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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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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雷电交错,羽凝和风砚之的肉身悉数陨落在天劫火海之中。

九天之上,众神眉飞色舞,他们的尊上沉寂五百余年,终于神魂归位,再主大局。

云虚境内,凌暲宫喜气洋洋,不明就里的弟子以为宫主与少宫主尽皆飞升,一夜两位仙人诞生,可谓是修真宗门的无上荣光。

只有醒来的泫沄,面上瞧不见丝毫喜色,直奔酆都大帝的府第而去。

此时此刻,凡界一并不起眼的小城中——

“老爷,小姐醒了,她醒了!”一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一路疾跑着来报喜。大厅内愁眉苦脸的中年富商闻言,眼神精亮,赶紧随着人飞奔了出去,直奔后院。

这户人家的家主人称“风员外”,是个颇有些家业的地主,但为人尚算厚道。只可惜这风员外年逾四十,膝下只有一宝贝女儿,病病弱弱的,今年不过七岁,吃过的药有一座山那么高了。

此次害了风寒,一病不起,高热不退。还是一个游历来此的老道人,给了一个保她性命的建议,让员外给女儿改了个名字,唤作——砚之。

风员外本将信将疑,但改名后等了三日,这人当真转醒。他急切地奔去女儿的床边,柔声轻唤,“砚之,爹爹的心头肉啊,你总算醒了。有没有何处不舒服的,告诉爹爹。”

床上的人目光疏离,只瞪着滴溜溜圆的大眼睛看着风员外,一言不发。久病令小人格外瘦削,脸颊凹陷。她的母亲心疼的落泪,“孩子你说句话,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良久,风砚之嘟囔着小嘴,喃喃道:“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奶声奶气的腔调入耳,员外和夫人老泪纵横,老父亲擦干泪痕,甚是疼惜道:“不打紧,不打紧的,闺女能醒就好,认不认得人的不重要。她娘,赶紧给孩子做碗羊肉羹,她最爱吃了。”

刚刚转醒的小姑娘全然记不得从前的旧事,但周围人众星捧月般将她照顾的周到妥帖。孩子心性使然,很快就和这一双爹娘亲密非常。

出人意料的,此番病情好转后,小姑娘再未生过病,身体愈发硬朗,日日吵着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员外和夫人甚是惊喜,在转年的春天带着从未踏出过府门的小女孩外出散心。一家人在城郊的自家田庄里走走停停,看漫山的杏花热烈,赏临路的杨柳青翠。

本是岁月静好,马车哒哒的路过了一个庄户人家,里头不时传来小姑娘尖利的哭声,入耳甚是凄迷。

“爹爹,我不走……呜呜呜,我不走……”小女童的话音稚嫩,哭得格外激动,哽咽着大声呼唤。

“滚!赶紧滚,赔钱的玩意儿,老子养了你七年了,啥都干不了。把你卖了还能换口烟抽。”一粗声大嗓的男子怒斥着。

哭声越来越近,马车内的风砚之既害怕又好奇,探出了小脑袋观瞧。

只见不远处一个小女娃被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夫人拉扯着,强行要将人塞上一个板车。那小女孩似是不肯随她走,被人一脚踹倒,头磕碰到了石头上,流出了好些血来。

那老妇口中振振有词,“你这个小浑不吝的,卖了这么多娃娃,没一个闹得你这么欢。”

小姑娘歪在石头旁,半晌都没有动弹。老妇一时慌乱,又给了人一脚,“别给老娘装死,十个铜板呢,滚起来!”

见那老妇对着小姑娘拳打脚踢的,小小的风砚之看不下去,窜出了马车,对着车夫道:“停车,快停下,那个婆婆打人,快去帮她。”

车夫不敢违逆自家小姐的意思,赶紧将马车停住。风员外和夫人自然明白,前头不过是过不下去日子的人家卖姑娘,这在乡户里是最常见的事情。

风夫人见女儿执意要去帮,便转眸对员外道:“我陪她下去看看。”说罢,便紧随风砚之下了车,朝着小姑娘倒地的位置走去。

人伢子老妇正在郁闷,她方才一脚踢的有些偏,将人撞在了石头上,这会儿破不破相的另说,气息都已经十分微弱了,估摸着是个赔钱的买卖。瞧见不远处的马车上下来一对衣着华丽的母女,这老妇动了心思。

她扯出皮笑肉不笑的虚伪表情,迎上了员外夫人,“这位夫人这是打哪儿来啊,可是瞧上了这家的姑娘?这小妮子平时可乖了,要不是她老汉没钱活,还舍不得卖她,要不您将人领走?”

夫人冷眼瞥了她一眼,并未搭理她。风砚之迈着步子,半蹲在小丫头的身前,正要抬手去摸,夫人赶紧将她拉了回来,“别乱动手。”

那老妇看风砚之对这丫头上心,便一把将人从地上薅起来,“夫人,您瞅瞅这孩子模样标致着呢。方才怪我这没轻重的给了她一下。我看着她和您家孩子年岁差不多,您把她买了,只收五十文,成不?”

“哼,你方才谩骂不断,口中振振有词的说着十个铜板。如今好好的人被你重伤,竟坐地起价成了五十文,人伢子里像你这般黑心的,也是少见。”夫人冷哼一声,拉着风砚之转身欲走。

风砚之不解的扯着母亲的衣袖,“娘亲,可不可以带上她一起回家?”

夫人索性将人直接抱起,快步朝着马车走去,轻声道:“砚之听话,我们先回去,别再此处耽搁。”

风砚之的眸子一直落在那小丫头的身上,同样的年岁,那人一身满是补丁的,已经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瘦瘦小小的,额角还流了好多血,她小小的心思想不明白,为何人与人的差别如此大。

将人放在马车上,夫人吩咐车夫,“调转车头,我们回去。”

听得这话,风砚之气急,“娘亲,她好可怜,我想去再看看她。那婆婆不是说可以买吗?我要什么爹爹都给买的,我要她,给我买了吧。”

风员外是个十足的女儿奴,听得闺女一番说辞,便要下车去全了她的心意。

夫人将人拦住,低声道:“我们假意离去,那婆子定会来追。她把人打废了还要坐地起价,肯定不愿意做赔本买卖。同理,我们为何要当冤大头?本就是受伤的丫头,买回来指不定如何,等她来找就是。”

“有理。”员外捻着胡须点了点头,把风砚之抱在了膝盖上,“闺女听话,一会儿这人就能跟着你回家,相信你娘,她精明着呢。”

风砚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去,不多时,身后的板车便快速追了上来,那婆子满脸堆笑着请求,“夫人,这丫头您行行好买了吧,就二十文。您到人市上也买不来这模样的丫头呀。而且这庄户人家清清白白的出身您也瞧见了,出去买半两银子也是要得。”

夫人挑帘冷笑,“人就剩一口气儿了,你还抬价?十文,你卖不卖?卖我就带走,给孩子当个伴儿。”

老婆子面露不悦,可这人毫无转醒的迹象,她可不舍得花钱给人抓药,只得悻悻道:“行吧,那就给了夫人吧。”

就这样,小丫头只以十个铜板的身价,入了风府。好在风砚之与她甚是亲近,风员外古道热肠,给人请了郎中,救回了昏迷的姑娘。

她幽幽转醒之时,风砚之正坐在小床边,手托着下巴瞧她。见人醒来,便欣喜出言,“你终于睡醒啦?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就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小人的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着,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胆怯,嗫嚅道:“我没有名字,我爹爹说女娃不需要名字。”

风砚之深觉好奇,怎会有人没有名字呢?她转眸望着夫人,轻笑道:“阿娘,她是不是睡傻了,她说自己没有名字。”

夫人宠溺的摸了摸风砚之的头,“不能乱说话的,”说罢她又转眸瞧着小丫头,眉目清秀,却柳眉半蹙,自带含蓄的愁思,她沉吟须臾,柔声道,“以后你叫凝儿,好不好?”

小丫头懵懵的点了点头,虽不知是何意思,但她很高兴,毕竟有人给她名字了。

后来的日子,凝儿陪着风砚之一起生活、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名为婢女,实则亲如姐妹。

十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带走了员外夫妇,只剩风砚之和凝儿相依为命。

艰难困顿中携手相依,姐妹情竟隐隐变了味道。直到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自幼害怕雷电的凝儿噩梦连连,风砚之与人同榻而眠,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员外夫妇留下了不少田产,风砚之的远房叔伯盯上了这笔家当,想将人随意嫁出去,吞没兄弟的家产。

风砚之不肯就范,与人闹翻了脸。那叔伯阴损的雇了周边的无赖日日去府上骚扰,凝儿和一二家丁拼尽全力将人打发了出去。

后来,有一无赖入夜去了风府,在花窗外竟偷窥见了凝儿和风砚之拥吻的场景,回头便告知了风砚之的叔父。

女女相依,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成了害人的利器。他们召集族长开了宗族会议,将风砚之和凝儿绑了去,扬言若风砚之不肯嫁人,就要把她二人按照族规处置,一并沉塘。

风砚之知晓这人为惦记她的家财无所不用其极,为她说的亲事乃是一年逾六十的老头,她宁死不从,与凝儿一道被关入了风府的柴房。

是夜,月黑风高。凝儿一脸愁楚,对着风砚之呢喃,“小姐,你要不应了他罢,活着便有逃走的机会,我不想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我去死。”

风砚之将人揽在怀里,劝慰道:“傻子,我从未拿你当下人。我自小被惯坏了,爹娘走后,没有你照顾我,我未必活得到今日。和你生死与共,岂会是不明不白?”

闻言,凝儿抱着人泣不成声,“可沉塘要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的,你如何受得了?”

风砚之怅然一叹,“凝儿,若我们不由他们摆布呢?多活一晚有何益处,你敢不敢今夜与我……”

“有何不敢的,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凝儿目光决绝,语气甚是坚定。

当晚,二人撕扯开衣裙的下摆,拧成了长绳悬于梁上。

翌日晨起,家丁开门去提人,只见这二人手挽着手,早已魂归忘川。

作者有话要说:羽凝:呜呜呜,我竟然和肉包子一个价,也太惨了

风砚之:别哭别哭,十个铜板好歹能买俩肉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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