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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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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是捏住了她的七寸,她满意也是满意,不满意也得是满意。

珠穗先循礼朝李徽仪拜下,而后道:“谢殿下全奴婢夙愿,”她中间顿了少顷,道:“奴婢愿为殿下马前卒,但凭殿下驱使。”

李徽仪抬了抬手腕,示意她起身,“谈不上什么驱使不驱使的,这原本就是你凭借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也不算是我凭空加恩。”

话是这么说,但珠穗知道,李徽仪若无别的用意,怎么可能遣人将雷安千里迢迢从鄠县接过来,即使关中离洛阳不算特别远,而前些日子她又处在夺储的风口浪尖上,将雷安接到洛阳,只怕是她为了某一步棋做的铺垫。

果然不出她所料,李徽仪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手边的小案上,“早上谓儿来见过我,你这么聪明,要不要猜猜他来为何来找我?”

珠穗闻言一惊。

赵谓来见过太后了吗?是所谓何事?她与赵谓朝夕相处这两年,不是看不清他对自己的情意,自己本不愿委身于人,但后来发现,这或许可以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遂半推半就了。

“奴婢不敢随意揣度主子的意思。”珠穗强稳住心神,不敢抬眼去对太后的眼神。

李徽仪理了理衣袖,坐端了身子,“谓儿说,希望我能放过你,不要跟你一般计较。”

她好整以暇地开口。

话落得轻飘飘的,但珠穗听得出来,当中的刀子都在暗处藏匿着。

她俯得更深,额头几乎贴着地面了,“奴婢当不起两位殿下如此之言。”

话音刚落,便被李徽仪接上了,“不,你当得起,完全当得起,你也清楚,如今新君已然登基,按照惯例,是要给谓儿封王开府的,祠部给陛下提议,封他到关中之地,做——秦王。”

秦王?

她前面才和太后说了曹满和柳京在关中侵田一事,祠部后面便将赵谓封到关中了吗?她从前读史书的时候,以为李太后将赵谓这个皇长子的封邑定到关中仅仅是为了避免他受王琮之控制,却没有将此事和之后发生的关中清田案联系在一起。

“但凭殿下吩咐。”

“谓儿到底还未曾及冠,身边也需要个知心的人陪着,依吾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李徽仪意有所指地揉了揉眉心。

此刻,她终于知道为何李徽仪要将雷安接到洛阳来了。

李徽仪的本意是控制赵谓,所以她珠穗就是那根牵住赵谓的风筝线,但她毕竟不是太后的心腹,也就同样需要一条线将自己和赵谓的动向牢牢地掌握在她手中,而这条线,就是雷安。

有雷安在,不怕珠穗不会死心塌地地听命于太后。

李太后这步棋,当真是精妙。

但此事对于珠穗来讲,也是有利可图的。

她这些年一直受制于曹满,言行举止都由不得自己,可一旦是太后下令让她伴在赵谓左右,那她就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婢了,如若曹满跟着赵谓一起去关中,那届时她是主,曹满是仆,曹满并不能拿她怎么样,如若曹满还想留在洛阳,那李徽仪既然要查他侵田的事情,就一定不会让他接触到雷安,到那时,不论自己还是雷安,都是安全的。

太后这是算准了她不得不答应,而且是答应得心甘情愿。

“珠穗谢两位殿下赏识,奴婢会谨遵您之吩咐,好好服侍,秦王殿下。”珠穗直起腰身,而又再次拜下。

“时间不早了,你且退下安顿安顿吧,你们姐弟几载不见,也好好说说话,毕竟再过不了几日,等祠部与陛下议定了,你也要跟着谓儿去关中。”李徽仪给芍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带珠穗离开。

次日是大朝,李徽仪现下又是垂帘听政的时候,若是宋辨的动作足够快,那到明日大朝上,便是要“议定”赵谓的封邑之事,届时必然会遭到王琮之及其附庸氏族的反对,又要费力周旋,故而李徽仪是打算早些休息,也好养养精气神的。

一夜兔缺乌沉。

上次大朝时,沈著还只能站在群臣当中,无甚话语权,毕竟他从前是建元帝的近臣,所有的荣宠都只来自于建元帝,而当时建元帝新死,他没有稳固的靠山,又是寒门出身,地位岌岌可危。但不过是短短几日,随着新帝登基,他因为从龙之功被任为侍中、太傅,是名副其实的帝师,当朝新贵,与同为侍中的太原王并肩站着。

另一侧则是王琮之和柳京。

沈著知晓稍稍抬头便可以看见李徽仪的身影,只是她的面容被珠帘遮挡着,他看不清她的容貌、神色。

宋辨是聪明人,那日在沈著跟前得了信,便放心联络了大魏同为寒门出身的其他朝臣,虽然皆是位卑的小臣,但他心中有底。

宋辨执笏板出列,朝着正北方向而座的幼帝赵谕一拜,“陛下,您登基之初曾嘱咐祠部仔细商议先皇皇长子的封王开府之事,经由祠部商议,定了关中之地作为封邑,封号为‘秦’,恭听圣训。”

这件事昨日的时候宋辨已经写了折子递了上来,赵谕也私下问过了赵谓是想留在京畿附近,还是去关中做秦王。

赵谓的回答是他想去关中。

赵谕便将目光投向祠部尚书杨泓,声音清脆:“杨尚书,可有意见?”

杨泓被点到,也执着笏板往右挪了一步,“宋辨在写折子上达天听的时候,臣知晓。”

杨泓作为祠部尚书,那份劄子上自然有他的署名,但赵谓昨日提出了自己的忧虑,他怕尚书令王琮之会有意见。

于是赵谕刻意在宋辨发言后,再次点杨泓出列,为的就是让上奏的人里不单单有宋辨这样的寒门之士,同样得有杨泓这种出身世家的。

先王琮之开口是柳京。

或许现在赵谓并不知晓他在关中侵田一事,但若是关中之地真做了他的封邑,纸藏不住火,迟早有一天是要被发现的,到那时,便是非查不可。

“长安自古便是龙兴之地,将皇子谓封在关中,臣以为,恐怕不妥。”

很不难猜,柳京这是故意的,在之前的夺储之争中,赵谓本就是赵谕的对手,如今虽然是赵谕登基,但他毕竟年幼,短期内不会有子嗣,那赵谓还是他皇位的潜在威胁人,柳京刻意提起关中是历朝都城,龙兴之地,不仅仅是将矛头对准了想要将赵谓的封邑定到关中的寒门,同样也是激起当时坚定拥护赵谕的一些世家。

赵谕并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沈著:“太傅以为如何?”

沈著先是抬眼看了下李徽仪,而后躬身道:“臣虽为陛下的老师,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将长兄分封到何处,是陛下的家事。”

言外之意,是柳京越界了。

但是明面上看起来,赵谓的封邑定在关中,对于河东关中第一大氏族柳氏来讲,只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沈著说完将目光轻轻地落在柳京身上,“只是,我若是没记错,之前中书令是想拥立皇子谓作为新君的,那皇子的封邑定在关中,对于中书令来讲,恐怕,没有什么坏处,为何中书令会坚决反对呢?”

沈著听出来了柳京之前的意思是想让远来拥护赵谕的世家起动摇之心,那他不妨直接将这层覆盖在上面做掩护的薄纱撕开个口子。

的确,在权力斗争上,将赵谓封作秦王正好可以让柳京暂时掌握主动权,他本应该半推半就地接受,最多在商议的差不多的时候出于面子略微推脱一下,这样面子里子都顾到了,但他率先出来反对,就是实打实的不想让赵谓到关中,说他公允,那是不可能的,大魏的许多世家都是自前朝延续而来,首先考虑地永远都只有自己的氏族,更何论柳京自己也不是什么秉公无私之人。

“沈著,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京连沈著的官职也不称呼,直接当朝叫了他的名字,“我食君之禄,自然得为君分忧,什么皇子谓封邑定为关中对我没有坏处,纯属污蔑之言!”

沈著轻轻勾了勾唇角,就是要他情绪激动,才不容易思考口中所说的话。

“好一个‘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那陛下的圣意是将皇子谓的封邑定在关中,中书令这般反对,算哪门子的为君分忧?”他平静地开口,没有去看柳京的脸色,而是仰头看着坐在珠帘后面的李徽仪,“至于龙兴之地,我大魏的龙兴之地可不在长安,而关中沃野千里,将皇子谓封作秦王,传到后世,也是说陛下善待手足,是贤明之君。”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王琮之即使想说什么也无有根据了,只好还是选择沉默。

李徽仪拢了拢袖子,目光下移,看着王琮之:“王使君是尚书令,百官之首,可有什么高见?”

所有人都知道王琮之不愿意,但这件事已经没有回圜的余地,偏偏李徽仪还要问他一下。

沈著低头,眸子轻轻一弯,这较真的小脾气,与从前还真是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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