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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要走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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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单手撑窗,轻盈地一跃而起,转瞬跳到了另一侧。

“君……”

遥望着欲言又止的国师,吴越掌心向上,嫣然一笑:“我把着你,快跳下来!”

“这——”南楚吞吞吐吐。

吴越索性握住她的皓腕,再次柔声相劝:“弥葡,请相信我!”

南楚腾地红了脸,幸好有铁面具遮盖。只是她仍然惶恐不安,根本不敢爬上去。

此情此景,愈发令吴越担忧:“要不我抱你?”

四目骤然相交,南楚颤栗地停住了动作,呼吸急促:“做不到,我就是做不到。”

好话说尽,有支吾的恶劣品行做基础,哪怕吴越神色再情真意切,似乎也不能令人信服。她该怎么解释呢,彼时外殿逐渐传来悉悉索索的攀谈声,她们来不及迟疑了。

吴越温柔坚定的安抚,甚至不惜编造善意的谎言:“实不相瞒,我心里只有圣女谢宁,与你不过演戏。所以国师无须担心,更不必生惧。”

纤腰骤紧,南楚身体微微前倾,几缕乌发凌乱地散落在额角。她目光有些迷茫,怏怏中手足无措。

“不怕,我会在下面牢牢护着你!”

随即南楚脚下失衡,她脊背受力顶起,整个人姿势古怪地半蹲在窗台上……

“我不敢,这肯定会受伤的。”

南楚闺房自守久矣,即便现下身强体魄。某些时候,她仍无助地困在过往。

“大胆跳,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吴越当场打断了她,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不……我就是做不到。”南楚声音低沉,双眸盈润不已。

全神贯注地凝着对方,吴越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毕竟这可是比心疼多一点点怜惜。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吴越重复了三遍,肯定的目光更是始终落在弥葡身上,她嘴角微勾:“人生在世,难免有各种畏惧。其实不仅仅是你,有些人还不如你呢!”

“是吗?”

“骗你做什么,快,你先抓住木框,我马上跳过去接你。”

“你当真……不觉得我愚笨?”南楚神情黯淡,心绪再度纷杂起来。

吴越已快速翻过身去,听到这话,她回眸灿笑:“不怕,我等着你呢!”

她话语亲昵又俏皮,听的南楚泪珠大颗大颗砸落,委屈又欢喜的点头:“支吾,那我跳了。”

“跳!”

下一刻,南楚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鸟,振翅翱翔,扶摇直上。

过往种种,皆在寒风中印记。然而“啪”地一声闷响,两具温热身躯倏然相撞。继而密丝合缝,彼此深深相凝。

南楚霎时茫然,大脑一片空白,五脏六腑里亦交织着陌生的涌动。

“谢谢。”

软唇轻触,转瞬即逝。

吴越耳垂红的滴血,她心跳如雷,过了很久才听见自己音色低沉道:“不客气。”

“三殿下,人不见了!”

“哼,肯定就在这附近,追!”

长廊幽静,突然响起交谈声,不由得惊住窗下人。

“该不会是寻我们的?”南楚试探性地暗示。

“谨慎行事总没错,走。”

后颈酥麻,手掌骤紧,愣怔中吴越一把将她拉起。

可南楚生来鲜少疾奔,即便有了健康体魄,也不敢放开脚步。于是没跑多远,她便有些气喘吁吁,接着竟力不能驱。

“不必顾我,你先走!”反正那些人的目标不是她。

“要走一起走,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吴越愈发用力,险些将对方拽进怀里。

“我会拖累你——”

“当初既是我把你带出来的,自当有义务护你周全。”吴越神色坚定。

凝着那双带笑的眼睛,南楚羞愧、内疚、复仇、痛恨……汇成一股热流冲上天灵盖。

“再晚就来不及了!”

南楚用力一推,谁知手腕反遭禁锢。

“跟紧了!”吴越执起她的手腕往前冲。

半步之遥,紧随其后的南楚视线有些模糊。她一眼不眨地盯着前方,看那人竭尽全力,甚至不顾一切。

鲜活,张扬,灿烈。

红尘俗世里,倾慕自己的人多如繁星,但却从未有人如此真心相待。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吴越牙关紧咬,从前在孤儿之家,方妈妈就是再困难,也不曾将她和弟弟妹妹弃之不顾。如今,她又怎能丢下国师呢!

“松手吧!”南楚深呼一口气,看着那发紫的唇摇头道。

“信我!”吴越音色轻无。

南楚百感交集,莹眸闪闪:“你……好,这次换我在前面。”

南楚脚步由虚踏实,从狼狈不堪,到用力狂奔。寒风灌耳,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可前方的路,似乎漫无边际。南楚累到双膝瘫软,迳而踉跄倒地。

“弥葡!”

彼时的吴越也好不哪儿去,摇摇欲坠。她强撑一口气,刚准备开口便见黑衣人持刀冲了进来,他们凶神恶煞的满园翻找。

时也,命也!

支吾形影不离的宠奴弼薄,现下不知带着护卫去了哪里。吴越难掩沮丧,但既然来到这儿,她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古来难得圆满,吴越的遗憾,便是不能再为大小姐尽力了。

滴滴答答的泪珠落在南楚软颊,她缓缓睁开眼帘,视线蓦地模糊。

“往前爬,莫回头,过了夹道会有个暗室——”

话说一半,却见怀中人泪如雨下。

“别哭,你放心。我会在后面跟着你,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说着吴越不由分说的将她掩护至密洞。

满腹倾诉,但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一番推拒,南楚被迫接受。

“不要担心我,我有的是力气与他们周旋。你不是临阵逃脱,而是去寻人来助我。”

窄道初极狭,空间亦十分逼仄,仅容一人通过。南楚无法回头,只得拼力匍匐……

送走国师后,吴越心头大石悄然落地。来不及恢复,她举目四望,决定声东击西迷惑黑衣人。

夜幕低垂,苍穹无月斗星寒。

黑衣人三五成群,异常警惕地抵近。

“三殿下,您为何迟迟不肯下令呢?”其中一个黑衣人忍无可忍地问。

居中的蒙面男子愤恨地白了对方一眼,嗓音疏漠:“你当我不想,届时圣女那边该如何交代!”

“他们墨昆动机不纯,难保不是在利用我们?”

“大胆——”

“属下知罪,只是您在申首饱受欺凌,谁又曾真的体谅您。”

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衣人也忍不住劝谏:“请您速速下令,我们困西人来日亦会感念您的恩德。”

“弥葡公主你们也不在乎了?”恶意试探。

却见对方毫不迟疑,怒发冲冠:“那六公主为了献媚支吾,竟连我们萨慕殿下都敢弃之不顾,还留她何用!”

“大丈夫当机立断,三殿下莫要妇人之仁。”

……

这群黑衣人成分复杂,目前暂领他们的是鲁兮国三殿下。此人阴险狡诈,适才不过做戏。

什么国师,不过是支吾的玩物。凡是阻挡鲁兮大计的人,都该死无葬身之地。淬了鸠毒的利箭,很快落在所有可疑之地。

另一边的吴越,躲闪不休中几乎耗尽所有力气。

“回禀三殿下,毒箭都已耗光,前面并无动静。”心腹凑前禀报。

眼神瞬间阴鸷,鲁兮国三殿下旋即压低声音:“你们几个去看看,倘若寻到就补上几刀。”

“是!”

“且慢,带一个困西人。”

一石两鸟,困西和申首插翅难逃。

本该等死的吴越,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要怨倒霉。

那些可怕的飞箭,悉数被金丝软甲阻挡。只是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经意地翻身,左臂被竖起的废箭扎透了。

千忍万耐,苦待这群人离开。谁料就在吴越疼痛难耐之际,几个黑衣人忽然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砍过来。骇得她寒毛乍立,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两个去那边,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为首的黑衣人交代完毕,他自己率先以身作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肆意挥刀乱舞。

那阵势,吴越看上一眼,便觉天旋地转。这忒狠了,她还能活!

举目四望,根本没有逃生的机会,活活刺死想想都恐怖。

大脑嗡鸣,胸腔窒闷,四肢百骸宛如冰封。煎熬,绝望,吴越觉得自己血液都快凝固了。

既如此,与其惨死,不如奋力一搏。吴越蓄势反抗,哪知大水缸后悄然探出只黑黢黢的手,果断麻利地堵住了她的嘴,接着吴越很快被药晕。

“君上就在这里吗?”

“诸位小心,不可打草惊蛇!”

飘忽不定的声音,似近似远地传来,间或伴着马蹄声。

这群黑衣人闻之不妙,立刻隐于暗角。

“三殿下,您的身份重要,咱们必须离开。”

极为不甘地攥拳,那三殿下寒彻凛厉道:“撤!”

黑衣人借着夜色,顷刻间散没。

人事不晓的吴越,蹙眉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直到一炷香后,一隅走出个老者。

“不必躲了,你带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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