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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26 珮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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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在不知不觉间成长,对于自己的变化,本人可能都未意识到。

离开十惑庵、住进瑱王府的几个月里,阮葶嫣学会了察言观色,掌握了一些剥开虚伪假面探查内核的“技巧”。特别是知晓了身世、明白段栖椋的真正目的后,她得到的教训是可以“终身受用”的。

后来离开京城、被当做“大小姐”保护着,幸好先前学到的东西派上了用场,及时洞察出茅西顾的问题,逃了出来。当然,她仍把真诚放在第一位,如此才结识了辛镖头等人。

再然后,便是被抓到了枭烽寨,她把脑海中储存的段如砥、漪薰、甘莲心和蟾露等女子形象都糅杂到了一起,尽管并未将困难解决得完美无缺,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和名节。

到了渠鞮,脑力和体力得到了双重锻炼,骑马、舞蹈、使用短兵器……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慢慢强大了起来。

此时此刻,形如枯槁的阮珮湖似乎是用尽全力勒着阮葶嫣的脖子,她要她死在自己手里的企图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然,她握着她双手手腕的力道猛然加重,一顿一顿地将那脆弱的牢笼掰弯、卸掉。

正打算让丫鬟去解围的赵姨娘见状,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阮夫人也是微微一怔,随后赶紧冲过来,抱住了她的宝贝女儿。

阮老夫人心疼望着娇孙女,但眸光一转,便像冰刀一般扎在了阮葶嫣的身上。

眼睁睁地看着孙女杀人,却不管不问、任其所为,阮葶嫣心中有火,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只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不深不浅地道了声“给老夫人请安,给夫人请安”。

阮夫人只顾着女儿,无暇回礼;阮老夫人则气势逼人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索性也不再等、也不期待能有什么“热乎话”,裙摆一甩,转身离开。

而身后阮珮湖的声音却仍尖锐地直刺人心——

“奶奶、娘,我要嫁给瑱王殿下啦!来人,快去给本小姐准备嫁衣呀!”

“不对!我要嫁的不是瑱王,而是柴故!他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我爹断了他的财路!”

“我终于有宝宝啦!可是阿故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柴家的骨肉。他还打我!娘、奶奶,娇儿好可怜啊!”

实在不忍再听下去,阮葶嫣不禁加快了脚步。

即便阮珮湖不是个善良之人,但也罪不至落得个疯癫的下场啊!

丫鬟把她引到东厢的一间大屋子里,便去准备晚膳。

阮葶嫣环顾着房中的一切,与出嫁前所住的那个简陋的小屋相比,这里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她哑然失笑,同是圣旨,阮家前后的态度却有着天壤之别。

正思忖着,却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那人来得比她想象得要早。

接到一声“请进”,阮府的大公子阮恒便轻巧地推门而入。

他看起来更阴郁了,整个人都像泡在乌云里,随时都会被雨水浸透灵魂。

而她,则愈发美好从容,依旧清淡如菊,但细品会发现内里多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果敢与坚毅。

霎那间,阮恒的双脚缩了起来。两人的精神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转,他对她甚至产生了不可亵玩的敬畏感。

“小阮大人,好久不见了。”

女子的嗓音如珠玉泠泠,丝毫不觉高亢,反而显得铿锵有度。

若是以前,阮恒必会纠正她“不要叫小阮大人,要唤恒哥哥”,可这一次,他怎样都开不了口。

“你……还好吗?”

干巴巴、轻飘飘地吐出这四个字,明明是问句,却没有渴求对方回复的意思。

阮葶嫣冷冷一笑,“托小阮大人的福,我得以再回到京城来。”

阮恒错开她的眼,“你找出了害我妹妹的混蛋,谢谢你。”

“你何必谢我?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阮恒猝然深吸一口气,屏息望着阮葶嫣。

阮葶嫣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释吝与康提的关系,既是秘密,又不算秘密。想必释吝是从他大哥那里获得了我的真实身份,但他大哥,又是谁给通的气儿呢?知晓我身份的人并不多,不可能是我义父空损,瑱王的概率也小之又小,排除不可能的,剩下的便是唯一的答案——泄露此事的,就是你!”

说话间,她的眼眸赫然浮现出一层朦胧不真切的光芒。

“人性最难揣测,我始终想不通,为何你、你的祖母、母亲和妹妹,以及你的父亲,会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我身为阮氏女时,要受到你们的冷言冷语,如今我恢复了百里阔后人的身份,却也难逃你们对我置于死地的陷阱!”

她缓了缓情绪,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轻笑道:“算了,我知道这个问题你不会回答我的。”

“不!”阮恒激动地一下握住她的手,“我不想你死!从开始到此刻,我都没想过要你死啊!我把你的身世告诉康提,只是……只是想再见你一面而已!”

阮葶嫣嫌弃地蹙了蹙眉,用力甩开他的手,“如今你如愿咯,我住进你家,你可以天天看到我咯。”她扬起头,睨着眼,“不仅如此,你还必须要保护我的安全,若我有半点闪失,恐怕你们阮家的下场会比阮珮湖还要惨!”

阮恒紧紧揪着前襟,心也跟着剧烈绞痛着,半晌,他才有了喘息的动作。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惭愧也罢、自卑也好,尽管这间屋子的主人姓阮,但他却像个丧家之犬一般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

甘起岩接到圣旨,便马不停蹄地从儒关往京城赶。即便如此,最快也要半个月,也就是说,在与其面对面对峙前的这段时间里,阮葶嫣都要住在阮府。

今日是她在这里的第四日。前三日她都不曾出门,总是静静地坐在庭院里思考着什么。天气转凉,她身上的秋装已经不甚暖和了,可她宁愿冻着也不想穿阮恒送来的新衣。

阮谦与阮恒按时上朝;阮珮湖的病,使得阮夫人不得不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阮老夫人的老寒腿也随着气温降低而加重开来。是以赵姨娘成了阳光下整个阮府的唯一“活人”。阮憬每日都会与先生念书,而她百无聊赖,也对府中事务做不了主儿,便总是三转四溜达地来到阮葶嫣的小院问安。

多数情况下,都是一个说、一个听,当然,说的那个是年长者。

阮葶嫣从赵姨娘的口中拼凑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阮珮湖自与柴故成亲后,夫妻关系便不甚和睦。柴故的姑母是个狠角色,总是明里暗里拿捏侄媳妇,而阮珮湖又不是个聪明的,往往这亏都到嗓子眼儿了,她才发现。

之后免不了是两家人的争吵、挑理。

这一切,在柴故当上正二品通政使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霸道”在阮珮湖与柴氏之间此消彼长,前者时不时哭着往家跑,道尽了姑母嫌她不生育的委屈。

这期间,柴故处于半隐身的状态,因为他虽然没了大皇子这个靠山,却转而投向了其他皇子的派系。以后不管谁当皇帝,都跑不出这小小的皇子圈。

慢慢如鱼得水的他,体型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心情好时他会对妻子温存一下,心情一般时则根本不踏入卧房门半步。但不论他是何种心情,待在姑母房中的时辰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睡眠时间。

后来,龙隐寺的“召子祈愿”传到了京城,阮珮湖受小姐妹的怂恿也好、被小姐妹三年抱俩给刺激到也罢,哭着喊着要丈夫带她去湘州。

柴故本也不想去,还是姑母的一句“若真能为柴家开枝散叶也是好的”劝服了他,夫妻俩隐去了真实身份,来到了古朴肃穆的龙隐寺。

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没料到阮珮湖还真的怀上了!

柴故惊讶之余也多多少少是有些欢喜的,于是又带着妻子上山还愿。

结果没多久,释吝和释迟等人的恶行便彻底被揭发了。

柴故又悔又恨又气愤,他暗中调查了其他受害者,发现那些妻子要么突然病死、要么被赶回了娘家,至于已经出生了的孩子,则几乎无一生还。

他拳头硬了,妻子杀不得,那就只能杀孩子!

阮珮湖是被他打得小产的。

那夜他喝了很多酒,起初用拳头,最后直接用茶杯往妻子肚子上砸。门外是柴氏哭嚎着“家门不幸”,可在外人听来,很难分辨出她是真的痛苦还是幸灾乐祸地嘲笑。

得知孙女受了如此苦难,阮老夫人命人把阮珮湖接回来。起初阮谦还心有余悸,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阮夫人固然心疼女儿,心中也是犹豫不决的。最后还是阮恒带着一顶八人大轿把妹妹给抬回了家。

也说不清阮珮湖的疯癫是从得知自己被释迟糟蹋那日开始的,还是被丈夫打到小产那夜便生出的,总之如今是日日需饮药、夜夜要看守。

赵姨娘的话含有不少夸张成分,但大致经过不会差太多。

阮葶嫣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思绪飘来飘去。当她回想起在殿前,柴故对释吝那深恶痛绝的样子,不禁胃液翻滚,险些干呕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暂且不论“恶有恶报”,就事论事来说,阮家大小姐还是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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