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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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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京没想到,李徽仪真得就此“收手”了。

郑平因为耽误了原本给晋北派发的军粮,被当日下到都官曹的大狱里头,后来死了,又有程灼认了罪,郑平没活到大理寺和都官曹会审的时候,程灼也将事情尽数揽到了自己身上,全部算作了他程家和郑家的私怨,整件事仿佛就这么点到为止了。

虽然细想,处处都是漏洞。

只是李徽仪并没有让原本镇守偏头关的孟郁返回晋北,他便还住在驿馆里,周望津顾念着当年的同壕之谊,时不时地去看看他。

这日,正逢上三月初一的大朝,依照孟郁的官职,也是在参朝官员中的,不过站得后便是了。

郑平被下狱的这些日子,五兵曹的事情都让邓开济主持了,邓开济出身南阳邓氏,年过不惑,在五兵右丞这个位置上坐了许久了,李徽仪便借机将邓开济提做了五兵曹尚书,正式接替了郑平的职。

南阳邓氏,算是中原士族了,这些年也并没有与琅琊王氏和河东柳氏有多少干系,李徽仪寻思着,若是用,倒是步不错的棋。

邓开济谢恩过后,度支尚书郭霁执笏出列。

那天许阆之所以有出头的机会,不过是因为度支尚书郭霁前夜感染了风寒没有去成,当时事急从权,李徽仪便擢升了许阆,命他前去关中协助赵谓查侵吞田产一事。

郭霁也算是三朝元老了,郡望又是太原郭氏,往上数也是出过皇后太后的大族,不过近些年选择韬光养晦罢了,若当日他在场,擢升不擢升许阆,以及派谁去关中,都是要与郭霁商量的事情。

为着这件事,沈著后来还亲自跑了一趟郭宅,毕竟他是太傅,是帝师,便算是代替天子向郭霁致歉了。

郭霁说来也算真君子,心中并未有过意不去,沈著在从他的交谈中,也听出了郭霁对于许阆是赏识的。

“陛下,太后殿下,三月已至,虽今载开年不顺,但农桑田课之事仍不可废,度支已将今岁的相关事宜拟了劄子递上去了,还望陛下过目。”郭霁的声音苍老,但仍有力。

赵谕神色淡定,从桌案旁的劄子中拿出一折来,双手将其平摊开来放在面前,“辛苦郭使君,只是关中的赋税一事,尚有待商榷。”

郭霁看了一年明堂尚端坐的少年天子,“陛下请讲。”

赵谕稍稍欠身:“郭使君也知晓,前些日子,朕下旨让度支左丞许阆前去关中协助秦王查侵田一案,至今仍未有音,若是真有此事,为抚顺民心,关中一代今载的赋税,是否可以酌情减免?”

郭霁稍稍思索,回答:“虽然我大魏先前并无此例,但关中向来是我大魏两大粮仓之一,陛下是仁德之君,臣子自当尽心尽力辅佐。”

“那便有劳郭尚书了。”赵谕声音稚嫩,但这些日子下来,内有李徽仪,外有沈著,已经初有君主风范了。

这之后便是讨论今载大魏的相关财政预算问题了,后来吏部又提名了几个人,该升的升,该外放的外放,该调回京的同理,但孟郁始终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虽然按道理,他是归五兵曹管的,而邓开济今天早上才正式被提为尚书,在这之前,自然是没有权力上表奏选调地方守将的。

到下朝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周望津特意等了孟郁一起下朝。

看见孟郁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问:“怎么了这是?”

孟郁长叹了声,说:“我本就是回京述职,如今朝中也没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军饷也没有要到,洛阳开了春,偏头关那边的积雪便也是要化了,但城墙还没有修缮,我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眼见着别人都回了驻地,我还困在京城,若是柔然趁着陛下幼主登基,认为主少国疑,趁着我不在驻地,对偏头关用兵该如何是好。”他说完摇了摇头。

周望津其实也不知道李徽仪究竟怎么想的,若是要真得要将这件事查个彻底,为何死了个郑平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但若是不想查,又何必借机去查关中的事情,只是他相信,贪污克扣军饷,是李徽仪的大忌,此时不会就这么草草揭过。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宽慰孟郁,便听到了沈著的声音——

“殿下与陛下将孟将军留在洛阳,自然是有别的用意。”

孟郁那日在城门口便见过沈著,那是他第一次见沈著,当时觉得年纪轻轻便拜了侍中,又是太傅,是今上的老师,应是什么显赫贵族出身,后来才知晓,这沈著竟也是当朝新贵,寒门之首。

他朝着沈著抱拳行礼。

沈著虚扶了他一把,“偏头关的事情,孟将军也不必过多忧心,偏头关毕竟是晋阳门户,不会有事,至于旁的,孟将军静待便是。”说时轻轻朝他颔首,并没有多做停留。

沈著才到悔音殿门口,便听到了赵谕的声音。

“母后昨日看了郭尚书递上来的劄子,叫我这般说,是皇兄那边有消息了吗?”

沈著立在门口,没有贸然进去,也给宋照打了招呼,不必通传。

李徽仪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抚了抚他的背,语调温柔:“那谕儿相信皇兄吗?”

赵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坦率:“我相信皇兄的本事,他从前读书最是用功,可是,可是我不想皇兄有事。”

于赵谕而言,他之所以将赵谓封做秦王绕,封地定在关中,就是不想让他留在洛阳再被人牵制了。

旁人或许不知,但他知晓,皇兄一直过得很苦,因为庶长子的出身,这些年受尽了委屈。

之前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尚书令和中书令两位使君便想竭力扶持皇兄,不过是因为皇兄生母早逝,想让皇兄当傀儡皇帝罢了。

虽然有太原王入京奉父亲的遗诏拥立他,但他知晓,随着自己年岁渐长,有了自己的羽翼,整个洛阳,甚至说大魏,都不会像是之前那样,是世家的天下了。

但他没有想到,关中竟然有那样的事情,可事关中书令,又岂能让皇兄轻易查出来。

他纠结了这些日子,还是和李徽仪说出了自己的隐忧。

李徽仪蹙了蹙眉。

她知道,若赵谓与许阆在关中真得查出些什么,柳京不会善罢甘休,她从前想得也正是这步棋,王琮之不会就这么任由赵谓变成一步废子,更何况,还是自己亲自教了几年的皇子。

如若赵谓此次真的因为清田死在了关中,那便相当于打断了王琮之的一根肋骨,王、柳失去了合作的可能性,便只能翻脸。

这便是她扶持寒门的最好时机。

赵谕间她久久没有说话,瘪了瘪嘴,而后目光又恢复了坚定:“皇兄在我心里,是和母后一样重要的人,如若皇兄真的在关中出了差池,朕必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沈著便拊掌慢踱进来,“陛下,好魄力。”

赵谕转身,朝着他躬身:“太傅。”

沈著别有深意地看了李徽仪一眼,对着赵谕甚是和煦地一笑:“陛下必是圣明天子。”

沈著平日里甚少夸奖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赵谕一时倒有些失措。

但他还是拿出了该有的气度:“那朕,一定不会让太傅失望,”说完这句,又看向李徽仪:“母后,儿子还要看奏章,先行告退了。”

李徽仪点了点头,弯唇一笑。

沈著看着遥遥远去的小身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李徽仪打趣了声:“见微看什么?喜欢小孩子?”

沈著一转身,李徽仪就在她身侧。

他稍稍垂眼,便从李徽仪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但这次,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将距离拉开。

“沈某无妻妾,羡慕也无用。”

李徽仪听了他这话,只觉得好笑,自己往后撤了半步:“这沈太傅若是说自己想成家了,洛阳多的是世家附和你。”

沈著眸光微敛,拢了拢袖子,只是眼底还藏着些温情:“其出东门,有女如云,其虽如云,匪我思且。”

李徽仪兀自坐了下来,手指轻轻地叩在桌面上,“见微丰神俊朗,寻常娘子,你自然是瞧不上的,”说着又故作惆怅地叹了声,“也不知我大魏有没有能让见微你中意的女子。”

沈著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自然是有的。”

“哦?”

沈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薄唇微掀,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臣若不中意殿下,怎会甘心为殿下所驱使?”

李徽仪耳廓一热,看到手边的信笺,将话题又扯远了。

“看看这个。”她将手边的信笺就这么平推到了沈著面前。

沈著拈起那封信笺,拆开后从头至尾扫了一遍,又仔细地收了回去,才道:“看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李徽仪点了点头,应了他这句后,又说:“只是,珠穗说,似乎还有别的人也在王宫周围盯着秦王。”

沈著看着李徽仪形容的神色,扬了扬唇,反问了句:“其实是谁,殿下心里一清二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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