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偏头不看她，闷闷地问：“那他也这么……轻薄过你吗？”

“经常呀。”

小叶子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好笑。

不管她怎么答，他的脸色想必都会很难看。

确实他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费力克制。

“不是他的问题啦。”小叶子蹲在地上，用手指去扯他的衣袖，“我知道……你们心里很有规矩。”

“他很珍惜我，也很守礼，最多不过偷偷亲我一下。”她说着话锋一转，“所以我仗着这一点，总喜欢做些不负责任的撩拨，他气不过才这么报复我的。”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唔，矜持。”

这种事让她坦白说出来总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她还是笑着认了，“其实……我轻薄过他，比你今天对我做得要过分得多。”

李莲花目瞪口呆。

他被她的大胆吓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已经麻了，不知道该嫉妒，还是该庆幸，还是有什么别的感情。

小叶子当真跟他见过的其他女子太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不是相夷哥哥，你跟他有很多不一样……但内心里又是如出一辙的，所以我才总是能猜到你的想法呀。”

“或许是我有些自欺欺人吧，对我来说，你们只是一个人的不同可能性。无论再来多少次，换了什么样的环境，我都还是会爱上李相夷。”

“但我也知道，不同的经历会让人变得不一样，你们两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我真的都喜欢呀？”她眨了眨眼睛，“思来想去，不妨再胆大一点，同时喜欢两个？”

李莲花茫然地“啊”了一声，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相夷哥哥，也喜欢你。”小叶子自知理亏，伸出一根手指无措地刮着他的掌心，不怕死道：“你不会觉得我放荡吧？”

“……”

李莲花沉浸在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没法将‘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放荡’这种词安在小叶子身上，可她的话实在是太过挑战礼法了……

他只是回想一下，都觉得耳尖发烫。

乘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叶子忽然用胳膊勾上他的脖子，踮脚亲上他的薄唇。

李莲花眉心一跳，意识还没回神，身体已经本能地反客为主，手臂揽住她的细腰，把人用力压向自己。

“小叶子……我……”

见他情动，小叶子便越发得寸进尺，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缠上去，勾着他索吻，另一只手偷偷往他衣襟里探。

柔若无骨的小手从衣领往下滑，贴上了紧实的胸肌，腹肌，然后被腰带阻住。

她试着扯了几下，发现那腰带的锁扣很复杂，居然不会被扯松，反而越来越紧。

她只好无奈地把手抽出来，隔着衣服按了下去。

“小叶子！”

他有些惊慌，本能伸手去抓她，却被她一口咬在嘴角，留下一抹暧昧的红痕。

“嘘——”

李莲花只愣了一瞬，随后身体明显一颤，脸上浮起难以描述的薄红。

这怎么、怎么可以……

他偏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迟疑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轻薄你呀。”小叶子故意凑到他耳边轻轻吹气，“刚刚你轻薄我的，再加上救命之恩，我现在一并讨回来。”

他被这句话激得小腹微紧，满眼震惊，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可是他推不开，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渴望沉沦。

小叶子平日里天真纯粹，娇气可爱，人后发起疯来竟然像话本里那种放荡不羁的妖精，口没遮拦又胆大妄为。

外表是只小白兔，内里……内里恐怕是个狐狸精。

小妖精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却是连初吻都是刚刚才给出去，毫无经验被她勾引得情潮翻涌难以克制，又不敢主动唐突，揽着她腰的手和扣着水榭长凳的手都收得极紧。

她坏心眼地突然加重了点力道，换来对方浑身绷紧“唔”了一声，随即整张脸烧得发烫。

这、这也太过了……

“小花，花花，莲花花……你看看我呀……”

他真的不敢，只能难耐地偏过头去，咬住了嘴唇一声不吭。

可她不依不饶地乱喊，甜腻腻的尾音勾起，一会儿‘相夷’一会儿‘莲花’，一会儿又‘莲花哥哥’，手上力气没轻没重地，牵着他的窄腰随之起伏。

“怎么解开呀？”

她这话问得实在像个浪荡的登徒子，可偏偏软软糯糯，带着点撒娇意味。

让、让他怎么说？

“那帮我解开嘛……”

他猛地抬手按住她的肩，环着腰的手也箍紧，让她不能再动作，仰头喘了几口气。

他真怕自己发疯……

“你不是觉得欠我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话本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嘛？”

小叶子小猫撒娇一般地轻轻啃在他暴露的脖颈上，又伸出小舌轻舔漂亮的锁骨和喉结。

这是她在相夷哥哥身上摸索出来的弱点。

果然他也吃受不住，扣她的肩膀和腰身的手瞬间紧了紧，溢出一声变了音的□□，脸猛地偏过来，一双桃花眼里带上了几分求饶的意味。

她见他终于看自己，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把自己的发髻拆了，一头如瀑青丝铺散下来，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小妖精眼神清亮，笑得梨涡浅浅，一点都不狼狈，他却衣衫不整，从脸到脖子都红得发烫，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天呐，这也太可爱了。

比相夷哥哥那时候反应还过。

小叶子忍不住凑上去亲他，还将空着的那只手按在他胸前，感受急促的心跳。

“你心跳得好快。”小妖精笑得微颤，手指在他胸前画圈，“是不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呀？”

他不是没见过妖女，只是没见过这般恃宠行凶的。

他做李相夷时没少出入过高级青楼，男女之事也是清楚的，要换了明媒正娶洞房花烛，小叶子连求饶的份都没有。

可偏偏……他甚至不敢开口向她求亲。

刚刚亲她已是不合礼法，她主动逾矩他也舍不得推开，再多的……他实在过不去心里的坎。

小叶子想，我可真是个坏人——又花心又恶劣，不敢来真的，又偏喜欢撩拨。

可小花不是相夷哥哥，他现在正是异常敏感又脆弱的时候，短短十几天经历了这么多，反复在自我拉扯，我这么做他会不会难过啊……

他看起来好像不止是羞耻，还很痛苦……

李莲花确实觉得很痛苦。

他本就是万事在握、做主惯了的人，眼下最原始的悸动在体内乱撞，想释放骨子里的占有欲，却要生生克制。

可他也知道自己忍不了多久。

小妖精摸索了好一阵终于把腰扣解开了，那瞬间，他几乎是无意识地顺着她顶了下胯。

空气中立即染上了一丝麝香味。

李莲花沉默了一会，仰头闭上眼，恨不得当场死去。

太丢脸了。

“呐，我们扯平了，你心里觉得欠我的也都还清了……以后你可不能再想着把我推开了呀。”

小叶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嘴角勾着仰起脸来，一副小狐狸奸计得逞的微笑。

李莲花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苍生大义，恩怨情仇，都不重要了。

此刻他只想做一个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的梦。

梦里小叶子为他穿上大红嫁衣，染唇画眉，唤他一声“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小叶子：轻薄我没关系呀，让我加倍轻薄回来就行，我好说话吧？

重现了小阿灼在悬崖上对小孔雀做的事。能过就是JJ开恩，祝大家新的一年处处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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