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一方的地产诸侯，竟不会感情上审题？
他说，近来持续要加班，我就说，要不我还是飞回上海好了。他居然，同意了。
没有挽留，没有思考。我不接受。更不原谅。还会自责，还会纠结：
婉儿，你也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孩子，让男人那么搞不懂嘛？
他问我，明天下午三点的航班对吗？我回复，嗯。
嗯，就是已经不开心了。
他又说，正巧明晚上有个婚礼参加。我又回，哦。
哦，就是非常不开心了。
难不成，他的情商，像动画里大力水手的菠菜？还是找不到充电桩？
连我说“那我先睡了”，他都居然真回我“晚安”！
殊不知，女人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也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航班遭遇恶劣天气不是我施法，要是我施法，一定跑到月球上给他追！就是要他明白，除了赚钱那点事儿和□□那点儿，男人也得明白：
还有生死这件大事儿……
★★★
他让我害怕。
他说，自己如今穷得，只剩下账户里的这点原本舍不得掏出的钱。
这种时候，他连死都不怕，因为生无可恋了，没有希望了。
“跟孩子玩……真的，什么烦心事都能忘得干净吗？”
“是……”我发自肺腑的点点头，“还……挺有成就感的，真的。”
“成就感？是哪种啊？”
孩子，这正是令他唯一向我屈服和叩问的理由。轮到我，给他看我钱夹里的照片了！
不过，我可不像他，放在夹层“隐姓埋名”，我这可是名正言顺！
那是我带儿子去参加早教课的照片。房间里十个带娃的家长，我是唯一的男性。
“就你一个爸爸？”
我不觉抬了一下下巴，“拍照的老师也这么说……”
惹得他又哭了。我立马把下巴，又缩了回去，不止这样，我还撞了撞他的胳膊肘，这回，真得骂他这个不怎么识趣的家伙，真没眼力见——接电话啊！
上面写着——亲爱的！
他接了，张着嘴，还不如植物人呢，想说，就是吐不出字，我看的都干着急！
电话那头儿，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紧接着传来一个很小的动静——刚下飞机，刚迫降了。
不光如此，对方还特意添了一句——如果，这就是爱——“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别说傻话。
你在哪里？
我差一点去找你，哪怕天国——不对，我去不了，我让你那么窝屈了，我该死……
别说傻话了，告诉你啊，飞机颠簸了一路，你儿子还踢了我一路，我不管，你得负责。
啥意思啊？这个二货，怎么当上甲方领导的，他居然看着我！
“叫你负责呢，负啊——那是你儿子……”
“负责，负责，我们回上海，你说啥时候就……”
一阵沉默。挥发在拨云见日之后……
我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我比他幸福！小家伙儿是睡，是醒？在哭，在跳？
父母只是无形的一根脐带，有了妻儿，才是半生的攀岩绳索！一心向上生长！你可以像他这般疯狂一时，也可以像我这般锻造一世。有人还是糊涂，就自然生育，有人清醒后，则不认头，无非是你想活成树懒，还是活成母狼罢了……无论在哪个安静而寻常的黑夜，我们是否，都问过自己，你的强大——是否可以抗衡明天的不测风云……
算是功德圆满了，我希望他说话算数，能回报我，让我饭碗更满一些。莫名做梦，说不出来的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我不禁笑出声了，性情的，奔放的。
对方喜极而泣，不由也拍了拍我的臂膀，性情地，稳稳地。
“事到如今，我问句话，可以吧？”
对方点点头，“你问——”
“是不是，有人当了你的障眼法……”
他立即恢复了以往的官腔，“简单点，咱说话的方式简单点，咱都是共过事儿的人了。”
“我是说……九哥。”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知道为啥今儿喊你一起吗？撞见你是偶然，叫上你是必然的！全凭方四九，就凭他跟我讲过一句而已！”
其实我能猜到，只不过相印证一下心里的答案，“什么？”
“说你俩是兄弟！”
他彻底扭过身子，用近似X光的眼神，审视着我，“堂堂兄弟啊……我都做不成他兄弟，这种恩情，千金不换，所以，他方四九看得起的人，我也信得过！”
轮到我该低下头了，“我不配，没他玩得高……”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以胜利者的姿态，“这世道，谁跟你玩啊？是各取所需，我跟你说了，也跟他早就说了，必有厚报！”
我挤出个微笑，转移了一下话题，说折腾那么久不回去，回去不跪搓衣板，就不错了。
裘总很大方，跟我说：把我车开回去，你媳妇儿那里，好解释一点，脏水尽管泼给我！女人呢，基本都是张牙舞爪的软体动物，买点东西，好好哄哄！
“我第一个太太，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返程的副驾驶上，他一声感慨，“不管早晚，一双眼睛都深不见底，还是一块盐碱地……”
听得出，他开始对我这个九哥的兄弟，有了好感，或许也因为我开始简单点。
“我也赚不了那么多钱，我就想回家有娃抱我、有狗咬我，你说说，我要的多吗……”
“得到的多，被占有的也多！现在多好！我放下了，为了我的女人，我的家！”
他说，为了她们，命都可以不要。他的话，我真信。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提前恭喜他，做了父亲……头一次开着这么好的车，尽管不是我自己的，还是惬意的。
一种四面八方的碾压，换成了轻松的凉风，很舒服，还得继续前行才是。圣人啊，也有过去，俗人呢，总有未来。我想好了，不必隐瞒，回去跟媳妇儿实话实说……
头一次，我像个英雄，哪怕自以为是。今日攒下的福报，后来当真挽救了我。
得以继续前行。
★★★
好几次梦里，我总会无缘无故的梦见当日，在高速路上不知所措的滞留场面……
它，就像年龄。
像那台在关键时刻起不到什么作用，只得自我避难的车，只能摆在这儿了。一时三刻的风霜雨雪，回头不过都是检修一下，做做保养而已，总要抓紧赶路的。该不该经历的命运跟意外，也都让你经历了，话说我跟小九结识都五六年了，就像一眨眼的功夫儿，转瞬即逝。
我们都奔三了。
年龄，从我们青年时代，一圈一圈被上满了发条，到如今，被时光这个周扒皮，日以继夜赶上了流水线，我们没什么选择，只得时断时续的，跑上一条近似没有尽头的不归路。就像卡住我们所有人脖子的业绩要求一样，从裘总，到实习生，概莫能外。
不论哪个时代，不都要赚出属于自己尊严和体面的那一份活法儿吗？干我们这行的，一小时掰成八瓣儿用，一天往往工作耗去最自由的十来个小时，即使熬着、骂着、哄着、拼着，赚回了钱，也送别了大把匆匆时光，还会有一种不值的伤感，在心底越堆越厚，越积越重。
我呢，尤甚。
真怀念过去七八年，那些个集中开盘的日子，一年里就轰轰烈烈开两次盘，最多买三次，仿佛春种秋收一般，有农忙，有悠闲，不要太自在了吧……
那时候，报表上才几个盘啊，老板闭着眼听汇报就成了，几张汇报纸张，看都不看。今时不同往日了。动辄一百多页的PPT，为了几个数字的来源和勾稽关系，彼此争辩的面红耳赤，还谁也不服谁，关键是谁也看不明白，窗户外面，放眼望去，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项目，就算把烂尾的、跑路的剔除去，你也得吃着盆里的，生怕吃着碗里的来抢你的客户，防着吃着锅里的，把你吞并掉，连你的汤、带你的盆，一起炖进锅里……
花无百日红。
转瞬，真快。我们就被一只蝴蝶吃定了，卖房的态势急转直下。真快，比闪婚都快……
转眼间，我都两个半月没拿到薪水了。唯一的“吗啡”，就是周围，基本都一个“尿性”。
不管七零尾、八零中、九零头，不管我们，还是对手。
都习惯认为只是这个城市、这个行业一小撮人，因为，搭起来高到了半山腰的空房，像一座摩天仓库，空空如也这个时代独有的一种积压如山，一座荒岛，我不敢去想，也看不见行情下的整片死海，处处荒岛……
救援，到底在哪里？
时间，时间监视着我，等着行刑。我们失去了自由，暂时的，却又不知何时到头儿……难道不是吗？我们不敢喝星巴克了，我们决定不了回家后、面对家人能否保持几个小时的微笑甚至些许平静，我们甚至都不能攒足逃离、跳槽去另一家的勇气。
生怕刚脱离水深，又掉入下一个火热……
★★★
四面楚歌之下，裘总，还算是仗义的。
“只要，我儿子还没出生，我就坚守一天，只要我还坚守一天，谁想走，都不必拘泥于合同的框框了！”
除了等，我们又多了一个选择。
在这个普遍自由自主的行业市场大势下……请来所谓高人的那一天，我来精神了！被昨晚孩子想买玩具车，但被我无限期搁置的羞耻与动力，给鼓动的！生生挤进了有限的旁听座位里。
裘总和九哥，从北京请来的行业前辈，打了个深入浅出的比喻：
你们的命运，堵了车，每个人都动弹不得，车道限制住了你们，每一个——从大环境里肇事的那辆车开始，假设它是A，它肯定连累了被撞的B，B又挡住了C，C又被D追尾，D的后面排队堵车的是E……对不起，你们只是这趟车道上，排队堵车的其中那个M，既看到不到前方的原因，也动弹不得……
甲方拿不到该贷款的钱，我们也回不来甲方拖欠我们的钱，乡亲们像求雨一样，像婴儿哭闹不止的渴望母乳一样，看不到时间的答案，也望不穿时间允许我们抵达的尽头。
还有得选吗？
演讲结束后，我追了上去，抢占了高人的一二分钟。或许，人家的这一二分钟，顶我一年的价值吧……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能先解决孩子的玩具车的问题，顶多再找找我下一个饭碗，在哪里……
我这副乞讨的模样，从眼神上看，并未换来多少怜悯，人家还是给出了一刀见血的忠告：别乞求别人了，自己换个饭碗吧，看不见嘛？矬子里面拔将军，你们这里什么岗位，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销售岗位。一线打仗的。按照以往的业绩达成排了座次的，甲方会议上一致要求死保他们薪水不拖欠的，也是变相刺激他们为大家的口粮，日以继夜的……
时间就是年龄，他不等人。
明年，孩子恐怕就不玩这玩具车了，错过了，就错过了童年。
时间就是机会，他不等人。
不重操旧业，再回到一线买房，恐怕挨不过眼前冬天的，恐怕接下来就是被迫离职吧，被迫离婚吗？被迫……不是恐怕，我是怕。
怕跟媳妇儿说，我即将失业，甚至怕她鼓励我，好怕重新开始，好怕被重新洗脑、填鸭，怕连新岗位的三板斧都扛不住，我这是怎么了？先不管明天怎么活，这一刻，我瞬间就怕成了自己最嫌弃、最讨厌的样子……我被婚姻和生育，反而磨砺的变得本本分分、规规矩矩了吗？变得小肚鸡肠、怕狼怕虎了吗？
下班这一路上，我都是魂不守舍的，以至于旁边一辆卡车飞驰而过，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灵魂该出窍了。不清楚魂魄，是不是跟我到了家，吃了饭，刷了碗，还反常的跟媳妇儿说，今晚我哄孩子睡……她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了，谎称正好晚上像清净下，学一个瑜伽的视频。
我，没有像她怀疑我那样，没那心思，去评估评估她的行动力。事实上，当孩子被我哄得半睡不醒的那个时候，隐约间，我从门缝里瞧见了她的脸，再往后，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胡思乱想的进入了浅度睡眠……
似梦非梦的感觉里，我穿梭在一条令我窒息的生命走廊里，两侧展示的一排排画像，原来是各个年岁的自己，无论哪个年岁的我，其实都是时间的奴仆罢了。我不觉，摸了摸裤兜，像把这些有的都已忘记的自己，摄录下来，却发现没带手机……
其实，手机不止摆在外面充电，还被媳妇儿用密码解了锁，她没去关心我微信上的聊天，或者银行app的网银记录，她似乎径直联系了我的徒弟，问清了，我一反常态的原委。然后，她不像我，一路走来，心里九曲十八弯的，她直接点，直接拨通了九哥的电话……
好一阵子，我才知道真相，还被吓一跳！
当晚，九哥在撂了电话、替我办事之前，甚至跟我媳妇儿还聊了一会儿家常，不然，我们孩儿他妈怎么知道，九哥早年有个女儿，还知道了人家阳历的准确生日！
嫂子，您放心，别的不好说——这点事儿，还是可以打点打点、运作一下的！
八字有一撇的时候，九哥都没有联系我，哪怕说一个字。静心思索一番，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故意为之：如果行动上我不接受，他有个余地，日后再见，彼此都不尴尬；我要是接受了，就像第三天那样，这份情，更是记挂在心里就好了，何必要讲出来呢。
不管是有的放矢，还是无心插柳，媳妇儿都救赎了滑落在劝退边缘的我，也顺势把我推到了九哥可以发光发热的“敏感地带”，其实，甭说周围关系或远或近的同事们，连新挖来的甲方销售经理，第一天就看出了端倪，因为，我是计划外新加的一个名额！
得，多一个就多一个吧。
阿弥陀佛！我以三十一岁高龄，顺利成为一名卖房的置业顾问，当然还在试用期。
新来的指挥官，人家连打听都懒得打听，一门心思只抓财路！这点，从第一次跟我们见面的动员会上可见一斑：
“此楼非我盖，此路非我开，英雄不问出处，只问买房财！”
他的动员令，一句比一句简单明了，“我呢，只佩服一种人，把应得的钱带回家的人，我是这种人，希望我带的兵都他妈是！”
环顾一下，至少新人里，我是岁数最大的一个。
“要知道，九哥保举的人，可就你一个，好自为之……”
前辈们的酸葡萄心理，人家可毫不掩饰，因为不单是调了岗，我还编入了甲方团队，脱离了今天得风、明天得雨的代理公司……
“恭喜东哥！”
肩膀被后面一拍，绿胆差点儿没吐出来，我第一反应是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第二反应是回头！
“怎么是你？！”
九哥原来那个助理，也跟我一样，穿着一样的“套装”。
“你也干销售啦？咦，不对啊，不是说，就推荐了我一个嘛……”
“开玩笑，我可是自己面试来的好不？不逗你了，东哥，九哥私下交待了，要我带带你。”
“带带我？你……”
“嗯哼——不管你多不情愿，毕竟你还是新手儿，我是上个季度的销售季军，OK不？”
“这……”
她告诉我，以后喊她“姬瑶花”，《四大名捕》里的姬瑶花？
她说，要演出自己的版本，还跟我说，最好你改名叫“黄药师”——这里第一印象，就是最容易被客户们记住！好让他们下次来，还有他们的缘故圈子下次来，还翻你的牌子！沿着她的手指，我看见两个胖小伙儿，姬瑶花跟我说，这对亲兄弟，就是一个月前刚来的，半个月就干出了八套房，她第三的位置，岌岌可危！
“这俩兄弟，现在一个叫鳌拜，一个叫敖丙，东哥你体会一下……”
我作了一个揖，继续问道，“免不了麻烦啦，对了，你转行销售为了啥，买房结婚？”
“甭提了，结啥子婚——先还债吧！”
细聊才知道，我俩掉进了同一个坑！她也被一桩非法集资坑了二十万！里面还有找自己同学借的钱……至于我的坑，还得从我媳妇儿出事，开始说起。倒退半年吧，除了她突然帮着高中同学，开了美容院，一起打理、帮忙之外，别的我一无所知。倒退三个月前，美容院从一家变成了十几家，于是媳妇儿捎带说了一句，已经把存款三十万拿出来，投进去，我也没思考有什么不妥，毕竟孩子跟工作就够我烦心、累心的了，因为她被占用的时间和精力延绵不绝，且又看似红红火火，我也被迫，多了不少来照看儿子和操持家务的时光，没等我积怨累积到抑郁或爆发，来势汹汹，就出事了！火急火燎！
打那儿以后，我好久没瞧见媳妇儿的笑。
三天前，他还跟我打趣——已经是后半夜两点进门，吃着微波炉里取出的饭菜之后——我们这美容院的复制速度，比克隆羊可“靠谱”多了！
几个主犯的跑路，都在一夕间。确切点说，叫携款潜逃，上千会员，老百姓的血汗钱，自然也包括早期入伙的员工们，自然也包括我们的全部积蓄，卷走儿子后面十年教育经费的，还曾当着我的面儿，要做孩子的干妈呢，她的高中同学……
遇上这种事儿，我才看透了——不得不说是怀孕傻三年的我们孩子他妈。
原来，觉得自己情商和社会经验，都还傻不错呢，连个杀熟的局儿都没整明白……
一个阴天的上午，蝉还是叫，娃还是闹，乌云像警车一样招摇过市，一声不响的把我媳妇儿带走了，配合调查。直到下午，岳母才肯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不是说我，连她也不知何时，才能见着亲生女儿……美容院只是个幌子，只是个壳儿，当时只是个上千万被骗金额的代名词而已。
除了请个律师，在人家公安部门扑腾几下，我们家属什么也做不了，好在她顶多算个“帮凶”或者叫“马仔”，这是人家给她定的性——不是警察叔叔们——而是日夜蹲守在警局门口的血本无归的爷爷奶奶、大妈大婶们，都曾怀揣一个保本高息甚至日进斗金的梦，几天后，孩儿他妈出来了，人不像人、脸不像脸，她看看门外一拨儿一拨儿的寻常百姓——我告诉她，我都见识三天了，他们今天静坐，明天上访，后天说不定跳楼的受害者……我只能跟他们说，我们也是受害者，三十万，在这群讨伐者之中，还不算什么，上百万都有……
打哪儿起，孩儿他妈背后像是时刻背负一个随时被砍头的大牌子，写着“受害人兼提线木偶”，不这样博取一点受害群众的同情，不选择居家、与世隔绝，一蹲在家就是三个月，她，一个寻常弱女子，新手宝妈，她，还能说些什么……
“原来嫂子比我还惨啊！九哥跟你说啥了吗——肯定说了……”姬瑶花还一个劲儿安慰我。
我点点头，“钱！挣钱就是自救，不论对家庭，还是自己……”
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姬瑶花居然劝我不要离婚！
因为都是女人吗？她说，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新常态！
姬瑶花又说：今早上，她的车被人撞了，她也没叫那个姑奶奶赔钱，不是怕，也不是原谅，而是她刚开车的时候，也撞过人家！这就是人生的不合理，合法的不一定合理，合理的不一定合法，谁都得接纳，否则可能寸步难移。
“人生的不合理是常态，不合理撞上不合理，就是我们人生的新常态！”
“可我不知道，她多久出来能走出来，多久？”
她像模像样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九哥告诉你了呀，跟告诉我的差不多，只要你赚钱就好了，你能做的！只有这些！还有，听妹妹一句劝，那个是你小孩的妈妈，一辈子都是，更是为了你十月怀胎的恩人，你要帮她，你要挺她，赚钱养家！黑与白那是法官的事情，合不合法不是你了算，人生合不合理，都是自己决定的……”
真是枉称一个老爷们，被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教训的结结实实！她说，我是瞎琢磨！内心戏太多！有那功夫，多考虑怎么赚钱，钱不赔出去，怎么能赚回来、滚回来呢！
“不就二十万，看老娘一年给它赚回来！”
起初我还不信，没几天，我就她的指点下，开了单！当晚，我陷入似梦非梦的状态，瞧见自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渐渐地，这份结果，我开始相信了。我这位小师傅，果真自带招财猫属性的一股邪乎劲，凭自己的直觉，自己周围的磁场都在悄然发生变化。只不过，好景不长，很快我身边有增添了一只抢食的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