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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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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干就干,安厦嘱咐了凤婆婆几句,还是老生常谈那一套,要抓质量,不要容许偷拿材料中饱私囊的存在之后,就坐上马车,急匆匆想城里驶去。

马车颠簸,坐在上面看书和写字都不大适宜。古代尚且没有眼镜一回事,安厦可怕自己把眼睛熬坏了,他不想当个睁眼瞎。

但这个念头,安厦突然意识到,琉璃,是个巨大商机。

和之前想做没做成的肥皂不同,安厦去手工坊自己做过琉璃饰品。虽然是专业人士带着他一起做的,但全部的流程安厦都清楚,只要请几个有经验的瓷匠铁匠,就能迅速做出东西来。

钱是安厦的第一生产力。在琉璃背后巨大的利益的鼓动下,安厦很快盘算好了整个生产线的筹划,还有怎么利用这小小的玻璃,带着他尚未开始的卖粮事业一起腾飞。

早春的上午还有寒意,但安厦已经激动得蒙出了一身汗来。

——

安厦并未直接去往中介。他人生地不熟,直接去中介实在太容易被人宰了。

车停在团圆小院的巷子口。安厦下了车,步入巷子。

如今还是吃早茶的点,小院已经开了门,但并没有客人。

小院门口的地面是湿湿的,青石砖被水这么一沁,发黑发亮,格外好看。

小金在院子里一手提着桶洒水,一手拿着扫帚把水均匀扫开,清理地面。

见安厦又来了,小金放下手里的东西,高兴得跑到安厦身边嘘寒问暖。

安厦揉了揉他的脑袋,问他昨天晚上那个蒋兆哥哥在不在。

小金摇摇头:“蒋兆哥哥白天都不在的,他只有晚上回来。而且也不经常来。”

跟着小金进了院子,店主夫妇也在。见是安厦来了,两人格外热情,招呼安厦坐下,要给他上几个小菜。

安厦拉住了着急进后厨忙活的店主,说明来意:“大哥,不用这么客气。我今天来,还是想麻烦二位些事情。我手里有不少地,想着自己开个铺子,卖粮食。但我初来乍到,不懂这里行情,想问问二位,什么地方合适些。”

店主眼前一亮:“小兄弟,你要是有粮食卖,要是不多,就大哥收了呗。上头重税,你开个铺子不知道要交多少上去。不如直接卖给我。”

安厦摇头:“哥,我那里上千亩的地,你这里收不完的。而且小弟不才,也科考过,在免税的明目里。”

本朝中举后,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免除一切赋税徭役。

店主夫妇一脸惊讶。江南重文,不知出了多少举人老爷,但一但中举,就是半个官老爷了,不是平民能轻易接触的。对于店主夫妇来说,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离举人向上的人物这么近。

店主二人见此,也不劝安厦什么了。开始仔细给他合计什么样的地方合适。

算来算去,最合适的位置竟然就在团圆小院附近。

小院在商业街主干道上伸进去的小巷里。而就在巷子入口的位置,那里原先开过一家大酒楼,装修得气派无比。开在巷子里的小院一度被酒楼压得要倒了。

但酒楼身后的大人物好像是倒台了,酒楼就被收共了。那么大个酒楼,一时也没人接手,就搁在那里。

原本夫妇二人盘算地方,没算上这里,但安厦说想要个尽可能气派,繁华的地方,这一来二去,才想起了这里。

店主再三提醒安厦,这酒楼要想盘下来,一年的租金可不算少,让安厦仔细考量,但安厦心意已决,二人毕竟和安厦不够亲近,也不能再劝什么。

临走,安厦想说让二人今年秋天就不用买米了,他包下以后小院的稻米供应,算作他对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的一点心意。但想想,现在离秋天还早,这么早说难免有卖弄之闲。

安厦还是把话咽下去,和二人道谢后离开了小院。

——

寄往唐洲那里的信并没有用唐洲养的信鸽,毕竟唐洲被各方眼睛盯着,私养的信鸽寄来的信一看就有问题。唐洲家本就被圣上猜疑,这么送信不是好事。

但安厦花了最贵的价钱,用的是驿站速度最快的项目,一天能行三百里。如今算算日子,倒是可能已经寄到唐洲那里了。

安厦去了趟驿站,告诉了员工要是自己的回信收到就到城西许家去报信。之前寄信的时候安厦还没定下住所,如今确定了住哪里,他这才来把消息补上。

转身,安厦看见了一个熟人,蒋兆。

蒋兆的信是用飞鸽寄的,安厦视力保护得不错,看得清蒋兆站的窗口写着几个大字“西北逐洲”。

为了方便客人找到自己的信,驿站把各地的来信分成了不同的窗口。而逐洲,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英豪们想要逐鹿中原必争之地。

逐洲,北接大漠,南面黄河,东为中原,西为走廊。从地理上看,这块地和前世的甘肃很像,但大了不只一圈,有更多人口和耕地。

而且此世,通过河西走廊向外的贸易格外繁荣,逐洲,是异常重要的一洲。

联想到蒋兆那不清不楚的背景,安厦心头一跳。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卷进唐洲的反叛计划,但可以肯定,他不想因为美色,卷进什么前朝复国的计划。

安厦想装作没看见逃跑,但蒋兆已经察觉到他的计划,张口喊住了他。

安厦无奈,只能上去和蒋兆打招呼。但此刻,他已经绝了撩拨蒋兆的心思,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格外正气凌然的气质。

好像昨晚,那只撩拨人心的妖精不是他一样。

蒋兆想。

蒋兆不是什么不通情爱的傻子,他能感受到安厦的诱惑。所以眼下,安厦这幅半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的样子,才格外让他在意。

“你怎么在这里?”蒋兆问。

安厦总不能说,等我要谋逆的朋友给我回信,只能打马虎:“给朋友写了封信,看看他回没回。”

蒋兆点点头,然后就一言不发。

安厦是不想多和他接触,惹一身腥。想着要不直接说再见,跑了吧。

还没等他行动,蒋兆就拉着他,走到旁边无人的小巷子里。

蒋兆的手上有特别粗糙的茧子,一点不像什么养尊处优的贵族。他的力气大得吓人,手也滚烫,看起来肾气特别足。安厦被拉着想到。

蒋兆确认附近没人,停了下来。一块金属质感的东西的东西被塞进安厦手里。

这东西在蒋兆的手里显得不大,被他完整得抓住,露不出一点缝来。但被塞到安厦手里之后,就显得格外大,几乎握不住。

那是一块金灿灿的金砖。

这么大的金砖,安厦估摸着要有将近四千克。本朝金价格外贵,一两金换百两银。这里得有个八千两之多。

安厦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封口费?但他好像也没看见什么实际的东西。

蒋兆缓缓开口:“我今天早上回了趟父亲那里,发现你应该是去打扫过了。很干净,谢谢。”

昨晚安厦睡不着,的确是去了蒋父家一趟,帮他打扫了屋子。

但安厦不觉得这值得这么多报酬,毕竟当时说好,他拿土豆,替他照顾父亲。

但蒋兆不这么想。他并不缺钱,但因为早年的事情,父亲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晚上不能见人,所以蒋兆晚上从不回家。偶尔父亲状态实在不好的时候,他半夜也会去看看。但绝不能出声,否则他就要发狂。

这么多年,蒋兆晚上走路不出声的习惯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除此外,还有一大禁区就是他的房子。这是谁都不能动的,无论是打扫还是修冗。只有在他状态最好的时候,他才能接受蒋兆去给他修房子。这样的日子一年都遇不上两天。

父亲能让安厦就这么给他里里外外打扫一通,简直是他以前不敢想的好状态。

蒋兆希望,安厦能多去陪陪他。虽然他和父亲有太多争执。但终究,蒋兆希望这个人的晚年,是清醒度过的。

听蒋兆说了蒋父许许多多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安厦听得很认真,但难免疑惑。他和蒋父短暂的接触里,他觉得蒋父不是任何人口中的疯子。但安厦相信蒋兆这么说是有理由的,这金子不会是他白拿的,没有掉以轻心。

蒋兆说,这些金子只是定金,以后每个月,都是这个数,只希望安厦能抽空去看看。

安厦点点头,心里想着,蒋兆还真是,有钱啊。

但这笔钱的确是解决了安厦的燃眉之急。他想买下那栋酒楼,还要造个烧玻璃的土窑,都是要钱的。没有蒋兆这一笔金子,他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

和蒋兆分开,安厦去了本朝的人力市场。请中介找了几个铁匠和瓷匠来面试。

好一通忙活后,最终安厦选中了五个瓷匠和一个铁匠学徒。

瓷匠的审美好,对窑温的把控更好,铁匠的手更快,打铁要趁着铁上的余温在反复捶打,而玻璃要赶在玻璃凝固前吹好。而且敲石英石是力气活,安厦怕瓷匠干不来。

最重要的是,这六个人,都是孤身一人。

造玻璃的技术,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安厦最赚钱的东西。这些掌握了技术的工匠,只有孤身一人才是最好掌控的。

有些人喜欢把工匠的一家老小控制起来,让工匠忠诚,但安厦又不是□□。他不可能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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