶化。”甘莲心细声细语地打断了他的话,“还是先这么放着吧,待到换药时间再另换种包扎法。”

刘粟抽了下唇角,很快又找到了自己下一个“用武之地”。

“莲妃娘娘,臣看您脸色不佳,可否身体不适?”

甘莲心冷冷地笑道:“刘太医费心了,本宫并未感到哪里不舒服,且今晨郎太医刚为本宫请了平安脉,亦称一切皆安,您大可放心。”

刘粟唇角的抽动更加明显了,“是,有郎太医日日为您调息身子,臣真是多虑了。”

沾衣作为大宫女,体态端庄、举止大方,恭敬地道:“刘太医,我们娘娘午休的时间到了,便不留您了。”

人也赶得干脆利索、有理有据。

刘粟无法,只得悻悻地躬身告退。

他一离开,甘莲心绷着的劲儿一下子泄开,疲惫地瘫在了软榻上。

阮葶嫣不禁疑惑,段栖椋本无伤,自然是不能给刘粟瞧的,但甘莲心为何也不让其请脉呢?

*

透过浮萍宫偏殿的窗口,可将花园的一切尽收眼底。

虽再无访客欣赏,但园中的花盛开依旧。

阮葶嫣一手抚着书卷,一手托着腮,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的梨树。

枝头的梨花随着清风慢慢悠悠地飘荡着,暗香浮动,撩拨着闲适的午后,又碎成了晚霞的片片金辉。

门开了,来者是蟾露以及几名宫女内侍。

“王妃,生辰宴即将开席,奴婢伺候您更衣。”

阮葶嫣点点头,与蟾露来到卧房换衣。

尚衣局的朱芒朱掌衣为她定制了四件新衣,本打算今日全穿一遍的,眼下看来,其余两件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莲妃娘娘,可好些了?”她不无关切地问道。

蟾露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她的长袍,认真地回答:“娘娘好多了。一个时辰前,沾衣去偷偷请郎太医过来请脉,说胎儿已经稳定了,只是娘娘还要多休息休息。”说到此处,她忧虑地叹了口气,“不过,今晚娘娘怕是无法休息好了,过会儿的生辰宴,还不知要折腾到多晚呢。”

阮葶嫣一方面为甘莲心的身体而担心,另一方面,她也充满了疑惑。

民间哪怕是三岁孩儿也晓得,莲妃娘娘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可今日她的所见所闻,却有种“截然相反”的错觉。

皇子公主对于父亲宠妃的冷漠,尚可理解,可世间哪个男子会把看奴隶决斗作为生辰礼送给心爱的女子?况且,还是在女子怀着他的骨肉、最虚弱最脆弱的时期!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此刻,门外有内侍禀告:“王妃殿下,瑱王殿下已更衣完毕。”

蟾露慌道:“等一下,王妃的发式还未换呢!”

阮葶嫣坐在镜前,任凭小丫鬟摆弄着自己的青丝。

刘粟走后,甘莲心回主殿的寝室休息,把偏殿留给她与段栖椋。偏殿的书很多,段栖椋一进去,便抽了本读起来。她也随性地选了本“传统文学”细细研究。

两人一个在案前全神贯注,一个在窗边聚精会神,一眨眼便度过了沉默的午后。

直到蟾露的到来——

“小太监一看便是新来的,催什么催呀!男子与女子怎可能会同时完成?这也就是王妃您喜好淡雅,不然光是换妆就要花上一个时辰呢!”小丫鬟不满地嘟囔。

阮葶嫣无奈地笑了笑,想当初在十惑庵的日子,早晚换洗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段栖椋更衣的时间久,等待双方是对调的。可如今,身份变了,时间随之也变得隆重且不经用了。

她想说声“简单弄弄得了”,可又觉得,甘莲心的生辰宴,皇亲国戚皆盛装出席,若只有她“随便”,岂不是太过折了莲妃的面子?索性闭口不言,一切按照宫中规矩来遵守算了。

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主仆俩才姗姗来迟。

偏殿之中,挺身而立一紫衣青年,袍子上用金丝绣着祥云和喜柿;乌发梳得一丝不苟,庄严中还透着与其平日沉郁气质相悖的清爽;双眸狭长,却含蓄得看不出喜怒;薄唇轻抿,又舒展得多情风流。

阮葶嫣不禁回想初次与其相见之时,红影绰绰、烛火摇摇,皮相美好,然如雪山之巅,高不可攀;此刻,段栖椋亦是一身华服,她恍然觉得,对方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俗世的情绪。

萧晦与归黯并肩入殿。

“王爷、王妃,肩舆已备好了。”年长的青年恭敬地道。

段栖椋的眸光在阮葶嫣身上只停留了一刹,便飞快移开,走出了偏殿。

阮葶嫣赶紧跟随其后,越过两名侍卫时还不忘问候一句“多谢”。

哪怕是垂首见礼,归黯依旧能“俯视”眼前的女子。

紫衫飘飘,其上的金色浪花与海棠在余晖下熠熠生光;她化了眉眼与唇,青黛与胭脂努力妆点着她的出尘之姿,却无法改变她空谷幽兰之态;笑也罢、苦也罢,皆是意暖神寒,宛如一道天籁之音,优美却缥缈得触不到其形。

“阿黯……”

萧晦的一声轻唤,把归黯从深思中拉了出来。

“我能感同身受身不由己,只是,你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内心。”

提醒中略带警告的话语幽幽地传入归黯耳中,他阴恻恻的脸像一滩毒液泥沼,危险又混乱。

霎时,他剑眉一挑,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大哥,阿漪姐姐的初夜都是陪了你的,你还何必要控制自己的内心呢?”

萧晦原本白皙的脸颊赫然晕起一团霞光,有些恼羞成怒地道:“我说的是我自己吗?我在说你——”

“大哥!”归黯猛然提高了声调,“快出去吧,不然我们迟到了,王爷会扣你的月奉的!”

“就算是迟到,那也是我们两人一起吧?凭什么只扣我一个人的?”

萧晦的话还未讲完,归黯已掠出了房门,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插曲啦~但是会对后面的剧情有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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