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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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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澜祎背着羽凝设局引风砚之入阵,意图将人击杀。

长剑出刺的千钧一发之际,羽凝飞身为风砚之挡下了致命一击。很意外的,雪魄长剑自背后径直刺入腹心,却在险些刺穿的刹那剑身震栗,嗡鸣不止,反震得羽澜祎堪堪吐出半口血来,这一剑的威力也随之荡然无存。

长剑刺出,便是用剑之人也无法再收回力道。剑身能有如此反应,只会是长剑自发护主所致。即便如此,羽凝还是难以招架,被刺的一瞬便脱力倒了下去,正好落在了满目惊惶的风砚之怀里。

雪魄的剑气让羽凝的脸上染了一层寒霜,嘴唇早已冻得青紫,身后的血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淌去。

风砚之清楚那一剑的威力,瞧见羽凝扑过来的刹那,便被彻底吓傻了。她望着怀里的人,眉目深锁,颤抖着双手不敢触碰。

“砚之,抱紧我,我…好冷,好冷”羽凝牙齿颤抖不停,艰难的抬手想去够风砚之,却无力的垂落在了半空。

羽凝的声音传入耳中,好似让风砚之清醒了过来,疯了一般的将人死死搂在怀里,捂住她的后心,催动着体内残存的,为数不多的灵力。

奈何羽凝伤势过重,她的灵力又衰微,只能眼睁睁看着羽凝的意识愈发迷离。风砚之脸颊上,两行清泪簌簌垂落,悲戚道:“凝儿,你好傻。”

羽澜祎看着倒在风砚之怀中瑟缩不止的孩子,心痛不已,她懊悔的看了看袖子下颤抖的双手,方才自己的一剑是用了全力,试图置风砚之于死地的。羽澜祎再也顾不上收拾风砚之,从她怀中将孩子一把夺过,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渡进羽凝的身体里,更是不惜以自己的血液温养着她的经脉。

一时间,本敌对的两个人都齐心协力地试图挽救羽凝,身在阵中的其他六个长老竟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风砚之和羽澜祎过招,二人的修为令几人瞠目结舌。若非是阵法束缚着六个人的身形,将羽澜祎的修为分散给了众人,他们定然早已在打斗中被震飞去了九霄云外。

半途就被一掌拍飞的笠翁跌跌撞撞的赶了好远的路才跑了回来。老远便瞧见风砚之颓然地瘫坐在地,满手都是血,而身侧的羽澜祎抱着浴血的羽凝,一门心思尽皆用在了疗伤上。

羽澜祎的血混合着源源不断地灵力注入羽凝的体内,和羽凝的身体融合的很好,没有半分抵触或是排斥。

意识游离的羽凝渐渐恢复了知觉,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血脉相融,非亲人而不可得。眼前这个曾筹谋杀她献祭,如今又设伏谋害砚之的狠心妇人,竟真的是自己的母亲?

风砚之的神情亦布满骇然。羽澜祎竟是羽凝的母亲不成?方才那复合七杀阵,还有清霜十二剑,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这人和泫沄尊者当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真如此,这人又为何看不穿她的神魂,要置她于死地呢?

如此想着,她竟忽略了逐渐失效的法阵,忘记了此时是逃跑的良机。

见人幽幽转醒,飘渺的视线恢复了清明的神色,羽澜祎紧绷的神经终于舒展了些许。可恢复意识的羽凝第一眼望着的,便是一旁的风砚之。垂在身侧的一双无力的手不安的蠕动着,试图引起风砚之的注意。

风砚之见她似是脱离了险境,便将她冰凉的一双手牢牢握住,柔声安抚,“我在的,别乱动,我不走。”

手心里的冰冷的手指不安的搓动挣扎,风砚之不解的抬眸打量着羽凝,羽凝虚弱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掌,她下意识地松了些力道,便感受到羽凝在她手掌里一笔一划地画着字迹,是一个“走”字。

几乎同时,看清形势的笠翁明白,羽澜祎根本不会杀羽凝,这局旨在害风砚之,是以他赶忙识海传音,“主上,我在你身后不远,别愣着,快撤!我来殿后。”

羽凝无力的指尖不停的往外戳着风砚之的手,眸色凄然。风砚之扫视了一眼早已力竭苦撑的另外六人,甚是不舍的在羽凝身上停留一瞬,闪身便逃。笠翁随即现身,警惕的凝视着山下。

余下六人知晓风砚之的修为强横,并不敢轻易去追。羽澜祎分身乏术,怨尤的神色凝视着那一抹远去的红光,不过须臾,就听得羽凝气若游丝的哀求,“放…了,…她。”

无奈之下,羽澜祎抱起重伤的羽凝,飞身回了凌霄殿。如此一番折腾,羽凝缠绵病榻养了数月的伤,境界也因经脉受损,跌入了元婴后期。

逃回妖庭的风砚之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身登峰造极的修为被耗损去了九成,亟需灵气填补经脉的空虚,只得闭关修炼。

数月来,羽澜祎时常头痛欲裂,脑海中的另一个自己总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不知不觉地影响她的情绪和抉择。

直到雷电交加的一个雨夜,羽澜祎在梦中惊醒,那道飘渺的虚影干脆落入房中,与人四目相对,“聊聊?”

那一晚,两个“羽澜祎”聊了许久,最终达成了一个交易,脑海中的混乱局面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翌日晨起,一紫影没入妖域皇庭,皇庭阵法形同虚设,根本拦阻不住。不过半刻,风砚之便失踪不见,就连在隔壁房间为其护法的笠翁,都被人偷袭至晕厥,整个妖域人心惶惶。

身体逐渐恢复的羽凝时常一个人呆坐愣神儿,得知羽澜祎当真是她的亲生母亲,于她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一心只想与人两清,如今却再难划清界限。

羽澜祎隔三岔五就会过来找她,而羽凝只能回以沉默。夹杂了太多的过往与情绪,她不知如何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是年中秋,凌暲山下的百姓欢度佳节,灯会庙会连开三日。羽澜祎为了哄人开心,破天荒的吩咐弟子安排,要带着羽凝下山去走走。满宫弟子得知消息震惊不已,皆言宫主有了女儿,竟也谪仙入凡俗,通了人性。

莫说羽凝无法接受这个母亲,整个宫中,上至长老,下至外门弟子,私下都在议论。从前的苛待与冷漠历历在目,他们尽皆冷眼旁观,等着看这母女二人相处不睦的笑话。

中秋这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羽凝已然每日打坐调息,虽不敢急于求成的弥补修为,但日日吸纳些灵力温养经脉还是使得的。

日暮时分,羽澜祎换下了平日庄重的一身晶紫色道袍,身着紫罗兰的软烟罗制成的长裙,外间披了一层月白色的罩衫,立在夕阳余晖下,和暖的橙黄色光晕漫过周身,一眼望去竟平添几许柔婉。

羽凝抬眼看的时候,羽澜祎好似沁润在晚霞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般模样入眼,令羽凝深感意外,但不过须臾,她便避开了视线,继续垂眸,意图打坐入定。

“今夜中秋灯会,山下热闹,出去走走?”羽澜祎抬脚近前,坐在床榻的边沿处,话音更是难得的柔和。

这人大抵是失心疯了。羽凝如是想着,眼睛闭得更紧了些。可她的呼吸杂乱无章,将自己不安的心绪暴露无遗。羽澜祎望着她强撑着淡定的模样,瞬间失笑,抬手拉住人的腕子,“心不静就不该修炼,走了。”

被人半拖半拽的带上了一辆宽大的马车,羽凝神色恹恹的一路无话,捏着手指头消遣了半晌。即便是下了马车,入了人头攒动的街市,羽凝只失魂落魄的由着羽澜祎拉着往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周遭的热闹好似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不远处有个叫卖的老人家,小摊上红艳艳的糖葫芦甚是惹眼。羽澜祎想起羽凝的识海里,有一幕记忆,这人吃着糖葫芦,朝着羽沅笑得很甜很甜,似乎十分开心。念及这段过往,她快步走去小摊前,要了三样糖葫芦递给了羽凝。

已经三十七岁的羽凝漠然的望着手里的糖葫芦,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余光瞥见身侧玩闹的孩童,转身便走了过去,“小妹妹,姐姐请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那小孩儿不过四五岁,起初怯怯的不敢接,羽凝朝着人笑了笑,把糖葫芦递到她眼前,小孩便笑盈盈的接过,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羽澜祎瞧得真切,方才羽凝逗孩子笑得很美,可这人转回身来,又是一张冷若冰霜,自带忧愁的面孔。虽说拿小孩子的玩意儿逗弄人确实不大高明,但羽凝直接转手送人,明摆着拂了羽澜祎的好意,她情绪有些黯淡的出言,“你打算在我面前一直哑巴下去?”

羽凝默然,这话没法接,问了不如不问。羽澜祎感觉六十余年的生命里,从不曾有一日,如今晚这般,深感挫败。二人悄无声息的游走在喧嚣的街市,与人间佳节的欢腾格格不入。

偶尔,羽凝也会被身侧的热闹吸引,随便的扫上两眼。后来她蓦然回首,发觉身后的小弟子们手里早已满满当当的,合着她瞧了什么,羽澜祎就命人买了什么。

此番行径令羽凝连眼皮都不好意思再抬,逛街逛出了即将奔赴刑场的大义凛然,目光坚定的平视着前方,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而她的脑海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从前风砚之拉着她在妖域凑热闹的景象。

想什么便有什么,恍惚间,她听得有人在高谈阔论,字里行间隐隐提到了风砚之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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