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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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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这玩意解了?”陆祊端正地坐在客栈房内,盯着腕上的玄铁锁链,他在外被牵着还觉得没什么,此时两人共居一室,房内一片静谧。

玄铁链并不长,他不管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想去什么地方还得询问闻如珩,怪尴尬的。

闻如珩施施然地单手给他上了一壶茶水。

动作悠然自得,丝毫没有跟嫌犯在一起的警惕。

“抱歉,为客栈众人安危考虑,不能。”客栈中烛火不亮,将他颈处白色的饰带映成橙红色,像是有火光流转。

如果陆祊有心思看的话,还能看到他唇畔似有似无的笑意。

“闻——”陆祊有些急,险些脱口训斥,还好即使刹住了车。

闻如珩忽然抬起眼来。

“那什么,难为公子一路照顾,还未询问公子姓名。”陆祊咳了两声,心虚地喝了口茶,恰好他一路过来嘴皮发干,这壶茶倒是端得恰到好处。

“在下姓闻,师从蓬莱,名如珩。”闻如珩轻声道,“另一位是在下师弟,名应融。”

蓬莱的亲传大弟子其实名声在外,但因小傀儡为人低调不露面,反而很少被认出来,此时也并未强调身份,一般人只会当他是蓬莱普通外门弟子。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他当年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想着好听,如今看着小傀儡这副明眸皓齿,温润如玉的模样,却真是不负这个名字了。

“哦,闻兄,”陆祊手掌抵在唇下,含蓄地咳了一声道,“有这锁链在,实在不便洗漱更衣。”

“哦。”闻如珩毫无诚意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替他解开锁链的意思,反而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

陆祊有些疑惑。

闻如珩指尖灵力流转。

陆祊的外衫没有任何征兆地被他扯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

他的崆峒雷达发作了一瞬间,若不是眼前这位是他亲徒弟,他就要怀疑闻如珩是借用身份非礼路边无辜青年了。

闻如珩把衣服一抖,还给他。

微弱的白光在陆祊身上流转一圈,白天被泥水和雨弄湿的衣服也干了,焕然一新,还带着一丝皂角的淡香。

原来只是应对他方才那句“不便洗漱”而已。

陆祊松了口气,道:“多谢。”

他终于忍不住了,诚恳道:“闻兄这些法术是从何学来?”

闻如珩道:“是从前师尊所教。”

陆祊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他之前还教过小傀儡这个,好半天才回忆起来,他那天把人从莲花池里捞出来,用法术烘干过衣服,小傀儡后来问他学了。但陆祊一向懒得钻研法术,那只不过是个粗略的应急之法,衣服该洗还是得洗,哪有这么精细。

他仔细一想,那种令手臂发麻的术法也是他教过闻如珩的防身术,但同样也没用得这么精细。

小傀儡这么好学的吗,把他教过这些无关紧要的小法术也给精通了?

陆祊有些疑惑。

闻如珩看着他茫然的样子,指节蜷缩了一下。

“时候不早,明日还需探查魔气去向,陆兄早些睡吧。”闻如珩道。

“等等——”

没等陆祊作出什么反应,他已经熄了灯烛,和衣在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徒留陆祊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陆祊莫名从他身上品出一丝不高兴,但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不解开链子,有什么好不高兴。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总不能在这坐一宿,可这里的客房很小,只有这么一张床,链子又短,他要睡下只能躺在闻如珩身侧了。

他记得小傀儡小时候很讨厌陌生人,尤其排斥身体接触,更别说跟他这样一个嫌犯和衣躺一张床。

不过他这些年远离蓬莱,师徒二人短暂相遇也只不过下棋喝茶,陆祊对闻如珩秉性是否有变摸不太准。而且白天他三番五次碰到小傀儡的手也没被说什么。

人这么长时间总会有所改变的,譬如换做刚穿过来的时候,摸疯狗尸体这种事他肯定干不出来,现在听着闻如珩讲“死尸内脏有人噬咬的痕迹”都能面不改色地应声。

他记起前世在新闻上看过,某某警察从外省押送嫌犯,与其同吃同住,这么一看小傀儡这样应该算尽职尽责……吧?

陆祊不确定地想。

闻如珩睡姿很安稳,呼吸均匀,双手规矩地放在胸前。

——他的确是变了。

从前小傀儡睡觉极没有安全感,不蜷缩在一起没法睡着的,有时候还会整个往他怀里钻。

他躺在那里,即便在微弱的月光下,也能看出容貌俊秀。

陆祊想如往常一般伸手摸摸他的脸。

他手顿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要命,大半夜的,他脑子不清醒一时忘了自己没披老头皮了。

要是闻如珩一睁眼,还不得当他是个有非分之想的变态,一剑戳死都算便宜他了。

陆祊长叹一声。

所幸这床很大,他小心翼翼地躺到链子能扯出来的最长处,才发现自己刚才想得入神,抓着小傀儡一缕散落在床沿的青丝许久。

陆祊把那一缕头发放了回去。

他躺在黑暗中,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

他一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思考这么些复杂的事简直要了他的命。

明天赶紧把事情解决了,离开这两人才是要紧事。

陆祊瘫在床上,两眼一闭,还把双手抱在了胸前,他知道自己睡姿乱七八糟的,等会儿半夜把小傀儡踹下床就不好了。

他以为自己在这种情形下难以入眠,但或许是白天折腾得太累,几乎是一躺下就不省人事。

他睡得很深,不曾察觉身边的人悄然睁开了眼睛。

闻如珩半支起身子,很小心地没动两人中间的玄铁链,他握着那铁链,直到冰冷的金属像是带着温度一般暖了起来。

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和陆祊靠得这么近了。

翠青的小蛇自他肩头探出脑袋,又缩了回去。

他的竹青蛇循着师尊身上的竹香找到了人。他本来只想来看看陆祊在凡间干什么,反正他这么做也不是第一回了,可在当陆祊摸着他的腕骨睁眼说瞎话的一瞬,忽然又不想走了。

大约是思念太甚。

季夏深夜,外面的雨又落了下来,劈里啪啦打着木窗。

不过多看两眼,应该是无妨的。

他想。

陆祊睡得很沉,直到半夜被雨声吵醒。

这客栈修得一般,夏季的雨一落下来,打着窗户和屋顶,不仅潮,叮叮哐哐也很是聒噪。

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只觉得胸口被压着什么东西。

一睁眼下一秒就被自己吓清醒了。

草拟大坝。

陆祊知道自己睡姿不好,但不知道这么烂。逢仙阁从来无人随意进出,他怎么一向怎么舒服怎么来,也懒得改。

闻如珩在睡梦中略微动了一下,胳膊枕在脸侧,即便是侧睡也是端正安稳的模样。

而他——他整个人扒着闻如珩的身子,脸埋在他颈侧,八爪鱼似的,他的呼吸几乎吐在对方,还半压人家身上,衣衫不整的。

很难想象这时候小傀儡醒了该是什么心情。

陆祊浑身僵硬,小心谨慎地把放在徒弟屁股上的爪子收了回来。

他刚收到一半,忽然客房门“哐”一声被撞开了。

外面一道惊雷劈过,恰到好处地把房间照得雪亮。

应融提着剑,呆若木鸡。

他看到的景象是,嫌犯披头散发地趴在他家大师兄身上,两人靠得很近,显而易见他大师兄还没醒。

陆祊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要去捂应融的嘴。

“非礼了!”应融咆哮。

“不是!你听我解释!”

陆祊冤得六月飘雪,快要抓狂。

是你家大师兄,非要拉着我一起睡觉!

但这理由有人信吗,换他他也不信!

陆祊忘了手腕上还锁着玄铁,一拽把自己拽了个大马趴。

电闪雷鸣中,客房里一片混乱。

应融手持剑柄,看上去恨不得把他这个侮辱师兄的淫贼一剑插下楼。

他身后,闻如珩被这么一拽一喊,终于醒了过来。

“师兄我替你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不是这么用的——不是,刀剑无眼你先别刺我!”

混乱中,闻如珩忽然传音入密。

他声音穿透雨帘传入耳内。

“——小心。”

修为高者,即便是传音也能做到同时传两道的。应融听到的是闻如珩一道严厉的“噤声别动”,当即停住动作,噤若寒蝉。

陆祊得到的却是另一道温和的“小心”。

不过即便他不说,陆祊也察觉到了异常。

几人同时停住了动作。

陆祊停在他身侧,他刚才翻身下床未果,此时恰好靠在闻如珩身侧,两人近得呼吸可闻,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他心跳格外重一些。

大雨和雷声中,多了一种声音。

像是有人在这房间外,一步一步走。

窗外回廊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身躯极其怪异,像蛇一般,看不出是男是女。若是女子,也太过魁梧,若是男子,却又是曲线曼妙。

那身影在窗边停了下来,来回踱步。

狂风自门内灌入。

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啊,陆祊也吓得半死,但这会儿子他总不能小鸟依人地往徒弟身上靠吧,只能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感觉出来了,似乎只要他们不出声,那东西是发现不了的。

应融离门最近,显而易见开始发起抖来,几乎拿不出剑。

陆祊传音过去:“别怕昂。”

应融听见他,无声地转头,似乎又想起了方才的场景,在闪电的白光中瞪了他一眼,一时把害怕忘了。

算了,陆祊无奈地想,能不怕就行。

他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那鬼东西什么时候走,他撑得胳膊都酸了。

他身下,闻如珩纤长的睫毛动了动。

唉,靠他这么近,小傀儡也很难受吧。

只是此时不知道对面是个什么东西,他假称自己没有法力,不方便动手。

只能让他再忍忍了。

他却忘了应融是手里提着剑的姿势,佩剑都是实打实的沉,应融举了没一会儿很快撑不住了,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陆祊暗道不好,外面的东西听到声音,破门而入。

应融脸色剧变,但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那东西放弃了离门最近的应融,朝着陆祊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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