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24岁的人了,竟然还钻这种牛角尖。灶门炭治郎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抬头看向善逸,浅笑着说,“谢谢你,善逸,真是温柔呢。”
我妻善逸转身,忍着被夸奖后想要满地打滚发出肮脏高音的兴奋,想要再说些什么完善自己温柔靠谱的人设。但当他与炭治郎视线相交时,却愣住了。
夕阳已有小半没入地平线,金色已淡去,只余朱红与炭治郎石榴红色的眸子相得益彰。
红色,但不是恶鬼代表疯狂的红,也不是炼狱先生代表炽烈的红。而是与朝阳,与落日一般的,温暖又不会灼伤人的代表温柔的红。
眼中的位置被睫毛剪了又剪,只剩下一个人的空,当炭治郎温柔地看着一个人时,就将那空位满满地填起来了。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很难不迷失在温柔之中吧。
我妻善逸呆呆地看着炭治郎的眼睛,耳边是炭治郎温柔的心音。双重影响下,善逸只觉得自己现在急需祢豆子的一个吻来唤醒他。
“咳咳”
沉闷的咳嗽声打断了我妻善逸的思绪。
初夏的夜还是有些凉的,灶门炭治郎自决战后,身体就每况愈下。不能再让炭治郎呆在外面了。但是,我妻善逸懊恼地敲了敲脑袋,因为我和伊之助,炭治郎大概还没和炼狱先生说上话吧。时间拖太久了……
“呐,炭治郎。我到那边等你哦。”说罢,我妻善逸从羽织中掏出一对耳塞,自觉地堵上耳朵。带着“我绝对不会偷听”的气势,走远了。
炭治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伸手拿出包裹中的最后一盒便当,放在炼狱杏寿郎的墓旁。
“炼狱先生,今天是红薯饭哦。”灶门炭治郎跪坐起身,右手扶在墓旁,将额头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抵在墓碑的边缘。像是害怕多用点力,会磕疼恋人的额头一样。
炭治郎合上双眼,感受着夕阳洒下的最后一丝温度,幻想着那同样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藤枝上一簇簇,一串串的紫藤花发出轻柔的簌簌声,却谁也不肯落下,怕惊扰了这无言的美好。风儿也停止了喧嚣,树上的鸟儿好奇地观望着依靠在墓碑上的人。瘦削青年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陷入了静谧,等待着群星升起,见证这牵动人心的柔情。
“咳,咳咳”
压抑的咳嗽声破开炭治郎的身体,压迫着使他的腰身躬起。显眼的骨节撑起单薄的羽织,诉说着青年即将燃尽的寿命。
已经将耳塞深深怼进耳朵里,我妻善逸还是听到了这令人揪心的咳嗽声。他抬脚踏出一步,想要冲过去把炭治郎扛回家,又咬咬牙忍下来了。
五分钟,五分钟炭治郎再不过来我就去找他。
“咳咳”炭治郎终于止住了咳嗽,他将身体压低,把脸颊贴在墓碑上,低声诉说着,“炼狱先生,我很想你,非常想,特别想。”
“再有三个多月我就二十五了。”炭治郎用脸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向着谁撒娇,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马上我就可以和炼狱先生再见面了。可以请炼狱先生再等等我吗?”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自己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他熟练地压下思念的委屈,扬起快乐又温柔的微笑,“炼狱先生答应了吗,我好高兴。”
“炭~治~郎~”我妻善逸九曲十八弯的声音饱含着担忧。
炭治郎轻轻吻上墓碑,“我该走了,炼狱先生。”
夕阳已几近沉没,燃烧着为灰白色的墓碑送上最后一丝暖红。有什么声音响起,但却太过微弱,被突兀的风吹散了。
……
灶门少年,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