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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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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仪瞥了一眼被沈著放在一边的那封信笺,“答案呼之欲出,王琮之当年便不同意先帝立我为继后,之前在谕儿登基之时百般阻挠,这些日子,我忙着和柳京计较,看起来他每日只是在尚书台看公文看,实则,你我都清楚,王琮之哪里是什么安分人,他现在,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李徽仪一边说,一边在小案上与沈著比划着手势。

在王琮之看来,李徽仪对柳京开了这个刀,不久之后便会轮到自己身上,他现在手里若是不握紧筹码,后面拿什么和李徽仪抗衡?

而建元帝本就子嗣单薄,膝下皇子不过是赵谓与赵谕,其他的,都是些公主,他的那些兄弟手足,除了侥幸活下来的沈著,其他的,在他登基后,也慢慢地被以各种理由清理掉了。

“琅琊王氏是大族不假,可他若想长时间地在大魏的朝堂上占据上风,就一定要和殿下夺权,而尚在关中的秦王,就是他最好的筹码。”沈著拢了拢自己的袖子,将话挑明了说。

李徽仪将目光投向殿外,“那便看看,长安的消息吧。”

长安,秦王府邸。

更深露重,府里已经挑上了灯火,珠穗穿过赵谓书房前的回廊,身边的婢女,一人端着托盘,一人提着风灯。

赵谓前往关中封地的时候,曹满毕竟是内庭的中侍中,按照惯例是不能与藩王一同就藩的,赵谓身边侍奉的便成了之前一直在他跟前伺候惯了的段芳。

珠穗因为出身问题,并不能成为赵谕明媒正娶的王妃,但有李徽仪的懿旨在,也算是赵谕身边的正经妾侍,府中的人便照着之前在宫闱里那样,称呼她一声“娘子”。

“殿下和许左丞还在里面谈论政事吗?”珠穗步子止在了门前,看了眼门内,转头问段芳。

屋内点着灯,能看见两个男子相对而坐的场景,还隐隐约约传来男子的声音,那声音沉厚,并不像是赵谓的声音,而自前些日子洛阳那便奉新帝之命遣来了度支左丞许阆,赵谓便与其算得上是一见如故。

珠穗清楚赵谓要做的事情,也知道无论她劝与不劝,赵谓一定会做这件事的,毕竟在后世留下来的史书里,这是赵谓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更何况,关中清田一事,是赵谓准备了许久的事情,必然不会轻言放弃。

段芳点了点头,又看到了珠穗身后的婢女手里的托盘,便和她笑着说:“不过殿下晚上便没有用膳,娘子来得也正是时候。”

赵谓从前在洛阳宫里的时候,对这些事情便不避着她,到了长安,也是与段芳讲清楚了,书房之地,除了许阆与珠穗,任何人不得靠近。

珠穗从婢女手中接过托盘,朝段芳颔首,而后端着托盘朝着台阶上走去。

“殿下,妾来给您与许左丞送些夜宵。”

开门的是许阆,他看见珠穗,侧过身,让她进了屋内。

珠穗看着屋内的状况甚是凌乱,不知是账册还是其余公文的竹简扔了一地,珠穗先是找了块地方,将托盘放在上头,又将散乱的的捡起来,在案几边堆好。

这才从托盘里端来了小盅,分别递放到赵谓和许阆面前:“段芳说您没顾上用晚膳,正好妾煲了汤,殿下与许左丞先垫一垫,妾再去准备些别的。”

珠穗知道赵谓这几日忙,看着这架势,今夜注定又要通宵了。

许阆朝她道了声谢,也没有与赵谓推让,端起了那盅汤:“多谢娘子。”

赵谓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了珠穗的手,眸中尽是歉疚之意:“无妨,你早些回房休息吧,我,今夜大抵是不能回来陪你了。”

珠穗任由他握着手,轻轻摇了摇头:“殿下忙的是正事,妾不要紧的。”

清田的确是大事,她知道赵谓的命运,也知道许阆的命运。

但她只是后世而来的一个普通人,她只能静静地看着,然后努力地活下去。

赵谓叹了声,想伸出手替珠穗拨去垂到眼前的碎发,但碍着许阆在一旁,只能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我和许左丞这些日子已经有些眉目了,你放心,等我忙完这阵子,便带你去踏青,好不好?”

珠穗应了声,看见许阆已经用完了那盅汤,于是轻轻将手从赵谓手中抽出,看向许阆:“许左丞这些日子也是辛苦,要不要我再给您呈一盅?”

“不必不必,我是受君之托前来关中辅助殿下,在殿下面前,我哪里敢提‘辛苦’二字,还劳烦珠穗娘子替我准备这一份餐食。”许阆连连摆手。

他从前在外朝,并不知晓珠穗,他临行前,沈著与他特意说了,让他可以多留意一下秦王身边侍奉的那个妾侍名叫做珠穗的,他起初只是应下了但并不理解,一个妾侍女娘能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但他到关中的那日,忽然就明白了。

他入长安城的时候,并没有惊动秦王,一直到了秦王府门口,才去通报的。

赵谓听见他来了,亲自出来迎接他到书房。

但在书房里,他见到了一位女娘,赵谓当时指着珠穗和他说:“这是拙荆。”

当时的珠穗正坐在赵谓的书案旁,左手执着账本,右手轻轻拨着算盘,面前还放着一卷竹简,只写了一半,上面的墨痕还没有完全干透。

但赵谓用“拙荆”来向外人称呼她,又允许她参与自己的朝堂之事,可见对她的重视。

但珠穗并未嚣张跋扈,也没有奴颜婢膝,见着他来,先是偏过头来朝他颔首:“见过许左丞。”

而后执起一边的笔,在书简上写下了几个字,才起身和赵谓道:“殿下,妾核算到了建元八年的二月份,许左丞不远千里从洛阳而来,一路奔波,妾去安排膳食。”说罢便退下了。

后来他见珠穗,也是她时常来给赵谓送汤羹,但每次都如今日一样,不会久留,不会僭越。

等到珠穗走了,许阆对着账本,看了眼赵谓,道:“殿下,有没有想过,我们或许从一开始都在做无用功?”

赵谓笔下的动作顿了顿,将笔搁在笔架上,“我也疑心这件事,长安以及下设各县的账本根本对不在一起,总会有短缺的,不论怎么算,都有问题,也不知这侵田一事,到底何时才能推行下去。”

许阆知道他在忧心什么,今年关中开春开得晚,但近些日子天气已经回暖了,若是还查不清楚,今年的赋税就更难说了。

关中河东一带,世家繁多,若是清田的事情不能在开春前落实,等到秋收的时候,哪里算是公田,哪里又是那些世家额外侵吞的私田分不清楚,而关中现在又是他的封地,如果朝中有人想借机诬陷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曹满在关中侵田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本以为等自己就藩到长安,或许能一探究竟,将自己想了好些年的清田之策做下去。

许阆斟酌了许久,才将手里拿着的书简放在一边,轻轻拨过去,和赵谓说:“殿下有没有想过,我们手里现在拿着的,或许根本就不是真得账本?”

赵谓闻言一惊,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许阆,良久才重复了一句:“不是真得?”

许阆凝重地点了点头,“殿下信臣,臣在度支做了十几年了,有经验,这些账本里,都是些小而杂的纰漏,粗略算过去,没什么问题,但许多处账,都记载地很模糊。”

许阆说着将自己早先放在一边的一卷书简拿过来,摊开放在赵谓面前,“殿下请看,这里,言辞含糊,记载不清,但这是长安的官账,按理来说,不应当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臣昨日去问过,他们给出的回答是,记账的那个人在去年的时候,因为犯了错,其实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革职了,臣问了他的住处,特意跑了一趟鄠县,他老家的房子也已人去楼空,臣也无功而返。”

赵谓听出了许阆的话外之音:“许左丞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刻意为之,真正的账册被藏了起来?”

许阆点了点头,“殿下想想,关东关中这一带,谁的势力最大?”

其实都不用想,自然是那位四世三公的河东柳氏,虽然单论关中,如今最大的世家,是长安韦氏,但柳京的夫人便出身于城南韦氏,儿孙辈里通婚的也多,自然就走得近,说韦氏于柳氏,是一个鼻孔出气也完全不为过。

赵谓仔细揣摩着许阆的话,忽然扬声道:“许左丞方才说长安原先负责账册记录的小吏,是鄠县人?”

许阆一怔,“是。”

赵谓“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在原地踱了几步,“鄠县,鄠县,”他说着捏了捏拳,“许左丞,我想目前这个乱局,我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这些日子,我是被缠住了!”

许阆来的时候,只知道郑平用终南山下良田贿赂沈著一事,却不知道曹满和鄠县之间的瓜葛。

赵谓闭了闭眼:“你明日,随我去一趟鄠县。”

他找到破局之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权谋,如果大家看到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或者看不懂的,及时和我说哦!感谢在2024-02-27 00:57:08~2024-02-28 23:20: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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