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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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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细密,阴影起伏,一支商队在驼铃声中前行。

靠近城门口,有位守城门的士兵走过去,见到领队的人翻身下马,腰上挂有一块莹润的玉。

“叫什么名,出关文牒在哪,来都延城做什么?”

“南阳谢家,谢恒,到这儿来做瓷器买卖。”

“去检查,”那士兵便示意身边两人走向商队,用短刀割开包裹瓷器的布匹。

“大人,您动作轻点,这都是上等的青瓷!”那谢恒心疼道。

“青瓷?”士兵的眉头稍稍一抬。

“是的,一个值百两银子。”

谢恒将一个箱子递来,士兵低头一瞧,瓶身好似青重翠叠,确实不错。

“我们和贾平老板有约,定的午时三刻见面,现在快一刻了,您看可否行个方便?”谢恒合上箱子,侧身将它塞进士兵怀中。

两人对视,士兵看到这谢恒身材高挑,相貌俊俏,一双眼转盼多情,右眼尾那儿还有颗小小的痣,谢恒笑笑,那颗痣便藏于眼皮之中,好似将那道不明的风流也一并藏起来。

“原来长这副模样....”

士兵不自觉地低喃。

谢恒听到了,奇问,“军爷何意?”

“没事,觉得你面善,”士兵对那边同僚喊,“放行!”

“多谢军爷,不过在下的文书....”

“给。”

士兵伸出手去,谢恒望着那只手,心里一顿,不动声色地接过文书,领着商队其余人走入城中。

驼铃声响,士兵拎着木箱在那儿站着。

同僚走过来,“裴哥,那些中原人有问题吗?”

她有点不熟悉这称呼,顿了一下答,“没有。”

“那你怎么拿他们的东西了?如今中原和周边各国都在打仗,我们可得看紧了,提防有居心叵测的人进城。裴哥,你这光明正大地收受贿赂,晚上可得请我吃酒啊?”

“好,”她面不改色,越上高墙后凝视底下商队,心里却想,吃不了了,晚上她得去....

——杀一个人。

他叫谢恒,会在七日后抵达大漠,要在那里动手。

那日她从黑暗中醒来,茫然不知此间是何处,心里却被种下这一念头。

只是她虽知道目标的名字,却不知其样貌,因而才会向城门兵裴诃下手,借用他的身份,顺利从进城的人里找到了谢恒。

城墙上,裴诃漫不经心地问同僚,“贾平这人,你听说过吗?”

“怎么没听说过,城里有名的富商,前几日吃酒不还说起他了吗,刚娶了第十七房小妾,据说把正室气得在房门前骂了一晚上。”

“有钱有势,好色也很正常。”

“没错,哎呀!前两年看他还挺穷的,不知道做了什么生意,居然一下就发迹了。”

同僚滔滔不绝,裴诃一面听着,一面暗自记下谢恒离开的路线,见差不多了,匆忙丢下一句话,“我有事要先走,帮我打掩护。”

来不及挽留,不见踪影。

一刻钟后,街上的一间酒馆。

人声鼎沸,客人们站在桌子旁、踩着木凳喝酒。

低头正要痛饮,却见里面多了层细沙——“小二,风这么大还怎么喝酒啊,把门关上!”

“....爷,我们还在做生意呢。”

“让你关就关,废什么话!”

大刀亮出刀鞘,小二无辙,走去将两扇门关起——这时,却有一只手从外伸来,扶住门,一位俊秀的男人挡在身前,温声问,“有位子吗?”

“有!客官几人?”

“十五人。”

“这....”小二面露难色,今日有贵客过来,包下半个场子,这会儿店里撑死只能坐下五人。

“爷,我们现在容不下那么多人,要不您去别处?”

“我们和人有约,去不了别地。”

和谁?小二一愣,想起店里那位贵客。

“麻烦让开,”大门砰一声打开,谢恒从容不迫地走进来,“上酒。”

*

他在一张木桌前落座,抬头——对面坐着个中年男人,留八字胡须,右手玩着枚碧绿的珠子,上面刻有一个贾字。

“小兄弟何事?”

“在下从中原来,想做点瓷器生意。见兄台手上这玉很不错,便想与你做个买卖。”

“改日吧,我约了人,”男人眉眼不抬。

“不先看我的货吗,”谢恒往后一瞥——便见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人走上来,提起手中木箱,放于桌上。

男人敷衍一扫,“是好货,什么价?”

“三十万两。”

“小兄弟,你第一次做生意吧,金子做的瓷器也没那么贵。”

“别急,”谢恒伸手往箱子里一探,握住瓷器稍稍抬起——也不知是让男人看到什么,脸色一变,惊疑道,“你是....”

“初次见面,贾平,我是今日你要等的人,”谢恒眉眼一弯,扯下腰间佩玉,放到桌上。

*

原来那玉和贾平手上戴着的那枚如出一辙,贾平看着,不置可否,“往常都是谢致过来。”

“家中事务繁忙,家主不得空,就让我出来了。”

“你在谢家,排行第几?”

谢恒的手指点了五下。

“不是长子?”

“是,所以才要千里迢迢到这儿来,和你达成生意。”

他不急不慢地说着,任由对面贾平打量。

半晌,贾平站起来,“货呢,带我去。”

“请。”

谢恒喝光杯中的酒,和他走出酒馆。

可惜当二人来到院子后,本该装着货物的十几只骆驼身上却空空如也。

地上断裂的绳索被风吹到脚边,贾老板一脚踩住,目眦欲裂,“货、呢?!”

谢恒身边那位蒙着面的男人掠上屋檐,低首底下万户人家,回到他身边低声道,“公子,有四人带着我们的货往南边去了。”

“那还不快追?!”贾老板厉声道。

两方人马急赶过去。

两位主子留在原地,贾平扣住谢恒,“谢公子舟波劳顿,到我府上休整片刻,等我寻回那批货....再离开也不迟。”

他们坐上马车,往另一边去。

院子再无人影,不过很快,有人身穿盔甲和黑靴,打开了后门。

裴诃看到地上杂草,想,还以为谢恒和贾平早就认识,居然是第一次见面吗?

贾平是近几年才发迹的,但那批青瓷不可能值三十万两,他们到底在交易些什么?

心思急转,她想到谢恒曾将其中一个木箱赠予她,可当时嫌麻烦,被丢到城门口那儿了。

那箱子里肯定藏着些东西......

右腿一迈,裴诃当即便要赶回去,可这时,脑子好似被针刺了一下,耳朵嗡鸣,疼得她踉跄几步,扶住墙壁。

——你来这儿,只为一人。

没必要知道交易的货物是什么。

“谢恒.....”

她念着这名字,心神一震,改了决定掠上屋檐,寻找目标的踪迹。

艳阳高照,砖红色的房檐上,出现两道黑影。

只见无声无息间有人站在了裴诃身后。而她竟没察觉出来,还着急地张望着,被头顶上的大太阳晒得汗流浃背。

直到右肩被一只手从后捏住——

谁在这儿?!

裴诃悚然一惊,转身抽出腰间的配剑——

却被对方按住手腕。

于是她松手,剑往下落,改用左手接住,行云流水地刺向他的腹部。

他轻松躲开,问,“你在找什么?”

“你又是谁,”裴诃反问。见他往后急退,便跃步追来,抬腿踢向他的面门!

明明动作迅猛有力,他却以双手连挡十余招,让她觉得怎么都打不中要害。

心中烦躁渐浓。

两人缠斗在一块,一进一退,皆是杀意。

底下人们在安逸吃饭,上方却在厮杀。片刻间两人已过上百招,落在房檐的两端。

裴诃气息不稳,握紧手中的短刀,鲜血缓缓流出衣袖,顺着指骨打在砖瓦上。

“不疼?”他问,好像忘了方才正是自己亲手将刀子捅进她的肩膀。

“我会让你更疼!”裴诃紧咬牙关,一拳接一拳,一脚接一脚。

眼前这男人很高,穿黑衣,脸上也蒙黑布,虽不清楚长相,但她对他却有着印象。

——方才酒馆里,谢恒身边便站着这么个人,递给了贾平一个箱子。

他会来偷袭,是谢恒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裴诃不管自己是哪里露馅,此时此刻心里又魔怔般的响起那声音——杀了他。

杀了他!

铮铮杀意升起,她心底间好像也多出别的情绪。

抬腿攻向他的小腿,纹丝不动,便又手肘击向他的脸,同时右手腕一转,刀尖刺过去!

“你这功夫谁教的,看着有点眼熟,”他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反手攥住她的手腕,逼迫那刀子朝向她,再侧身,出拳痛击她胸膛!

“你!”从未有人这样碰过她,裴诃大怒。

“不是说要我更疼吗,”他大腿一迈,按住她脖子将她往下一拽!

裴诃重重砸在房顶上,砖瓦四分五裂。她痛得有一瞬耳鸣和失明,被他全然压制,斥道,“你想干什么?!”

“谢恒说有个城门兵有点意思,我便多留意了会,果然找到你。”

他怜悯似的俯身,替她挡住头上烈阳,然后右手一松,将她的刀子丢到地面。咣当一声——他从她身上找到腰牌,“哦,你叫裴诃。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你又是谁?”

“回答我的话。”

“.....早上城门口那里,谢恒说他从南阳来,但我听他说话,却是中原东部的口音。”

“懂的挺多。”

“贾平两年前还一穷二白,如今却家财万贯,我....”裴诃回忆着城墙上听来的话,羞愧道,“我想知道贾平到底在做什么,学着他发大财....”

“想知道他发财的路子?”他似笑非笑,心想这裴诃穿着身不合适的盔甲,一双手皮肤白嫩,根本不像是个长住在大漠的人。

又问,“能走吧?”

没等她回答,便是将她蛮横提起,落到地面,抢来两匹没绑绳的马,利落上马。

炙热的泥土地上,裴诃头发凌乱。

几丈外,马主匆忙叫骂的声音传来。

她问,“去哪?”

“找那批丢失的货。”

“你知道它们在哪?那些货到底....”

“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

他打断她的话,一扯缰绳,夹紧马腹,奔向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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