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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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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窈礼见过松下凉的第二天,就被妖怪堵了家门。

他刚一出院子,大大小小形形色色三四十只妖怪一拥而上,愣是堵得水泄不通,让他半步也走不出去。

白窈礼见状一惊,白琅就在屋里休息,要是在这里闹出点动静,非打扰了他不可。他一边推拥挤着自己的妖怪,一边把扑到头发上的小妖拽下来。

“你们干什么?有话去别处说!”白窈礼压着声音,低低地吼。

众妖依旧推推搡搡,各式声音揉作一团。白窈礼被吵得头都要大了,他周身迸出一片黑炎,乌压压地罩在众妖头上。

白窈礼环视一周:“再不闭嘴,我把你们挨个烤了!”

大小妖怪这才噤声。人群中,一只灰鼠妖怪身着浴衣,向白窈礼走来。

“白大人,您别动气。”灰鼠走到白窈礼面前,“我们就是想问问,您为什么认识松下家的除妖师?”

鼠妖一现身,围堵的妖怪竟自行为它让开一条通路。众妖目光集中在白窈礼和灰鼠身上,灰鼠话音未落,就听得有人喊:

“芳攸大人,别和松下的走狗废话!”

白窈礼望向鼠妖:“芳攸?”

灰鼠不急不躁,还是操着往日的声调:“啊,我还从未向您自报姓名呢。我叫芳攸,在荆关一带住了很多年了。”

“芳攸大人才是荆关真正的主人!能被他认可,你应该感到荣幸。”人群中又冒出来这么一句。

“真正的荆关之主?”白窈礼一挑眉。他从未在意过这个其貌不扬的鼠妖,更没想过它是荆关的主人。毕竟它妖力根本不强,甚至可以说十分弱小。

芳攸摇摇头:“那就太言过其实了。我早年被一个武士用妖刀砍断了尾巴,身上沾染妖气,就变为了鼠妖。因为断尾,大家都叫我没有尾巴的芳攸。我游荡到了妖怪众多的荆关,感觉十分舒适,就安居下来。因为我资历较老,有些妖怪自发推举我,让我带头挑选荆关的主人。”

白窈礼摆出认真思考的表情,片刻后道:“也就是说,那天你带我去宴会,其实是在考察我是否有资格胜任吗?”

“从结果上来讲,是这样的。”芳攸并不否认,“上次我有眼无珠,选了那只凶狐,导致荆关一度陷入混乱。虽然这里需要一位妖力强大的主人,但也并不是妖力强就能统治荆关。”

“实际上,就算您不杀凶狐,它也很快就会死了。”芳攸微微眯起眼睛,“您记得酒宴那天,周边领主齐聚一堂吗?我和他们联络,请求他们帮忙讨伐凶狐,大家早已聚集起来,只是您抢先了一步。若非如此,宴会上也不会到齐如此多的大妖。”

白窈礼张大眼睛:“哦——你还挺厉害的嘛。那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芳攸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若是让您知道,怎么能叫暗中考察?”

“这倒也是。”白窈礼耸耸肩,“说起来,你们要问什么来着?问我和松下凉是吧?”

一提起松下家主的名字,人群又炸开了锅。白窈礼摁不住,芳攸却示意众妖耐心等待,几下就让大家闭上了嘴。

芳攸安抚好众妖,这才向重新凝视着白窈礼:“如您所见,大家都很不安。松下一族常年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我们之间有不少矛盾。我们只想知道,昨天和您一同外出的,是不是松下一族的家主?”

“是哦。”白窈礼坦率到出人意料。

人群又一炸。芳攸再一摁。

“那,您为什么和他同行?二位是什么关系?”芳攸接着问。

说到这个,白窈礼挠了挠头:“啊……我是被他骗出去的,他拿别的事威胁我来着。关系……就是认识,也说不上是什么关系。”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众妖根本不满足于这种答复。

“你就是除妖师的走狗!”有人喊道。

白窈礼竟没有反驳,他“哼”了一声:“我确实是除妖师的走狗,但绝不是松下家的。我侍奉的是最强大可靠的除妖师大人,比什么松下凉厉害多了。”

“说起这个,”芳攸踟蹰了一下,“您平常……都和人类住在一起吧?您是式神吗?还是奉命接管荆关?”

这个问题可更复杂了。白窈礼卷着自己颊侧的留发,认真想了一下:“我严格来讲不算式神,不过说是式神也差不多。我和人类没有契约,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谁会命令我。至于这个荆关之主,我真是一不小心当上的,你们要是觉得不放心,把我换了也成。”

“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芳攸有些为难,“式神的事算您的私事,我们不再过问。但是关于松下,您能好好和我们说明一下吗?”

“松下一族就是混蛋!”人群里冒出一句咒骂。

“尤其是那个松下凉!”这句是白窈礼接的。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愣。

白窈礼想起昨天的事情就来气,他接着道:“那个松下凉恬不知耻跑到我家门口,说我要是不赔他钱他就进屋找那位大人算账。可你们知道吗?是他把我敲晕了扛回自己家,我可不得跑吗?还嚯嚯了一大家子人追我,我一醒来就被他吊在一个乌漆嘛黑的地牢里,这是人干的事吗?”

白窈礼的抱怨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一时间,关于松下一族如何霸道、他们的家主如何残暴,大家七嘴八舌,纷纷泄愤。就这样跟着骂了一阵,众妖和白窈礼之间居然亲近了不少。

或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随着声讨松下,大家对白窈礼的疑虑也渐渐消除。就在话题快要结束的时候,芳攸突然插嘴道:“白大人,其实今天我们找您,还有一件事。”

“嗯?”

芳攸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眺望道路间的树林:“这两天……附近忽然来了一只犬神。”

“犬神?那是什么?”白窈礼歪了歪脑袋。

“犬神是狗的灵魂,类似式神,但是并不完全听命于人,有时候也会对主人作祟。”芳攸叹了口气,“大部分时候,犬神是用来诅咒仇人的,主人对它下令,它就会攻击仇人。这两天,有一只犬神路过荆关,但是因为荆关气息混杂、妖怪众多,它好像迷了路,一直在这一带徘徊。”

“哎——迷路了?它是没有主人吗?”

芳攸顿了一下:“不,我觉得它应该是替主人报仇,但是路途遥远,还没找到仇人。犬神大多是有家族专门饲养的,这种时候就很麻烦。”

白窈礼瘪了瘪嘴:“你的意思是,我得帮它找到那户仇人吗?”

“如果能是最好,送犬神恐怕比您想象中困难。”芳攸沉吟片刻,“如果不行,能否麻烦您驱除它?哪怕用暴力一些的手段……”

“我明白了!”白窈礼拍了一下拳头,“总之就是去打它一顿呗?”

还没等芳攸解释驱逐和打一顿的区别,白窈礼已经领着众妖,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向森林了。

几日没来,森林中竟然变了一番模样。树枝、灌木、草地间残留着泥浆般的黑色妖力,平日叽叽喳喳的小妖也都不见了踪影。白窈礼从别的妖怪口中得知,犬神在荆关迷路以后,每天都会捕猎弱小妖怪果腹。

白窈礼本以为,这么多人加上自己,总能找到一点犬神的踪迹。然而犬神毕竟是拥有神格的大妖,气息隐蔽林中,借着妖怪错综的妖力隐藏,竟抓不到端倪。

白窈礼逛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它的踪迹,不由得有些心急。他抓了抓头发,一屁股蹲到树荫里。

他刚一坐下,就察觉到一股极微弱的妖力。白窈礼指尖轻轻动了动,掌心贴着草地,那妖力就从地下隐隐传来。他俯身趴到地上,用一边脸颊贴着泥土。

果然,暴躁狠厉的气息,就从埋在地下深处,向森林的阴影延伸。他趴跪在地上,顺着气息的方向一路爬过去。

哗啦一声,白窈礼从灌木丛中钻出脑袋。前方,气息隐遁消失,而这里他巡视时早已来过,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树林。

白窈礼四下张望,爬到气息消失的地方。他敲了敲泥土地:“有人吗?”

地下没有回应。

可白窈礼觉得——尽管并没有原因——他总觉得,犬神就在这里。

一簇黑炎从他掌中飘忽点燃,白窈礼将手掌对向地面。炽热的炎火窜入泥土缝隙,涌进干燥的大地。

随着向上升腾的热流,地下忽然传出一声尖利的啸叫。白窈礼猛地向后跳开,只见先前点燃的地面上,冒出一缕黑色的浓烟。

那烟雾并非他的炎火所致。黑烟急遽地蹿出,在空中凝成实体。

向白窈礼呲牙低吼的,赫然是一只偌大黑犬。

那黑犬双眸血红,浑身滴落着粘稠的妖力。妖力一落地就散发出腐败的恶臭,仿佛融化的尸水。犬神身形壮硕,四肢修长,口中长满了鲨鱼般的利齿。

它为了掩盖气息,化作虚体遁入地下。如今无端吃了白窈礼一击,惊怒交加,朝他连连发出怒吼。

犬神浑厚的狂吠与妖力交错,在树丛间震荡。林鸟惊飞,物怪躲藏。

纵使是白窈礼这样行事冲动的人,也知道自己干了件错事。犬神浑身虽裹挟戾气,可同样散发出神的威严。它低吼一声就向白窈礼扑来,满嘴尖牙直指他的喉管。

白窈礼被它的威压震得浑身激灵,此刻犬神猛然袭击,他来不及反攻,只是向一旁跃开。犬神的尖牙利爪贴着他外衣划过,轻轻一碰便将他的外套破开一条大口。

白窈礼心底一惊,幸好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试图和犬神沟通:“喂!你是来诅咒别人的吧!你来找谁,我帮你去找!”

犬神远离主人、迷路多日,如今早已神志不清,对白窈礼的话毫无反应。它一击不成,足尖点地,身子一转,紧接着扑向他心口。

犬神速度太快,白窈礼虽放出黑炎,可完全来不及攻击。他只得用黑炎袭向犬神,为自己争取半秒钟的时间,趁机翻滚在地,晃到旁侧。

白窈礼向来神挡杀神,第一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心中不免有些没底。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强烈的战意,他狠笑出声,咬紧牙关,黑炎掀起巨浪,将犬神的身躯吞没。

烈火扭转,暴风横行。这一击果决凶狠,就算是一般大妖,也难以全身而退。谁知火焰中心层层荡出漆黑妖力,霎时间,犬神的力量将黑炎侵蚀,生生破开一条裂口。犬神就从这裂口中抽身而出,束缚它的黑炎扭作一团,碎在风中。

白窈礼的眼神紧紧追着犬神,他试图从犬神身上找出些许破绽。这一击,他隐隐抓到了什么规律,可交手太急,他拿捏不住。在白窈礼揣摩思量的片刻,犬神已调整姿势,向他疾速俯冲。

白窈礼此刻退无可退,只得上前迎击。黑炎自飞窜而出,将少年的身形笼罩。

两束漆黑彼此相撞,在空中爆开炽热疾风。白窈礼下一击紧随其后,犬神也亮出利爪。

就在二人即将陷入缠斗的时候,一声沙哑又熟悉的呼喊,从森林边缘传来。

“白——!”

那声音愈靠愈近,同时还有焦急的脚步声。呼声的主人妖力强盛,令犬神也为之忌惮。或许自知以一敌二没有胜算,它身形一晃,再次隐没不见。

“白!”

那中年人的嗓音,白窈礼再熟悉不过。犬神一退,他当即向着声音的源头跑去:“白琅大人!”

白琅先前忽然感到森林传来不详妖力,伴随着白窈礼的气息。他心中不安,赶忙披了件衣服,就跑进森林寻找白窈礼。白窈礼听到呼喊就向他迎来,他本该觉得宽慰,但看到他的模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白窈礼浑身是泥,衣服扯得破破烂烂,脸颊也沾满灰土。白琅急得一把将他拽过来:“你这是怎么搞的?你干什么去了?!”

白窈礼咬了咬嘴唇:“我……我帮他们打犬神来着……”

“犬神?”白琅眉头紧皱,“你和我回家,给我把话说明白。”

当晚,白窈礼试图找到不会让白琅生气的陈述方式,但无论他怎么解释,白琅都不可避免地恼火。

“你不要命了,居然去招惹犬神?!”白琅真想劈头盖脸骂他一顿,“犬神是用来咒人的,你知不知道?它们本身就很接近神,妖力又强,随便招惹会没命的!”

白窈礼悄悄瞄了一眼他的表情:“我……我是荆关之主,它们要我帮忙,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白琅火气上头:“你这孩子,现在还学会顶嘴了?”

“不是不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您别生气……”白窈礼赶忙摆手,“我知道错了,白琅大人。您要骂我要罚我都行,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您身体要紧。”

白琅只觉得浑身无力,他瘫到椅子上,用力揉自己的太阳穴:“我发现你最近认错很积极,但是屡教不改啊。”

白窈礼这回沉默了,白琅说得在理。

白琅叹了口气:“窈礼,我知道,你很强。你也一定觉得自己很强。说实话,不论是法术还是战斗,应该没有你上不了手的,这是事实。这些年我见过很多妖怪和除妖师,所有这些加起来,你也在里面数一数二。”

“但是,”他紧接着又是叹息,“你很容易冲动,没有经验。你再怎么强也只是个孩子,如果不去学习,不去观察,就空有力量,无法施展。我之所以让你遇到事情先来找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是我比你有经验,我可以教你怎么处理。总有一天你会独当一面,但是在那之前,你得静下心来多学多看。只要你想学,我就能教。”

他说完这些,低低地咳嗽起来,半晌也没能喘一口匀气。白窈礼上前扶着他的肩,他不敢拍白琅的脊背,那具身体太过孱弱,仿佛随时能够散架。

白窈礼从未想过,自己能等到白琅倾囊相授的一天。他此前一直觉得,自己一生都只能远远地注视着白琅。

可现在,他追逐的背影转过身,对他伸出了手。

白窈礼想哭。唯独这一次,他哭不出来。

“我明白了,白琅大人。”他的声音平稳而笃定,“我此后一定专心跟您学习。”

“好。”白琅轻轻点了点头,他终于不再一声接一声地咳嗽。他端起水杯,含了一口水,慢慢咽下去。

“罚你还是要罚的,不过得先了结犬神的事。”他重新坐直身体,“犬神很特殊,除了操纵它的主人和被他下咒的人,别人都看不见它。你是半妖,和其他妖怪一样看得见,但我就不行。”

他抬起眼,注视着白窈礼:“因此,想要把犬神送回去,必须你我合力。”

“合力?”白窈礼心尖一颤。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高不可攀。

白琅点点头,他向白窈礼说明一番,定下计划。一切就在明天分晓。

——“我会使用送神咒语,应该对犬神有相同的效果。但是因为我看不见它,必须由你来引诱犬神,把它带到我布下的阵里。”

白窈礼躬身疾跑,指尖贴着地面,寻向犬神所在。他停在林中的僻静角落,如昨天一般,黑炎撞入地底,将犬神生生逼出。

犬神猛然一跃,见又是昨日少年,不由得气上心头。它狠狠冲向白窈礼,浑身裹挟漆黑的诅咒。

白窈礼将它唤出,稍作停滞,等到犬神攻向自己,他回身就是疾跑。白窈礼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树林,而犬神半步不落,紧跟其后。

“白琅大人!”

白窈礼拍开树枝,眼前一下子开阔起来。白琅站在林外的空地,地上早已绘制了复杂的阵法纹样。

以白窈礼的呼喊为讯号,白琅手中抖出一串流珠。他视线紧随白窈礼而移动,浑身妖力尽可能地捕捉空气中细微的变化。

——“你必须把犬神带到阵法里,所以,你得自己先进去。当你跑出阵法的时候,我就会开始念咒。中间时间很短,稍有不慎,会连你也一起送走。”

白窈礼没有犹豫,直接向着白琅、向他面前的阵法跑去。他踏入阵法,跑出两步,重心忽然一转,整个人侧跃而出。

跃出阵法的刹那间,白窈礼抬眼望向白琅。二人视线相接,犬神喝出的疾风将他们的额发吹乱。

就是现在!

白琅握紧流珠,咒文吟唱而出:“千里路途送神香,飞云走马归来去;拜请本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尊;以神送之,令其安归!”

白窈礼脚跟刚走,一道金光就贴着他的鞋底,从阵法边缘升腾而起。结界光辉大盛,将犬神笼罩其中。它巨大的黑色身躯在屏障内不断冲撞咆哮,发出阵阵妖力碰撞的激响。

白琅虽无法看见犬神本体,可妖力扑面而来,结结实实地砸向他。犬神认准了施咒的白琅,它用自己结实的身躯向白琅所在的方向撞击,震得结界边缘金光粼粼。

白琅语速极快,咒文一出,他抬手前挥。插在结界中央的三支细香凭空燃起,香烟袅袅,飘散其间。

那烟气弯弯绕绕,拉扯着犬神的躯干。强大如犬神,竟也被烟雾束缚,一时间动弹不得。烟气在结界内越发浓重,整个结界就像是被蒙上了白纱。

当烟气充斥在结界之中,忽然一声轻响,所有的烟尘都消散殆尽,雾气散去,犬神的身形也不见了踪影。

白琅急促地喘息着,他脸色有些发白:“成功了吗?”

白窈礼在一旁看着他利落娴熟的动作,浑身都止不住燥热。如今犬神送走,他恨不得立刻扑进白琅怀里:“成功了!白琅大人,犬神不见了!”

白窈礼说着跑到白琅身旁,搀扶着他微微发抖的身体。白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任凭白窈礼为他揩去额头细汗:“好,那就好。”

白窈礼说是搀着他,实际上整个人都快钻到他臂膀里了:“您真的太厉害了,白琅大人。”

白琅瞅了他一眼:“嗯,多亏了你。”

白窈礼被他夸得找不着北,脸上挂着傻笑。

白琅又瞅了一眼:“你别飘。回去之后该罚还是得罚。”

白窈礼当即垂下眉毛,用清澈无辜的眼睛凝视着白琅。

“要罚你思过。”

“诶……”

“还要打手心。”

“诶?!”

“诶什么,少来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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